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杜爾。


    “這裏是曾經封印了上古惡魔的神殿,將世界一分為四的大戰也是從這裏開始,在這裏結束。追尋七聖靈的諾德人為了眾神之主全力一戰,卻在背後關頭被人背叛,全族葬身在了這個大殿當中。”


    看著嵌在牆壁當中的一個個枯骨,還有伴隨著死者腐朽的武器,被木羅諾克引導者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雖然沒有異象,也沒有什麽家夥蹦出來說明自己有多慘,但是單單看著眼前這個埋葬了無數諾德勇士的墓室,就足以讓人感受到當年的悲涼。


    “七位聖靈,是守護著奧杜爾的七個最強大的戰士。他們有的是生者,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步入死亡,而有的,則是巨大的傀儡。即便已經萬年過去,他們依舊堅守在原來的崗位上,守護著那個最深處的牢籠。”


    “牢籠?”


    “沒錯,牢籠,”木羅諾克道,“我們要尋找的人,就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的罪犯,同時也是黃金時代的毀滅者,或許也是德拉諾人入侵的主導者——千喉之獸,尤格薩隆。”


    “所以我們要一路打進去,然後和一個世界毀滅者商討一下這個世界的未來?”賽斯囧道,“雖然我不怎麽聰明,不過也覺得這個道路似乎不咋靠譜。”


    再看其他人,顯然也是同樣的看法。唯有麥德安仿佛無事一樣將煙鬥叼在嘴裏,懶洋洋地道:“尤格薩隆我記得她非常喜歡戲弄人啊,你讓我們過去,確認不會被那個惡趣味的家夥直接玩壞掉麽?”


    木羅諾克搖了搖頭:“她的能力已經被這個牢籠限製了,不足以影響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但是你也說了,德拉諾人的入侵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傑作,”麥德安揮了揮手中的煙鬥,“迴想一下吧,德拉諾人為何渡海而來,穿過迷霧入侵阿爾比昂?”


    “……因為德拉諾人的家鄉遭到了毀天滅地的災難。”


    “很好,那麽問題來了,”麥德安放下煙鬥,圓臉上已經見不到半點玩笑的神色,“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撕裂一塊大陸,又恰好讓這塊大陸上的人漂移到阿爾比昂的附近,來到迷霧籠罩的伊甸園當中呢?”


    “當然是……尤格薩隆。”


    “那麽讓我們繼續思考一下,”麥德安望向若有所思的賽斯和赫卡特,“還記得疾風所說的,隻有讓這個世界接受苦難,才能夠讓這個世界的人前進的理論麽?你們有沒有覺得,疾風的理論,和某些事情十分相似呢?”


    “尤格薩隆引入德拉諾人的行為,也是為了這個?”賽斯道,“不,或者說,疾風的理論,正是因為受到了尤格薩隆行為的影響才會得出的!”


    “孺子可教,”麥德安衝著賽斯點了點頭,“所以,單純限製住尤格薩隆本身的力量是無用的,因為她有著無數的方法可以影響人心,而這些方法,往往都不需要應用她本身的力量。”


    “等一下,這裏有個矛盾。”賽斯道,“既然尤格薩隆的力量被限製了,那麽她是如何才能夠粉碎德拉諾大陸的呢?”


    “好問題,”麥德安笑道,“因為,她所使用的力量,是屬於奧杜爾的啊……”


    話音未落,眾人隻覺得整個神殿忽然間天崩地裂一般,連反應都來不及的,他們就已經被黑暗所籠罩,沒有任何人得以逃脫。


    而在失去意識之前,所有人的耳邊,都響起了這樣一句話。


    ——歡迎來到奧杜爾,親愛的客人們,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能夠玩的盡興——


    ========


    “這裏是……哪裏?”


    身軀被利刃穿透的痛楚仿佛還在眼前,然而意外地卻仿佛變成了無關的影像,無法給自己的靈魂帶來任何的觸動。樣貌類似人類,卻是一名精靈的少女直起身來,望著自己的手臂,從睡眠中蘇醒的意識顯然還未恢複狀態,以至於神色顯得呆呆的。


    “這裏是納克薩瑪斯,我的姐妹。”


    耳邊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轉頭望去,一個身穿著提爾教會祭司服裝的成**性正望著自己,手上的紅玉戒指正在發出溫暖的光芒籠罩在自己的身上。


    紅玉聖戒,受到生命守護著祝福的魔裝,可以賜予任何生物平等的治療。


    不用他人提醒,少女的腦海中已經流淌過了這些信息。與此同時,她的目光也恢複了清明。


    “艾瑞斯?艾瑞斯·哈文法?”


    “沒錯,就是我,”艾瑞斯點了點頭,收起了聖戒的法術,“該說是奇跡麽,明明你的靈魂拒絕複活,但是你還是醒了過來。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答案……”希爾瓦娜斯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感受到唿喚,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死亡,我好像隻是睡了一覺,然後醒來,僅此而已。”


    說著,希爾瓦娜斯低頭望向自己的腹部,那裏本應該被無數利刃刺穿,但是現在卻光滑細膩,沒有半點傷痕留下。


    “哦……”艾瑞斯道,“那麽你覺得這裏怎樣?”


    希爾瓦娜斯聞言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四周一片黑暗,隻有陰森的冷光,不遠處的實驗台上還能看到一些殘肢存在,雖然沒有異味,卻也足夠讓人作嘔。


    “很惡心,”少女誠實地答道,“讓人一點喜歡不起來的亡靈風格。”


    “很好,我大概可以確定你的複生不是疾風的功勞了,”艾瑞斯打了個響指,“畢竟那家夥一向惡趣味,肯定要改變一下你的三觀才會複活。”


    希爾瓦娜斯皺起了眉頭:“扭曲人的思想麽……真像是惡魔會做的事情呢。”


    “你說的我也很讚同,”艾瑞斯歎了口氣,“不過沒辦法,那個孩子就是這樣一個性格,雖然看起來很強大,但是心底裏卻害怕大家離開她的身邊。所以每一個被複生者,都會被她下意識地改變一些東西,以免在第一時刻就選擇離開。”


    “真是自私的做法。”


    “我也同意,”艾瑞斯伸手在額上抹了一下,雖然上麵沒有一絲汗水,“話說迴來,你居然沒有直接揮拳揍人,我也是十分意外。”


    “因為你剛剛說了,我的姐妹,”希爾瓦娜斯皺眉道,“姐妹的話,是不會互相攻擊的吧?”


    “……”


    艾瑞斯愣愣地看著希爾瓦娜斯,而後忽然伸手扶額,低下頭道:“我說,你還記得自己是誰麽?”


    “希爾瓦娜斯,”少女不暇思索地道,“天譴軍團的將領,落星騎士稱號的所有者,巫妖王的守護人。”


    “不是吧,這次這麽直接?連記憶都修改了?”艾瑞斯麵色古怪地道,“這真的是那個赫卡特能幹出來的事情麽?還是說疾風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變化……”


    “我想這應該與二者都沒有關係,但是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卻是和二者有著無法分離的關係,”達裏安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艾瑞斯,你想想看,她的常識和觀點並沒有發生改變,但是自我認知卻完全從零開始,對比於我們的情況來說,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唔……”艾瑞斯思考了一下,“直接被霜之哀傷殺死的穆拉丁基本沒有變化,被疾風複活的你扭曲了一些三觀,間接死在天使武裝下的我毫無變化,按照常規手段死而複生的希爾瓦娜斯從零開始……呃,好像沒啥可以總結的?”


    “你忘了一個最關鍵的條件,”達裏安歎氣道,“那就是我們和赫卡特的關係。”


    “啊……”


    “穆拉丁和你與赫卡特關係最為親近,所以即使是疾風也沒能改變你們一絲一毫,我與赫卡特的關係稍微疏遠些,但是赫卡特對我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改變的隻是她無從了解的個人觀念,而在希爾瓦娜斯這裏……”


    “赫卡特對於希爾瓦娜斯幾乎全無印象,因此,留存下來的便隻有靈魂最深處的知識,”艾瑞斯道,“而其他的信息,就都被消除了。”


    “或者說,是覆蓋了,”達裏安道,“覆蓋成了赫卡特希望的樣子。”


    “這……”


    “這是我在複生後所發現的異常,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達裏安道,“之所以天災複活了這麽多的人,存留下個人意誌的卻隻有騎士團的諸位以及護教者萊斯,原因隻有一個,因為隻有這些人,在赫卡特的認知中有著自己的形象,而其他人,都不過是單純的符號與背景而已。”


    “我們的靈魂,依舊在受到霜之哀傷的控製,”達裏安總結道,“同時,赫卡特也沒能真正意識到這把魔器的力量,同時,還在被那把魔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


    “……怎麽會。”


    “希爾瓦娜斯的事情隻是一個開始,”達裏安淡淡地道,“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很有可能,我們都誤會了提爾。”


    也許,她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奪取赫卡特的身體,從而成為毀滅世界的巫妖王。


    而是為了在這把魔器之下,保存住女兒的靈魂。


    以及,這個她所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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