晚晚!晚晚!晚晚!


    顧長明每次提到這個名字,顧溪橋都感覺有人拿了個錘子敲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頭痛欲裂。


    顧溪橋刷地一下站起身,一字一頓嚴肅地說:“我、絕、對、不、會、娶、她。”


    說罷,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在顧長明的憤怒和霍閔的惆悵中,跨進那輛紅色超跑衝出顧家老宅。


    顧長明氣得渾身發抖,霍閔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別急,我明天去找晚晚,年輕人戀愛就興鬧個別扭,越鬧感情越好。”


    她嘴上說著不急,但心裏卻無法安定下來。


    就她目前的觀察來看,顧溪橋和風林晚都是非常在乎對方的,如果是小事不會鬧得這麽僵,如果是大問題……


    霍閔一邊安撫顧長明,一邊憂心忡忡。


    ……


    風林晚的日常生活用品還在顧溪橋的公寓,放學之後,她打車來到公寓樓下,往顧溪橋所住的那間望了望,見黑沉著沒有開燈,才走進樓內。


    她的東西也不多,一會兒就收拾好了,拉著箱子到門口,卻舍不得走。


    風林晚丟下箱子,在公寓內又轉了一圈,路過冰箱的時候,心念一動,將顧溪橋為她準備的日常夜宵小零食都搬了出來。


    找了保鮮袋和一個大的透明塑料袋,一並打包了。


    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吃到他做的美食了。


    歎了口氣,風林晚拎著一大袋吃的踱步到門口。


    抬手正要去拉門,卻突然感到一股從外而內的力道從門把手傳到她身上。


    風林晚倒退了幾步,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一股涼風吹了進來,門口赫然出現兩條被西裝褲包裹著的大長腿。


    風林晚抓緊了手裏的塑料袋,心跳的很快,緩緩抬起頭望過去。


    顧溪橋高大的身形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漂亮的桃花眼裏浮起驚喜,隨後又黯淡下去,接著又湧起悲憤和怒意。


    他黑沉著一張臉,踏了進來,一腳踢上了門,盯著風林晚居高臨下道:“你還來幹什麽?”


    風林晚還未作聲,顧溪橋掃了兩眼,又發現了她身畔的行李箱和手裏的塑料袋,悲傷更濃。


    臉色刷地一下又黑了幾分。


    他上前一步,搶過那個塑料袋,一把扔在地上,氣急敗壞道:“我做的東西,就算給狗吃,也輪不到你!”


    風林晚垂眸不語,拉起手上的行李箱,側身要從顧溪橋身旁出去。


    沉默的反應更加激怒了顧溪橋。


    他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額頭青筋暴起,手掌我成拳頭,狠狠朝著風林晚砸了過去。


    風林晚閉上眼睛,一動未動,靜靜等待著‘背叛’的懲罰。


    拳頭擦著她的臉龐而過。


    一聲悶響過後,風林晚瞪大了眼睛,扭頭一看,顧溪橋的拳頭落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紅色的血液順著白色的牆壁蜿蜒而下。


    風林晚抓住他受傷的手,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背,心裏很不是滋味。


    顧溪橋猛地抽迴了手,抓住她的肩膀一帶,將她抵在了門背後,兇狠地吻了下去。


    粗暴又貪婪地在她的口腔內肆虐。


    風林晚配合地摟住他的脖子,感受著這個男人清冽的氣息,這也許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親吻了。


    這一刻,她不是天之驕子,不是科研大佬,不是薩摩星的驕傲,隻是一個即將和愛人分離的示意的失戀者。


    像所有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人一樣,委屈、傷心、憐惜又不得不離開。


    一吻過後,風林晚推開了顧溪橋,拉起箱子,擰開門,毅然決然地走出了顧溪橋家的公寓。


    這個家不屬於她,這個星球也不屬於她。


    這個男人,也一樣。


    顧溪橋看著她無情離開的背影,眼中一片哀痛,忍著眼角的淚,重重關上了門。


    他靠在門背後,頹然地掃視空蕩蕩的房間。


    房間裏沒有一絲風林晚來過的痕跡,仿佛那個女人從來沒有來過。


    好像這兩個月的時光,都是他做過的一個綺麗的夢。


    ……


    時間飛速而過,風林晚此後都住在了學校,再沒有出過校門。


    傅丞傷好能下床之後,去了一趟密室,將風林晚跟他說的話轉告給羅修。


    羅修神色稍安,但依舊沒有改變策略,繼續選擇可靠的蟲洞去穿梭,隻想快點到達地球,將風林晚接迴家。


    隻是吩咐傅丞不要將此事告知風林晚。


    顧溪橋上次為了風林晚的事兒,中斷國外的洽談跑了迴來,又重新飛過去一趟。


    國外再沒有人提起風林晚這個名字,工作也是從早忙到晚,顧溪橋消停了幾日。


    但迴國的飛機上,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他又變得孤獨起來。


    壓抑的思念翻倍湧了出來。


    機艙內放著老歌,是伍佰的精典歌曲《挪威的森林》


    歌聲淒美,充滿愁緒。


    伍佰曾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森林,是在最親密的人之間都無法到抵的。


    風林晚,你心裏的那片密林裏藏著怎樣的秘密?


    顧溪橋的腦中閃過一絲清明,分手那日之後,他一直沉浸在被愛人拋棄的傷心憤懣之中,理智被情緒控製,全然沒想風林晚為什麽會這麽做。


    是啊,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和他分手。


    她是個外星人,不可能和傅丞有什麽初戀的感情,不過,根據超腦的記憶顯示,傅丞也是外星人穿越而來的……


    不對不對,他好像忘了什麽。


    超腦,對,超腦!


    顧溪橋啟動了超腦,試圖連接風林晚用的主芯片。


    如果可以連接到主芯片,就能夠訪問風林晚的記憶區,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要跟他分手了。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臨別之前的那個吻,不是隻有他在動,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留戀。


    風林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幾分鍾後,超腦提示連接失敗,顧溪橋抿了抿唇,通知郝勇,讓顧氏旗下的黑客去臥龍院。


    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無論因為什麽原因,她都休想甩了他一走了之。


    ……


    下機之後,郝勇來接,顧溪橋讓他開去臥龍院。


    路過三羊一高,看到傅丞靠在大門前抽煙,顧溪橋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吩咐道:“郝勇,找人收拾收拾傅丞。”


    “什麽?”郝勇驚得踩下刹車。


    他們顧總這是幹什麽,他們顧氏可是正經公司,不走這些亂七八糟的門路啊。


    “繼續開。”顧溪橋皺眉不悅道,“不用下重手,下不來床就行。”


    “哈?”郝勇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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