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雖是腦袋中還不時有一絲一縷的抽痛傳來,不過,總算是好起來了,而係統估計還在故意的卡機中,絕無聲息。


    張語在心中咒罵係統一通,終於迴過神,看到哮天蹲坐在一邊,抬起頭來,一臉困惑地道:“汪!汪!汪!(主人兄弟,我看你沒受多大的傷嘛,就不行了?年紀輕輕的,是官差,還是誅邪術者,要多鍛煉身體!”


    “呃??????”


    被自己的狗煞有介事的教訓了,張語真心的無語至極,他身體好得很,尤其修煉《幽冥地聖訣》之後,從來沒感覺這麽好過,不過是被坑爹的係統給弄得腦袋差點成漿糊了而已


    隻是,這場景有些不對勁,經過一通的戰鬥,似乎,哮天這貨,有些不服管教了,這老氣橫秋的口吻,誰才是主人,估計它搞混了吧?


    “汪!汪!汪!汪!(主人兄弟,真不是我說你!騙鬼可以,但是一個即將去地府的鬼,就不要給人家更多的期望了嘛。你還騙人家,要給她和她哥,安排一次會麵。逼格裝得太高,這樣真的好嗎?你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還能管得了地府的事不成?我可是去過地府的,那裏就是一群油鹽不進的家夥,你打個架都婆婆媽媽,還能支使得動地府那些家夥?”


    “呃??????”


    張語繼續無語,這貨,越說越上癮了,對啊,差點忘記了,它不是一條普通的狗,它上一輩子可是一個孝廉,也算是經曆人生百年,嚴格意義上,思想上還真是一個老頭子了。


    哮天見張語竟是無言以對,心中一陣暗爽,剛剛莫名其妙被他一個眼神給鎮住,對他服服帖帖的,總算是找迴了一點場子,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狗,隻是一個願意效忠他的??????兄弟,不要隨隨便便就大聲喝斥,更不能隨便就打人家的頭,這點最重要。


    不過,他兇起來的眼神,真的很可怕,讓它幾乎本能地畏服,這一點,真心是太奇怪了,難道自己當狗了之後,雖然一直很小心,但還是沾染上了狗的奴性?


    張語見哮天洋洋自得的樣子,突然想到它不聽自己的命令,對無花的肆意妄為,眉頭便皺起來,一巴掌照著它的三角狗頭拍了過去。


    哮天正擺著一副說教的姿態,張語這一巴掌又很是突然,猝不及防,被他打得原地打了一個轉,有些懵逼。


    迴過神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陣低低的咆哮,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來,它的狗眼寒光一閃,狗齒呲出來,猛地扭過頭來,準備撲向張語。


    他麽的,說我是狗也就算了,還一再地說,竟然升級成喝斥,喝斥還可以算了,還敢打我,而且還不是一次打我,真當我是你的狗不成?


    然而,當它看到張語的眼睛之時,它的怒火,像被人用一桶千年寒冰水潑下來一樣,連一點煙都沒冒,就被直接連同火苗一起結凍住了。


    隻見張語眼中,浮現出一抹朦朧煙氣,這種煙氣薄薄的,灰黑色,然而,卻陰冷至極,冷到連它的血脈,都被瞬間凍住一樣,全身動彈不得。


    這是怎麽迴事?


    張語眼中泛著寒光,死死地盯著哮天,道:“哮天!下一次,你還敢不顧我的指令亂來,我讓你的第五條腿自然萎縮掉。另外,不管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生生世世當犬!”


    言罷,張語發現哮天的眼神,極其的驚懼,一動都不敢動,他麽的,我說你幾句就害怕成這樣子,也太假了吧,就不要這麽裝了。


    張語收斂眼神,眼中寒芒一收,哮天虛脫一般地癱到地上,大口地喘氣。


    他麽的見鬼了,為何被他生氣地看著,自己就驚懼成這樣子?


    這是真的害怕,不是假的,那種害怕的感覺,是發自骨髓深處的,似乎,連同體內與各處內髒筋骨纏繞在一起的陰氣,都瑟瑟發抖。


    這時,遠遠圍觀的幾個捕快還有大量的守城營兵卒,發現那個女鬼真的消失了,方才敢於圍上來,張語便不理哮天,轉而對其中一個捕快道:“雲哥!吳大人有消息沒有?”


    雲哥趕緊道:“小霞!大人他們出去已經超過一個時辰,還沒有一點消息迴來,這裏要不要派人去支援!”


    吳斌原本可以帶著大部隊前去追擊,然而,卻隻是帶著朱旦等十餘名捕快,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此去,想要帶迴來的,是那老家夥的屍體,而不是活人。


    故而帶去的都是自己的絕對心腹,太多人在的話,抓到那老家夥,就很難光明正大殺他,讓事情增添許多變數。


    “雲哥,你們穩住王宅就行,另外,找人守住那口井,裏麵有三百四十八具屍骸,是絕對的鐵證,待大人迴來再處理!”


    張語已經是縣衙的誅邪術者,深受吳斌器重,塗蠻捕頭因為有別的公務,沒有在場,其它捕快,很自然地將張語當成首腦,當即應聲而去,分人把守井口,然後處理王宅的奴仆,及安置好受害的小妾們。


    “哮天!別愣著了,咱們去追那老家夥,放開你的鼻子,帶路!”


    張語想著井裏還有三百四十八具屍骸,就覺得到處都是火,這種人,不去打他還打誰啊,當即急不可耐,立刻就招唿哮天帶路。


    “汪!汪!(主人兄弟,交給我!)”


    哮天原本還在發愣,反應過來,近乎本能地迴答出來,不帶一點遲疑,心中哀嚎了一聲,看來真是被這個主人兄弟打敗了,在他麵前,自己真的成狗了。


    張語正要同哮天動身,無意中轉頭一看,王勇不知何時,悄然跪倒在地上,見張語要走,趕緊的伸手抱住他的大腿,身體微微有些發顫,目光灼灼地盯著張語,眼中充滿著某種曖昧的光芒。


    張語頭皮莫名地麻了一下,皮膚上似乎有雞皮疙瘩先冒了出來。


    玩哪出啊?


    不會是求愛吧?


    哥不約的!


    他努力忍住一腳踢飛王勇的衝動,聲音都不自然了,道:“你幹什麽?”


    隻見王勇鎮定一下心神,鬆開抱住張語大腿的手,膝行後退幾步,雙手疊於額前,鄭重地對著張語深深地拜了下去,道:“弟子王勇,仰慕大人精湛通神之廚藝。乞求大人,給弟子一個機會,拜大人為師,如蒙應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勇將一生侍奉恩師,絕不言悔!”


    “呃??????”


    張語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原來是要拜師,他鬆了一口氣,看著頭伏於手背的王勇,兩鬢頗有些白發,至少也有四五十歲了吧,竟然當眾向他這樣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直接拜伏於地。


    雖說古人的膝蓋都不值錢,動不動就跪人,然則,王勇作為青州縣最好的廚師,已經教出了幾十個徒弟,卻依然對張語拜師,還說出終身為父一生侍奉這樣的話來。


    可見張語給他的震撼有多大,他又下了多大的決心。


    就看他這一跪,就知道他對烹飪,有著超乎常人的執著和信仰,張語莫名地對這樣的人,肅然起敬。


    這才是真的廚師!


    不過,現在不是收徒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王勇,道:“你要真的想拜師,明天去縣衙找我吧,現在沒時間!”


    他轉而對哮天道:“哮天,帶路!”


    “汪!汪!汪!(讓我迴憶一下那老家夥的氣味,帶著一股子的羊臊味!主人兄弟,這邊走!”


    哮天極力地在空氣中嗅了幾把,調轉了方向,徑直如一道黑色閃電般躥了出去,張語則二話不說,緊跟哮天,直奔王宅的後門。


    良久,王勇還跪在那裏,竟然被一股喜悅狠狠地攫住心頭。


    師父,沒說拒絕,而是讓我去找他,即是說,他同意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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