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此時忽然意識到了女兒在說什麽,眼中閃過幾分決絕,道:“我正要同你說,為娘打算與你父親合離,不知菲菲意下如何。”


    柳菲菲:“好,合離吧!女兒舉雙手讚成。”


    說罷,柳菲菲下床,神秘一笑,冷冷地道:“母親隨我來,我們去看一出好戲。”


    還未到進入柳逸群的主臥,不和諧的音符就傳了出來,汙染耳朵,令二人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


    失望過後,柳夫人臉上卻閃過幾分猶豫,正欲拉住女兒,豈料柳菲菲早已風風火火踹開了大門。


    正在興頭上的兩人被嚇了一跳,竟然忘記了停下來,也忘記了找件衣服遮住不可見人的部位。


    蘇悅悅在心中大喊:嗷嗷嗷!實在是太辣眼睛,嘔,我要吐了,這倆人實在是太惡心了!


    虧得那柳逸群還有臉衝著柳菲菲母女叫女兒,喚夫人。


    隨著一聲高亢的尖叫,柳家堡的眾弟子都被吸引而來。值得一提的是這尖叫不是出自柳菲菲也不是出現柳夫人,而是那柳細雨發出的。


    蘇悅悅啐了一口:呸!心機婊!


    如此一來,全柳家堡的人,上上下下都見證了柳細雨與柳逸群的苟且時分。


    柳逸群的臉上表情複雜,五花八門,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該以何種臉麵來麵對此事。


    細看那柳細雨的眼中竟閃爍著精光,似乎這一切正合她的心意。確實,經此一鬧,原本她和柳逸群不見光的地下關係,這次被強製性曝光了。按著柳夫人和柳菲菲一貫善良的秉性,饒了她,逼迫柳逸群納她為妾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柳細雨看似丟了大臉,卻成了最終受益人。


    蘇悅悅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柳菲菲。


    聽到蘇悅悅的分析,柳菲菲立即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卻也稍微恢複了幾分理智,沒有貿然發火,而是心平氣和的與蘇悅悅協商,接下來要怎麽辦。


    蘇悅悅的腦海中飛快閃過以前看過的電視劇以及話本子,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在蘇悅悅的建議下,柳菲菲最先哭了起來,嚶嚶嚶,悲戚戚而不失美麗,惹人憐愛,軟糯可人的聲音,伴隨著淚珠的滑落傾瀉而出。


    柳菲菲:“表姐,菲菲和娘親都待你不薄,你竟然,你竟然勾引我父親!”


    柳細雨下意識搖頭否認,但眾人眼見為實,早已對她指指點點,教她百口莫辯。本來勾引一事就是事實,蘇悅悅讓柳菲菲揭露出來,就是防止柳細雨巧舌如簧,帶偏了事態,本末倒置,反倒脫身事外。


    而旁邊的老狐狸柳逸群,則早已在慌亂中整理好衣物,轉頭斥責起柳細雨來。


    柳逸群:“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學些狐媚之事!枉我柳家堡見你父女二人可憐,收留了你們,你這麽做,對得起你姑母嗎?可憐老夫一世英名,今日竟被你陷害,毀於一旦。”


    這下柳細雨徹底傻眼了,想不到方才還與自己甜言蜜語,郎情妾意,顛鸞倒鳳之人,此時出事了,竟然想將自己摘個幹淨,把罪責全部推給她?


    不光是柳細雨,柳夫人和柳菲菲也傻眼了。但與柳細雨此時的惱怒不同,二人心中湧起的是惡心和心寒。


    這柳逸群果真不是可以托付之人,柳夫人眼中的決絕更加明顯,上前一步,拉著柳菲菲轉身就走。


    柳夫人:“菲菲,這裏太髒了,我們走。”


    柳逸群:“夫人……”


    柳逸群的挽留雖然令柳夫人止步,但並未迴頭,隻留下一句話,就走遠了。


    柳夫人:“柳逸群,你我夫妻情分已盡,你還是想想如何解決你眼下的醜事吧!”


    其實蘇悅悅是想留下來看戲的,但蘇悅悅現在寄宿在柳菲菲的身體裏,蘇悅悅也覺得讓柳菲菲留下來看戲確實是有些不厚道,太強人所難了。所以隻好跟著柳菲菲她們走了。


    迴到屋內,柳夫人沒有沉溺在悲傷中,反而向柳菲菲講述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來柳夫人也姓柳,她叫柳如是。柳家堡之所以叫柳家堡,並非因為柳逸群的緣故。這柳家堡竟然是柳如是父輩流傳下來的家業。柳如是是柳家長女,而柳逸群則是她父親最得意的弟子。柳如是的弟弟確實沒什麽天賦,所以他們的父親做主讓柳逸群入贅柳家,協助柳如是管理柳家堡。


    甚至柳逸群原本也不叫柳逸群,也是後來改的名,不過柳如是也不清楚柳逸群原本叫什麽。她父親不曾透露過。柳逸群也不曾。


    後來柳如是生下柳菲菲之後,身體日漸衰弱,便將柳家堡交由柳逸群管理。


    提及陳年舊事,柳如是歎了口氣,道:“好在如今你已成年,柳家堡也該交還給我們柳家人自己手中了。”


    柳如是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中滿是慈愛。


    柳菲菲卻心事重重起來。


    柳菲菲:“娘親,照你這麽說,表姐豈不是也有繼承權?她是舅舅所生,身上流淌的也是我們柳家的血脈。”


    柳菲菲的話令柳如是身體一僵,妙目圓瞪,似是想到了什麽,怒道:“這老狐狸!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才去禍害你表姐!虧得我原以為是細雨主動勾搭他,這麽看來,恐怕不盡然也!”


    柳菲菲問道:“娘親,此話怎麽說?”


    柳菲菲聽得雲裏霧裏。


    柳如是冷哼一聲,解釋道:“若是今日我與那老狐狸和離,他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迎娶你表姐,然後利用你表姐的繼承權將你我母女二人趕出柳家。你那表姐到底是年輕,縱使她有點小心機、小聰明的,也絕對鬥不過柳逸群這隻豬油蒙了心的老狐狸。”


    “其實我們柳家交給你或是交給你表姐都無可厚非,但絕對不能再落入柳逸群這個老狐狸手中。”


    柳如是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決絕倒是令她的病氣減輕了幾分。明暗交雜間,她似乎陷入了迴憶,但並沒有癡迷太久,目光很快清明起來。


    柳如是緊緊地握住了柳菲菲的手,情緒激動,恨意滔滔,“菲菲,那個人,他不配做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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