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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平說出這樣一個擁有著美好寓意的名字時,車廂便陷入了一陣寧靜。/p


    墨鈺是有些驚訝,雖然他剛剛對著那姑娘說慶平是讀過書的,但多數的還是想要全了慶平的麵子,左右自己也在這,若是想出的名字不合姑娘的意,自己幫著出一個主意便是了。隻是沒想到慶平想出了這樣一個可以說無法挑剔的名字,樂然,平心而論,是個不錯的名字。/p


    樂然則是真正的有些愣怔。/p


    慶平不曾想會是他們會是這種反應,頓時有些無措,直至手心都冒了些許的汗,才抓了抓本就不怎麽柔順的頭發,尷尬的笑了笑:“是不是不大好聽?不合姑娘的意?那個,我讀書少,不如,不如…”/p


    慶平不如了半天,也沒說下去,隻是求救似的看向墨鈺。/p


    墨鈺心知慶平想說的是“不如主子幫忙想一個吧”,也知道慶平沒說出來是在顧及著自己的身份,若自己是真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公子哥也就罷了,哪怕傳揚出去也不過就是一件清貴佳公子行程路上邂逅溫婉美人的風流韻事,但自己是太子,這事便沒有這麽簡單了。/p


    另一說,墨鈺也確實覺得慶平想的這個名字是不錯的,與這姑娘也相符合,若真是自己再取一個,怕也是相差無幾,倒不如這個更恰了機緣。/p


    慶平見墨鈺不說話,也揣度不到自己主子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隻能在心中暗惱,自己為何要攬上這樣一個事情,如今那姑娘怕也是尷尬。/p


    終究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慶平想著事是自己挑的,自己便將這事平了吧,“那個,姑娘,這事是我唐突了…”/p


    “不、不…”樂然好似終於迴過了神,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謝謝。那以後我便叫做‘樂然’了。”/p


    慶平見樂然的神情不似作假,一張臉悄然浮上類似可疑的紅暈,恍如一條路彎彎繞繞,眼看著到了盡頭再無出路,卻不想轉過拐角便是柳暗花明的驚喜,“你喜歡便好。”/p


    慶平隻顧著安下心來,墨鈺卻是捕捉到了樂然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神色,似沉痛,又似釋然。/p


    不過,終究是一個即將分別的過客,墨鈺並不打算深究,卻不曾想,幾日後,朝堂大殿之上,溫潤少年舉手投足間的煞氣皆是為了如今他並不打算深究的事情。/p


    “樂然,你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慶平忍了又忍終究是問了出來。/p


    聽聞此話,樂然的眼中閃過暗芒,轉瞬間便被驚惶覆蓋,“我是被人擄到這裏的。”/p


    樂然早已端詳過這車廂的裝飾,雖說並沒有尋到什麽值錢的珠寶,但直覺這三人幾人定不是普通人家的,怕是哪家的公子出過遠門,怕被綠莽盯上,故而舍了那些外露的奢侈,隻是這公子身上的貴氣卻是遮不住的。隻可惜,這幾人是良善之人。/p


    樂然心中思量片刻,便有了計較,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方繡著蘭花圖的帕子,甩了甩,就捏在手裏去蘸眼中的淚,聲音哀切:“我原本是要去投奔家裏的遠親的,不成想路過這…”/p


    “姑娘且等等。”/p


    墨鈺自樂然從袖子裏掏出那方帕子時嘴角就勾起了幾分戲謔的弧度,像是知曉樂然所做的一切。/p


    樂然心中本就有些發慌,如今,墨鈺突然出了聲,樂然心中一顫,手不自覺捏緊了帕子,因為使力太大的緣故,一雙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手近似透明,骨節處泛著淡淡的毫無血色的白。/p


    “我堂兄還在外麵,我們已經趕了半天的路,他怕是也餓了,不如停了車,將他一起也叫進來,我們吃些東西,正巧聽聽姑娘的難處。我那堂兄最是聰明,定能為姑娘出一個主意。”/p


    墨鈺溫潤如玉,處處都替樂然想到了。/p


    不知怎的樂然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自己本該高興的,方才還想著留了一個怕是會不好對付。如今,墨鈺自己提出來,得來全不費工夫,樂然卻是高興不起來了。/p


    看著樂然有所遲疑,墨鈺便暗地裏又悄悄加了一把火,“我這堂兄曾經跟一個老師傅學過一段時候的功夫,雖說沒得什麽精髓,但一般人是近不了他的身的。所以樂然姑娘不必憂心,便是真有劫匪來了,我堂兄也是能應付的。”/p


    原本樂然還是有些遲疑的,一聽墨鈺的話,頓時打消了心中升騰起的顧念,頰間染了幾朵紅霞,像極了要見陌生人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那,就有勞公子了。”/p


    墨鈺直起身走到垂簾前伸手一撩,一股冷風襲來消散了些車廂內帕子帶出來的香氣,笑嘻嘻的對著晟睿說:“堂兄,趕了這麽久的路了,不如歇息一下,樂然正在說她的身世,你來幫忙出個主意吧。”/p


    晟睿在車廂外早已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進了耳中,所以並不意外墨鈺出來,隻是剛想拒絕,就見墨鈺對著他微微一笑,這是從來不曾在墨鈺臉上出現的神情,又或者是晟睿從不曾在墨鈺的臉上看到過,那笑中帶著三分狡猾,七分算計。/p


    就這樣,晟睿想要拒絕的話堵在了喉嚨裏,再也沒有吐出來的機會。等到迴過神來時已經跟著墨鈺進了車廂,正暗惱著,一股香氣撲麵而來,其中夾雜著幾分熟悉的氣味。/p


    晟睿皺了皺眉,眼中浮現出懾人的冷光,忽覺袖口一緊,側頭瞧了瞧,便看到一雙細嫩得不似男人的手,若非那手還算稍有些骨節,隻瞧這手,怕是會以為這是哪個大人府上嬌生的千金。順著這隻手往上瞧,便看到墨鈺指著樂然道:“堂兄,你這般盯著人家姑娘瞧,怕是不妥。”/p


    樂然原本被晟睿的冷眸攝得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如今聽到墨鈺解圍的話,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啊,心中更加不安,這公子的堂兄怕不是個好相與的,怕是察覺到了什麽。/p


    樂然正想著對策,突然覺得車廂內的氣場變了,隻見晟睿一屁股坐在了墨鈺身旁,拿起四方矮桌上的白瓷茶壺,就著墨鈺剛剛用過的茶盞倒了一杯清茶,一飲而盡,剛剛巧,晟睿薄唇落下的地方正是墨鈺方才就著喝水的地方,隻是眾人各自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誰都不曾注意到。/p


    墨鈺倒是看見了,但他這個王叔向來便是放蕩不羈,禮數教習更是不曾放在心上,與他以往的那些風流傳奇的荒唐事比起來,此舉著實算不得什麽。/p


    墨鈺無法,隻能再為自己倒了一杯,不曾想,晟睿又伸出了手,將那茶半道上劫走了。/p


    墨鈺側過頭看他,隻見晟睿斜倚在廂壁上,勾著銀絲祥雲花樣的月白色的錦緞袍子微微閃著光覆在他頎長的身子上,滿頭的烏發隻打了個簡單的結,用白玉冠綰在頭上,不知是因為山路顛簸,還是這頭發原本便綰的鬆,鬢角散下幾縷碎發,隨著他的側依剛剛好遮住了一雙水波瀲灩的眸子,滿是風流不羈,哪裏還有半分剛剛肅殺的樣子。/p


    墨鈺看著晟睿,晟睿也在看著他,兩相對望,墨鈺便明白這人怕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用意,這茶水應是故意給自己添堵的。/p


    想明白了這事,墨鈺索性不再倒了,擺出一副溫雅的模樣示意樂然繼續剛剛的話題。/p


    樂然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隻覺得這堂兄弟兩個關係不錯,幸而晟睿收起了那攝人的目光,樂然繼續訴說自己的來曆遭遇,到也不再多想。/p


    隻是一旁的慶平著實在心中納悶,何時自家主子與昭陽王爺親近到可以共用一個茶盞了?要知道,平日裏這種私人的物品,除了喜笑,主子向來都是不允旁人碰的,如今卻允了昭陽王用自己的茶杯。/p


    慶平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那感覺就好像,恩,就好像自己守了一朵花許久,久到這花終於要開了,不過是自己如廁的功夫,迴來花便被旁人摘走了,別說盛開的花,就是一絲香氣都不曾聞到。/p


    香氣?香氣!慶平像被人扒光了從頭頂澆了一盆還含著冰塊的冰水,腦子瞬間清明,想要提醒墨鈺和晟睿這香氣有毒,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位主子緩緩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p


    慶平目呲欲裂,瞪著樂然的眼睛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仿佛要射出一把把刀來。/p


    “你別這樣看著我”,樂然的臉上再也不見了溫婉的笑意,眼底更是一片淒涼,“我也不想傷你們。你放心,如果你們有危險,我會放你們離開的。還有,真的,謝謝你為我起的名字。”/p


    說罷,樂然撩開窗簾,雙手合並放在嘴旁,衝著滿目寂寥的空樹林發出一聲極為刺耳的哨聲。/p


    片刻,原本空無一人的樹林中冒出了許許多多的人,夾槍攜棒。/p


    “這次小姐又得手了。”/p


    “小姐果真聰慧無雙。”/p


    “不知這次的貨怎麽樣?都好些天沒有填飽肚子了。”/p


    樹林中的人雜七雜八的說著話,沒有聽到樂然的命令沒有私自向前的,有些紀律。/p


    “程虎,程龍,你們兩個領幾個弟兄將馬車趕到寨裏,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都給我記著,這三個人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不許旁人動他們。”/p


    樂然臉上早已沒了溫婉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充滿匪氣的粗獷,隻是這樣的神態出現在這個女孩臉上竟絲毫不顯得突兀,仿佛,她本來便是這樣的,而那溫婉的一瞬不過是蒙汗藥作用下的夢境。/p


    因著樂然的命令,所有匪人都不曾進過車廂,而樂然沉浸在自己紛亂的思緒中,錯過了晟睿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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