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誌明,就是以前照顧胡泉三師父的那個小道士,還對胡泉三有說有笑,但現在見到胡泉三卻支支吾吾,直叫師叔再也不肯越軌半步。


    其實這樣也好,惹得清閑,就是打從心裏感覺有點對不住他。


    師父那天說胡泉三遇見的陰魂是個男人,為這事兒胡泉三和師父爭論過,這是這老頭子卻隻是微笑地,看著胡泉三把話說完。


    末了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信封裏有張請柬,而待師父把那張請柬遞給胡泉三看,並且告訴胡泉三這就是那個纏著胡泉三的陰魂,家屬送來的時候,胡泉三打開一看才傻了眼。


    鬥大的先生二字擺在眼前,不容的胡泉三不信這真是個男人,但心中的怪異又讓胡泉三好奇的不斷追問,這老頭子有關的事情。


    最後耐不住胡泉三的煩擾,才告訴胡泉三說。


    “即便你天生開得慧眼,但是鬼魂在人看來也是虛無縹緲的,在那個狀態下根本看不出性別,而我那天肯定夢中所見是個女人,估計是你看的這類電影太多。已經有點先入為主罷了。”


    對著師父耐心的解說,胡泉三隻有細心去記,但對於師父說的開慧眼一說,胡泉三到時不以為然。


    相處的時間久了,胡泉三才知道這老頭子原本淡然的本性裏,也有騷包的一麵,得知胡泉三電腦放在哪個還未搬出的家中時,便讓胡泉三迴去把行李都拿過來,以後就住在山上。


    而在胡泉三走時,卻從誌明那得知,原來是這老頭子看見他房內電腦眼熱,也想弄一部過來,而自己又不會買,又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又不好和侄子輩的他們爭搶,才一直壓抑下來。


    今天收了胡泉三這個便宜徒弟,那還不大開其口,從胡泉三這裏撈點實惠的麽。


    而此時的胡泉三卻隻是淡淡的笑笑,並未把這事兒裝進心裏,忙不迭的繞道清虛閣前,順著那條下山的石階往山下走去。


    幾經輾轉,經過那條路時那條醒目的條幅已然不在了,心中大石一去,胡泉三的人也輕鬆了許多,是啊,再也不用為了那個虛冥中的存在,而驚恐萬分惶惶終日了。


    qd很大,這一來二去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胡泉三在入夜時,才把自己的行李放進西廂房的時候,過來想讓胡泉三把電腦搬到他那個屋的師父,才搖頭晃腦的在胡泉三眼前不斷嘬牙。


    待胡泉三把電腦在他臥室都連好的時候,他才一臉苦大仇深的對胡泉三說,“泉三啊,你這身子太胖,其實太胖也沒啥,你在山上也修養了半個月了,明天就正式修行吧。”


    胡泉三正高興萬分,幻想著這老頭子終於要教自己點什麽了,卻被他一句話擊沉在了穀底。


    “從明天清晨早飯後,你就去爬山,每天一峰不要間斷,如果下午有閑暇……”說道這裏見他忽然低身哈腰,從他床下摸出一副厚重綁腿,當啷一聲砸在地上,把胡泉三下了一跳。


    “爬完山下午穿著它,去山下沙灘上跑步。”


    “師傅這是啥啊?”


    “鉛塊綁腿。”


    “……”


    爬山,跑步,跑步,爬山,每天天一亮胡泉三就要睜開惺忪的睡眼,反複地做著這些。


    胡泉三雖然胖,但從來未養尊處優過,但沉重的身材依然是胡泉三的負累,每天深夜拖著沉重的雙腿,倒在床上的時候,真的有種睡死過去一覺不起的衝動。


    可是第二天早上,這死老頭子又會站在胡泉三的房門口,梆梆梆地敲響胡泉三的房門,讓誌明送過早飯後,就逼著胡泉三起來繼續爬山。


    有的時候胡泉三會偷偷地給栗意遠打些電話,當胡泉三第一次問起他攀爬靈清山,已經多久了的時候,他卻在電話那頭很自豪的告訴胡泉三,已經進10個年頭了。


    剛開始的時候,是隨著他的父親,後來父親年邁便放棄了這種運動,取而代之的是養鳥逗狗。


    而他卻接下了這根對胡泉三來說無趣的接力棒,樂此不疲的繼續玩戲著,這種對胡泉三而言自虐式的舉動。


    前麵說過,爬山和攀登台階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台階會自然的給人一種借力的錯覺,而爬山卻不然。


    師父讓胡泉三自行選擇道路,不得攀爬台階,這下可好,每天的東竄西躍尋找下腳點,便是胡泉三早上繁重的課題。


    而且山中空氣雖然清新,但海拔高處空氣已是稀薄,專注在腳下,調整不好唿吸,就很容易讓體力流失更快,最初等胡泉三爬完一峰迴來的時候,估計已是下午了。


    吃過久違的中飯後,又要穿著那沉重的綁腿,繞過清虛閣跑到山下海邊去跑步,這又是一件對胡泉三來說痛苦非常的事兒。


    看著眼前身姿曼妙的少女少婦穿著泳衣在海邊嬉戲,而胡泉三卻身穿肥大t恤,下身道袍綁腿在沙灘上吃力狂奔。


    看著她們滿眼笑虐不恥,愛一隻“狂奔的豬”這四個,卻在胡泉三腦海中冉冉升起,丟不起這個人啊。


    隨後的一年裏,每天如此,自己的身材雖未見消瘦,但身體倒是解釋了許多,氣力也有了長足的長進,每每在屋中揮動拳頭時風聲入耳,迅若疾電。


    而原本沒啥彈跳力的胡泉三,因為鉛墜的雙腿也能助跑幾下,就能攀上矮牆頭。


    吱呀一聲,那師父推門而入,見胡泉三對著麵牆不斷揮舞拳頭,忽然捋髯而笑。


    “怎麽?嫌棄爬山跑步,想要修習功夫了?”


    見師傅進來,胡泉三連忙做出一副恭敬姿態,雙手垂於兩腿外裝出一片淡然。


    “為師既然說過兼修蝶靈和天師兩家之長,這技擊的方麵一定會傳說你的,你個小王八羔子聽了要學真功夫你就笑了,你給為師過來,我上次那個連線鬥地主還沒弄明白,你先教我一下。”


    就這樣,已經習慣了爬山跑步的胡泉三,這兩項繼續不說,每天兩個必須的任務完事後,還要和師父學武。


    人說天下武功出少林,這是個錯誤的說法,中國的技擊之術應該從道家繁衍過來,進而分枝散葉,流派眾多。


    而蝶靈,作為道家後世丹鼎大派,武功自是不用多提,王重陽,和他弟子七真的故事在世間廣為流傳。


    許多的文學小說把北七真形容的氣量矮小,形同猥瑣,武功也低微不堪。要知道如果他們七人那樣的不堪,又怎麽會在後世形成道jiao北宗。


    而他們的恩師重陽子更是道武雙修的大家,在元世祖至元六年被追封為“重陽蝶靈開化真君”,後在元武宗智達三年被追封為“重陽蝶靈開化輔極帝君”。


    蝶靈武學博大精深,著名的武當派就是蝶靈派分支,而祖師重陽子更是文武雙全的人物,所學繁雜自是不用再提了。


    但師父告訴胡泉三,其實現在社會套路武學實用不多,雖然教胡泉三,但教導的時候也不免告誡,學習套路也是為了讓胡泉三強健身體,有個健康的身體比什麽都強,而至於與人好鬥,爭強好勝?


    看看胡泉三“健壯魁梧”的身材,不自覺嘲弄一笑,再也不提了。


    傳授完了武功,就要學習各種天師道術,這其實是胡泉三最感興趣的東西。


    年少時胡泉三老媽還在,沒少讓胡泉三見到一些邪門軼事,而老媽的諸多辦法,也是從道家和一些民間偏方,加上自己的領悟中得來的。


    現在胡泉三學的是天下正統的符籙派秘術,自然更加用心許多。


    心法口訣的背誦自不用說,老師教導時每每橫眉立目,而隻要口訣被錯一字也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罵。


    但閑下來時,卻又語重心長地對胡泉三說:“恨我嗎,天師符籙威力巨大,日後你降妖驅鬼,要是記錯一字都有可能把命扔了,為師今日對你嚴點,日後享福的卻是你啊。”


    而胡泉三聽到這裏,心裏原本升起的一點不悅也隨之淡去,照著師父給的《道成寶書》繼續的研讀起來。


    符籙源於巫覡,是符和籙的合稱,符指書寫於黃色紙、帛上的筆畫屈曲、似字非字、似圖非圖的符號、圖形。


    籙指記錄於諸符間的天神名諱秘文,一般也書寫於黃色紙、帛上,又曾名“符文、符書、符術、符籙、符圖、馬甲、墨籙、丹書等。”


    某書載稱:“又河南有麴聖卿,善為丹書符劾,厭殺鬼神而使命之”可能就是有關於符籙最早的記載。而北宋真宗天禧年間張君房編著的《雲笈七簽》卷七《符字》說:“以道之精氣,布之簡墨,會物質精氣。”


    某些道士或者練氣士書符時運氣於符上,以之治病,可能產生一定療效的意思。


    道書稱謂:“符無正形,以氣而靈。”而符籙其實也就是天神的文字,是傳達天神意旨的符信,用它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


    胡泉三的字不好,時常讓胡泉三那些交往甚深的小師侄們嘲笑,而師父看過胡泉三的字,隻覺得眼角跳躍目光渙散,一身的力氣消散於無形。


    而他隻看過一次後,就跑迴屋裏躺了一天,那一天除了到吃飯的點兒,再也沒出來過。


    別嫌棄胡泉三的字兒醜,但是書寫起符籙上的符字時,確實可圈可點,臉師父也直點頭。


    私下裏更不恥的用細小的聲音叨念道:“這王八羔子要是字有這符寫的一半讓我舒坦,我也不會氣的一天不出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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