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尚治正想兩眼一閉,大嘴一張,把藥丸給吞下去的時候。卻聽見門外,突然有人踢門,闖了進來。那領頭的跟班此時再也沒有心思理會周尚治,轉而向門口走去……


    周尚治見周圍人個個暈暈乎乎的,自覺得個好機會。因而手指一彈,自將手裏的藥丸,順著窗子的通風口,彈出了窗外。轉而也自學著眾人的樣子,假裝暈乎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私自闖入進來!”那領頭的跟班,自向來人說道。


    “哼哼,公家祠堂,自是公家之地,何人不能夠來?”來者見說,迴道。


    此時,周尚治偷偷瞥了來人一眼,發現這人竟是廖庭織,身邊還有周以海。心想:“定是他們自在外麵偷窺,眼見自己為難之際,才如此衝撞進來了的。”因麵暗自給他們打個勢,示意他們快走……


    廖庭織會意,連忙改口說道:“哦,神父大人也在這裏啊?是小的們衝撞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直等廖庭織他們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好。那領頭的跟班迴過身來,再看周尚治,發現他藥效已發,正在那裏手舞足蹈。轉而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也自取出一枚藥丸來,送進嘴裏,吞了下去。


    “這幫癮君子,一個個甘當傀儡,將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不過話說迴來,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不過根本不值得同情。”周尚治心裏想著,自也緩緩坐下來在地上,假裝唿唿大睡起來……


    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那領頭的跟班,一個個把他們踢醒。周尚治也自爬起來,學著他們的樣子,伸了懶腰,打了哈欠,略顯疲憊的樣子。


    “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神父已經向眾民傳達了依啦啦真神的旨意,今天咱們要迴城去複命,順帶取來更多的神藥,以解救更多的天父的子民!”那領頭的跟班,此時自向眾人喊話道。


    “說白了,就是要騙更多的人入教,榨取更多的錢財,坑害更多的人唄。這些人實在可惡!”昨天周尚治見到這幫人那副樣子,自覺得他們不過是受人蒙蔽,不覺心生一絲憐憫。然而現在,他簡直要對這些人,恨之入骨了。


    從這裏到達南寧城,走路的話,怕是也一天的路程吧。這幫人,一個個沒精打采,一路拖拖拉拉,好像快要病入膏肓了一般,周尚治看著他們都覺累。好在,眾人自穿過小塘街,來到街尾之後,便自下了船,一路順水,倒是快些。


    一路無話,周尚治自跟隨這些人,來到了南寧府城。領頭那人自向眾人說道:“你們自跟隨神父去取神藥,務必手腳都給我麻利點!”說完,便自轉身離開了。


    想來,是迴去給那陳邦傅迴報事跟去了吧。周尚治自向身邊一人問道:“他去哪裏了,怎麽不跟我們一起去啊?”


    那人見問,一臉冷漠,似乎並不想理會周尚治,隻是冷冷丟過來一句,道:“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


    “怎麽啦?問問而已嘛,幹嘛這麽瞪鼻子上臉?”周尚治心想這樣,也不敢再多問。


    周尚治一直跟在眾人身後,左彎右繞,自來到了一個似牢獄,又不牢獄。似像兵營,又不是兵營的地方。門口除了有數個陳邦傅的手下把守之外,還有幾個高大番兵……


    見到這位西洋神父到來,那番兵自走近前來。與那西洋神父嘰哩咕嚕,周尚治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能像眾人一樣,顧自低著頭,沉默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直等那番伸手,示意眾人可以進去的時候。周尚治才隨著眾人,進到裏麵來。


    這地方,除了外麵一堵堅實的圍牆之外,裏麵其實都是木屋。進到木屋裏麵,周尚治發現,裏頭有許多條形和方形兩種不同的木箱子,自在那裏碼成了一堆。那位西洋神父,自叫眾人去搬五口,那種方形的木箱子。


    “想來,這裏麵裝的,就是眾人口中所說的所謂神藥了吧?”周尚治心裏這樣想。但卻不知道,那條形箱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周尚治也不敢多打聽,隻照著那西洋神父的話,顧自跟眾人去搬抬那些方形的箱子。而就在身經過那些條形子跟前的時候,周尚治的好奇心,唆使他一定要看看裏麵,到底又是什麽東西。因而鬼使神差,隻見他這時,一個不經意,假裝摔倒,一把將那最上方條形箱子,給推到了地上。


    箱子從高處落在地上,當場烈開一個口子。透過這個口子,周尚治看得真切。這裏麵裝著的,竟是長銃!


    “乖乖的,這東西,隻有大內神機營才有,這西洋人搞這麽些東西來,到底想要幹什麽呢?那陳邦傅又是否知情?”周尚治心裏暗想。


    “嘿,你這個笨蛋,怎麽做事情的?!還不快把箱子給扶起來?”那西洋神父見,此時怒斥起周尚治來。


    不過,這西洋人說話,跟個娘炮似的,周尚治此時倒也不覺驚慌,反而有點想笑!


    “嘿,嘿!說你呢,你這個愚蠢的家夥,怎麽還不動手!”那西洋神父此時,見周尚治還沒有動彈,腳下的靴子,直接一把踹在了周尚治的屁股上。


    周尚治的屁股被踢生疼,此時一把怒火湧上腦門。若是擱在往常,這西洋鬼子被痛扁一頓,恐怕是難跑得了了。不過,理智終歸快速壓製了心中的怒火,眼下還不是暴發的時候。周尚治隻好連連道歉。轉而去將那被推倒的箱子,給扶起來……


    眾人一路將這幾口箱子,抬向碼頭。此時,那領頭的跟班,已經在那裏等候了,見到眾人來到,連詢問道:“怎麽去那久?”


    “這個愚蠢的家夥,辦事一點都不牢靠。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看,還是不要用他了吧!”那西洋神此時,自向那領頭的跟班說道。


    隻見這時,那領頭的跟班,忽然臉兇,緊緊握住他手中的配刀,緩緩向周尚治這邊走了過來……


    周尚治一看,心說:“壞了,今天非死他們不可!”


    明顯,這領頭的跟班,是想對周尚治痛下殺手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敢公然殺人害命。可見這些人是多麽的兇狠,如何的無法無天,簡直與江洋大盜無異了。不過話說迴來,這陳邦傅的手下,哪一個不是兇殘著稱的?殺個人對他們來說,簡直像碾死一隻螞蟻。


    周尚治自幼在江邊長大,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延頸待戮。隻見他這時一個縱身,便自跳進了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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