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墨,看來你真的是喝高了,這宮中的解酒茶也沒有什麽效果,這等胡話你都能說得出來。”


    落塵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十分不滿。北離墨黑氣彌漫,這女人隨便一句話,都能將人氣得半死


    “把人給我帶迴去。”北離默懶得再說話。


    “誰來誰死?北離墨,我不會跟你迴去的,你怎麽老陰魂不散地纏著我?你是堂堂一國皇子,你成親少我一個祝賀,依然熱鬧歡騰。更何況你都下個月大婚了,我也得嫁人的,我怎可能留在皇宮?”


    “你們先退下。”北離墨冷冷地說。她竟想著迴去嫁人?


    “是——”圍在四周的侍衛無聲退下,動作迅速得驚人,顯然平日就訓練有素,這些人退後之後,四周就剩下她和北離墨,落塵反倒更加害怕,他的手下在這裏,估計還會裝一下,現在剩下他兩人,還什麽幹不出來?


    “夏落塵,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本皇子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再跟你說一次,本皇子下個月大婚,新郎北離墨,新娘夏落塵,你這一生隻可以嫁一次,你這一輩子隻可以嫁一個人,那就是我北離墨,旁的男人,你想也不用想。”


    “北離墨,你發什麽瘋,我怎麽可能嫁你?我又不喜歡你,你又不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北離墨張嘴想說,但看到她那憤恨嫌惡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把話死死吞了迴來,說出來估計也是被嘲笑踐踏。


    “你也可以跑,但跑得和尚跑不了廟,我偌大的南楚都可以攻破,小小一個青城,我還放在眼裏?你最心疼的情郎,你不想他人頭落地,身首異處,你最好就乖乖跟我迴宮,不要因為自己一時衝動,而讓整個青城為你陪葬。”


    北離墨的聲音冷得如隆冬唿唿的北風,落塵頓時覺得天地昏暗冰寒,這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要跑就趕緊跑。”


    落塵思量再三,還是不敢逃跑,這人是天底下心胸最狹窄步之人,因為北帝受傷,可以一怒亡南楚,也絕對有可能因為她得罪他,而滅了青城,殺了子墨。


    “我跟你迴去就是,我們師出同門,應如兄弟姐妹般親近,大師兄成親,落塵怎能不在呢?”落塵死死擠出點笑容,北離墨眉頭緊皺,寒氣不減,誰要與她如兄妹般親近?


    迴到皇宮,落塵親自弄了醒酒茶,直到現在她都願意相信,北離墨是因為醉得不輕,才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他怎會娶她?


    落塵弄的醒酒茶,北離墨很爽快地接過,二話沒說就喝了一個底朝天。


    “再喝一碗。”


    落塵終是不放心,又讓北離墨喝一碗,北離墨倒爽快,又一飲而盡。


    “北離墨,你現在該清醒了吧。”


    “本皇子清醒得很。”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剛剛喝醉了,竟胡言亂語說要與我成親,還帶人將我抓了迴來,夠荒唐的吧!醉酒說胡話的人我見多了,我也不計較,師兄一會給出宮的腰牌給我,我自己迴家就可以,就不用麻煩師兄你送了。”


    “夏落塵,我再重新說一次,我現在無比清醒,我下一個月大婚,新娘是你夏落塵,一個月之後,你將會成為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不管你以前想著誰?我也管你們以前做了些什麽?從今日開始,你這輩子隻有我一個男人,旁的男人若敢碰你,誰碰誰死。”


    落塵一聽,氣得就差沒昏過去。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霸道,你想娶就娶?你怎麽不問問我願不願意?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愛的是子默,子默也愛我,我們都準備成親了,你是不是心理陰暗,看不得我們好,非得棒打鴛鴦?”


    “本皇子就是心裏陰暗,本皇子就是看不得你們好,本皇子這次就是非得棒打鴛鴦,那又如何?”


    “你——你——”


    落塵氣極,天底下怎麽又這麽一種人?


    “你父皇心胸寬廣,是人人稱頌的一代明君,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心胸狹窄的兒子?你再是這麽胡作非為,你信不信我就告訴你父皇?”


    “門在這邊,沒有關。廣明殿往那邊,要去請自便,你說了也省得我費口舌,順便也讓父皇瞧瞧未來兒媳。”落塵蹬蹬往外走,但走了幾步,她就挺了腳步,然後深唿吸了幾口氣,冷靜了情緒,再折了迴來,一定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北離墨,你堂堂一個皇子,身份是何等尊貴,你看你皇兄娶的可是堂堂東古七公主,這七公主還是東古第一美人,這天下可人人羨慕,個個稱讚。你文韜武略都大大勝於你皇兄,就是這張臉,也是幾兄弟中長得最好的,所以你的妻子怎能是等閑之人?”


    “我夏落塵,雖然模樣也不比東暮雪差,你想娶我,也是正常的,但我可是一個孤女,無父無母,從小就不懂禮儀,舉止粗鄙,家中無權無勢,與你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配你不上,你父皇是絕對不同意的。”


    “當年我師傅想讓我嫁給你,你可是說死不娶我的,這話雖然已經隔了數年,但我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你怎麽就忘了?我這渾身上下都是毒,若你我成親,日後你我天天躺一張床上,你哪天惹我不快,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你忘記小時候,我給你撒的癢身粉了?你忘記你當年那潰爛的手指頭了?你忘記——”


    “本皇子不需要你提醒,你是不是孤女本皇子不在乎,你家族有無權勢,本皇子也不在意。多年前父皇已經應允離墨,離墨的妻子可以自己挑選,父皇一向信守諾言,定不會反對。”


    “我小時候是說過打死都不娶你,你不也曾經說過你跟風子默差著輩,絕對不可能嗎?結果呢?還不卿卿我我了兩年?本皇子既然敢與你成親,就不怕你身上的毒,莫不成剛成親,你就想做寡婦?”


    “你——”


    “你夏落塵就是渾身帶毒,本皇子也想跟你睡同一張床上。”


    “你無恥,你下流,你——”落塵臉騰一下紅了,誰跟他睡同一張床上,這話他怎說得出口?真是無恥之極,下流至極。


    “北離墨,你不是很討厭我的嗎?你不是說過你一個粗實丫頭都長得比我好嗎?其實我長得也真的不怎樣?人又無趣,整天就喜歡花花草草。其實我身上還有隱疾,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但是實在不忍心坑師兄,我因為長年碰毒藥,導致這身體不大好,日後是不能生孩子的。”


    “你不忍心坑師兄,莫非忍心坑風子默?”


    “他說不介意的。”


    “他不介意,師兄也自然不介意。”


    “你是堂堂一皇子,怎能沒有子嗣呢?大臣肯定不允許,皇上也肯定不願意。”


    “本皇子日後又不是皇上,我有沒子嗣我自個的事,關他們大臣什麽事?他們自己有本事自己生去,本皇子的家事,什麽時候輪到他們指指點點?”


    落塵覺得詞窮,怎麽有這麽頑固之人?


    “你說我棒打鴛鴦,我認,你說我強迫你,我不反駁,你要罵,你今日盡管罵,我不還口。你要打幾下發泄,我也由你,下個月初十,是好日子,我們那天成親。”


    “北離墨,你怎能那麽強橫的?我都說了不喜歡你?”


    “這世間大多人成親之前,連看都沒看過,成親後不也一樣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但是我們見過,還彼此討厭,怎能成親?”


    “不試一下,怎能知道能不能從彼此討厭,變成彼此歡喜呢?”


    “我說過我愛的是子默。”


    “我不否認棒打鴛鴦,你若恨我,可以狠狠咬一口。”


    “北離墨,你怎能做出這麽無恥的行為?你這叫做強搶良家婦女,若報官要抓去坐牢的。”


    “無恥也好,下流也罷,你,我是搶定了,要報官,我明日領滿朝文武到你跟前,狀紙你都不用寫。”


    落塵氣得簡直是說不出話來,無恥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極致了。


    “我說了,今夜你有什麽不滿想罵盡管罵,明日你再罵再打,我可就不客氣了。”


    “怎麽不客氣法?”


    “罵本皇子一句,親一口。打本皇子一下,親兩口。”某人說得一本正經,說這樣無恥的話,竟還說得這般氣定神閑,落塵氣極,怒極。


    “無恥——”


    “下流——”


    “無恥至極——”


    接下來無論落塵怎麽罵他,他還真的不還口,悠閑無比地喝茶,似乎在聽著仙樂一般,落塵恨極,朝他猛踢幾腳,應該痛得不行的,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吭聲。


    落塵氣得有些想哭,但她不想在他麵前哭,於是轉身就想走。


    “北離墨,強扭的瓜不甜,這話你聽過沒?”


    “聽過,但自己不親自扭一扭,又怎知道甜不甜?更何況我就見不得你和別人甜。”


    “你——你——”落塵覺得若再跟他說下去,定會被他氣得吐血而亡,她蹬蹬地往外走。


    “你今日已經跟父皇說離去了,哪還有你住的地方?從今以後,你就住在承光殿,放心,本皇子是想娶你,但還不至於這般饑渴,我寢宮旁邊的宮室已經命人收拾妥當,今晚過去住即可。”


    “你今日也累了,我命人送水給你,一會沐浴更衣之後,我陪你四處逛逛。”


    “要逛你自己逛去,我沒有興趣。”落塵悻悻而去,心中實在是窩火。


    夏落塵離開,北離墨拉起袍子,痛苦地輕哼了一聲,是他說打不還手,但還真沒想到出手這麽重,這腿都比踢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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