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想想也是,婉儀前段時間還悄悄告訴他德妃複寵的事情,著實讓他震驚不已。想來皇上尚有閑情逸致,身子骨應該是非常健朗的。


    “四哥,你們這樣,素素願意?”瞧著胤禛揮動左手時,那隻金指環熠熠生輝,胤祥忍不住多一句嘴。


    這話問到了胤禛的痛點,眉頭一時緊蹙。“原先她不肯進門,是害怕與福晉正麵衝突。如今皇阿瑪不鬆口,十四又搗亂,本王這也是權宜之計。過些日子,等皇阿瑪心情好點,再試試看吧。”


    “嗬嗬,這也就是素素了!”胤祥嘖嘖稱奇,“莫說她好歹自己有些本事,竟然能得了皇阿瑪禦前賜官,便是這經營的手段竟比我這個爺們兒有辦法多了。”


    他自從得了素素的分紅,手頭寬裕不少,不像原先似的整日悶著,開始經常出門以詩文會友,心境開朗些了。


    “你自在逍遙些自然是好的!”胤禛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裏,頗覺得安慰。


    “隻是……”他話鋒一轉,“聽弟妹話裏的意思,你是不是外頭……”


    胤祥的臉色在火光照耀下,竟越發黯淡。“婉儀她……一心督促我上進,我與她現在時常爭吵,還不如出去避開些。”


    胤禛聞言,沉默片刻,便點點頭,說道,“隻怕是跟著你四嫂,風風火火的,被攛掇得眼熱。你避開也是好的。切莫像前次那樣莽撞,以至於失了皇阿瑪的歡心。”


    胤祥的臉色倏然變得慘白,雙拳捏緊了,泛出青白顏色。


    後邊小幾旁,十三福晉看著素素給自己斟酒,視線在素素的臉上打轉。


    “你瘋了嗎!哪有良家女子這麽不顧體麵、不惜名節的?”十三福晉語氣嚴厲。


    素素給自己也斟滿,看著十三福晉嚴肅的模樣,居然還忍不住笑了,仰脖子又是一杯。


    “你……”十三福晉生氣了,“你這樣跟那些青樓女子有何兩樣?”


    素素便也生氣了,瞪著十三福晉,“我即便是願意嫁,皇上不也不讓嗎?”


    “本來就是嫁進王府做妾室,隻要四嫂肯吃你的茶,便是皇上也不好太過幹涉。王爺之所以向皇上求娶,便是想繞過四嫂。雖然四嫂恨毒了你,可你隻要肯磕頭認錯,心誠則靈,四嫂看在王爺的麵子上,也一定會納了你的……”


    “然後呢?”素素笑道,“每天跪在她跟前做規矩,伺候她,受她羞辱,跟王爺見上一麵都得先得了她的許可。然後最多幾個月,我便受盡虐待而死。”


    “你……”十三福晉被揭破了底,又氣惱又羞臊,辯解道,“四嫂是個通情達理的,隻要你盡心伺候,她是會網開一麵的!”


    方才那一番假設,十三福晉甚至都沒有做做樣子否認一下,素素的後背升起一股寒意,暗暗慶幸自己堅持對了。


    “是啊,網開一麵!”她冷笑道,“我若進了王府的內宅,除了每日站規矩,還得把手裏的生意都交給她。那樣的話,興許四福晉會饒了我一條性命,把我發賣到妓寮去打發了便是。反正她又不是沒幹過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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