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可以?」雍承誌聽得直皴眉,「等解決了陳千戶,就把咱們那三百親兵帶進金州城讓他們平時練兵好了!否則真要等倭寇打來,整個金州衛都要淪陷。」


    「王爺想將兵帶進來之前,除了陳千戶,還有一件事要解決。」任皓若有所思地道:


    「金州城外丘陵密林遍布,時有山匪。就屬下所知,至少有三批人定期會下山劫掠,然後金州城就會關城門,不聞不問,跟說好的一樣。」


    雍昊淵聽了,眼眸微沉,意有所指地道:「既然陳千戶放任山賊為亂,不如就讓他和山賊一起同歸於盡吧。」


    「你的意思是……」雍承誌心中一動。


    「就是那個意思。」雍昊淵沒有明說,但他們都懂他的意思。「倒了一個陳千戶,他的上級很快就會來拜見王爺了。」


    三人又細細地商量了一下細節,便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音。


    「父王,夫……我是冬兒,你們談好了嗎?」這府裏人人都忙,向冬兒也不好意思讓翡兒翠兒再抽空來通傳,隻好自己來跑腿了。


    「進來吧。」雍承誌發現她沒喚夫君,多看了雍昊淵一眼。


    雍昊淵仍然麵無表情,不過眼瞳微微閃過一絲黯然。


    向冬兒推了門,卻沒進去,隻是在門外說道:「父王,冬兒隻是來喚你們用膳,菜都煮好了,沒有你們上桌,大家都不敢動筷子。」


    「好了,馬上就過去。」雍承誌朝她一笑,知道她也忙了一早上,居然還自己來請人,心忖真是個勤勞的好娃子。


    向冬兒隨即便想關門離開,卻不意與屋內的任皓對上了眼,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多問,便關門離開。


    雍昊淵沉下了臉,她看也沒看、問也沒問他,卻是一直盯著任皓,莫不成瞧上任皓的俊美了?


    任皓見主子臉色不對,直在心裏喊冤,他總覺得向冬兒那一眼絕不是看他俊,而是別有深意啊……


    到了金州城也半個月了,向冬兒天天出門采買,東家長西家短,很快也和百姓們打成一片。


    她過去在歸遠侯府時沒機會接觸貴女的圈子,出門結交的也都是些平民百姓,所以沒有高門大戶那些閨秀的架子,很是平易近人,再加上百姓隻當她是新搬來的住戶,無人知道那棟空了很久的宅子裏住的竟是晉王一家,都很熱情地向她介紹哪裏有好東西。


    距離金州城外約百裏路的地方有座綠水村,村子裏做的魚醬、蝦醬,還有筍幹、炒栗子、辣白菜等等特色小吃都是城裏買不到的,很多商旅還會特地繞到綠水村去向村民購買。


    這幾日,別說與雍昊淵把話說開了,連他人都沒能見著一麵,向冬兒隻能讓自己忙得團團轉,省得歇下來就整天琢磨著他的事,想得頭都痛了。


    所以她決定帶著李嬤嬤與翡翠兩婢,再找兩個侍衛陪同,和她出城到綠水村去,原該和雍昊淵說一聲的,可是誰叫他不見蹤影,她索性不告而別。


    那輛掉了輪子的馬車已經修好了,他們搭著馬車出城,由侍衛擔任車夫,這樣腳程能比走路快上許多,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眾人就來到了綠水村村頭。


    但他們不知道,在他們一出城後,陳千戶算算到了某個日子,就直接讓守城士兵關上了金州城的城門,再不讓人進出。


    綠水村裏路窄,不易行車,向冬兒等人將馬車停在路邊,留了一個侍衛守著,其他人步行進入村中,橫豎那些瓶瓶罐罐的醬料與地方特產是能買得了多少,一個侍衛負責拿東西就夠了,遑論還有丫鬟嬤嬤在呢!


    一進到綠水村時,那種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的鄉村景致令人心曠神怡,放眼望去是養魚蝦菱藕的魚塘,堆滿麥杆的麥田,還有茅草屋什麽的,都是城裏看不到的風景。


    隻是讓人納悶的是,走了老半天了,他們竟連一個人都沒遇到,家家戶戶也都門窗緊閉,整個村子靜得出奇。


    特別的是,每一戶的門上都掛著個小袋子,沉甸甸的。


    向冬兒不明白了,她讓翠兒去敲門,一連敲了三家都沒有人迴應,不過她眼尖地看到門上的小袋子裏裝的都是銀兩,這令她納悶不已,在門上掛銀兩,莫非是地方風俗,驅邪用的?


    直到敲了第四家,這家的窗恰好開在門邊,一雙帶著提防的眼由窗戶瞥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將門開了個縫。


    「你這丫頭哪裏來的,怎地這時候還在路上晃?不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為什麽要躲?」向冬兒不解。「我們是來買魚醬和暇醬……」


    「今兒個是山匪搶劫的日子,不賣東西!」那人急急說道。


    「什麽?山匪搶劫還要看日子?」向冬兒真的傻眼了。「金州城不是有守兵嗎?陳千戶不是囂張得很,覺得金州城就是他家後院,還能讓山匪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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