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群與柳細雨那邊不知如何處理的。


    第二天一大早,柳細雨就跪到了柳菲菲的房前,不知是柳逸群授意的還是她自己的主意。但無論是哪一種,柳細雨都不可能是在真心悔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柳細雨不是那種會輕而易舉真心悔過的人。


    隻不過現在,柳細雨正在哭哭唧唧,不停的痛斥自己,稱自己是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柳細雨不停的道歉求原諒,演的就像是真的悔過了一樣。


    柳如是:“細雨,既然你誠心悔過,那你便在此立誓,與你姑父斷了吧!”


    柳如是說完就冷冷地看著她。


    柳細雨:“姑媽……細雨,細雨雖然自知做錯事,但細雨是真心心悅姑父的呀!還望姑媽成全,細雨做妾做小哪怕是做個丫鬟,都心甘情願!”


    柳細雨哭哭唧唧,眼波流轉,竟是說出這麽一句煽情的話來。


    這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柳如是冷笑道:“細雨,你年紀小,難辨是非真相,容易被人利用,你仔細想想,是否真的愛上了你姑父?是否非他不可?他若是死了,你是否願意為他陪葬?如果此時你的姑父不是柳家堡堡主,而是市井中的一名乞丐,你是否願意拋棄自己柳氏之女的名位,與他長相廝守?”


    柳如是說到這裏,掃了一眼柳細雨,看柳細雨陷入了沉思,便露出慈祥的笑容。


    柳如是苦口婆心的勸道:“細雨啊,你父親應該同你說起過,柳家堡是我們柳家的,你姑父柳逸群不過是倒插門的女婿,如今他背叛我,我完全可以將他逐出家門。屆時柳逸群一無所有,與那市井中的乞丐並無異樣,如此一來,你仍然心悅於他?願意給他做填房嗎?你若願意,姑媽無話可說,隻是你要放棄柳家堡的繼承權,從此與柳家恩斷義絕。我不再是你姑媽,柳家堡也不再庇佑你。”


    聽到這裏,柳細雨的臉色逐漸失去了血色,轉為慘白,眼珠子咕嚕嚕轉著,估計是盤算接下來的對策。但世間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柳細雨必須舍棄掉一邊,而這兩邊偏偏都是她想要得到的。


    且不論這邊柳細雨如何選擇,那邊柳逸群倒是利索的做出了決定。


    慌亂中跑來的賈仁義,大喊著不好了,朝著柳菲菲的臥房而來。


    原來那柳逸群竟然跟門下弟子說是柳如是為了將他趕出柳家堡,派柳細雨前來勾引他,然後柳如是帶著柳菲菲再來捉奸,這才有了昨晚那出好戲!


    聽到這裏,蘇悅悅忍不住在心中長歎:我的天呐!這柳逸群果然是道貌岸然,演員中的鬼才!這麽奇葩的理由,也虧他想得出來。


    奈何柳逸群心思深沉,平常那正人君子的做派深入人心,一時間竟騙得不少人信任他。


    再加上精心編排的苦情戲碼,稍加煽情,倒是要坐實了柳如是的罪名。


    柳如是顯然沒有料到,鬧出如此大的陣仗之後,柳逸群竟然還能夠倒打一耙,反將自己一軍。霎時間,柳如是心灰意冷的同時,憤怒也衝昏了頭腦,當即就要與柳逸群一決生死。


    好在一旁的柳菲菲連忙站出來拉住母親,斜眼餘光中瞥到柳細雨的眸中閃過精光,似在欣喜。柳菲菲心下一寒,說出的話也泛著幾分冰冷。


    柳菲菲:“表姐,你別忘了,狡兔死走狗烹。今日你助紂為虐,替他謀了柳家堡,明日他未必能如你所願。想想昔日她是如何對待我娘親的,今日竟如此栽贓陷害。他又是如何對你的?他如此做派,可曾考慮過你的清譽?表姐,咱們是血親,昨日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今日我勸你改邪歸正,我勸你做個好人。”


    柳細雨楞了一下,隨即擠出兩滴眼淚,哽咽道:“表妹這是說什麽話?咱們才是一家人,我再糊塗又怎麽會去幫助外人欺負咱們自家人呢?何況姑媽從未委派我去做過那種事情,人在做天在看的,我若是撒謊,是會遭報應的!”


    然而,這一刻說得好聽,下一秒柳細雨還是扭頭站在了柳逸群那邊,痛斥柳如是的不是人,誆騙自己勾引姑父……


    看戲看到這裏,蘇悅悅實在看不下去了。


    蘇悅悅在心中罵道:……這倆人也太毀人三觀了,但他們又很會演戲,顛倒黑白,竟然能迷惑不少人。好在這其中不包括年大人,看來他不瞎,也不傻,嗯,不枉我傾心於他。


    蘇悅悅的臨時宿主柳菲菲確實是被這倆人給惡心到了,險些氣暈過去。偏偏這倆人還都和自己有著不菲的關係,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是自己的表姐。柳菲菲真的很希望他們消失了。


    不過半日,情形從柳逸群和柳細雨麵臨著被逐出柳家堡的風險就變成了他們是弱者是受害人,柳如是成了人神共憤的幕後操盤手。


    得知情況之後,柳如是當場吐出一口鮮血,陷入了昏迷。


    這傳到外界口中,反而成了柳如是見事跡敗露,假意做戲,裝暈來逃避現實,逃避社會輿論的譴責。


    蘇悅悅:……我也是醉了,非常想要爆粗口了!小白兔一般純潔的柳菲菲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咬死那對賤人,搬弄是非的狗男女。


    傍晚時分,年大人終於出現了。


    查探了柳如是的情況之後,年大人沉思片刻,勸道:“菲菲,我們帶著柳夫人離開吧!柳夫人的病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


    “離開?”


    柳菲菲有些驚訝,“大師兄,你是說讓我和娘親離開?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正如他們心願,豈不是便宜了那對奸詐小人?”


    年大人思索了一會,垂著頭,道:“菲菲,在你的心目中,是懲治那對奸詐小人重要,還是你母親的身體重要?”


    “自然是我娘親的身體最重要!”


    柳菲菲脫口而出,“好,我明白了。我們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這仇,我日後再報!”


    年大人露出欣慰的目光,同柳菲菲一起收拾了一些細軟,就帶著柳夫人趁著夜色離開了柳家堡。


    而賈仁義則遵從柳菲菲的安排留在了柳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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