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靳大律師也太大脾了,送上門的案子都不肯接,想必是耳濡目染了你主子的無情無義和無恥作為……」雷敏如臉紅脖子粗地說。


    「這話真令靳某詫異。」靳亟毫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就像在法庭上駁斥辯方,他說:「我與雷馭風先生並非主仆,而是雇傭關係,他付錢,我做事,就這樣簡單,請雷女士千萬不要弄錯了,也別盡搞些小動作,如果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口舌和誤會就不太好了,況且雷女士的產業,最近受到不小的波動,還撐得下去嗎?」


    「你……你!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惹不起至少躲得起……」雷敏如哪裏會是靳亟的對手,丟下一句話後急急忙忙地離開病房,似乎不止顧忌靳亟,大概更怕雷馭風會突然到來。


    見她走了,靳亟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關切地間侯道:「雷夫人,你還好嗎?」


    「靳律師,請不要這樣叫我。」阮依儂臉一紅,不自在地抗議。


    「哦,那以後叫你依儂好了,這個名字令人記憶猶新,我很早就聽過……」靳亟摸著下巴。一臉的陷入迴憶。


    「嗯?」阮依儂困惑地看著他。


    「沒什麽,剛才那位雷女士的話你不要太當真,有些事情並非如她所說,」靳亟笑道:「你老公雖然不是什麽吃齋念佛的大善人,可也絕對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算起來我為他工作都近十個年頭了,到還真沒看到他為了要對付雷女士那些人竭盡全力,絞盡腦汁,其實他稍微動動手指頭,雷家親戚的那點兒生意早在多年前就完了,根本撐不到現在。」


    「我沒當真。」阮依儂略顯苦澀地微笑著說:「而且,那些事情……我也不懂。」雷馭風從來沒告訴過她關於自己的身世,他是她的丈夫,有時候卻讓她感覺如同陌生的路人。


    第七章


    也許今天是適合探病的日子,靳亟走後不久,又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前來探望她。


    門外一陣騷動,「先生,你不能進去,剛才靳先生走時說雷先生有交待過……」接著護士從外推門進來,小聲詢問正麵對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阮依儂道:「雷太太,有位羅先生在外麵,您想見他嗎?」


    「請閑他進來吧。」阮依儂迴過頭。


    門開了,又微微半掩上。


    羅傑從外麵進來,一手拿著東白玫瑰,一手拎著袋蘋果,他還記得她最喜歡的花和水果。


    坐在床邊剛才靳亟坐過的椅上,羅傑注視著她清瘦的小臉,無比內疚地說:「對不起,依儂……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我好後悔……」他從紐西蘭迴到台灣,在機場的一本時代雜誌上看到了阮依儂與雷馭風的婚禮,這是他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浚得到的第一個消息。


    他迴來了,可是同時他又失去她了……不,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從來沒有。


    接下來的日子,記者不知從哪裏得知他與阮依儂熟識,便糾纏著他,他不願理睬,可獨處時,一想起心上人已經閃電般地嫁作人婦,而且還是個那麽有錢有勢的男人,一種。由嫉妒、憤懣、難過與疑惑混成的情緒控製了他。


    他從來不曾聽阮依儂提過那個男人的存在,終於忍不住去雷家找她,當看到阮依儂麵對自己的疑問什麽都不說,隻是憂傷地頷首時,他憤怒地對她說了許多過份的話,其實他有什麽資格去譴責她呢?


    當他從一些隱秘的管道,得知雷霆集團的總裁夫人因病住院後,他決定對她說聲「對不起」。


    「別這樣說,羅傑,我沒事的……」阮依儂微笑著安慰他。


    他開心她,她一直知道,他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朋友,曾經向她伸出關懷的手,就是她一生的朋友。


    看著她恬靜的笑容,透著善解人意的且善,使羅傑差點掉下男兒淚來,他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站起來將花束插進水晶瓶裏,隨口問道:「還是喜歡白玫瑰嗎?」


    「嗯。」阮依儂點頭:「它很美麗,不是嗎?」


    「是,就像你一樣。」羅傑由衷地說。


    是的,阮依儂就像朵純白的玫瑰。靜靜地開放著,沒有黃玫瑰的矜持高傲,也沒有紅玫瑰的豔麗妖嬈,但她仍舊潔白孤清,在繁花似錦中送放著屬於自己的魅力。


    永遠是淡淡的笑容與稍帶羞怯的嬌美,永遠是懂事到讓人心疼的柔順,渾身上下帶有一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疏離,注定了是他無法企及、隻能遙望的對象。


    或許,這場婚姻並非外界講的那樣不堪,雷霆集團的總裁是否也具有一雙慧眼,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好?可這一切,他都沒有資格再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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