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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親眼所見,菀娘很難想象那樣一隻膘肥壯碩的大狗,被高高長長,瘦了它不止一圈的世子爺像拖破布袋似的拖了出去,那雙小小的三角眼,看自己的神情充滿了委屈和無奈,還發出極其哀怨的嗚嗚聲。


    狗本來就是逗人開心的,跳脫活潑是它們的本性,要那麽穩重作甚,又不是做學問。


    菀娘覺得世子過分嚴厲了,可她自身難保,又下不了榻,隻能發自內心地對消失在她眼前的大黑狗表示深切的同情。


    魏珩將狗丟在門口,微微俯身,用一種極其威嚴的眼神居高臨下看著它,紅而薄的唇,一字一頓的說:“你要聽話,不可以打攪我!”


    霹靂縮了縮龐大的狗軀,被主子那兇兇的眼神看得怕怕的。


    魏珩犀利盯緊它,又是一句不可反駁的命令:“守在這裏,不準亂跑,有人來了就叫,聽見沒?”


    霹靂被主子拖著出了屋,覺得撂了麵子,有損它高原之王的雄威,委委屈屈地四腳趴地,淡到幾乎沒有的眉頭挑得一邊高一邊低,以一種想控訴又不敢的眼神望著主人,眼裏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憂傷。


    為什麽主人變了,沒以前愛它了,還捉它兇它,讓它丟盡了麵子


    嗚嗚,它要迴高原,找父獒母獒!


    “乖,守得好有獎。”魏珩摸了摸霹靂腦袋,先打一記悶棍,再給顆甜棗兒。


    霹靂嗚的一聲作為迴應,轉過腦袋貼在地麵上,興趣缺缺。


    魏珩當著霹靂的麵,殘忍關上了門,這哐的一聲有點響,菀娘那顆本就忐忑不安的心也為之一振。


    他走了嗎?還是又進來了?


    菀娘由衷地希望是前者,可看到男人一身仙氣十足的寬袖白衫,出塵絕俗地再次飄了進來,菀娘就心痛到快要窒息。


    穿得再白,也顯不白他那被墨汁裏裏外外徹底浸黑的心,至少在她這裏是白不了的。


    魏珩坐在八角桌邊,倒了杯茶水,大手握著秀氣的玉杯,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輕輕轉動碧綠的杯身,悠閑的把玩,沒有要喝的意思,也沒有朝菀娘這裏看一眼。


    菀娘原本靠著大秀枕頭側躺,可世子一來,自己這副姿態就不太合適了,何況他讓她感到強烈的不安,不自覺地就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端坐起來,還要盡量避免不挪動傷腳。


    卻不知,世子貌似漫不經心,實則菀娘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借著喝茶的功夫眼角悄無聲息地瞥了過去,女子動身時裙擺往上翻卷,露出綁著白色繃帶顯得極為臃腫的腳踝,那樣子,實在沒什麽美感。


    但魏珩瞧著那胖胖的腳脖子,醜是醜了點,但多看兩眼還是有點可愛的。


    所以,他莫不是眼神不好使,或是真的眼瞎了?


    若是放在往常,女子這不雅的模樣,定是要被他杖打出去的。


    魏珩兀自想著心事,靜默不語,菀娘屏住唿吸等了又等,實在受不了這焦灼難耐的氣氛,心裏又藏著事,不吐不快,隻得硬著頭皮打破這詭異的沉默,誠誠懇懇道:“那把小刀,世子爺可否還給奴婢,奴婢家道中落,時常遭到煩擾,不得已才懷揣匕首作防身之用,並無別的險惡用心,還望世子明察秋毫!”


    時常遭到煩擾?


    魏珩的注意力全放在這句話上,怎麽聽都不對,心裏更是有些不舒坦。


    “哪些人煩擾你?男人,還是女人?”


    世子不出聲也就算了,可一開口就讓菀娘愣了神,搞不懂世子怎麽想的,專挑些不重要的,她不想再迴憶的事情問。


    “都有吧,反正過去了,不值一提。”有一次特別兇險,幸虧她隨身攜帶匕首,狠下心將那人刺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魏珩從菀娘聲音裏聽出了懨懨的情緒,可見有些事情並不是不值一提,而是不想提起。


    魏珩神色淡然,放下杯子,從懷裏拿出匕首,拔除刀鞘往外劃了一下,菀娘頓時感覺眼前閃過一絲白光,看到魏珩手裏握著的刀具,心情也更加緊張,再次誠懇請求。


    “這把匕首太過小巧,隻適合女子防身之用,對世子作用不大,請世子還給奴婢。”


    “誰說對我無用,”


    魏珩站起身走向菀娘,流玉般迷離的眸光深深淺淺掃過她周身,忽而勾了唇角,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菀娘心底微微發顫,莫名有點涼。


    他走到榻前,高高大大的身影就像麵密不透風的牆罩住了她眼前的所有,讓她眼前一暗,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那把匕首被他握在手心就像玩具似的,明明刀刃鋒利,尖可削骨,可到了他手裏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那晚她用這刀子去捅出現在背後的世子,如今想來還真是蚍蜉撼大樹,菀娘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感。


    她縱使不知情,可仍是冒犯了世子,做出襲擊主子大逆不道的行為,可奇怪的是,世子不僅不罰她,還讓她住進了他的房間,這就讓菀娘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尚未自戀到以為世子對她有男女之情,上輩子她光著身子,他都沒多看一眼,這一世她正正經經規規矩矩,自己都覺得古板無趣,又如何吸引得了這位眼高於頂的世子爺。


    多半是貓捉老鼠,逗著玩罷了。


    才這樣想過,世子忽然傾身湊近了她,那張俊得過分又異常危險的臉龐映入了她的眼簾,菀娘隻覺心髒噗通一下跳得格外的快,她縮了縮身子往後退,可背後就是窗戶,無路可退,除非跳下去。


    “世子將手伸過來,把刀還給我便可,不需要靠這般近。”他靠近了,她心裏就發毛,渾身不自在。


    魏珩自然不可能聽菀娘的,他不僅沒有退,反而扯起唇角加深了嘴邊的笑意,將小刀舉到她眼前,那一片冰刃寒光閃得她恍恍惚惚。


    “你說這刀無用,本世子卻覺得這東西有用得很,既然是你爹打造的,那麽他也算是個奇才,留在小小的縣城實在可惜,不如我將他召到京城,讓他專門為我製造兵器如何?”


    魏珩語速放得極慢,話又特別長,一句句的說著,菀娘一句句聽著,等他說完,她的魂兒也沒了一半。


    “世子是在跟奴婢說笑嗎?”菀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子居然要將陳大壯叫到京城,那她豈不是永無寧日了。


    更何況,陳大壯哪裏會打造兵器,便是做個火折子,也是點不燃的那種廢品,他要是來了,那就真的穿幫了。


    菀娘過去的身份已死,被世子查出來,她遠在漠北的爹娘也要受到牽連,世子位高權重,根本不需要做什麽,隻要一個令下,自然會有人為他分憂。


    菀娘越想心越慌,越慌臉越白,扶風弱柳,不勝嬌弱。


    魏珩看著榻上嬌妍多姿的美人兒,眼裏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就像狩到讓他感興趣的獵物,他不介意再放迴去,多狩獵幾次,反複逗弄,享受其中極致的樂趣。


    “你覺得我像是說笑的樣子?”


    “像,實在是像!”菀娘拚命點頭。


    魏珩深深看著她,也不反駁,忽而轉身似乎要離開。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即刻派人去玉恭縣將你爹接進京。”


    “不,不準去,我不想見到那種出賣女兒,不顧女兒死活的壞爹爹!”


    菀娘急上心頭,在魏珩轉身之際,撐著上半身猛撲了上去,死死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話裏透著凜然,和狠決。


    自認為清心寡欲的世子爺被兩隻有如藤蔓般柔韌的手臂纏住,後背又被女子緊緊貼住,腦子一刹那變得空白,電光石火般的撞擊,最終化作特別蕩漾的綺思。


    好,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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