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辜禿子和泠姐迴來了,兩人身受重傷,但是要求立即麵見你或是老陳,有重要事情稟報。”陳夜、陸炎正沉吟間,陸炎的通訊藍牙卻突然響起了江流墨的聲音。


    “他們在哪兒?”


    “在醫務室,不過拒絕接受治療,說不把消息送到就不治了。”


    “我們快過去。”陳夜隻是掃了陸炎一眼,便讀出了剛剛的訊息,二話不說便當先出門,陸炎緊隨其後。


    二人走到醫務室,遠遠便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兒,闖進屋子,便見二人躺在病床上,遍體皆是凍瘡和流血不止的割裂傷。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了。”陳夜看了看二人,隨即皺眉道:“以後,不要想著以命相搏,記住,你們既然加入了眠罪,和我陳夜便都是兄弟姐妹,我不希望為你們之中任何一人披麻戴孝,懂?”


    這一句半是認真半是詼諧的話把在場的幾人都逗笑了,輕笑之餘亦心生幾分感動,辜禿子先是虛弱地笑道:“老陳,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還得守孝三年啊?”


    “邊兒去,看你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大事兒,小炎,給他派任務……”


    “嗚啊我昏過去了呦~”辜恨冬假裝翻了個白眼兒裝作昏倒的樣子。


    “你這家夥……”這演技連鄰床的夏泠都看不過去了,歪在床上隨手一翻,一道紅色繃帶便纏在了辜恨冬的額頭上:“送你一個必勝頭巾,祝你早日考上帝國戲精學院吧……”


    “你們倆別說話了,好好接受治療,”陳夜笑道:“正好各位都在這兒,我宣布一下,二十分鍾後所有人來會議室開會,我親自主持會議。”


    “是。”眾人應道。


    “老陳他主持會議,會晚點兒嗎?”江流墨悄咪咪地問向身旁的淩若惜。


    淩若惜悄咪咪地答道:“老陳的會議,遲到一秒鍾,罰做五十個單手俯臥撐,你自己看著辦吧。”


    ……


    二十分鍾後,除兩個病號外,全員準時到達會議室。


    “很好,人都到齊了,下麵開始開會。”陳夜抿了口茶說道。


    “首先,我來告訴大家辜禿子和小泠……”


    “老陳,我也是小淩(泠)啊,你這麽說會混淆視聽的。”淩若惜舉手說道。


    “呃,那就辜禿子和小夏,嗯,那個,我說到哪兒了?”


    “老陳你還什麽都沒說呢……”陸炎捂臉。


    “啊?哦哦,那我就開始說了,下麵我來告訴大家辜禿子和小泠……”


    淩若惜對身旁的江流墨聳聳肩,低聲說道:“看著沒?這就是一個能夠把別人的記憶記得像嬰兒吃奶一樣牢,卻把剛剛說過的話記得像嬰兒查數一樣忘掉的老奇葩。”


    “他們在執行任務時遇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人,至少對眠罪來說,其意義非凡。”陳夜繼續說道。


    “什麽人?你初戀?”淩若惜問道。


    “那個人叫喻依,人稱‘死亡多米諾’,”陳夜白了淩若惜一眼:“如果早知道他們會去找她,我絕對會攔住他們的。”


    “死亡多米諾?沒聽說過。”江流墨聳聳肩。


    “你聽說過帝都學院篤信樓爆炸案吧?”陳夜說道。


    “她幹的?”江流墨一驚。


    “她策劃的,”陳夜說道:“如果這個案件不夠出名,你們肯定聽說過瀝青剝皮案、帝國高層劫持案、最高法院資料失竊案、風扇碎屍案、高層官員離奇死亡案……”


    “都是她幹的?”眾人皆是大驚。


    “即使不是她親自下令,在各個必要作案環節也有她的影子,”陳夜說道:“她就像是一個飄忽於頭頂的鬼魅,隨時都可以取走你的頭顱,隻不過她更喜歡讓你死不瞑目。她擅長把每一件偶然事件串聯為一條線,或者說是壘成一排的多米諾骨牌,她隻需把第一張牌輕輕一碰,便會收割掉你的生命。”


    “不懂。”在一臉嚴肅的眾人中,唯有淩若惜晃著馬尾辮大搖其頭。


    江流墨歎了口氣:“給你舉個例子吧,她如果看不慣你,可能會先摸透了你的習性、日常活動、親戚朋友等一係列信息,比如說如果你恰好有一位朋友每周末會請你去聚會,而你習慣在附近的早點攤買上一杯豆漿一邊喝一邊散步過去,在你參加聚會的必經之路上一般都會遇到一位習慣在這個時間遛狗的老太太,你們經常互相打招唿,於是有這麽一天,老太太的狗失控了,撲向了你,恰巧這條狗在前一天感染了一種無藥可治的新型變異傳染病毒,於是,你死了。”


    “什麽鬼?完全沒聽懂哎!”淩若惜雲裏霧裏。


    “他的意思是,在那一天,那家早點攤的豆漿被下了藥,這種藥可以在短時間內保持活性,通過空氣蔓延從而刺激被感染者的神經,但對正常人沒有影響,這樣那條被感染的狗就會義無反顧地衝上來咬你,把病毒傳染給你,”陸炎解釋道:“之所以給整個早點攤的豆漿下藥,一是單獨給你下藥難度太大,易被發現,二是在把握好時間的情況下你體內的藥物恰好能夠刺激到那條狗,並且你恰好是第一個被這條狗碰上的、喝了豆漿的人,而時間一過,藥物將失去活性,不會有無辜者受害。”


    “這麽麻煩?怎麽可能做到啊?”淩若惜問道。


    “然而,這是一個真實的案件,策劃者正是這個‘死亡多米諾’,”江流墨說道:“也就是剛剛提到的‘高層官員離奇死亡案’。”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官員不是去參加聚會,而是去另一所房子找小三談論人生,”陳夜補充道:“他可沒有我們眠罪的醫療條件,帝國那幫庸醫根本檢測不出他體內的病毒,據說他死時全身腐爛程度已經超過一半了。後來還是喻依自己給帝國方麵致信表示對此案負責,帝國方麵才停止偵察,並把此案壓了下去,最終不了了之了。”


    “為什麽不了了之?”淩若惜問道。


    “因為幾乎每一個帝國官員都有致命的把柄在她手裏,”陳夜皺眉:“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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