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京懸鏡司,黑衣錦紋的帶刀侍衛列在兩側,宇文司通一身水藍色錦衣格外顯眼。魏三甲身著灰褐色綢袍,腰間掛著三尺長劍。


    “宇文司侍的這是做好打算了。


    宇文司通聞言輕笑著:“魏台首可是話中有話,如今北方剛定,距離裕康統一東洲還很遙遠,裕康的天隱之脈,可是尤為重要的。”


    褐袍的魏三甲神色淡漠:“仙門想要做什麽,魏某心知肚明用不著司侍提醒。老夫隻問派遣裴有道去上錦城的是不是你?!”


    “懸鏡司有懸鏡司的規矩,依照一塊律法,魏台首這可是越界了。”


    “你不用和老夫打什麽馬虎眼,清洪不在,你就是懸鏡司的最高話事人。若是按照懸鏡司的規矩,朝廷可並沒有直接的管轄權。”


    懸鏡司地位超然,重要的權柄被五大仙門牢牢的握在手中,祈命台卻與之不相同,天隱之脈事關重大,即便是裕康皇室也不會輕易交出。魏三甲明麵上掛著祈命台台首的之位,實際上天隱之脈的具體位置,他並不知道。他隻在國祀時間才有機會靠近天隱之脈。


    “既然魏台首知曉這一點,這話你就不該來問我。”


    話裏話外針鋒相對,宇文司通身為離風門弟子,身份本就與眾不同,在加上司侍的位置,魏三甲就邊緣化許多。


    從始至今魏三甲話語都沒有太大的波動,嚴肅的聲音貫穿始終。


    “肖然已死,魏某不去過多追究,但至少希望司侍能處理的幹淨一些。”


    料到他的話會涉及此處,宇文司通話語不緊不慢:“上錦城傳來的消息魏台首也知曉,幹淨一些?難不成要將所有涉及之人統統連罪?”


    “你明白老夫的意思。”


    “魏台首慢走。”


    話已至此,魏三甲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懸鏡司與祈命台本身就不是一個體製,相比之下祈命台更為複雜。


    天隱之脈裕康皇室不可能放手,五大仙門同樣不會坐視不管,這職位這才落到了魏三甲的身上。


    “魏三甲...”


    ......


    急速前行的靈舟奔赴浮陀國邊境,林良遊坐在舟中神色悠然,隻是沒有見到裴有道感到有些惋惜。現在自己與太乙靈院和卦圖閣的關係十分複雜,穿一條褲子的五大仙門指不定會一起搞出什麽幺蛾子。裴有道作為離風門的弟子也不可能全然相信,當日林良遊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一步離開。


    “浮陀國埋劍山墓。”林良遊口中念著名字帶著懷念。


    裕康在五大仙門的扶持下,國力幾乎冠絕東洲,浮陀國不過是一隅小國,若非是因為赤霞劍的原因,林良遊都不一定能想的起來這個被裕康鐵蹄踐踏覆滅的國家。


    弱小是原罪,這個道理放在國家上也是同樣如此。


    【以煉器之名】


    ‘當前進度92%,可結算’


    盯著不滿百分的數字,林良遊猶豫片刻選擇了結算。


    “結算中...”


    ‘隨機煉器圖紙*20、60w自由經驗、隨機法寶*10、煉器師知名度+50、天火密卷*1、星辰劍罡術*1、流雲劍罡術*1’


    東西不算多,有價值的東西也就60w自由經驗以及最後得天火密卷。天火密卷比起林良遊的鍛錘卷要好上不少,隻是隨著火種的升級,林良遊感覺煉器法門都不怎麽匹配。


    兩門劍罡術對於林良遊來說算是術法上的第一步,猜測多半是係統做出的調整。自己所選乃是術法一道,劍罡法術對於用劍的自己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天火密卷當前熟練度0%’


    林良遊看著上麵的字體祭出了猿骨白鼎。


    熟練度+0.1%


    熟練度+0.1%


    ......


    行舟漸落,身著白衣的林良遊腳踩大地,這是他三個月以來第一次接觸地麵。


    穿過裕康國的半壁江山,林良遊才越過了兩國的邊境,自己大搖大擺的掠過邊界都沒有引起軍隊的注意,也怪不得當初浮陀國擋不住裕康的鐵蹄。


    浮陀國土地很小,算上京都一共隻有六座城池,比起裕康的三十七城可謂是小巫見大巫,難以比擬。


    埋劍山墓坐落在浮陀國東北方的克卓山上,克卓山綿延數千裏,相傳的天下劍客臨死前都會將自身佩劍丟入克卓山紀念葬在山中的劍仙沈驚心。


    沈驚心實力至臻化神,本身劍術算得上是肩扛一世,比起他的劍術,沈驚心更為出名的是他嫉惡如仇的性格。襲殺太乙靈院絕世仙種,力壓同世天下劍種。


    至於下場,想想與五大仙門作對就知道好不到什麽地方去。


    “可赤霞劍為何會在埋劍山墓?”


    想到此處林良遊皺起眉頭,五靈劍乃是淩羽道人的貼身法器,雖說意外隕落,但沈驚心更是不知道死去多少年,兩人之間怎麽會有聯係。


    陰安城天空之間雷聲大作,伴隨著彩色流霞,兩道身影穿梭在雲幕之後。轟鳴聲伴隨著墜落的身影而至,剛進城的林良遊目光望過來若有所思。


    剛入城就碰見這等場麵,不知運氣是好是壞。


    裕康國內朝廷把持,五大仙門暗中控製。但浮陀國這類小國卻遠做不到如此的控製力,城衛軍目光看著爭鬥身影摧毀攤鋪,眼神中除了嬉笑外隻剩下畏懼。浮陀國的治安可見一斑。


    “風丈!”


    近乎百尺高的風牆瞬間切斷了集市道路,穿梭在其中的身影也在頃刻之間被橫切斬斷。另外一人神色同樣冷然。


    抬手之間,數百道流星火雨瞬間傾斜而下,滾滾火種墜落於風牆上,彈飛的火星點燃了四周的商鋪。街上火焰漲起,不見人影。


    “袁本之!你何必苦苦相逼!”


    “廢話少說,虎顫,將你你在克卓山中拿到的東西交出來!”


    術法頻出,爭鬥不休的戰鬥中,兩人嘶吼聲交錯混雜。


    戰鬥漸行漸近,察覺到疑點的林良遊眉頭挑起,兩個家夥可沒安什麽好心。


    叮——


    噗!


    嗤拉拉——


    破猿劍橫空當立,林良遊手持劍柄冷笑的盯著兩人,轉而真氣爆發,靈能飆升。


    星辰劍罡術!


    這一路上林良遊可沒閑著,平日裏練一練術法刷刷熟練度日子也過得下去。猶如星辰下墜一般的劍影瞬間破空而出,破猿劍撕裂空間發出錚錚劍鳴。


    “築基!”


    飆升的靈能讓兩人心中一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轟——


    崩塌的樓房煙塵四起,滑步後退的林良遊手執破猿劍冷眼相視。這兩人在時間上的把握著實緊了一些。


    “嗯?北越門?!”


    話語雖然如同蚊聲,兩人卻聽得仔細,麵色驟變之際閃身逃脫。


    “走!”


    待到林良遊出手之際,北越門兩人已經消失蹤影。


    “有趣,北越門居然還有弟子在世。”


    北越仙門,裕康建國之前盛極一時的修仙門派,在當時完全不遜色與五大仙門中的任何一家,論及實力說不得還要比其中的強上一些。


    後來被卦圖閣率領三大仙門弟子剿滅,逃過一劫的宗門弟子在另外一處建立宗門化作北越門。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北越仙門多少也是盛極一時的宗門,擁有的底蘊縱然是被搜刮,也總會留下一些意外之喜,最終結果便是北越門也沒辦保住。


    靜下心來的林良遊迴想此前兩人,自己多半是早在下了靈舟之後就被盯上了,北越門的弟子都是如此,可以想象北越門如今是什麽樣子了。


    陰安城外半裏林坡,逃脫至此的北越門弟子喘息著粗氣迴首張望。


    “不用看了,他沒追上來。”袁本之喘了喘氣說道


    “他怎麽知道北越門?”


    “我哪兒知道!算了,找下一個目標吧,靈石已經快用盡了。”


    垂頭喪氣的兩人再次上路,現在修行困難,靈石這種東西更是緊缺的源泉。難得半路碰見一個乘靈舟而行的人,本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想不到撞到了塊磚頭。


    他們兩人雖然也是築基實力,這裏麵的水分可就太大了。修築基台需要耗費大量真氣凝結源質,他們兩個本身就練氣不足,基台雖鑄,卻也跟半廢的沒什麽區別。真氣的恢複速度遠遠跟不上自身的消耗速率。


    “去禮州城碰碰運氣吧。”袁本之建議說道。


    “不成,當初劫了張家二公子,現在去就是找死,我寧願去克卓山裏麵碰運氣!”


    看他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袁本之無奈點頭。克卓山危險重重,但外圍也沒有極其兇險。倒是浮陀國內除了京都不敢去之外,其他五城基本上都讓兩個人變著法子轉了一遍,現在迴去算是讓那些幡然醒悟的人甕中捉鱉。


    客棧中林良遊目光盯著很久沒有動過的岩狼爪,這東西從當初拿到之後就沒有再過多的注意了,當初沒有思路,現在碰到北越門林良遊自然有些心思。


    岩狼爪除了能夠裝備以及給了岩狼之心線索之外之外,並沒有給林良遊帶來什麽實質性的獎勵,但岩狼王作為元嬰大妖,林良遊不認為最終會一無所獲。


    日夜兼程對於三小境還未過的林良遊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影響,揉了揉眉心稍稍緩解了疲憊感。


    “事情越來越多了。”


    玉皇峰,蛛澤。赤霞劍再加上岩狼之心。


    60w經驗放在物品欄,林良遊看著滿是問號的個人麵板有些無力,這些東西已經跟了自己快一年了,什麽時候才會是個頭。


    從煉器到築基耗費了自己百萬經驗,現在築基到金丹之間還夾雜了開光、胎息、辟穀三小境界,這經驗量指不定要累積到什麽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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