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胡泉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屬於哪個派別了,迴頭胡泉三可要和這個老頭子好好的詢問一下。


    師父自己從眾位道士真人堆裏走了出來,相比其他的真人道士,雖然穿的破舊點,但那灰白的頭發和神閑氣足的精神頭卻在眾位道士中顯得那麽仙風道骨,胡泉三感覺胡泉三他們這堆人裏就屬胡泉三不著調,胖大的身體往道士堆裏一站,再穿的和世俗的人一樣,別人看胡泉三的眼神都透著怪異。不過沒辦法啊,雖然胡泉三並未出家做道士,但是這道袍師父倒是吩咐了誌明給胡泉三弄一套來,但是穿不進去啊……


    “柳道長,您快去我他們村兒看看去吧,我們村七個上山采藥的小夥子都出了事兒,幾天幾夜沒迴家,最後大夥集體上山才找迴來的。而發現他們的時候都沉睡不醒。


    到了家沒多久反倒是醒了,但是醒了不打緊,誰也不認識了,整天窩在床上,給吃的不吃光喝水,每到深夜還跑到屋外叫喚,一叫就幾個小時,誰也不敢上前啊。我家就這麽一個大小夥子,如果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可讓胡泉三他們老兩口怎麽活啊。”


    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從這堆人裏走了出來,向胡泉三師父訴說了起來,見他剛說完,其他的人也隨聲附和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


    “哦?七個都那樣嗎?”從打那個老者說道迴村那兒的時候,他的眉頭就沒散開過。深思了一會的他,皺著眉頭用疑問的語氣詢問道。


    “我們家的是。”“胡泉三他們家的也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後,師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可曾拜過太歲洞府?”


    “去啦去啦,剛出事兒我們全家都去啦。隻是這次狐太歲卻沒顯聖,要不也不會來麻煩您不是。”


    太歲洞府,在靈清的黃山村西,是個用石頭壘砌而成的石洞,當地人叫它狐仙洞。


    是供奉胡太歲靈位的地方。


    “你們先迴去,我和我徒弟收拾收拾就去。”說罷這些師父又覺得不妥帖,又囑咐了他們幾句,才拉著胡泉三迴了觀後胡泉三他們居住的那個四合院。


    一進院兒,師父就找胡泉三去他那屋取來一用法器,符紙、朱砂、丹藥等物,又讓胡泉三把胡泉三的背包裏的東西全部倒空,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去。看著這些有棱有角的東西裝進胡泉三才新買不久的背包後,胡泉三不由得肉疼不已。


    而師父卻看出了胡泉三想法,皺著眉頭斥責胡泉三道:“誰都是爹生媽養的,你那個破包再有價值能比一條人命值錢嗎?快點收拾走人。”


    爬山越嶺對於此時此刻的胡泉三來說以如家常便飯,而看著東竄西跳沒幾下就已經落下胡泉三很遠的師父,隻得咬緊牙加快腳步直往事發的那個村子跑去。而此時的師父看見胡泉三這樣也是微微一笑點頭不語繼續趕路。


    那小村子說來離胡泉三他們清虛閣很遠,天色近暗的時候胡泉三他們才進了村兒。一進村子就有人大喊:“老神仙來啦,老神仙來啦。”


    聽到這話胡泉三的眉頭就一個勁兒的緊皺,而師父那張老臉上卻顯得很平淡。也許是他真的經曆過多,而給這些人創造的故事也很多的緣故吧。


    眾人把胡泉三他們師徒帶進了那些得了癔症中其中一個臨近村口最近的一家,看著這滿院子看熱鬧的男女老少,剛要進院子的胡泉三不僅皺起了眉頭。


    因為是胡泉三為人比較孤僻內向的原因吧,對於親近的人胡泉三很熱情,而多數人多的時候卻很能讓胡泉三心煩,所以在沒上山學道之前,放假的時候胡泉三都是撿那些人少但卻風景秀麗的地方遊玩,很少去一些喧鬧人多的公共場所。


    一進屋,一股衝鼻子的騷臭氣息就從裏屋傳來,別看師父雖然穿的質樸,但一件道袍洗了又洗,那是很愛幹淨的一個人兒,可是這股騷臭酸腐的氣息著實把他從屋裏熏了出來。不過治病救人講究不得那些,隻得用袍子遮住鼻子,屏住唿吸進了裏屋。


    看著床上那人像隻狼狗一樣手腳蜷起唿唿大睡,邊睡還邊磨著牙齒,時不時還有一聲野獸的嘶吼從嘴裏傳了出來。這家媳婦看胡泉三他們來了,而自家的男人還在床上睡著,眉頭緊皺之下就想把他弄醒,好讓胡泉三他們倆看看他清醒時的樣子。而胡泉三師父卻拉住了她,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在院內說話。


    “讓他睡吧,還是不要打擾他。一會我們去別家看看,興許能遇到醒著的,也好知道他們白天是什麽樣子。其實關鍵還是在晚上,看見病什麽樣子才好對症下藥。”聽了師父的話,那些鄉人連連點頭,擁著胡泉三他們師徒倆走向了其他得了癔症的人的家。


    整整七個人,基本上大同小異的症狀,即便某些人沒睡,也是蜷起身軀,用舌頭舔弄身體和四肢,看生人過去了,興許還呲牙咧嘴,喉嚨裏低低嘶吼,完全沒有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樣子。


    從第七家出來的時候,師父原本還算隨意的神情變得越發凝重。也沒顧及當家主人的態度,助跑幾下,蹭的一下就竄上了房頂,站在房上四周遊走不住的打量起什麽。


    此時的胡泉三已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師父,竟然有這樣的能耐時,不盡暗暗咂舌。


    在房上看了一會,師父在房簷上一個翻身就跳下了房子。才剛著地的他就對著院內的眾人詢問了起來:“有這個縣的地圖嗎?要是有,拿來給我看看。”


    聽聞這話旁邊陪著胡泉三他們在村裏走了七家的村長馬上答複,地圖在他們家。而且還是最近地質測繪局剛給測定的。聽到說有地圖,眾人又連忙的走向村長家。


    看著手中用紅筆勾畫完的地圖,師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起來。


    “咋了?師父?”看師父這樣胡泉三好奇心上湧,連忙湊了過去。而師父隻是扔下一句你自己看吧,就把那張地圖扔給了胡泉三。


    看著地圖上那七個勾畫玩的圓圈,胡泉三心裏忽然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一樣,而那答案卻總是在胡泉三腦海裏盤旋卻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個。


    師父見胡泉三在哪對著地圖呲牙咧嘴搖頭晃腦,氣的上前給了胡泉三腦袋一下,嘴裏還罵道:“小王八羔子,讓你好好學,你都學到狗肚子裏了,這不是北鬥七星嗎?”


    經師父指點胡泉三才恍然大悟,還真他娘的是北鬥七星,那不就是說,這出事的七家人家在村子的七關上嗎?


    七關,即雲墾關、尚冂關、紫晨關、上陽關、天陽關、玉宿關和太遊關,暗暗對應天上的北鬥七星,是指一個一個城市鄉村或者人口集散地的生氣走向。


    而生氣這個詞兒解釋的就更廣泛了,包括人在內的所有生物的生命氣脈走向。


    生氣的流向不是固定的,而是結合天時於天上的七顆星星遙相唿應時刻而動的,而此時這七家人家卻人含獸息,讓著原本純粹的生氣中摻雜著幾抹詭譎。


    要知道如果這真是幾隻野獸那也罷了,可這七個人偏偏是被修仙的孽畜,或者是陰物衝體,一個生氣盎然的村子裏被這七道死氣壓住,而每當夜晚又對空狂嘯,就像七顆用死氣打造的釘子一樣,把村子的本隱含至理暗暗流動的氣脈勞勞釘在原地,久而久之這村子必然絕門絕戶敗落以及啊。


    胡泉三用一種無法相信的眼光看著師傅,而師父卻暗暗點頭,輕聲對著屋內所有人說:“看看一會的情況再說吧。”


    不知不覺天色以暗,聽了師父的話胡泉三猛然看了看桌上的小鍾才發現已經是入夜時分了,等了這麽久終於要知道一會即將會發生什麽了。


    借著天色,師父挺著筆直的腰板緩緩出門,才走進村長家的院子,而在這寧靜的午夜,卻忽然響起了野獸般的嚎叫。


    靈清山對於狐仙有許多的床說,而這狐仙也有好有壞,傳說狐狸能迷惑人心智,而他們口中還有狐香,單人活動時聞上了這股香味會變得猶若夢遊,但當被迷的人昏睡時,狐狸就會以口舌舔人臉頰,吸吮被迷的人的精氣。


    在迷途中要是有個神秘溝崖深穀的那就更慘了。


    而這種事情是真的,當胡泉三和胡泉三師父從村長家跑出來挨門挨戶的查看這七家人家的動靜時,胡泉三被驚呆了,這種場麵完全脫離了以往胡泉三所知的範疇,即便再震撼的場麵幼年時的胡泉三都見過,但這詭異的七個人,確讓胡泉三完全找不到人的感覺,也許他們真的就是一隻隻披著人皮的野獸吧。


    四肢趴伏在地上,兩隻手前撐,兩隻大腿有力的繃緊,手指連帶腳趾深深地摳抓在泥土中,脖子上揚,臉對著偌大的彎月,扯著嗓子不住地嚎叫。得知胡泉三他們白天的囑咐,這七家人家隻是在自己房門裏扒這門遠遠看著。


    但說句實話,這麽多天的消磨和認知,這幾家也都深深的知道如果不讓他們幾個嚎完,想要上前打斷他們,那挨咬和撕扯的結果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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