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跟你說,我去京城看見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好多奶奶你都沒見過,對了,我給你買的八寶鴨你吃了沒有,味道是不是特別香?特別好吃,我現在都還饞呢!嘖嘖嘖,真香!”


    對於吃貨加身的饞弟弟,季小蘭是徹底無語了,隻能翻著白眼,用肉眼可見的態度往大姐身邊擠了擠,想離這殘缺弟弟遠一些,盡量裝作不認識。


    他們家到底有多窮,扣了這小崽子的口糧一樣,瞧瞧這話說得好像虐待了他似的。


    如果不是身邊有季周氏,她都想揭這個睜眼說瞎話的臭弟弟老底了。


    家裏什麽好吃的,什麽好東西都先緊著他,卻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在外麵說得多委屈似的。


    氣死她了!


    當然,對於小饞鬼弟弟表現出來的這種賣萌,季小艾也覺得很搞笑,但至少不像季小蘭表現的那樣激烈。


    季紹洋雖然是饞了一些,昨天的八寶鴨他吃得比誰都多,現在卻還一副可憐兮兮的饞樣,看著是覺得丟人。


    可這何嚐又不是對於親生奶奶的一種討好,一種親近。


    在爹娘死之前,他對季周氏是恐懼加惶恐,從來就沒覺得有一天能夠坐在奶奶懷裏,感受著這份遲來的親情。


    所以即便看見二姐用非常明顯的動作來表示著她的不屑,他也無動於衷,隻是歉意地向二姐笑了笑,更是深深地窩在季周氏懷裏,貪戀極了。


    季周氏當然並沒有看見周圍幾個的動靜,她一心一意都在自己這乖巧懂事又嘴巴甜得膩人的小孫子身上:“我的小乖乖啊,你要是早點說,奶奶就給你留著了,怎麽也不能讓你吃虧啊?這樣,一會兒咱們到街上去,我給你買!不就是一隻鴨子嘛,有什麽稀奇的,”


    “袞州可沒有那種的味道!”季紹洋偷偷向季小蘭做了個討好的笑容,繼續忽悠著親奶奶:“奶奶,你是不是覺得昨天的味道好甜好香啊?那是用我的錢給你買的,是不是特別香?特別香!”


    聽見是小孫子私房錢的孝敬,季周氏感動得淚都要掉下來了:“哎呦,我的孫子,你怎麽這麽乖,知道心疼奶奶了,果然是我的乖孫子,這樣呀,一會兒到城裏,你想吃什麽就買什麽,奶奶眉頭都不眨一下,讓你吃個夠!無論是便宜的還是貴的,可勁兒買,奶奶絕不含糊!”


    當然,對於幾個孩子手裏都有份閑錢,她雖然覺得很不對,但同時又覺得這樣做其實挺好的。


    不管怎麽樣?至少說明家裏這養女對她親孫子孫女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在整個臨山村算是獨一無二的頭一份。


    家裏為了一兩文錢打得頭破血流的太多了,可他們家的養女能夠大大方方的讓孫子孫女有份貼幾錢,其心胸不是尋常人能夠理解的。


    當然,這其中浪費二字也很明顯,聽聽,連季紹洋這個才五歲多點的孩子,手裏的零花錢都可以買份八寶鴨,就這寬裕程度來說,平日裏幾個還不定怎樣鬆散呢!


    如果是前幾年,或許她還想著要把幾個孩子手裏的錢緊緊控製在自己手裏,絕不能讓他們有一點點屬於自己的私有物,更不要提錢了。


    可隨著那件事情發生後,這兩年心態也發生了更大的變化,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手裏有錢了,而且是屬於她的錢,屬於她一個人想怎麽用就怎麽用,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可以隨意支配的錢。


    這樣的瀟灑自如,自然不像以前烏泱泱一大家子都圍著她,表麵上恭恭敬敬實際上都在算計著,想瓜分利益。


    雖然說那時候手裏還是有一大筆數目可觀的錢,可那筆錢並不屬於她個人,一家子的嚼頭,開銷,走親訪友。


    即便有那麽好幾十兩銀子,她也不敢亂花呀!


    如今手裏也有了六十多兩銀子,是屬於她的私錢。


    這是她根本就沒想到過的,即便以前在娘家做閨女時,手裏能夠有幾百文就已經非常興奮。


    可這二十幾年,日子過得很艱辛,別說有幾百文私錢,就是連一文錢也不敢亂花,生怕一個計劃不好,會讓一大家子人挨餓。


    而如今,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錢。


    家裏的地名義上是屬於幾個孩子的,可實際的收入都是他們兩老口在隨意支配,根本就不用去考慮孩子們的感受。


    那麽多糧食兩個人反正也吃不完,就賣了有十幾兩銀子,本來想給幾個孩子,可孩子們死活不同意,甚至還讓男人給了她十兩銀子,說這是孝敬的。


    平日裏有什麽好吃的,幾個孩子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老二對他們也非常孝敬,平時吃好的都會請過去,每年的孝敬也隻多不少,更讓她覺得自己簡直是泡在蜜罐裏。


    至於老大家,也曾經拿了幾兩銀子給她,說是約定好的贍養錢。


    他一次性解決了,免得以後又找他鬧。


    季周氏其實根本不稀罕這點錢,有幾個孩子和老二足矣,又得著這個狼心狗肺的喋喋不休。


    可想著也不能便宜了那個小兔崽子,又去要了三十多兩,才算是暫時解了心頭這口氣。


    反正季周氏已經想明白了,大兒子既然沒心沒肺,她也要狠下心來,給自己謀一條出路。


    雖然說她和老頭子也用不了這麽多錢,但可以給幾個孩子暗中貼補啊!


    反正已經想明白了,既然季懷富一家人無情無義,又何必給他們留所謂的體麵。


    當然這錢沒告訴老頭子,也沒讓知道他有這筆錢!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每年去鬧一鬧,得幾十兩算幾十兩,就當是白撿的。


    至於大兒子以後會不會借此要挾,根本無所謂?


    如果大兒子敢說什麽,她就敢去衙門告他。


    反正大家都知道大兒子這一年都沒迴來過,她一個鄉下糟老婆子還害怕什麽?


    如果要是讓季小艾知道季周氏心裏是這麽打算的,就隻能說老太婆是果然是臨山村的一霸,就這沒臉沒皮陰狠手辣的態度,實在是高人。


    也虧得有先見之明,沒有硬碰硬,而是采用了懷柔態度,要不然就老婆子的撒潑打滾方式,隻能讓他們更難存活於世。


    要知道大楚國對於不忠不孝之徒的懲罰力度是相當大的,別說如何審判,就是人們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把人淹死。


    如果有一天,季周氏跑去告季懷富一家人不孝順,恐怕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而季琪娟心念念的世子妃也會泡湯,季紹安的官運恆通,季懷富的榮華富貴,季代氏的誥命之尊也會成為一個巨大的泡沫灰飛煙滅。


    這也將把他們徹底打入爛泥坑中,永生永死都得不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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