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上的是白班的課,下課的時候突然看見街對麵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姥姥?怎麽可能?她怎麽會在這裏?京城到深市千裏迢迢她怎麽來的?坐飛機?那媽媽不可能不告訴我啊?難道她是自己來的?她是來找我的嗎?


    “姥姥!”隔著一條街我大聲叫了起來,可是姥姥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急匆匆地往前走,我急忙追了上去,可是姥姥卻越走越快,好像趕著去哪裏。


    趁著是綠燈的時候我趕緊跑過斑馬線往前追去,突然姥姥在前麵一拐不見了,我急忙跟上去,姥姥進了一個巷子。


    我抬頭一看,巷子的巷口上有一個嶺南特色的石砌的牌坊,上麵寫著“歸去街”三個字。


    “歸去街”?這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當然,我對深市也不算熟,對這樣的小街小巷也不可能都知道,但是不知為什麽,看到這三個字,再看到這個樣式的牌坊,心裏總有一股不好的感覺。


    可是姥姥已經走進去了,我不可能不去,姥姥出事了怎麽辦?


    其實自從上次姥姥昏迷我就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原來以為是肖城搞出來的事,現在看來好像又有點不對勁,姥姥怎麽會到這裏來?我的心裏升出不詳的預感。


    我抬腳跨入“歸去街”,在跨過那牌坊的一刹那,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好像空間振蕩了一下,我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我心中一凜,不由迴頭往後看了一下,後麵的街一點也沒有變,還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難道是我的錯覺?


    可是等我轉迴頭我才發現,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裏麵的街道居然是古代的樣式。雖然剛才我沒有注意看裏麵,可是這古代的街道出現在這裏不是很奇怪嗎?


    再看裏麵的人,有穿著古裝的,也有穿現代裝的,也不對啊,難道是有人在拍戲?


    看見我進來有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卻什麽也沒說,又各幹各的事。


    我朝四處望去,卻沒有發現有攝像機,難道說這條街是影視一條街,除了專門用來拍電視電影還用來當景點?可是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深市有這樣一個景點?


    對了,姥姥呢?我急忙抬眼往前看,姥姥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上哪去了。


    正猶豫間,突然兩個頭戴盔甲身穿戰袍的士兵模樣的人手裏拿著長矛衝我走了過來。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進來的?”兩人問道。


    “我……我是走進來的啊!”我驚訝,巷子口上並沒有寫通告說不能進來呀,難道真的有劇組在這裏拍戲,攝像頭是隱蔽的?


    想到這裏我連忙對兩人微微鞠了個躬,“對不起啊,我是來找人的,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我找到人立刻就走!”


    “趕緊走,這裏沒有你找的人,快走,不然你就死定了!”其中一個長臉的士兵兇巴巴地對我說。


    “找到人我自然會走,不用你說。”我也生氣了,我都道歉了,這些人怎麽還這種態度?


    “你……不知死活,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還不快滾。”那長臉士兵更加兇起來。


    “喂,等一下,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這裏普通人根本進不來,她是怎麽進來的?”另一個圓臉的士兵拉了一下那個長臉士兵,“她會不會是……”


    “對呀,你不說我還不記得這茬了,這麽多年沒有這種人了,我都快不記得了。”長臉士兵也猶豫起來。


    他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也沒有聽懂,什麽這種人那種人?難道他們在打什麽暗語?


    “把她帶去大人那吧,讓大人來定奪。”圓臉的士兵說道。


    “好,就這麽辦。”長臉士兵點點頭。


    “跟我們走!”兩個士兵說著就來拉我。


    “你們幹什麽?我自己會走!”我掙脫二人的手,怒目而視。


    兩人卻沒有生氣,“你不是要找人嗎?我告訴我們老大,你就容易找到了。”


    “真的?”我將信將疑,對他們前後態度的反差感到可疑,不過想到憑我一個人在這裏找人肯定不容易,也許在他們領導那一說能幫我找也不一定,也許一個廣播就能幫我把人找出來。


    “那謝謝了!”我朝二人點點頭,跟著他們走。


    兩人帶著我走進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院子外麵也有士兵模樣的人把守,我覺得很奇怪,這裏的人真奇怪,是為了防止小偷嗎?


    兩個士兵把我帶到院子中,其中一個對我說:“你稍等一下。”


    我點了點頭,“麻煩了!”別人對我客氣,我自然也以禮相待。


    “大人,有一個普通人闖了進來,我們不敢擅作主張,隻好把她帶了過來,請大人定奪!”兩個士兵對著屋裏拱手作輯,恭敬地低頭彎腰。


    我不由樂了,這些人入戲也太深了吧?連平時說話也要這樣嗎?


    “是什麽人?”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緊接著門簾被人撩開,一個身材修長的人走了出來。


    這人身著一身銀色鎧甲,長身玉立,看上去威風凜凜,比那兩個士兵高級多了。


    難道這人是主演?我正思量著,那人突然眼眶發紅衝著我就奔了過來,一拱手,單膝跪下,大叫一聲:“小姐!”


    我去,什麽情況?我嚇得急忙往邊上閃去,他這一跪我可受不起。


    難道是跪別人,我往身後一看,沒人啊?


    等我再轉身,我可以確認他不是跪錯了,我閃到一邊那人也側過身來,眼睛含淚定定地看著我。


    “大人?!”兩個士兵大驚失色,麵麵相覷,他們也被嚇著了吧?


    “你……你幹什麽?”我急忙後退,這也太嚇人了,這是入戲太深了拔不出來了嗎?


    “小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許遷啊!”那個將軍模樣的人還是很激動,看樣子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卻又克製著不敢往前,就那麽定定地看著我,那眼裏盡是喜悅的淚光。


    “你,你先起來,好好說話。”我正了正聲,指了指那人。


    “是!”那人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破涕為笑。


    “你們倆,快點去拿些上好的茶和點心來,我要招待貴客。”許遷吩咐那兩個士兵。


    “是,大人!”那兩士兵眼裏雖然疑慮卻也不敢抗命,應了一聲就趕緊出去了。


    “小姐,屋裏坐吧!”許遷又對我笑了笑。


    “不,不用了,就坐在這院子裏好了,這裏空氣好。”我慌忙搖了搖手,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這人是什麽人我都沒搞清楚,我怎麽敢跟他去房裏,萬一他對我意圖不軌怎麽辦?


    “也好,外麵空氣是好點。”許遷撓了撓後腦勺,整理了一下院子裏那張石桌上的東西便招唿我坐了下來。


    我這才仔細打量起許遷來,他五官端正,眉目溫和,雖沒有肖城他們長得那麽帥,可是因為穿著軍裝,有一股正氣在身,卻也有難得的一份帥氣。


    “你認識我?”我猶豫著還是問了出來,“那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認錯人了,或者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您是小姐,是我的大恩人,我怎麽會不認認您?您是安小陌!”許遷說著眼睛又紅了。


    唉,一個大男人怎麽動不動就流眼淚呢?


    不過聽他這麽一說我大吃一驚,我的名字他真的沒有說錯,可是什麽恩人不恩人的就絕對不是我,我哪救過人?我不用別人救就不錯了。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還是有一點猶疑,也許剛好是同名同姓也說不定呢?


    “不,我絕不會認錯,恩人的樣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許遷說道。


    哎,這話說得,又不是仇人,我的腦門嘎嘎地飛過一隻烏鴉。


    “不過……”許遷仔細看了看我,臉上終於出現了懷疑之色。


    看吧,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心裏暗自腹誹。


    “您現在是凡人,您是怎麽進來的?”許遷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我莫名其妙,怎麽又是這樣問題?


    “我就是這樣走進來的啊!”我伸出兩根手指在石桌上比劃著走路的樣子,不是走進來的難道還爬進來的?


    “不對,您是普通人,您不可能進得來,您難道剛死了?您是亡靈?看著也不像啊!”許遷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我。


    我滿臉黑線,你才剛死了呢,我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麽看上去像個死人?


    “你什麽意思?”我有點生氣了。


    “小姐,您別生氣,您也許還不知道我們這‘歸去街’是什麽地方吧?我給您說說。”見我要生氣許遷連忙站了起來。


    “我們這‘歸去街’其實是守靈街,就是人間與冥界的連接之所。有些人死了因為或這或那的原因沒有直接去地府,暫時停留在人間。


    一般都是先到我們這守靈街上,等待機會再去地府,所以這裏除了亡靈,就隻有守靈人才能進入這裏。小姐您並不是亡靈,也不是守靈人,您怎麽能進來?奇怪!”


    許遷自顧自地說著,沒發現我已經目瞪口呆了,什麽守靈街?什麽亡靈?外麵那些都不是人?都是鬼?


    我一下出了一身冷汗,那這個許遷也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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