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齊軍奪下幽月關,眾將士爭相慶賀時,遙遠的洛城中,聖威皇夜深了也沒有就寢。


    豪華的寢宮中,聖威皇正坐在錦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手中的密報,滿麵春風。突然,一個宮女匆匆進來,低聲道:“聖上,娘娘來了。”聖威皇忙將密報放下,走了出來。


    皇後拖著鳳袍,帶著兩位黃裙宮女,蓮步輕挪,緩緩走了進來,見聖威皇滿麵笑容,迎麵快步走來,嬌軀盈盈一拜,輕聲道:“妾身參見陛下。”聖威皇看著皇後嬌俏的容顏,笑道:“皇妹終於來看朕了,快進來坐吧。”隨即兩人進屋坐下。


    皇後問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麽喜事?大半夜都還沒有安寢?”聖威皇笑道:“不錯,高俅這次又立大功了,他們一到月牙關就殲滅了戎軍三萬精騎,這是百年來難遇的大勝啊。”皇後點點頭,又問道:“我軍損失如何?”聖威皇笑道:“高俅上奏折,說我軍損失不大,僅有數千傷亡,算不錯的了。此外他們識破戎軍故計,不但扭轉戰局,還占領了幽月湖,算是替朕狠狠出了口惡氣。”皇後點點頭。


    聖威皇話說開來,接著道:“高俅立下大功,利在千秋。隻是他已經高居太尉之職,隻能多賞賜他一些金銀了。”皇後悠悠道:“高俅立功,確實該賞,不過秦泰也隨軍出征,功勞不可磨滅。”聖威皇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應該的。朕隻希望他們守好月牙關不失就行,畢竟朕老了,要不是天蓬鬼迷心竅,做出那等劣事,朕也打算明年就把大位傳給他。可惜他不知受了誰蠱惑。竟然想刺殺朕,真是令朕失望透頂了。不過他到底是朕唯一的兒子,朕要在有生之年把朝中世家好好清理一番。方能放心把大位交給他啊。”皇後默默點點頭。


    聖威皇看著皇後,勉強笑道:“皇妹倒還年輕。可惜朕已經老了,至今隻有天蓬這麽一個兒子。”皇後輕聲道:“陛下不用擔憂,你現在身體健朗,再執掌盛世二十載都不是問題。”聖威皇紅光滿麵,點點頭,微微思索,便問道:“皇妹,妖兒還好吧?朕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皇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陛下放心,妖兒一直都跟妾身在一起。明天妾身就帶她來看你。”聖威皇點點頭,歎息道:“哎,要是妖兒是個皇子那該多好,朕的皇位一定是她的。”皇後笑道:“難道女兒就不好嗎?”聖威皇笑道:“不一樣的。帝位繼承向來都有規矩,不能亂了套。當年妖兒出生後,若朕不拘泥死理,或許我們會有皇兒吧。可惜一切都不能迴頭,朕到底老了。”


    皇後聞言不禁迴想起往昔的一切,不禁輕泣起來。聖威皇見狀尷尬一笑。隨即把皇後攬在懷中。這時皇後啜泣聲更甚。


    聖威皇忙安慰道:“傾城,別哭了。以前的事是朕對不起你,把你帶進宮來。讓你為朕生了妖兒後,就讓你在深宮淒清生活近二十載。”皇後停下輕泣聲,低聲道:“皇兄,你知不知道你苦苦花費四十載創立的盛世在短短五年內又變得烏煙瘴氣。如今天元大陸開始動蕩,妾身擔憂事情如司天監所言那般,我大齊國運漸衰,帝星移位啊?”聖威皇聞言臉色一白,隨即變得有些潮紅,笑道:“皇妹不用擔心。司天監之人雖然精通星相術。但也未必就準。再說我們朱家是上古時期就傳承下來的古老世家,若有人敢謀朝篡位。族老會的老祖宗定不會饒過他們的。”皇後點點頭。聖威皇接著道:“如今天元大陸人心思變,但是這隻是表象。隻要古世家不動。這天下就亂不了。帝王統禦之術,在於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能忍他人之所不能忍,對於屬下,要能賞罰分明;對於敵人,要狠辣果斷。所以你先前所擔心的都是沒有必要的。隻要帝國江山穩固,區區謠言動搖不了我朱家江山!”皇後默默點點頭。隨即兩人就這樣默默溫存著,寢宮陷入一片寂靜祥和的氣氛中。


    次日中午,聖威皇早朝完畢,整個朝野都震動起來。大大小小的官員各有所思,高談闊論,短短數個時辰,整個洛城沸騰起來。上至朝官,下至乞丐,均知道高元帥閃電出征,打敗戎軍的喜事。當然大家表麵上高興,但並不是每一個人心中都欣喜。秦檜就是其中一員。


    此時秦檜剛迴到家中,正坐在府中緩緩喝茶。


    “相爺,王大人和趙大人求見。”忽然一個仆役跑進堂來,稟報道。秦檜這時正心煩呢,淡淡道:“迴去告訴他們,有事晚上再說,現在本相要休息。”那仆役聞言忙跑出去了。


    稍許,一花裙妖媚年輕女子走進來,輕聲道:“老爺,用飯了。”秦檜搖搖頭,說道:“你先下去吧,老爺我暫時歇息一會兒。”那女子關切道:“老爺可是為今天的事情煩惱?”秦檜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她出去。那女子還想說什麽,不過見老爺臉色不好,就匆匆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一年輕消瘦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關上門窗,對秦檜道:“父親。”來人是當朝刑部尚書-秦壽。秦檜淡淡道:“坐吧。”秦壽聞言上前坐下。


    秦壽道:“父親,那高俅老兒雖然打勝了戎軍,但也不一定是好事啊,說不一定他今天高興,明天就愁了呢?”秦檜悠悠道:“壽兒,你怎麽還看不透這件事的根源?”秦壽笑道:“父親,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不就是功高震主嘛,我們世代都是文官,隻管賺錢,哪管其他?”秦檜苦笑一聲,看著身形消瘦,相貌有些不太養眼的兒子,淡淡道:“壽兒啊,你要是把你玩女人的心思花在政事上,父親我也就不會如此操心了。為官之道,在於一個字,穩。我們家四代為官。富貴數百年,家財無數,如今我更是高居宰相之位。自然不可能再升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把住自己的位子,隻要發現敢覬覦我們位子的人。就立即把他除去。這樣我們家就能繼續富貴下去。你爺爺和太爺爺曾今對我說過,為官當求一個穩字,學會細水長流,慢慢積累財富。到了父親我這一代,我有幸登上宰相大位,知道我們家已經達到鼎盛時期,接下來可能要走下坡路了。所以在我為官之時,我們都盡力把家財轉移到地方上。栓實秦家根基。如今高俅似乎有些急功近利,主動打破局麵,父親我並不是怕他,而是擔心皇上找新人來把我們都替換了啊。”秦壽驚道:“父親,不會吧?聖上多仰仗你為他處理政事,怎會輕易動我們呢?”秦檜笑道:“皇上確實暫時不會動我們。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當年戰天比高俅風光百倍,府邸更是建得如皇宮一樣奢華,可是如今戰家人在哪裏?相反當時我還隻是一個小小城主,因為協助聖上除去戰天有功。所以就被封了宰相之職。將來誰又能說得清除,沒有人踩著本相的屍骨上位呢?例如張凡那小子,修為高深。若他這次帶著一身戰功迴來,上次我們惹怒了他,下次誰又能說我們一定能逃得過他的傾軋呢?”秦壽點點頭。


    秦檜看著兒子模樣,接著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皇帝老了,帝國又到了一個新舊交替的時期。父親我是不可能再參與下一輪的朝爭了,我們秦家的未來在你手裏。所以該怎麽做,你應該知道。”秦壽點點頭,隨即站了起來。說道:“父親,孩兒明白了。我這就去辦。”說著就快步離去。


    秦檜淡淡瞥了兒子一眼。歎息道:“哎,要是你能有老子一半本事。老子用得著這麽操心嗎?”他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清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或許他有自己的辦法吧。隻要達到目的,手段倒無所謂。”隨即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的氣氛之中。


    過了一會兒,一陣“唿嚕嚕”的聲音響起。秦檜覺得腹中饑餓,便站起身來,向偏殿走去。


    與此同時,遠在涼州西北的南岸山中,張凡正在軍帳中吃飯。大帳中,除了張凡和侍女青蘿,還有昨夜參與幽月關爭奪戰的數位軍中將領。


    張凡召集眾將,一起進餐,是為了了解軍中士卒詳情,同時商討北岸山防務。


    張凡一邊喝著烈酒,吃著烤肉,一邊對眾將士道:“將士們,我們昨夜奪關功成,但北岸山防守空虛。大帥命本將帶領五千士卒,防守北岸山。你們有何良策?”張勇道:“將軍,我們昨夜就以北岸山地利,偷襲戎軍,方能順利滅敵人。我們都知道北岸山中山峰連綿,溝壑無數,蠻獸眾多。要防止戎軍從北岸山山林中南侵,這是一件艱巨的任務啊。我們僅有五千人馬,到時候真正能派上戰場的最多四千人,分散在蒙蒙山林,實在不能起到防衛的作用,最多打探和傳遞戎賊是否南侵的消息。”張凡笑道:“四千人馬已經很多了。若我們有四千人馬還不能守住北岸山,那麽大帥就是給我們五萬人嗎,我們照樣守不住蒙蒙北岸山。”趙猛驚道:“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如昨晚一般虛實結合,派遣精卒做探子,探查戎賊是否南侵。再集中甲士做定點圍攻,剿滅混入北岸山的戎賊?”張凡笑道:“不錯,本將就是這個意思。我們要多動腦子,化被動為主動,化劣勢為優勢。”兩人齊齊道:“將軍大智!”


    張凡淡淡道:“本將叫大家來,就是吩咐大家隨後就到中軍大營,帶領軍卒,隨本將即刻前去北岸山中。我們不能等到天黑了才去,否則那時我們不但不能阻止戎賊入侵,更是會全軍埋骨於蒙蒙山林中。”眾將士道:“是,將軍。”張凡又道:“這次我們在月牙河兩邊各布兩千兵馬,二百悍卒。剩餘一千兵卒繼續埋伏與南岸山中,作為後援。”眾將士點點頭。


    張凡看向張勇和趙猛,說道:“張勇、趙猛,你們兩人在昨晚的奪關之戰中表現突出,你們就即刻分別率領大帥撥給本將的兩千步卒和二百精卒防守河穀兩邊的北岸山,防止戎賊南侵。本將另帶領五十精卒在山中遊走探查。剩餘的受傷精卒,就留在南岸山中待命。”眾將士齊齊道:“是,將軍。”張凡淡淡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即刻動身。”隨即眾將士離去。接著張凡也去準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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