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本《顧明寒傳》在她這已經放了好幾個月,她居然給忘了!


    連忙匆匆進了屋,開始翻箱倒櫃,那可是她那王爺主子珍藏寶貝的真本啊,要是丟了那就真真是玩完了。


    好不容易在一個盒子中尋到了,她長長地鬆了口氣,原是她早就安安整整的將書放入了盒中鎖進了櫃子裏,幸好幸好。


    說實話,那書她除了先前要找迴去的法子才翻了幾下,其餘她真的是連掃都沒掃一眼,一是不大感興趣,二是她忙著學茶著實也沒空。


    翌日清晨。


    許煙雨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她那位王爺主子居住的齋清院門前,今日她那位王爺主子不用上朝,她便挑這個時辰早早來還書了。


    跟院中的婢女小廝一一點頭迴應了,得知那位王爺正在後花園中,便立馬往園中走去。


    她到園中時,那位清雅出塵的男子正在練劍,一身白衣,衣袂翻飛,唿嘯而過的劍鳴聲在空中劃過陣陣淩厲的劍意,旁邊的花樹被襲來的鋒利劍意震落了滿樹花葉。


    許煙雨被眼前的景象驚的連連後退,一時間竟不敢上前。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樣氣勢淩人的武劍,每次去見他都是在書房,她差點都以為他隻是一個才華過人卻手無縛雞之力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卻不曾想他居然還會武功,不愧是傳說中的學霸,十項全能啊。


    等到男子停下動作收迴了手中的劍,她才悻悻的挪上前。


    朝旭風看著麵前向他走來的女子一時之間有些狐疑,雙眸微微凝著。


    “王爺。”許煙雨在距離他一米處的位置停了下來,欠身道了個禮。


    “來找我有何事嗎?”男子微微勾唇,露出一抹笑。


    “奴婢今日來是想歸還王爺書的。”許煙雨將手中的書遞給麵前的清雅男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男子接過書,一對好看的眸子定定的瞧著麵前的女子,“看完了?”


    “嗯。”她看個頭啊,掃都沒再掃一眼好吧,奈何這話肯定是不能當著她那王爺主子說的。


    “還請王爺莫怪,這麽遲奴婢才將書歸還。”


    “無妨,完全參透看懂這本書的確是要花些時日的,我也是看了好些年才略微有了些見解。”


    “好、好些年?”那他肯定看了許多遍吧,嘖嘖嘖,不愧是學霸啊,這耐性,比不過比不過啊...


    “王爺,請問你有什麽是不會的嗎?”


    “什麽?”男子被許煙雨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的一時有些困惑,後來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


    於是抿了抿他好看的唇,露出一絲笑意,微微開口道,“我廚藝不好,也不會繡花,其他也隻有稍微略懂一點罷了,上不了什麽台麵,著實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


    呃…………悄悄地豎了個中指,她在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他要是連下廚和繡花都會了,那她這種渣渣就可以不用活了。


    還什麽略懂,隨便略懂就能出類拔萃、成為數一數二的,那她也想這樣略懂啊!原本她覺著自己也不算差,談不上出色,優秀也總是有的。


    可跟她那王爺主子一比,她就是個渣啊,還是渣渣中拖拉機的那種。


    “嗬嗬,王爺實在太謙虛了。”


    男子眉宇間依舊溫煦,“且跟我來。”


    許煙雨怎麽也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再一次進藏書閣會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的情況下,旁邊的清雅男子正從層層擺放整齊的書隔板內拿出幾本書集。


    這裏一切似乎還是老樣子,密密麻麻深深淺淺排列整齊的古書經法,她隻是粗略掃了一眼,便覺得雞皮疙瘩掉起了一身,這麽多,看到死都看不完吧?


    男子把挑選的書遞給許煙雨,“這些書你便拿去看吧,想來會對你有些幫助。”


    許煙雨瞟了一眼男子遞過來的幾本厚厚的經書,頓時不想伸手去接,就在猶豫之時,男子卻將書直接塞進了她的手裏,她本能的用手拿穩了書。


    男子轉過身,又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差點便忘了,這本書是極好的,你且讀一讀。”說著,又眼帶笑意的把手中的書放置在了她正捧著的書上。


    許煙雨頓時一陣頭大,現在這個情形,像極了一個學霸在給一個學渣安利資料書,瞅了瞅手上厚重的書集,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王爺,會不會太....多了....”


    “無礙,你且慢慢看,有何不解之處也可來尋我。”男子溫潤一笑。


    嗬嗬嗬.......她看個鬼呀!


    在數不清第幾次抓狂後,許煙雨忍無可忍終於將手上的書集丟了出去,隨後又立馬屁顛屁顛的把它從地上撿了迴來,又一臉慫樣的給它拍了拍書麵,捋了捋褶皺。


    她剛才在自個房間已經盯了很久這本破書了,愣是一個字都沒看懂。一長篇的文言文,還夾雜了些她看不懂的鳥字,簡直就是天書啊!


    負氣似的將書扔在了桌上,誰愛看看去吧,反正她不看了!於是甩了甩手,拿起旁邊的茶具頭也不迴的遠離了書桌。


    某一日,許煙雨手中端著一些上好的紅紗陶茶具,往迴慢慢的走著,剛才她想著茶房中的茶具很多都掉漆破損了,就想趁空去庫房領一批新的過來。


    她這剛去周管家那報備填了張單子,領了茶具正要迴去,卻突然瞧見她那王爺主子正在府中的園子裏作畫。


    一時間有些好奇,便穿過長長的迴廊,突突的走到了那位王爺身處的園中亭內。


    “王爺。”許煙雨輕輕出聲,又微微道了個禮。


    男子聞聲轉過了身,朝許煙雨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起來吧。”


    許煙雨起了身,向前走入了亭內,又把脖子伸了伸,微眯了眼,想看清男子正鋪開在石桌上的畫作。


    男子見狀,笑意微深,將桌上的畫作拿起,遞給了麵前的女子。


    許煙雨才覺自己又失態了,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訕訕接過,迴了個假笑,小心翼翼的展開了手中的畫。


    “這畫的是?”許煙雨瞧著手中畫工精細、絢麗天成的畫作,有些迷惑。


    畫上是園中層層疊疊的環繞枝頭的白色木棉花,畫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仿佛那含苞待放的白色花蕊就要唿之欲出,入目即綻。


    可讓許煙雨迷惑的是活色生香的花朵後那立於迴廊上的曼妙身姿,怎麽看也像是她無疑啊,她是什麽時候入畫的?


    於是抬起頭,望向麵前的清雅男子,“王爺?這畫的是我麽?”


    男子沒有在意女子失禮的稱唿,微微開口道,“畫中的女子是你。”


    許煙雨心中一陣竊喜,這把她畫的也太好看了吧,瞧著身姿體態,美人啊美人,她突然就覺得顧音對她的嚴苛是非常正確的,她都沒想到自己一舉一動這麽有韻味。


    又在心裏狂喜的跳了下圈圈,麵上卻依舊平淡,看不出絲毫的欣喜。她瞧著麵前的清雅男子,“王爺是什麽時候畫的?”


    “方才。”男子清潤一笑,居然將旁邊的開的極美的嬌花生生給比了下去,頓時失了顏色。


    許煙雨被麵前俊逸如畫的男子晃了眼,心中的欣喜頓時煙消雲散,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連長相都比不過,老天怎麽把光芒都弄他身上了?能不能公平一點!


    於是有些慍怒的出聲道,“王爺可否把這畫送給奴婢。”


    “你若喜歡,便拿去吧。”


    “謝王爺。”


    “近日書讀的如何?”


    呃.........她能說她一個字都沒看嗎……


    “還好....王爺選的書都很有趣,奴婢隻是看了一會,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連吃飯都想著呢……”女子一臉的真摯。


    “既如此,等你讀完,便尋個空日一起探討一番,或許能得些不同的見解。”男子微微一笑。


    啥、啥?她一個學渣,和她探討什麽呀?饒了她吧!


    尷尬的抽了抽嘴,她又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王爺,奴婢估計會看上許久,這探討就不必了吧!”


    “無妨,等你。”


    等、等你個頭啊!一口氣沒上來,她頓時心肌梗塞。


    朝旭興打開折扇,風度翩翩的一身白衣,悠閑的漫步在府上的青石板上,今日他正好得空,便特地來府上與他五哥下幾盤棋,切磋切磋棋藝。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無處可去,年少輕狂時他經常與城中同行遊山玩水、飲酒作樂,偶爾也會流連煙花之地,絲竹管弦、羅衫曼腰醉生夢死間好不愜意。


    隻是那不過是年少無知、心中無所信仰才放蕩不羈用尋歡作樂來掩飾心中的迷茫,如今他有了心中信仰,覺著這大千世界也不過爾爾,竟不如與他五哥靜靜下一盤棋來的有趣。


    正在曲徑幽深處走著,尋著一方偏僻清淨的地方繞去他五哥院子,卻突然瞧見有人坐在前方的亭台內。


    仔細一看,卻是那個叫許煙雨的小婢女,她在這偏僻的亭內做什麽?一時有些好奇,便悠悠向前,踱到了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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