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素素聽聞此事時的怒火,陸維安覺得素素會直接跟胤禛談這件事情,便徑直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感覺到,胤禛和側福晉都不是拖遝敷衍的人。在官場混跡多年,終於找到這樣對脾氣的領導者,陸維安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胤禛處理完公務,也是中午了。他快步趕迴內宅,想著若是素素還不好,便要趕緊請個郎中迴來。每次出來都微服出行,他還是第一次後悔如此輕車簡從,要是帶個禦醫出來就好了。


    迴到內宅,侍衛守在門外,院子裏靜悄悄的。推開門扇,一股熱氣撲麵而出,劉張氏端著碗給他行禮。


    “王爺迴來啦!”


    “側福晉好些了嗎?”胤禛眼裏隻盯著素素。聽見他的聲音,正斜靠著閉目養神的素素睜開了眼,看著他似乎視線就挪不開了,就那樣深情地望著。思念全寫在眼裏。


    劉張氏連忙說道,“側福晉早上燒便退了。奴婢已經為側福晉換過衣裳,正要喂些米粥。”


    “我來吧!”胤禛接過粥碗,便冷聲說道,“你退下吧!”對這個劉張氏他的氣兒還沒消,要不是一時找不到人,他早將她趕走了。


    劉張氏不敢怠慢,立刻退了出去。素素等她走了,才虛弱地笑道,“爺,你對她如此疾言厲色的做什麽?又不是她的錯!咳咳……”一吸入冷氣,咳嗽又被引發了。


    胤禛疾走兩步,坐到素素身邊,兩人四目相對,便都有些唏噓。


    “素素,都怪本王沒有安排周全,這次……讓你受苦了!”


    此時,胤禛滿腔的愧疚都流露出來,他將手裏的碗放下,抓起素素柔弱無力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裏,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別提有多後悔。


    “爺……”素素眼裏含著淚,卻努力微笑著,“我不是沒事了嗎?咳咳……”


    胤禛歎了一口氣,皺眉道,“你遭遇夜襲的消息傳到揚州,我一聽說水匪數量高達數千人,一下子心都涼了,還以為你……肯定會在劫難逃!”


    想起那夜的驚險,素素也唏噓不已,卻不敢再提及,擔心胤禛會更生氣,遷怒於別人。


    胤禛想起那夜的心痛和焦急,眉頭越發緊蹙,“那日,所有事情都撞在一起了。張大人被革職查辦,那噶禮太過囂張,我擔心張大人被他連夜用刑,不得不先把張大人安置妥當。爾後,林阿柄的人從京城趕來報信,說是林阿柄剛要出京,被人莫名其妙地誣陷入獄,以至於至今都沒有出獄。所以,我隻能派陸維安先出發去尋你,我隨後就到。可是,等我趕到太平集的時候,隻看到燒毀的樓船。看著二層艙房隻剩下一個架子,我以為……我以為……”


    胤禛緊緊擁著素素,星眸蘊淚,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隨之而來的便是憤怒。


    “這事情一定是老八幹的!”胤禛咬牙切齒,“本王與他不共戴天!從今以後再不會給他留半點餘地。他不拿我當兄長,我便也不會那他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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