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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仿佛被什麽阻隔似的,遙遠而麻木,但好歹讓李河澤的眼中恢複了些許清明。


    他低下頭,看著張小舟身上沾到了血跡的衣服,麵上浮現出些許困擾的表情來:“這下麻煩了……”


    “要把這些都收拾幹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李河澤這麽說著,隨手拔-出了穿透了自己掌心的匕首,毫不在意地任由更多的血液落在張小舟的身上。


    指尖在張小舟鎖骨處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上輕輕地撫過,李河澤沒有去理會自己還在不停淌血的手掌,俯下-身細細地舔去了身下的人臉上濺到的血跡。


    ——味道並不好。


    稍顯遺憾地歎了口氣,李河澤輕輕地吻了吻張小舟的嘴唇。


    “抱歉,”沒有再趁著這個人昏睡做更多過分的舉動,李河澤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以後不會再這麽做了。”


    他的大師兄該是這世間最為貴重的珍寶,不該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哪怕施加傷害的人是他也是一樣。


    “雖然這點代價還遠遠不夠,”李河澤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口,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但如果我再弄出更多的傷口……大師兄肯定會擔心的吧?”


    “要是今後能有一天……”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口,李河澤輕笑了一聲,直起身來。


    隨意地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李河澤仔細地替張小舟上好了藥,又給對方換了身衣服,這才替對方蓋上被褥,起身離開了房間。


    他有必要去弄清楚,那天夜裏被布置在他們路上的陣法,究竟是怎麽迴事。他並不覺得那個東西的真正作用,是和沙陸所說的那樣,是什麽激發內心深處的欲-望。


    但凡是人,無論自己是否有所察覺,心底總歸都是會有欲-望的,如若那陣法真的有那樣的作用,張小舟不可能連一絲異常都感受不到。


    然而事實是,當時在那棵樹下的兩人一貓當中,唯有他受到的影響最大,非要說的話,他反倒是覺得,那個陣法是用來勾起人心中的執念反倒要更有可信度。


    ——李河澤也不覺得,自家那隻蠢貓最大的欲-望,就是讓自家師兄摸一摸下巴。


    這樣的念頭,倒不如說總是看到某隻兔子得到優待而產生的些微不滿更合適。


    倒不是說李河澤覺得沙陸在說謊,隻不過對方所知,並非一定是真相罷了。


    那個帶著歸一門的刀的人所告訴他們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不是嗎?


    外頭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原本還能聽到些許聲響的村莊也變得安靜了下來,往遠處望去,隻能隱約地看到些許透過窗戶泄露出來的燈光。


    柯雲舒並不在邊上的房間裏,想來應該是和沙陸他們待在一塊兒喝酒談天,反倒是許瑤的房間裏,亮起了燈光。


    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李河澤轉過身,打算去外頭走一走。然而,他才走了兩步,就猛地停了下來。


    在他前方不遠處,林洛成正靜靜地佇立著,背著光的模樣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


    李河澤的眉頭蹙了起來。


    在對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之前,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有事嗎?”沉默了片刻,李河澤主動出聲問道。


    他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曆——與張小舟熟識的人他基本都認得,可唯有這個人的名字,他從未從自己的大師兄口中聽過。可對方那對張小舟了解甚深的模樣,顯然並非隻聽過這個人的事跡。


    林洛成沒有立即迴答李河澤的問題。


    他的視線在李河澤拿在手中的衣服上停頓了一陣,最後落在了對方那纏著被削浸透了的紗布的手上。


    “你知道嗎?”好一會兒之後,林洛成才開口說話,“小舟曾托我在他離開之後照顧你。”


    李河澤的眉頭微微一動,那過分親昵的稱唿讓他感到有些不快。


    “你在說什麽?”當然,他並未將這種心情在臉上表露出來。


    “柯雲舒正在沙圖的房裏閱讀獸神宗的陣法典籍,”林洛成像是沒有聽到李河澤的話似的,自顧自地說著,“其他人不會聽到這邊的聲音。”


    “所以呢?”李河澤歪了歪腦袋,仿佛真的聽不懂他的意思一樣。


    許是覺得李河澤的表現十分有意思,林洛成忽地笑了出來。


    “你當初修煉的功法於心智有極大的損傷,我不知道那種影響是不是會帶到這裏——”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了李河澤手上的紗布一眼,“但我想這個東西應該有點用處。”


    聽到這話,李河澤還以為林洛成會拿出什麽類似有靜心或者驅煞效果的法器,可誰知對方遞過來的,卻是一個不大的瓷瓶。


    “若是覺得控製不住自己了就喝一口試試,”林洛成略微彎了彎眸子,“你也不希望自己傷到他不是?”


    見李河澤沒有伸手接的意思,他也不在意,隻是笑了笑,收迴了伸出的手。


    “林崇的青石岩之下,據聞有能夠鎮壓心魔之物,”彎下腰,將手裏的東西輕輕地放在地上,林洛成繼續說道,“若是有需要,我可以代為解釋你離開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然而,在一瞬的猶疑過後,李河澤的迴答依舊與先前沒有任何分別。


    林洛成見狀,也不做過多的勸說,隻是略帶歉意地朝他笑了一下:“那便權當我的胡言亂語就是,不必放在心上。”


    直到林洛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李河澤才上前撿起地上的小瓷瓶。裏麵裝著的是有著血液般豔紅顏色的液體,不知是由什麽東西製成,聞著有一絲淺淡的清香。


    並沒有去嚐試這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藥水,李河澤思索了一陣,將手裏的瓷瓶和衣物一起收入了儲物鐲中,轉身走進了邊上的房間裏。


    柯雲舒直到夜半才迴來,想來那獸神宗的典籍的確有令人在意之處。


    在這種事情上,林洛成倒是大方得很,非但沒有任何遲疑地將這些東西借給他們翻閱,還很幹脆地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拓印本,隨他們帶走。可惜的是,許瑤對此似乎沒有什麽興趣,隻看了兩眼就自個兒了離開了。


    “喏,”隨手取出一本和自己正在看的書一模一樣的書籍遞了過來,柯雲舒連視線都沒從書頁上移開,“你的那份他們也準備了。”


    想來是為了彌補之前的事情吧,在這件事情上,沙陸他們特別熱心,就連他們壓根沒有想過的事情都給提前考慮到了,那無微不至的樣子,簡直讓人懷疑和之前的二愣子是否是同一批人。


    兔子看起來對這些家夥的表現很是滿意,已經從原本總是拿屁股對著幾人的情況,換成了允許他們抱著自個兒擼毛了,那老神在在的神態,倒是有和凡間某些驕奢無度的君王有幾分相似。也就虧得沙岩幾人一點兒都不在意,還為這種事樂嗬了好半天,恨不得把這白團子擺上供桌供奉起來,生怕對方對自己還有什麽沒消除的不滿。


    說實話,柯雲舒還真有點想知道,這隻壓根沒法自己化形的兔子,到時候得怎麽把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告訴這些人。


    因著自身目前的狀況,李河澤對陣法之類的東西也有些在意。隻是,他對這方麵的事情終究了解不多,接過柯雲舒遞過來的書翻看了幾頁,沒能看明白太多的東西,他的注意力不自覺地就被隻隔著一麵牆的另一個房間的動靜給吸引了過去。


    這種隻由最為平常的土木建造的,並未施加任何術法禁製的牆壁,對於修行之人來說就跟不存在一樣,根本掩藏不住任何聲響。


    之前該是喝了不少的酒,張小舟睡得很沉,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平穩的唿吸落在李河澤的耳中,有一種獨特的韻律,令他的內心都不由地安寧了下來。


    許是之前的爆發緩解了他先前一直壓抑的情緒,他李河澤此時並沒有生出任何其他的想法,隻是想象著那人安穩地睡著的模樣,彎起雙唇露出笑容。


    張小舟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醒過來。他睜開眼,看著頭頂陌生的天花板,還有些微弄不清狀況的迷糊。


    昨天……他是怎麽了?


    宿醉導致頭一陣一陣的疼,張小舟皺著眉頭,努力迴憶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


    ……叫花雞……?


    腦子裏第一時間冒出了這個詞,張小舟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原來他對昨天沒能吃到熱乎的叫花雞這件事,居然這麽不甘心的嗎?


    轉頭看了看一如既往地窩在自己枕頭邊上的白色毛團,張小舟按了按太陽穴,緩緩地坐了起來。


    隻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受的張小舟表示,那些經常在外頭跑業務,喝酒應酬的人,簡直就是令人敬佩的英雄。


    ——他以後一定要離酒這種玩意兒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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