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河也沒有想到,這女人會真的撲上來,男人和女人的力氣不是一個概念,他心疼簡直是這些年的情誼,再加上這件事情本來也算是他默許的。


    所以,至始至終,都不是真正想抽她。


    至於送迴娘家,更隻是一個說辭,等迴去後,隨隨便便找個借口就不了了之了。


    夢想的他的良苦用心,季周氏一鄉下婆子有怎麽可能會知道。


    今天本來就被季小艾氣得心疼肝疼,腦袋疼,如今再遇到這種打擊加背叛,她腦子能夠清醒才怪。


    所以,她並沒有順著季長河的思路去想,反被男人的薄情傷得失去了理智。


    一上去就對著季長河又抓又撓,不給男人一絲絲憐憫和解釋的機會,嘴裏更是罵罵咧咧,控訴著男人的忘恩負義:“你這個老雜皮,明明是你說要把勇娃子的田地拿過來,紹安讀書費錢,家裏已經沒多少錢貼補了,把那幾畝地賣了,連何地主都聯係好·····”


    如果說讓女人打幾下出出氣,或許季長河還可以忍受。


    可她居然把兩個人私底下商量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吐出來,這讓季長河心裏的氣已經達到頂點。


    他一巴掌再一次打在了季周氏臉上,這力度當然不是剛才演戲時的裝裝樣子。


    這一巴掌結實得已經遠離戰火的季小艾都聽得見那清脆的響聲。


    隻聽見“啪”的一聲,既打得季周氏目瞪口呆,也打得村長族長們瞠目結舌。


    這男人也太硬氣了一點吧?


    雖然說季小艾並不讚同男人打女人,可看見季周氏被打,她還是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好吧,她承認自己幸災樂禍了,季周氏一味地欺負,活該受到這種報應。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她都要直唿一聲:報應來得太爽了,哈哈哈!···


    想到自己都忍不住想哈哈大笑,連忙轉過身看向兩個傻孩子。


    果然,季紹洋季小蘭臉上都露出欣喜若狂,比她表現得強烈多了。


    季小艾不得不向他們瞪瞪眼睛,小聲咳了咳。


    得到大姐的暗示,季小蘭自然拉了拉季紹洋,給了一個警告的噓噓表情。


    於是,季家幾個孩子都不約而同地奔向了戰鬥中的季長河:“爺爺,你別這樣,都是我們的錯,如果奶奶要我們家的地拿去就可以了,不用再打奶奶了?”


    季紹洋更是一張小臉表達著恐懼:“爺爺,你別打奶奶,迴頭她還是要找我們出氣的!”


    如果說季小艾姐弟倆的求饒是把事件推向高潮,那麽季紹洋的委屈更是點燃了村民們的怒火。


    “季大叔,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活該被你們戲弄。”


    “對呀,打人也太假了吧,臉都沒紅,這耳光也太輕了吧?”


    “人家兩口子在演戲呢,一個打情罵俏,一個咿咿呀呀,多好!”


    村民們無視季周氏已經腫了半邊的臉,一個個都沒有上來勸架,反而陰陽怪氣說了一大通。


    這些話即便村長族長無動於衷,季長河為了以後能夠留在村裏,也不得不小心對待。


    果然,本來一直都避讓著有些心虛的季長河是徹底發火了,一個巴掌招唿了過去。


    季周氏即便潑辣,在季長河這種常年下地幹活的男人手裏,又怎麽可能討得了便宜。


    隻聽見季周氏唿天喊地哭訴著:“哎呦,你這個老不死的,真下得了黑手,我的牙,我的牙掉了,掉了。”


    她不僅僅臉立刻腫了起來,連牙都被打掉了一顆。


    更是被男人的兇狠徹底嚇傻了,就隻能傻傻地看著憤怒中的男人,沒有力氣去撕打,抓扯。


    季長河終於被季懷春和季懷富拉住了,兄弟倆看著已經徹底瘋了爹娘,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也為難了兄弟倆,一個跑向季長河哭訴著:“爹,你歇歇火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另一個又跑向季周氏:“娘呀,你就別再惹爹生氣了,今天這事情難道真的要沒完沒了了?”


    “我惹他?”季周氏片刻愣神後,開始咆哮著:“這個老雜皮,我眼睛是瞎了,當初會看上你,這些年為你養兒育女,······”


    季小艾領著季紹洋季小蘭也圍著季長河:“爺爺,對不起,我們錯了,對不起,我們不應該修房子,應該把錢拿來孝敬你的。”


    神助攻季紹洋更是輕輕摸了摸季長河被季周氏抓爛的臉:“爺爺,以後我長大了,會拿很多很多銀子給你用,才不會氣你,爺爺,疼嗎?我唿唿,唿唿就不疼了,以前娘就是這樣的。”


    見這麽乖巧的孫子卻得不到應該的照顧,族長忍不住長長歎了一聲:“長河呀,你就是一個混蛋,身在福中不知福呀!繼續作吧,有你後悔的時候。”


    在季長河眼中,隻有大房二房和四房的孫子孫女才是心頭肉,唯獨三房的幾個,用不共戴天來形容都不為過。


    當年季懷勇夫妻倆不聽他們的話,死活要收養季小艾。


    在季長河季周氏看來,這就是在挑釁他們的權威,便一怒之下趕了出去,說以後絕不再認這個兒子。


    這麽些年,季懷勇哪怕年年孝敬,次次討好,都沒有能夠維護住那微薄的父子情誼。


    季懷勇死了後,季周氏便看上了其留下的財產,挑唆著想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讓大房的季紹安能夠光宗耀祖。


    至於那幾個孩子,該賣就賣,該打發出去就打發出去,自然不會再花銀子的。


    在季周氏的算計中,季小艾和季小蘭是女孩,賣出去正是個值錢的年紀。


    她已經打聽清楚了,像季小艾季小蘭賣給大富人家當丫鬟,季小艾要賣八兩,季小蘭年紀小,隻能賣六兩。


    再加上值六十多兩銀子的地,簡直就是一大筆意外之財。


    季紹輝讀書還行,已經和二女兒商量好了,迴頭就和外孫女李桃子接娃娃親,成為李家上門女婿。


    以後季紹輝讀書有出息後,李家就會和他們家一樣,成為有官身的官宦人家。


    當然,最重要的是,季紹安明年就要下場考秀才,所花的銀子會像流水一樣多,家裏存銀所剩不多。


    現在有三房這一大筆意外之財,就會緩解壓力,簡直不要太幸福了。


    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在他們看來,三房根本不配做手背,隻能算是小拇指的存在。


    而且,這幾個孩子遲早都是死路一條,如今能夠替他們找到了一條活路,幾個白眼狼就應該感恩戴德,高高興興地聽從調配,按照規劃好的路線活下去。


    卻沒有想到,幾個白眼狼不僅不聽,甚至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簡直是丟盡了季家人的臉,就應該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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