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在美容院繼續搬磚掙錢的雲錦程處理完今天第二個客戶,剛喝了口水就接到了王世才的電話。


    “錦程啊——是在酒店吧?今天上午老劉——噢,就是我戰友劉百山——要請你在他家吃飯。一會兒就安排司機來接你。對了,今天就不要帶那兩個小姑娘了,因為基本都是一幫大老爺們。”


    王世才接通電話問了一句不等答複就開始安排上了。


    “老爺子,我這會兒沒在酒店,在外麵處理一些事情。”


    “先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告訴我位置!一會兒司機就來接你”王世才語氣不容反駁。


    “噢,那好吧,我安排一下。等我問一下,隨後把位置發短信給你。”雲錦程掛了電話,先問了一下王曉曉美容院所在的地址信息,編輯好給王世才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然後問王曉曉接下來上午還有幾個客戶,王曉曉說上午約的還有一個,是下眼皮上有一顆痣需要去掉。


    雲錦程決定先看一下,如果好處理的話就在司機過來前這段時間處理掉。如果比較麻煩,那就給客戶解釋一下重新約時間。


    在這個客戶進來前,雲錦程告訴王曉曉下午先不要約客戶,自己中午有事出去,下午迴來時間不確定。如果有提前約好的,就重新安排時間。


    王曉曉將要去祛痣的客戶帶進來,雲錦程觀察了一下,並不難處理。因為就在下眼皮挨著睫毛位置,離眼睛很近,常規處理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到眼睛,所以客戶一直沒敢隨便處理。這次是通過朋友介紹,才找過來的。


    半個小時左右,雲錦程順利清理掉了那顆不大但在臉上很醒目的黑痣。王曉曉拿鏡子讓客戶照的同時,交代了注意事項。


    客戶很滿意,連聲向雲錦程道謝後,高興地去服務台付款了。


    還沒有接到司機的電話,雲錦程告訴清川美月和清川美雪,自己上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但不能帶她們一起去。


    姐妹倆有點不樂意,但看雲錦程的表情好像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沒有撒嬌糾纏。雲錦程讓孫文莉幫忙招唿一下姐妹倆,中午帶她們吃個飯。下午可以帶她們熟悉一下美容院的各項服務內容,讓她們跟著多了解一下。


    清川美月姐妹倆知道雲錦程要把她們安排在美容院工作,在昨天晚上跟雲錦程確認不會扔下她們不管後,也就沒有反對這個安排。


    快十點五十的時候,雲錦程接到了電話,是來接他的司機到了門口。


    來接雲錦程的還是上次那輛掛軍牌的車,司機也是上次的司機。接上雲錦程後開車一路左轉右轉,大約半個多小時後進了一個大門口有崗哨的大院。車子開進去後拐了幾個彎後,停在了一個獨立小院子的門前。


    雲錦程在門口剛下車,院子裏就有兩個穿著迷彩短袖的年輕人迎了出來。其中一個自我介紹是劉百山的孫子,叫劉天宇,另外一個麵容稍顯黑瘦的是他的戰友齊峰。


    劉天宇和齊峰將雲錦程迎進獨棟的小樓,在一樓客廳見到了正在下象棋的劉百山和王世才兩位老人。


    看到雲錦程進來,劉百山扔下手裏的棋子站了起來,迎上來握住了雲錦程的手連搖了幾下。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呐,年輕人!”劉百山的手粗糙而有力,雖然僅僅隔了不到兩天,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發生了徹底變化,不像前天在醫院有氣無力的模樣。


    雲錦程嘴裏隨意謙虛了幾句,問劉百山感覺好些了麽。劉百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聲音洪亮:“好了!徹底好了,今天請你過來陪我吃紅燒肉,快一個月沒有吃了啊。”


    這時候一個係著圍裙,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從客廳一角的廚房那邊出來,看著雲錦程就問劉百山:“老頭子,給你治病的是這個年輕人吧?”


    看到劉百山重重地點頭,這個相貌端莊和藹的老太太急忙走過來,拉起了雲錦程的左胳膊:“來,趕緊坐下!天兒熱,我這有自己做的酸梅湯給你盛一碗!”


    拉著雲錦程坐到沙發上,老太太迅速去了廚房。


    雲錦程站起來跟王世才打了個招唿,就又被劉百山按坐在了沙發上。


    “天宇,你們年輕人一起聊一聊,我跟你王爺爺把這盤棋下完。”劉百山朝劉天宇招唿了一聲,又讓雲錦程不要拘束,然後過去客廳靠窗的一個茶幾那裏繼續跟王世才下棋。


    老太太端出來一碗酸梅湯,劉天宇起身要接,老太太閃過身子不讓接,自己端著酸梅湯過來給雲錦程。


    雲錦程急忙站起來雙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喝點,解解暑。喝完了還有呢。”老太太說完,轉頭對劉天宇囑咐:“我先去做飯了,你看著把客人招唿好。”


    劉天宇點頭答應。


    等老太太去了廚房,劉天宇就轉過來坐到了雲錦程旁邊。等雲錦程喝了兩口酸梅湯放下碗,就迫不及待地壓低聲音問雲錦程:“我爺爺的病真是你用氣功治好的?”


    雲錦程點了點頭。


    劉天宇看了一眼斜對麵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齊峰,又看向雲錦程:“氣功是怎麽治病的啊?我想不明白!我們練習硬氣功,可以提高身體的抗擊打能力。但是這治病就想不明白怎麽迴事了。”


    “嗯,就是通過控製氣流對物體進行幹擾,讓物體產生變化。”


    雲錦程對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頗有好感,做為劉百山的孫子,父親明顯是軍隊裏麵不小的領導,但卻沒有一絲驕橫之氣。


    那個齊峰一臉板正嚴肅,而劉天宇卻多了一些靈活跳脫。


    “噢?”聽到雲錦程的解釋,劉天宇興趣更濃了,“方便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雲錦程也不矯情,端起麵前的酸梅湯又喝了幾大口,然後將剩下正好半碗的酸梅湯放在茶幾正中央。


    斜對麵的齊峰始終一言不發,但卻一直留神聽著劉天宇和雲錦程的對話。此刻看到雲錦程要準備表演氣功,也不由露出了一絲好奇的表情。今天被劉天宇拉過來,說是要見一個會氣功的年輕人,沒想到見麵後還真是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雲錦程坐端正身體,然後雙手掌心向上慢慢抬起,做了個運氣的動作。然後雙手手掌向外翻轉,遙對茶幾上的半碗酸梅湯。


    在劉天宇和齊峰的注視下,雲錦程雙手虛抱開始微微做逆時針轉動。茶幾上的半碗酸梅湯隨著雲錦程的手勢,也開始慢慢地旋轉起來,並且越轉越快,就像是有人用一根筷子攪動一樣。


    雲錦程停止了動作,但碗裏的酸梅湯形成的旋渦還在繼續轉動,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停止下來。


    劉天宇瞪大眼睛看著茶幾上的酸梅湯,一臉驚訝。而齊峰則是微微皺著眉頭,一臉沉思。


    半晌,劉天宇蹦出了一句話:“你這難道是小說裏麵的內家氣功,可以勁氣外放嗎?”


    雲錦程不太好解釋,遲疑了一下後隻能按照之前的解釋:“我也說不清,就是能夠感應氣流,通過對氣流的擾動控製,引起物體的變化。”


    “這越說我越迷糊了,走——我們去院子裏,你跟齊峰比試一下!”劉天宇伸手就拉雲錦程的胳膊。


    雲錦程愣了一下,往迴抽了一下胳膊:“這個——我沒練過武術,不會打架的。”


    劉天宇也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哈哈——不打架,不打架!就是切磋一下你們的氣功,玩一玩。”


    劉百山轉過頭:“天宇,不許胡鬧!”


    “爺爺,你剛沒看見,這雲錦程的氣功很特別,跟我們練習的硬氣功完全不同。我們就是好奇,想讓他給我們再展示展示。”


    王世才把手裏的棋子往下一放,對劉百山說了一句:“這一局我贏不了了,幹脆跟孩子們去院子裏活動一下。”


    劉百山看了王世才一眼:“你總還是有好奇心啊!”


    王世才嘿嘿笑了一聲,抬手指了一下劉天宇,對劉百川說:“你這孫子今天來為了啥,你難道不清楚?”


    劉百山眉毛揚起,嘴裏嘟囔了一句:“還不是你給他一直講當年那個會氣功的戰士的事跡?”


    王世才咧嘴笑了一下,看向雲錦程:“走吧,去外麵給這兩個小子再露兩手,讓他們知道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雲錦程見王世才這樣說,隻好跟著一起出了客廳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有靠東側有一個石雕的桌椅,西側靠牆有兩棵高大的白楊樹,樹冠在院子裏投下了一片蔭涼。


    白楊樹下地上是瓷實的泥土地麵,雲錦程剛進院子時就注意到了這一塊地方。兩棵白楊樹之間有一個單杠,旁邊還有一個從樹上掉下來的沙袋。從地麵有一層細沙可以看出,這是裝著真正沙子的沙袋。


    劉百山和王世才出來坐在了石桌邊的石凳上,劉天宇從白楊樹後麵的牆角拿了兩塊紅磚出來,輕輕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是真正的磚頭,跟我們訓練的差不多。”劉天宇說著,把一塊紅磚遞給了齊峰,“我們平常練習的也被稱為硬氣功,徒手開磚算是常規項目了。”


    說完,劉天宇側轉身,左手捏住紅磚,右手豎掌成刀猛地劈向紅磚。左手的紅磚上半截應聲斷開,飛向牆角位置。


    “齊峰,你來!”劉天宇將手裏的半截紅磚扔到牆角,對旁邊的齊峰招唿了一聲。


    臉黑且消瘦的齊峰怎麽看都比劉天宇的身體顯得單薄,但舉步之間卻顯得異常沉穩。


    齊峰沒有像劉天宇那樣直接劈磚,而是將磚頭豎起來按在一棵白楊樹的樹幹上。因為白楊樹差不多有一人合抱還粗,磚頭平靠在樹幹上很平穩。


    齊峰移動磚頭,讓磚頭盡量靠實在樹幹上。然後右手在身側緩緩抬起,舉到與肩平齊的位置後,猛吸了一口氣,然後吐氣開聲,口中“嗬嗬——”的同時,右手掌根連續向磚頭劈了四次。


    隨著齊峰右手掌劈向磚頭,那塊紅磚一截一截碎成了不規則的塊狀,掉落到了地上。


    雲錦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比劉天宇劈磚厲害多了。


    讓一塊磚頭半截懸空的情況下,哪怕是沒有訓練過的青年人,隻要不怕手受傷,也有很大可能劈斷磚頭。但是把一塊磚頭下麵墊實了,完全靠掌力砸碎,這就不是隨便誰能做到的。


    齊峰這連續四下擊磚的力度,如果挨在身上,那絕對是傷筋動骨的後果。


    劉天宇眼裏透出一股無可奈何,對雲錦程笑了一下:“齊峰可是從小就練過武的,是真正練習過硬氣功的人。”


    雲錦程這才注意到齊峰的手掌,比正常人的手掌厚實粗大,顯得跟整個人的偏瘦體型不太相符。也不知道是先天如此,還是練功導致的。


    王世才點點頭,對劉百山說了句:“這小子是硬功夫!”


    劉百山也點了點頭:“至少十幾年的功夫。”


    “錦程,你也露一手吧!讓我們兩個老頭子也開開眼。”王世才衝雲錦程笑著努了一下嘴。


    雲錦程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過去牆角把劉天宇剛扔下的半截磚頭撿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於是拎著半塊磚頭走到了王世才和劉百山麵前。


    劉天宇和齊峰不明所以,也跟著來到了石桌跟前。


    雲錦程把半截磚頭放在石桌上,在身邊幾個人不解的目光中,開始了運氣的動作。


    劉天宇提醒了一聲:“要在桌子上劈磚嗎?別把兩位老爺子傷了!”


    劉百山抬手示意:“沒事!”


    雲錦程運氣完畢,左手掌心向下置於小腹位置,右手也豎掌成刀從上方向桌麵的半截磚頭緩緩劈下。


    當手掌距離磚頭還有大約三十厘米左右時,雲錦程停住了下劈的動作,接著就運氣收功了。


    對麵坐著的劉百山和王世才對視了一眼,表情淡定沒有說話。


    但劉天宇和齊峰卻不淡定了,這是什麽功夫?


    石桌上的那半截磚頭還好端端地放在那兒,紋絲沒動。劉天宇覺得自己剛才的提醒還真是多餘了,想象中的磚頭碎裂飛濺沒有出現。


    王世才看了看劉天宇:“天宇,你檢查一下磚頭。”


    劉天宇點頭,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磚頭,沒想到抓住磚頭往上一提就發現隻拿起了半截磚頭的一半,另外帶斷茬的一半還在桌上。


    更讓幾個人驚訝的是,磚頭斷開的截麵平整光滑,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子切開一樣。劉天宇看著手中的四分之一塊磚頭那斷開的截麵,不由目瞪口呆,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做到的。


    齊峰上前抓起桌上的另外一半磚頭,看了一下光滑的斷麵和另外一頭之前被劉天宇劈斷的參差不齊的斷麵,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劉百山轉頭看了一眼王世才,眼神中帶著一絲驚奇。王世才沒有說話,跟劉百山對視了一下,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後一起看向了靦腆微笑的雲錦程。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劉天宇拿著磚頭,扭頭看著雲錦程,嘴裏喃喃自語。


    齊峰將手裏的半截磚頭輕輕放在桌上,然後轉身衝著雲錦程抱拳:“想跟你切磋一下功夫,還請指教!”


    雲錦程一呆,立即擺手:“不不不!我不會功夫的。”


    齊峰眉頭一皺:“不會功夫?”


    雲錦程為難地給了齊峰一個笑容:“我真的不會功夫,我這氣功主要就是用來治病。你要是打我一掌,我可就躺下了,你還要賠醫藥費的。”


    不苟言笑的齊峰表情囧了一下,然後也笑了:“我相信你說的不會功夫,但是你剛才要是沒用什麽手段的話,就憑劈磚這一掌,那就是妥妥的殺人技!”


    雲錦程沒想到齊峰會說出這樣的話,表情稍微呆滯了一下,然後笑著接了一句:“江湖小把戲,哪來的什麽殺人技啊!”


    劉天宇輕輕拍了一下雲錦程的肩膀:“你肯定練過功夫的!齊峰那小子手重,要不咱倆切磋一下?”


    劉百山咳嗽了一聲:“天宇,該吃飯了!去看你奶奶飯做好了沒?”


    劉天宇衝雲錦程揚了揚眉毛,應了一聲:“好的!”轉身就走向屋子。


    “走吧,去裏麵坐!”劉百山對雲錦程和齊峰抬手示意。


    在起身的時候,劉百山湊近王世才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殺人技!”


    王世才看了一眼劉百山,也湊過去小聲說了一句:“也是救人技!”


    劉百山一愣,看向前麵雲錦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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