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夏日時節,豔陽高照,陽光正好。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妺喜便讓人端了個軟塌,在院子裏曬太陽。


    這幾天,為了將上官寧馨在城外的那支隊伍給找個理由名正言順的端掉,以報肚子上這傷口的仇恨,她可是一點兒都沒有閑著。


    這兩天裏,她人就藏在這京都裏麵,雖然沒有露麵,可是這京都裏麵的消息一點兒沒少知道,畢竟她想要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就需要知道這成為真愛的所有動向,


    做這些事情雖然身體不是很累,但是費腦子,而且這身上的傷口,卻是又裂開了。


    妺喜躺在軟榻上,感覺到自己腹部傳來的疼痛感,感覺自己之前所有的成就感都沒有了。


    mmp,如果可以,她會選擇用上官寧馨那支軍隊來換取自己健康的身體。


    雖然這氣是出了,可是肉體上的疼痛,還是特別特別的折磨人。


    現在這上官寧馨躺在床上收到精神折磨,得到的是化學傷害,她卻是躺在軟榻上感受到身上傷口帶給自己的物理傷害。


    妥妥的互相傷害,兩敗俱傷。


    不對,自己怎麽可能會受到傷害,應該是自己講上官寧馨這個小婊砸虐的體無完膚。


    對的,就是這樣!!!


    妺喜雖然嘴硬不承認自己受到了傷害,身體卻是十分誠實的蜷縮成一團,難過的捂住自己的傷口。


    沒一會兒,碧璽就帶著一個頭發花白,走路顫顫巍巍的老者過來,兩個人身上都背著藥箱,看來是準備給妺喜換藥了。


    待兩人走近了,妺喜這才看清楚,這老者是宮中的禦醫。


    老者叫薑姬,是一個已經八十多歲的老禦醫,醫術高超,但是年紀大了,精力忙不過來,所以就隻負責皇帝和太後兩人的身體,算是真正的國寶級的禦醫。


    現在這位老祖宗級別的人都給派出來了,想來是這皇宮中的人對於自己起了疑心了。


    雖然知道了這老者的來曆,妺喜絲毫不慌張,畢竟她倒是想自己身上的傷口是假的,可是奈何這實力不允許,自己身上的傷可是貨真價實的。


    老者來到妺喜的麵前,站定,“老朽薑姬見過長公主。”


    因為顧念著薑姬的年紀大了,所以這皇帝就免了這薑姬的跪拜之禮,別說妺喜一個小小的長公主了,就連見了皇上太後,薑姬也是不用下跪。


    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榮譽可謂是無人能及的。


    當然,這也是薑姬最為得意的一件事情。


    “薑老先生有禮了,薑老先生是來為我看病的吧,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別耽誤了您給馨兒看病。”妺喜說完,直接平躺於軟榻上,乖巧的不行。


    這老人家不就是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傷的重不重嗎?


    自己又沒有騙人,怕個毛線啊!


    見妺喜如此配合,薑姬很是滿意,他放下自己的醫藥箱,“長公主不必擔心,老朽正是從德寧公主的府上趕過來的,這德寧公主的症狀是情緒波動太大,心神激蕩所致,好好的休息一下變好了。”


    薑姬說著從裏麵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一把銀針,然後掀開了妺喜的衣服,露出了妺喜肚子上那條長長的傷口。


    傷口雖然被碧璽好生的處理過,可是還是在不斷的往外冒血珠,能夠看出來曾經猙獰恐怖的模樣。


    看這傷口的腐肉和才長出來的新肉芽,確實是最近這幾日才受的傷。


    因為這傷口碧璽已經幫妺喜處理過了,所以薑姬處理起來很是簡單,隻是給妺喜紮了幾針緩解疼痛,然後上了些藥。


    但是在上藥的時候薑姬發現了妺喜肚子上用來縫傷口的線,之前沒仔細看還沒發現,這個線很細,將傷口縫合在了一起,卻不會看起來很突兀。


    不說這線,就是這將傷口縫合起來的法子,之前也沒有聽過,薑姬激動的拉住妺喜:“不知殿下可否為我引薦為你縫合傷口的這位醫師,這位醫師可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能想到用東西將傷口縫合,這線也是很精巧的,不知是如何製成的?”


    薑姬一直念叨著,陷入了有些癡迷癲狂的狀態。


    薑姬是個醫癡,對於和醫學相關的東西,都是擁有極大的興趣,所以興奮不已。


    “就是碧璽,你旁邊的那位姑娘。”


    “不知碧璽姑娘是否願意將這個技能傳授與我,如是可以,老朽這就拜姑娘為師!”


    ……


    碧璽將薑姬給帶了下去,一起討論醫學去了。


    妺喜躺在花園的軟榻上,眼見這夕陽開始落山,到了黃昏時分。


    外頭蛙聲呱噪,她薄衣羅衫斜斜靠在榻間,手裏拿了一把團扇輕輕的搖著,看著天邊美麗奪目的晚霞,漸漸有些困了,不知不覺間,竟漸漸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根修長的手指拾起掉落到地上的團扇,晚霞的光正好灑在妺喜身上,他站在榻邊,整暇以待的看著妺喜,忽地,揚起嘴角。


    來人正是安景晨。


    看著妺喜熟睡的容顏,他不知怎的,想起那年他們成婚時,她才初露鋒芒,麵容姣好的她,眉眼間卻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倔強與野心,看起來還沒有這般的心思深沉,與自己雖然不是如膠似漆,卻也是相濡以沫。


    她最愛看黃昏日落的美景,那時,也是這樣的一個黃昏,她處理公文累了,就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她眯著眼,對著快落山的夕陽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似睡非睡模樣像極了隻有利爪的慵懶的波斯貓。


    那時的他對於自己這個夫人還心懷好奇,偷偷往妺喜後殿而來,正瞧著這幅場景,珠釵不知如何落了地,青絲滿鋪,他微微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珠釵,不知是否是他的動作起了聲響,驚動了美人,她翻過身,見到自己,玉臂一攬,一地旖旎。


    可是後來啊,慢慢的人就變了,她一直是哪個追逐權利巔峰的少女,自己卻變成了一個渴望被愛的悲慘之人,為了些許的溫暖,背叛了她,至今他仍然記得。


    那個冰冷的夜晚,因為他的錯誤消息,故意引導她發動宮變,然後聯合上官寧馨這個壞女人將她困於宮牆之下,最後的最後,她敗了,被擒獲於宮牆之內。


    被擒前,她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城樓上的而自己,眸光裏帶著對於一切的了如指掌,像是得到的高僧,看破了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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