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嗎?”


    談殊迴過神來,挑了一下眉,狀似漫不經心道:“沒什麽,他犯病了。”


    被談殊在桌底踹了一腳的蕭元頌意識迴籠。


    他拿扇子敲了敲腦袋,樂嗬嗬道:“對對對,我犯病了,別介意,哈哈哈。”


    薑問鈺:“?”


    薑問鈺沒理會他們,見麵前茶杯已經空了,她給自己倒了盞茶。


    這時,全程悶頭吃飯,一臉冷漠的石英終於抬起了頭,她握著自己茶杯,遞過去,薑問鈺給她倒了水。


    蕭元頌剛平複下來的心情,頓時又驟地點燃到最高點。


    以後謝大人可以改名叫綠大人了!


    而談殊則迴想起,之前薑問鈺說的話:


    “男子尚可三妻四妾,我不過是仰慕兩人而已。為何世子覺得三妻四妾是合情合理,仰慕兩人卻是自相矛盾?”


    薑問鈺和石英專心幹飯。


    一頓飯吃完,薑問鈺抬眸就看見談殊微眯眼,意味不明看著自己。


    莫名有點長輩看晚輩成器的欣慰模樣。


    “……”


    薑問鈺忽略掉,簡略掃了下四周,熱鬧非凡,遂起身,跟他們道別:“世子,蕭小將軍,我們先迴去了。”


    蕭元頌本來還想多留她們,但想起來今晚還有要事要做,便展開扇子,道:“表姑娘,石兄,好走,改日再約。”


    表姑娘笑盈盈揮手,石兄一臉冷漠轉身。


    望著她們離開的身影,蕭元頌感歎不已:“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談殊:“什麽沒想到?”


    蕭元頌:“沒想到表姑娘和石兄關係斐然。”


    談殊:“有什麽可奇怪的,有的人就是特別招人喜歡。”


    聞言,蕭元頌腦海雷達一響,扭頭看談殊,恍然道:“喔!”


    “喔什麽喔?”


    蕭元頌:“我看她不是特別招人喜歡,而是特別招你喜歡吧?”


    談殊森森瞥他一眼。


    蕭元頌繼續道:“上次薛木頭說的那個表姑娘不會就是這個表姑娘吧?”


    “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談殊冷漠道。


    蕭元頌合上扇子,朝半空喊了聲:“薛木頭,你家世子爺說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這個呀?”


    他問得跟打啞語似的,引得暗處啃雞腿的薛無涯撓了撓頭:“?”


    蕭元頌一抬下巴,看了眼灑墨般的天空,問談殊:“你確定上次拿飛鏢襲擊你的人在醉仙居?”


    “不是醉仙居的人,今晚也會出現在醉仙居。”談殊道。


    蕭元頌摸著下巴:“那我就等著看戲咯。”


    *


    薑問鈺和石英拐了個彎,確定談殊和蕭元頌見不著她們後,薑問鈺小聲道:


    “我方才看見小二帶著一個人鬼鬼祟祟進了後院,我們去後院瞧瞧。”


    石英不知她具體要作何,但大致能猜出來,她想查點什麽,也沒問,隻是點頭:“好。”


    薑問鈺走在前,石英在後,繞過人群,走至花草葳蕤的牆沿時,一道黑影倏地從高牆飛過。


    薑問鈺定睛一看,石英立即會意,縱身躍起:“我去追,你小心。”


    薑問鈺點頭:“好。”


    石英和那人沒了影。


    薑問鈺看著枝繁葉茂的樹木和蔓延而上的藤枝,思索自己成功爬上去的概率有多大。


    能不能成功她不知道,但摔下來肯定會死。


    不會輕功真是麻煩。


    薑問鈺正彎腰曲背看地上的花草,背後吹來一陣陰冷的風,她耳廓微微一動,瞳孔驟然一縮。


    調虎離山!


    薑問鈺未迴頭,猛地蹲下,在地上滾了圈。


    她方才站著的位置,藤蔓被刀砍斷了!


    薑問鈺踉蹌一下,還沒摸出匕首,來人便使出殺招,直砍她的手臂,若不是她及時抽手,胳膊就斷了。


    刀割破衣服,薑問鈺神情瞬間冷了。


    她的身後是一堵高牆,摔跌下來,腳撞到了藤蔓裏的石頭,一時站不起來。


    薑問鈺左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右胳膊,抬眼看清來人,並沒有太大意外。


    “是你。”


    吳寅坤刀抵在薑問鈺脖子前,臉上陰狠,盡是殺意。


    薑問鈺瞥了眼閃著寒光的刀刃,細聲問:“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吳寅坤手裏一轉,看架勢就要砍掉薑問鈺的腦袋。


    “你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他冷冷道。


    薑問鈺卻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很明白,我為何要死。”


    吳寅坤沒想到她如此境地還能笑出來,怒喝道:“死人不需要明白自己為何要死!”


    薑問鈺咳嗽幾聲,虛弱道:“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吳寅坤不語。


    薑問鈺看著他,嘲道:“我都落在你手裏了,莫非你還忌憚我?”


    吳寅坤怎麽可能害怕一個將死之人。


    他道:“李招夷中的是牽息毒,他是個蠢貨,認為是蘇芊芊解的毒,我可不是。”


    蘇芊芊醫術是好,但懂醫術和善解毒向來是兩迴事。


    知曉牽息毒的人很少,能解牽息毒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薑問鈺了然。


    果然,千萬不要隨便救人,會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你化名為七爺,盜取我的字跡,栽贓嫁禍給我?”她問。


    “是的,隻是沒想到還是讓你運氣好逃脫了,所以我隻能自己動手了。”


    案子後來又到了錦衣衛手裏,吳寅坤主動跟謝之危說探查此案。


    本來他是有信心坐實薑問鈺罪的,但沒想到談殊和畫影橫插一腳。


    後來,談殊不知為何忽然盯上了他,吳寅坤沒辦法,隻能伺機而動。


    現在謝之危迴來,談殊注意謝之危,吳寅坤也有了機會殺薑問鈺。


    吳寅坤盯準了,絕不允許自己失敗。


    他潛伏在謝之危身邊,又混在李招夷身邊多年,發現薑問鈺,自是要滅了她。


    薑問鈺若有所思:“對我直接下毒手,你背後的主子同意了嗎?”


    前麵沒有選擇直接殺她,而是設計陷害,很顯然對方想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死去。


    吳寅坤嘲諷她的天真:“自古無毒不丈夫,殺你用不著顧慮重重!”


    薑問鈺眼睫微顫,輕柔道:“多謝你的解答,最後我還有一個小問題。”


    吳寅坤不耐煩道:“有屁快放,黃泉路上可沒那麽多問題給你問!”


    薑問鈺輕輕抬眼,很有禮貌地問:


    “我要殺個人,請你做那副屍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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