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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兩人同時應聲,一個旋即離開,一個關了病房門,並拉上了厚重的窗簾,站在門口內側位置把守。剩下的人,警惕的站在門外。


    穆子峰抱著小雪,踱步到窗戶一側的角落:“抱歉,我想我是真的不應該這樣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來的。隻是,一聽你醒來,著急來看你,卻疏忽了。”


    “我們之間,務須那些。你的傷……”小雪看得心疼,伸手卻不敢碰觸。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跡,隱隱又覺得傷口疼痛起來。


    “無妨。”穆子峰淡然開口,他看了看斜靠著自己的小雪,剛剛笨拙救自己的模樣,連一點技巧都不懂得。從認識到現在,她總是一次次的救自己,也一心的為自己。


    他眼神暗了暗,想到這些日子來,自己不斷給她帶來的危險,除了自責,更有不忍。明明知道不應該來看她,卻又忍不住。他混跡黑道,深諳人心,卻時至今日才徹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心,不想她有危險,卻又不舍得遠離,糾結而焦灼。


    沉默許久,穆子峰似乎想透了什麽,眼神一厲,將小雪放好,悠然起身。他想,他的身份終究是不適合她的,他希望她能安穩的過日,即使在這硝煙四起的年代,他依舊想保她周全。而他唯一能做到的保護,便是遠離,暫時的遠離。讓張玲收留她,照顧她,直到自己解除了身邊的危急,直到趕走侵略者。


    小雪隱約察覺子峰低落的情緒,看著他起身的背影,總有一種這一去,便不再迴的錯覺,她伸手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袖:“別走,求你。不要再丟下來我了。”想到在未來,那黑漆漆的棺木,她寧願此刻緊緊的擁著此人。生同歡,死同寢,她的要求,從來就這樣的簡單。


    穆子峰剛剛武裝得堅硬的心心再次被撞開,漾起點點漣漪,柔軟一片。他停下,轉身,淡笑著揉了揉小雪的額頭,第一次笑進了眼底:“小雪,放心,我不會丟下你,隻是暫時不適合帶你迴去。”


    白小雪輕輕搖頭,固執的又念了一遍:“不,我要陪著你,生也好,死也好,永遠永遠都不要分開。”昨夜,仙子的話還在耳邊迴蕩,子峰依然很危險。她不知道,曾經的子峰是怎麽躲過的,隻是自己在,必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


    張玲推開了病房,就看到這麽一副深情對望的模樣,嘴角一樣,調笑道:“喲,這是患難見真情呢!呀,被子打壞了?地上還有玻璃碎片,嘖嘖……我得讓人好好檢查,沒有兩三千的大洋,穆七爺,你就把你媳婦兒抵押了吧!”


    穆子峰臉色變了變,雖說對外宣稱小雪是自己的妻子,那也隻是權宜之計,本想將她撇出危險,卻不想,她卻固執的步入危險的中心。這聲媳婦兒,他覺得自己愧對了她,從未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張姐,你給子峰看看,他身上的血不是我的,他中槍了。”小雪連忙打斷了張玲的調笑,手指指向了穆子峰的腰間。那腰間被血染透,像夏季撐開的芍藥,暗紅妖豔。


    張玲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麽,卻突然打了個冷戰。半透明的夢姝直直的走向她,穿進她的身體,接著直直的走進了房間,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幅度:“嗬,才一夜的功夫,你們倒是會給我們醫院創收的。你們兩,誰先?”


    “他(她)。”兩人異口同聲,對望一眼,深情滿滿。一個是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低頭,一個是執著的凝視。


    夢姝點點頭,手指分別指了兩人:“脫衣服,你,你。”


    白小雪緊握著胸口的衣襟,後退了些,縮在角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醫生,自己可沒有當眾表演脫衣秀的愛好。何況她雖然和穆子峰相戀了幾年,但種種原因下,他們根本沒有進一步的關係,至今還是處子。


    穆子峰一步走到白小雪前麵,將她擋在身後,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有一絲的怒火,看著站在門口的小四,冷冷的命令:“你到外麵守著。”不知道想到什麽,側頭看了看白小雪,歎了口氣:“我也先去外麵守著。”


    白小雪連忙伸手拽住穆子峰,咬了咬牙,低聲糯糯的說:“不要離開,求你。你是我丈夫,我們,我們是夫妻。”


    相愛了幾年,從最初的還小,等你再大些;到後來的,他暗疾又發,醫生說禁止房事。他們柏拉圖式的奔跑了那麽多年,直到他離開,自己才後寫後悔,後悔什麽都沒有留下,連迴憶都隻剩些照片。她從靈魂裏就渴望,渴望被他碰觸。


    “啊?什麽?”穆子峰尖著耳朵,卻依舊沒有聽清楚白小雪在說什麽。


    白小雪的臉噌的一下變紅,心底暗罵自己不害臊。她低垂著頭,連忙說道:“沒,沒,沒什麽。我是說,先給你處理傷口,然後你出去了,再給我弄。”


    夢姝懶得多說一句,伸手將穆子峰摁到椅子上,手術刀在手腕兒滴溜溜的轉動,快熟的劃過,三兩下將穆子峰右腰處的衣服劃開,子彈陷在肉裏,血一點點的流:“忍著點,痛的來了。”


    銀色刀光一閃,紮進肉裏,穆子峰緊咬著牙,額頭上冒著冷汗。


    “啊——!”白小雪尖叫出聲,雙手半捂著眼睛,從縫隙裏偷看,不忍心卻又想要看的樣子。似乎她自己動刀子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大的反應,不過那時候,她是真的昏過去了。


    “怎麽了?怎麽了?”門‘嘭——’的被推開,捉人迴來的三兒和門口的四兒,兩人帶著一票的人魚貫而入,警惕的掃視這房間,深怕有什麽遺漏。


    “出去,出去!嚇嚷嚷什麽!”夢姝冷冷的喝到:“不就開了個口子嘛!大驚小怪的。”


    “張玲,別嚇到她了。”穆子峰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將傷口完全背開了白小雪的視線,連餘光都看不到。這一動,又帶動了傷口,手術刀在傷口上,又拉大了一點,他急促的吸了幾口氣。


    夢姝冷冷的看了穆子峰一眼,又撇了一眼白小雪:“刀在他身上,他都沒有叫,你瞎叫喚什麽?”


    “我,我看著都疼。他是男人,不能出聲,我幫他叫出來,他就不會那麽疼了。”小雪咬了咬牙,眼中蓄著淚珠。


    在以前,他化療的時候,他做手術的時候,他瘦得骨瘦嶙峋,針都找不到血管,還不得不一次次的紮的時候。自己哽咽難受,他卻總笑著告訴自己,幫他叫出來,喊出來,就不那麽痛了。其實她知道,那不過是他在讓自己發泄壓抑的情緒而已。隻是,一次,兩次,三次,很多次,她已然養成了習慣。


    想到那躺在棺材裏的他,又看到眼前受傷的他。小雪心裏難受憋屈,為什麽就不能平平淡淡的談場戀愛,好好的在一起?老天,你究竟是為什麽?眼淚在眼圈兒裏打轉,要落未落。


    小藍揮動著翅膀,手裏捧著琉璃寶瓶,在小雪麵前猛晃悠,生怕錯過一滴眼淚,剛剛才弄丟了一片七情花的葉子,得趕緊的收集眼淚。


    夢姝伸手彈了彈小藍的腦袋:“蠢,同一個人,同一種情緒,隻需要一滴!多了也沒有用。別弄太多,反而傷了七情花。”


    “嗷嗷嗷嗷!七情花不吃,我可以吃啊!這些眼淚落到琉璃寶瓶裏裝段時間,就跟一顆顆彩色糖豆似的,我也想嚐嚐味道呢!”小藍氣嘟嘟的瞪著夢姝,順手就拿了滴眼淚,往嘴裏扔,瞬間耷拉下來,舌頭伸得長長的,好酸!


    穆子峰看著趙玲手法嫻熟的為自己清理傷口,並上藥包紮。伸手捂住了小雪的眼睛,他不希望小雪看到這些血腥的畫麵。指尖觸碰到她的臉頰,沁手的溫潤,他抬頭,邊望進那深邃的眼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從她的眼中讀到了這樣詩意的深情。自愧不如,更下定決定要照顧好她。


    夢姝眼底有淡淡笑意,不願過多打擾,雙手結印,輕輕拂過,一層銀色光芒紛紛沒入白小雪的身體,傷口以看得見的速度愈合,隻是他們都沒有察覺。


    小藍瞪大眼睛看著夢姝,正要說什麽,就被夢姝捂著嘴,它怎麽咬,都不放開。直到在外麵,放鬆了手:“小姝,你,你又!你究竟要幹嘛?為了這些人不斷的浪費靈力值得嗎?萬一小雪並非靈魂碎片顯現的必要條件,不就虧死了。”


    夢姝低頭看著小藍抱著的小琉璃瓶:“咯,她付了報酬,所以……”


    “然並卵!”小藍很生氣,整個球瞬間長大了一倍:“你明知道這些眼淚不能用!你還這樣!哼!”


    夢姝淡笑著看著小藍,伸手捏了一顆淚水凝固的‘糖豆’,喂到小藍微張的嘴裏:“你不是要‘彩虹糖’嗎?人類的糖豆,你可不能吃。”說完,便快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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