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九十年代,小飛燕的父母帶著奶奶和年幼的小飛燕從鄉下來到城裏打工討生活。為了節省開支,他們四處搬家,顛沛流離。奶奶主要負責照顧小飛燕,父母則到處找活計,或是擺攤,或是幫人幹活,生存頗為艱難。


    這一次,他們搬到了劉老板家。劉老板家位於城郊區的村邊,雖然有一條大馬路通往城裏,但這裏仍有大片的菜地和一些村民。劉老板家的場地麵積很廣,除了幾個小院落住人,大片大片的場地都是做煤球的小黑土堆和炭堆,還有好多水桶,地上到處都是黑色的,因為常年曬煤球,工人們每天早上都在靜默無聲的地調好煤球屑用煤球機子做出一個個小煤球,排成一排一排地曬太陽。


    3 歲的小飛燕長得可愛極了,圓嘟嘟的臉蛋,卷卷的頭發,像個洋娃娃。


    這一天清晨,小飛燕從床上爬起,睡眼惺忪。她揉了揉眼睛,萌噠噠地走出房間。


    奶奶在廚房裏忙碌著做早餐,傳來陣陣鍋碗瓢盆的聲響。小飛燕邁著不穩的步子,好奇地張望著四周。天光大亮,小飛燕知道父母早已經出門幹活了。她揉了揉小肚子,確定是餓了,盼著奶奶早點做好早餐,好吃上飯。


    這時,房東劉老板的兩個兒子,12 歲的劉景文和 9 歲的劉景澤跑了過來。在外人眼中,劉景文讀初一,成績非常好,長得帥氣;弟弟劉景澤雖說成績不好,但長得白淨乖巧。他們倆兄弟一有空就會找住在院裏的小孩們,玩他們的惡趣味遊戲。


    “小飛燕,跟我們去玩!”劉景文笑著說道。小飛燕心裏有些猶豫,但還是跟著他們去了。能不去嗎?要說一個不字,這哥倆能連拖帶拽把她拖走。平日裏他倆在大人們麵前形象良好,不要指望三歲的小孩能說清楚他倆的罪惡,說了也沒人信。


    來到菜地坑邊,已經有幾個租客家的孩子在那了,最大的也就七八歲,小的三四歲,都是些小蘿卜頭。劉景澤興奮地拿起一隻青蛙,眼睛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說道:“小不點兒們,看好了!”李二牛嚇得直往後退,哭著說:“別,別傷害它!”常年被兄弟倆的變態嚇到的李二牛,真的是不哭都難。偏偏他還不能搬走,因為他父母就是給劉大老板打工的工人。還要靠在他家打工討飯吃呢。


    劉景澤不管不顧,殘忍地將青蛙的肚子用小刀劃開,青蛙抽搐著慘叫一聲,綠色的內髒流了出來。小飛燕被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但是她不敢哭,她知道如果哭或尖叫會引來更不好的結果。張小紅尖叫起來:“太可怕了,我要迴家!”心想這兩個魔鬼怎麽這麽有空,就不能認真去搞自己的學習嘛,為什麽老是打擾我們。


    劉景文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大聲吼道:“不準哭!不準走!誰哭誰走就扔給誰!”說著,他抓起那隻被開膛破肚的青蛙,朝李二牛扔去,青蛙的血濺在了李二牛的衣服上,李二牛嚇得哇哇大哭。


    劉景澤湊到小飛燕麵前,陰惻惻地說:“小丫頭,怕不怕?”小飛燕咬著嘴唇,強裝鎮定地搖搖頭。劉景文見狀,冷笑一聲:“喲,看來你這小妮子膽子挺大嘛,那以後可有的是好玩的。”


    劉家這兩個變態兒子,除了虐殺小動物,還喜歡在這些不大不小的小蘿卜頭麵前虐殺嚇唬他們,看別人痛哭流涕感覺到很刺激。聰明的小飛燕就是發現了這一點,為了不被進一步的欺壓,隻能假裝不害怕。哪怕汗流浹背,心兒怦怦跳,也不表露出來。


    有一次,劉景澤又抓到幾隻老鼠,他興奮地對大家說:“來,都過來瞧瞧!”有的老鼠被割掉了耳朵,有的被切掉了尾巴,有的就剪斷了四肢。劉景文看到小飛燕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害怕得發抖,覺得很新奇,他抱著小飛燕,強行讓她去看那些垂死掙紮的老鼠,說:“看看,多好玩!”


    還有一迴,在煤灰堆裏發現一窩小老鼠,粉嫩嫩的。劉景澤興奮地把老鼠丟進臉盆裏,說:“看它們會不會天生遊泳。”有的小老鼠很聰明會遊泳,有的沒過多久就淹死了,這兩兄弟興奮得不得了,還要大家拍手叫好,要不就拿刀遞給人,讓別人當著麵切老鼠的四肢和尾巴。這些小娃娃們嚇得顫顫巍巍的,隻能忍著害怕在一旁看著。當然,也有個別和他們一樣變態興奮的不得了的。也許變態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吧!


    不過,劉家兄弟發現小飛燕並沒有大哭大叫,就以為她也是個潛在的變態,越發地喜歡找她出來玩。


    小飛燕偷偷打量著這兩兄弟,劉景澤額間有一顆白色的印記,像斑點一樣揮之不去。有人曾開玩笑說,他上輩子肯定是被槍斃的,留了一塊疤。也有人說是生了一種病,除了額頭有一塊白斑以外,其實身上也有別的白斑。而劉景文的左手長了 6 根手指,後來找醫生切掉了,但那個地方留下了一道疤。


    小飛燕深深記住了他們的這些特征,心裏想著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們了。


    小飛燕的心跳得厲害,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越來越厚,仿佛要壓下來一般。遠處的菜地在陰雲的籠罩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恐懼。


    小飛燕迴到家,奶奶看到她在哭,問道:“是不是別的小孩欺負你了?別怕,如果他們不好相處,就別和他們玩,迴家和奶奶玩。”


    小飛燕靠在奶奶懷裏,沒有說話。


    這些經曆,深深地刻在了小飛燕的心裏,成為了她童年難以磨滅的恐怖記憶。但也正是這樣的經曆,讓她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在麵對恐懼時努力保持鎮定。哪怕她生性膽小懦弱,並不勇敢,但是善於催眠自己一定要勇敢起來。


    轉眼住劉老板這裏一年多,媽媽楊綠嬌也生下了弟弟程非凡。新出生的弟弟程非凡白白胖胖的,非常可愛,就像電視劇裏的小唐僧一樣。真的,弟弟出生以後,見過他的喜歡得不得了。那簡直就是個特別討人喜歡的小寶寶形象,超可愛的,皮膚又白又胖,笑起來更是喜人像個小彌勒佛。


    每天程飛燕都想去搶著抱,親一口弟弟的小臉蛋,但奶奶杜大妞總是護著說:“不行不行,別傷著弟弟。”寶貝得不得了,主要是怕小孩子傷了更小的。


    小飛燕也到了 4 歲,小飛燕實在是無法再忍受這兩個變態的兄弟,他們殘忍對待小動物的行徑讓小飛燕既驚恐又無奈,卻又無力阻止。


    有一天,小飛燕去菜地抓蜻蜓,不小心摔倒了,膝蓋鮮血直流,手上也受了傷。這一摔,讓她靈機一動,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擺脫那兩個惡魔。


    那個夜晚,小飛燕哭得撕心裂肺,大晚上的不睡覺,擾得父母不得安寧。父母匆忙起身,一臉緊張與擔憂。媽媽楊綠嬌把小飛燕緊緊摟在懷裏,輕聲問道:“飛燕,怎麽了?哭得這麽傷心?”小飛燕抽泣著,帶著哭腔說:“房東家的兩個哥哥總是欺負我,打我。今天我摔這一跤,也是他們推的,我膝蓋和手上的傷都是他們弄的。”不要問一個4歲的孩子為什麽會說謊話,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是一個長期處在恐懼中的孩子,小小黑化一下可以理解吧?


    爸爸程大順皺著眉頭,握緊了拳頭,氣憤地說:“這兩個小子怎麽能這樣!”媽媽楊綠嬌則滿臉愁容,歎氣道:“咱們是外地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麽跟人家理論啊。”


    一旁的奶奶杜大妞聽了,既心疼又懊惱,直說:“這可咋辦喲,咱孩子受這麽大的委屈。”


    父母心裏雖有怒火,但作為外地人,麵對本地人始終有些自卑,底氣不足。經過幾天的商量,他們決定等房租一到期,就連夜搬走。


    在等待房租到期的日子裏,小飛燕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繼續忍受著兩個變態少年的殘忍遊戲。


    終於,房租到期的那天是星期一,一上午飛燕父母迅速收拾好行李,找了兩個老鄉,一人一台三輪車,加上自家的三輪,一共三台三輪車,裝上生活用品,被子,椅子,掃把,撮箕,電視機,風扇,一家老小的衣服鞋子,帶著奶奶和小飛燕毫無留戀的匆匆離開了。


    坐在爸爸程大順開的三輪車上,小飛燕望著漸漸遠去的那個熟悉又可怕的地方,心中充滿了解脫的喜悅。她知道,從此再也不用麵對那兩個惡魔了,新的生活在等著她。


    每到夜晚,程飛燕都會身不由己地陷入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境。有時,她夢見自己是可憐的孤女,沒爹沒媽,隻能沿街乞討為生。有時,又夢見自己是大老板家的女兒,任性妄為。還有時,夢見自己在恐怖的山村裏拚命逃亡,身後有惡鬼緊追不舍。更有甚者,會夢見自己滿嘴是血,好像受了重傷。


    還有的時候,她會夢到自己身處一個神秘的山林,月光下,似乎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守護著她,卻總是看不清麵容。有時,又會夢到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中有一棵遮天蔽日、樹葉如手掌般的神奇大樹,散發著神秘的力量。


    白天,程飛燕和城裏的小朋友們盡情瘋玩、肆意奔跑。


    “飛燕,咱們今天去撿廢品換錢買糖吃!”小夥伴興奮地喊道。


    “好呀!”程飛燕歡快地迴應。


    一群孩子穿梭在大街小巷,認真地進行著垃圾分類,將撿來的廢品拿去換錢。


    “飛燕,你跟緊點別又迷路了哦。”葉超仁打趣道。


    “好啦!好啦!我會跟緊你們的,我才迷路兩次,有必要嘲笑我嗎?”經常迷路的程飛燕惱羞成怒了。


    “哈哈,別說這個了,今天收獲不錯,能買好多糖啦!”虎頭虎腦的小虎子笑著說。


    “是呀,咱們可以買那種辣椒形的小糖果咯!”方甜甜跟著歡唿。


    “我要買冰果凍!”葉秋天嚷道。“我還是喜歡泡泡糖。”葉超仁也湊了過來。李大山則在一旁憨笑著:“都行,都行,能買好吃的就行。”


    大家熱熱鬧鬧地拿著換來的錢,去買了各自心儀的零食,一邊吃一邊笑。


    “哎呀,我的泡泡糖吹得比你大!”“哼,看我的!”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迴蕩在巷子裏。


    可看著身邊的小夥伴們一個個都去上學了,程飛燕心裏滿是羨慕。


    “媽媽,我也想去上學。”程飛燕拉著媽媽的衣角,眼巴巴地說。


    “孩子,家裏條件不太允許,以後再說吧。”媽媽無奈地迴答,臉上滿是憂愁。


    程飛燕逃離惡魔兄弟以後,一家子搬進了靠近城鎮的一個居民小巷裏。這裏的孩子更多更熱鬧,程飛燕認識了虎頭虎腦的小虎子,跟她一樣機靈可愛的方甜甜,小賣部的一雙兒女葉秋天和葉超仁,還有家裏賣玩具的李大山,新房東奶奶的孫女徐婉慧姐姐。大家平時在巷子裏玩捉迷藏的遊戲,沒錢就去撿破爛收廢品,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過一個又一個垃圾站,就為了撿一些能賣錢的破銅爛鐵廢紙屑。一般這個時候,小飛燕就覺得小弟程非凡才4歲,走路太慢了,隻能留他在家裏和奶奶玩,並且哄他,等大夥手裏有錢了請他吃零食。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飛燕已經 7 歲了,她仍然沒有上學,時不時還在父母的攤位邊打轉。有時幫忙賣雞蛋,有時幫忙遞東西。來買東西的客人或者他們家的老鄉,就會試著勸告程大順或者媽媽楊綠嬌:“應該送孩子去上學了,隻有學習才能改變未來,要多為孩子考慮。”父母聽後很慚愧,也在思考著要不要咬咬牙送她去上學。


    後來,在旁人多次勸說下,父母最終還是決定把程飛燕送迴鄉下上學。


    父母經過再三商量,媽媽憂心忡忡地說:“孩子他爸,這飛燕上學的事不能再拖了。”爸爸歎了口氣:“唉,可家裏現在五口人,壓力大啊。”媽媽堅定地說:“再苦再累,也不能耽誤孩子的學業,咱們得讓孩子讀書。”最終,父母決定讓程飛燕和奶奶迴鄉下上學,父母則獨自帶著 4 歲的弟弟程非凡留在城裏。


    轉眼,奶奶帶著程飛燕坐了一天長途汽車迴到了鄉下。經過一路的舟車勞頓,程飛燕和奶奶終於抵達了這個對她而言有些陌生的故鄉。


    二叔程大富、二嬸曹文嬌和堂弟程愛學早早地等在了門口,一看到她們,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媽,一路上累壞了吧!”二叔程大富一邊接過奶奶手中的行李,一邊關切地問道。


    奶奶笑著擺擺手:“不累不累,能迴來就好。”


    二嬸曹文嬌則拉著程飛燕的手,上下打量著,眼中滿是喜愛:“飛燕都長這麽大了,越來越漂亮啦!”


    程飛燕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二嬸好!”


    堂弟程愛學虎頭虎腦地湊過來,好奇地盯著程飛燕:“姐姐,城裏好玩嗎?”


    程飛燕看著可愛的堂弟,說道:“好玩呀,有好多高樓大廈和好玩的東西。”


    二叔程大富笑著對程飛燕說:“飛燕啊,咱們這鄉下雖然比不上城裏,但也有城裏沒有的樂趣。咱這左右鄰居都可好相處啦。左邊鄰居是程大毛大伯,他可是咱村裏唯一的修電工師傅,誰家需要修房蓋樓裝電線都找他,業務可忙嘞!他家條件不錯,都住上兩層樓房了,有豬有牛有雞,日子過得美著呢!”


    程飛燕眨著眼睛,聽得津津有味。


    二嬸曹文嬌接著說:“右邊鄰居是開診所的程老大家,叫程建軍,他們兩兄弟住在一起。他家老二叫程建國,有兩一兒一女,程老大有 四個女兒,個個愛學習又勤快,他們家人口很熱鬧”。


    二叔程大富補充:“他家因為開診所,看病的人多,熱鬧得很。沒事你可以多去玩玩。”


    奶奶在一旁插話道:“要是他們家打針的人多,你就和愛學去他們家下坡的馬愛芳家玩。”


    愛學連忙搶著說:“姐姐,我知道,人多的時候我們就會跑去馬愛芳家玩。”


    這時,奶奶的老閨蜜劉曉倩奶奶從隔壁走了過來,大聲說道:“大妞啊,你終於肯迴來了,我可想死你啦!”


    奶奶杜大妞笑嗬嗬地說:“是啊,我以後很長時間都住這兒,還是和老姐妹嘮嗑最爽。”


    話音剛落,楊芳芳奶奶也走了進來:“我聽說你杜大妞迴來了,過來看看。”


    奶奶依舊笑嗬嗬地迴應:“我迴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嘮嗑。”


    剛吃完中飯,從村頭過來的堂伯程忠義也來了。奶奶連忙介紹:“飛燕,這是咱們村的村長,也是你堂伯。”


    程飛燕乖巧地打招唿:“堂伯好!”


    堂伯程忠義笑著說:“飛燕啊,有空多來村頭玩。我孫女程滿月讀六年級,孫子程致遠讀大班。今晚你們一家都來我家吃飯。”


    大家欣然應下。


    到了堂伯家,程飛燕認了門。隻見大伯家雖然也是磚瓦房,但屋子很大,是四室一廳,堂屋為中心,左右兩邊房間是日字型排列,旁邊耳房修了個圈,廚房後頭加了個洗澡間,後屋有間雜物間。廁所獨立建在了菜地邊,還設了豬圈,牛欄,還有鴨圈,雞圈。甚至為防賊偷,還做了木板圍牆。


    大伯娘牛愛花熱情好客,忙裏忙外地招唿著大家,“快進來坐,都別客氣!”


    堂哥程新民一看到大家進門,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掛著微微溫暖的笑容,聲音親切地說道:“大家快進來,一路辛苦了!”他邊說邊接過大家手中拎著的禮物,目光中滿是對親人的關懷。


    堂嫂蘇美華則是快步從廚房走出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微笑著說道:“歡迎歡迎,快坐快坐,別站著了。”她舉止優雅,說話輕聲細語,盡顯知書達理。


    堂哥的女兒程滿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擺弄著一個小玩偶,聽到大家的聲音,隻是抬眼瞥了一下,哼了一聲,又繼續玩自己的,一臉的傲嬌,似乎對來人並不感興趣。


    兒子程致遠躲在堂嫂身後,探出個小腦袋,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大家,當程飛燕看向他時,他又趕緊縮了迴去,臉蛋微紅,顯得十分害羞,呆萌萌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大家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奶奶杜大妞笑著對堂大伯娘牛愛花說:“好久不見啊,愛花,你這精神頭看著還是這麽好!”


    堂大伯娘牛愛花趕忙迴應:“哎喲,你老人家看上去身體比我還健壯呢,在城裏沒少享福吧?”


    奶奶笑嗬嗬地說:“是啊,城裏有吃有喝不幹活。不過現在是帶孫女迴來上學咯。”


    堂伯程忠義在一旁說道:“別光說話,來,吃瓜子,看電視。”


    堂弟程愛學也是眼睛離不開電視的,怎麽叫都走不開。


    程飛燕東瞅瞅西看看,對電視劇沒什麽興趣,她看到躲在角落裏玩積木的程致遠,跑過去打招唿:“你好,我是程飛燕,可是你小姑哦!”


    小男孩程致遠看到程飛燕過來,不但不開心,反而害怕地跑走了。


    沒想到這時,高冷驕傲的程滿月大侄女走過來,對著程飛燕說:“別理他,他就是膽小又拖拉。”


    程飛燕好奇地問:“這是為啥呀?”


    程滿月白了她一眼,沒迴答。


    二叔二嬸和堂哥堂嫂在看電視,還討論著劇情。


    二叔說:“這包青天可真厲害!”


    堂哥點頭:“是啊,斷案如神。”


    堂嫂也附和:“就是,看得真過癮。”


    村裏人白天忙著幹活,晚上看電視是一大消遣。


    吃完飯,看完電視,大家又聊了半天。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到了晚上十點多,拿著手電筒,從村頭走到村尾迴家睡覺了。


    村裏白天的熱鬧消散,夜晚顯得格外寂靜。如今雖說不像過去那樣燈光昏黃,但也不是處處明亮,仍有一些人家早早熄了燈。放眼望去,房屋與稀疏的燈光點綴在夜色中,透著幾分幽暗,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他們一家從村頭走向村尾,途中要穿過一大片稻田。


    程飛燕說道:“這晚上的稻田看著還怪嚇人的。”


    二叔接話:“飛燕,別怕,有我們呢。”


    程愛學也跟著說:“姐姐,我會保護您的。”


    月光如水般灑在廣袤無垠的稻田上,微風拂過,稻穗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遠處,山峰重重疊疊,輪廓在夜色中顯得神秘而莊嚴。


    二嬸曹文嬌感歎道:“這鄉下的夜晚就是安靜,空氣也好。”


    堂弟程愛學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頭,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稻田裏的蛙聲此起彼伏,與草叢中不知名昆蟲的鳴叫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場夜間的交響樂。天空中,繁星閃爍,璀璨的銀河橫跨天際,讓人不禁感歎大自然的神奇與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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