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子謙丁子對視一眼,彼此都難掩那股湧上心頭的極喜;那時候我遲疑下,立馬就迫不及待的給彪叔手機撥過去。本章節由雯高速首發


    手機一接通,緊忙闡明了我們所知道的一切;事關重大彪叔也沒問我哪兒知道這麽多的,隻是立馬掛掉手機好像跟我爸他們商量去了;過了會木叔就打電話問我都哪兒聽到這些的,靠不靠譜?


    我手指飛動,立馬把那幾個還沒記牢的地點編輯成短信給他發過去,且告訴他這消息都米海軍和那個米白強親信李南手機裏截獲的,肯定沒錯!


    “李南?彪子以前跟王力混得、後來王力被人撞死讓米白強收留的那兔崽子是不是就叫李南?”


    “啊,就是啊?a,那還真沒錯了,這子跟米白強混近二十年了!”


    停頓半晌,木叔就發出一陣賊笑,連聲說子你長出息了,子你真特麽出息了!!


    “這可是一步殺棋啊!!我們跟你爸忙活這麽久有沒有你這條消息來的效益大都說不定呢!靠,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咋了耀坤?哦”


    “哈哈哈,千,你爸讓我跟你拖句話。”


    “額,啥話?是問我現在在哪兒麽?木叔你跟他說我沒事,真的我知道我不告訴你們就犯險不對,讓你們擔心了;但是現在”


    “不,想啥呢你,嗬嗬”


    “你爸讓我告訴你他以你為榮。”


    以我為榮


    那時候我呆滯了下,脖子被砍裂的地方仿佛也不再疼的那樣刺骨;隻是突然覺得我死裏逃生這麽多次,忍辱負重、在那麽多憎惡的恨不得一腳踢開的人渣麵前裝慫衝醜


    似乎為的也就是這一句話,和此刻我看不到的爸爸的那張由衷的笑臉


    “這就完了?”


    “我、靠!!那我呢??那我呢老木!??我特麽也九死一生來著,這子要不是我去救現在早就掛『逼』了!!你咋不說你以我為榮啊??老木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了!老木老木??”


    “嘟——”


    “a!!老家夥,遲早把你魚缸炸上天!!”


    被子謙憤然的一巴掌拍飛了手機,我隻是苦澀的笑笑;笑了半晌卻苦澀盡消轉為充實的自信和冷冽。拍拍方向盤就讓子謙快帶我們迴家,迴去以後,好好跟爸爸和彪叔他們商量怎麽整死唐劍這隻老毒蛇!


    夜半疾馳,在西關放下了苑弋,很嚴肅的警告他這幾天別去上學,他爸要問就說是上次的傷又翻了腦仁疼,最少也要等我這邊傳來唐劍被我們陷進泥濘裏的確實消息後,再去返校;苑弋拉著張死人臉啥也沒說,倒也沒否決。想想他雖然像個木頭一樣啥也不怕卻也不是傻子不會找死,我也就安心的迴去了。


    一迴到海鮮館裏,木叔當即給我來了個熊抱,恨的本還抱著胳膊裝三級殘廢想讓他老爹於心不忍賞個凱迪拉克鑰匙啥的子謙,恨的牙癢癢差點拽出那隻胖丁魚油炸清蒸!倒是彪叔上來拍拍他肩膀,大笑的喊了聲你子終於有點當哥的樣子了,讓他心裏好受點。


    清場,鎖門。三個大人三個孩對立而坐。看著爸爸嘴角雖不明顯卻著實存在的上揚弧度,想著他那句以我為榮,我也是有了足夠的自信跟他們橫刀闊論!當我把那個一石三鳥的計劃說出來的時候,木叔和我爸都沉默了,彪叔則戲謔的看了我爸一眼,挑釁般哼了句兒子果然是跟媽的。


    “那也是我兒子。”


    聽著爸爸話裏毫不掩飾的自豪的味道,我就知道他們也是認同了我的這個計劃;當即就興奮的問他們現在怎麽辦??明天就讓彪叔帶人去守著八裏鋪?


    爸爸沉默,木叔掃了他一眼已是默契的知道他的想法。皺眉跟我說去肯定要去,這機會不去真是白瞎了老天好不容易來一次的公道!但我想我也得跟彪子去一趟,畢竟彪子『性』子太莽了,別到時候警察來了都還紅著眼要搶啥貨搶啥人,得有人攔的住他。


    說完就用指頭點點桌子,嚴肅的說彪子你今晚淩晨找幾個弟兄把街上監視器全堵了,明天把在外麵的弟兄也全都叫迴來;貨搶不搶的先擱著,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防老唐劍知道他廠子被炸了以後,會不會以為是我們直接跟他們開戰了,找人來陰我們。


    “也不能報警來護著我們哈雖然借力打力不錯,但要讓那些老條子乘虛而入在我們這搜出點什麽,那可就垮掉了”


    聞言爸爸點點頭顯然他也這個意思。我皺住眉心想也是,自古兵荒馬『亂』的年代稱王者都不是能伐多少,而是能守住多少。唐劍一直以來不直接找我們報複隻是因為他覺得我們還很渺不足為題而不並非他真的害怕什麽;現在要真誤以為爸爸他們主動跟他宣戰了火都燒到眉頭上了,有唐國邦撐腰,難免他用暴力也最有效的方式、直接過來報複我們!


    打定主意後彪叔就去找人做準備工作順路要把丁子捎迴家,木叔也去找老黑商量那批貨搶過來後該怎麽銷出去。剩下我跟我爸沉默以對。


    我還以為人都走了就剩我倆,那爸爸肯定是要為我太多事情都欺瞞不報而興師問罪,但他沒有。


    也許是看著我身上的傷已經理解了我做這些付出了多少代價、付出這些代價前又橫下了多少決心;又也許隻是單純的作為一個父親不想在兒子有所建樹後還因為一些瑕疵打擊他的自信心,總之那會他隻是深深看了我很久就歎口氣,說迴去睡覺吧你們兩個。


    “你們已經做的夠多剩下的事,就讓我們大人去做。”


    迴到宿舍迴想著今日的所作所為,心裏總是有點興奮的睡不著覺、但也敵不過那股力竭的疲憊;跟雅發信息,反複強調四五遍讓她這幾天無論如何也別去上學,甚至有必要的話直接帶阿姨到我家裏來躲幾天後,我就沉沉的睡去了;至於像李博老六這些三中的老兄弟,從沒在他西關的任何人眼前『露』過麵兒,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我守住了所有馬腳、唐劍你卻破綻大開!好好再過幾天安生日子吧,用不了多久,我爸會去找你報仇,我也會讓你付出坑害的我爸爸十幾年都不敢返迴故土、掠奪了他所有還讓他背負那麽多兄弟罵名的代價!


    血的代價!


    一夜沉眠,第二天一麻麻亮,我就跟夢遊一樣,下意識起床,下意識去刷牙漱口,又下意識夾上了桌邊幾個課本;等想敲子謙門的時候才暮然驚——我,已經不能去念書了呢


    至少迴中是不能念了。就算這次真把唐劍給逮了那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還怕他僥幸逃脫的手下找我報複呢。


    無神的盯著還套在身上的校服心裏有些空虛惆悵,卻又感覺沒什麽不好割舍——迴中不像三中,三中讓我認識了那麽多兄弟,和他們一起拚搏揮灑了太多淚水和汗水,是他們給了我勇氣將我從一個懦弱到被別人打都不敢還手的孬種,徹頭徹尾改變成了一個熱血沸騰,敢怒敢言、也敢動手的鐵血漢子!


    因為我心裏有支撐點,那就是凱子、老六、超哥、丁子這一幫所有肯拿命來保護我的兄弟!是他們給了我憤然崛起的力量!


    而迴中呢?


    張傑、夏星、李玉龍;沙黑、米海軍、馬海龍除了好久之後才結識的三個兄弟和穀強這個先敵後友的朋友外,我在那裏幾乎就隻有敵人!壓根就沒個人像當初凱子超哥一樣在我最低落的時候拉我一把!事到如今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咬牙死撐!!


    而那裏也有兩個支撐我倔強的撐下去的點,一個就是『毛』叔交托我的任務、必須為爸爸做點什麽的信念;還有就是對某些死了都讓我感覺死不足惜的混蛋的憎怒和不甘!可以說在迴中,又把我從一個還有點老實憨厚、心存仁義和愚善的漢子,徹頭徹尾磨礪成了另一個模樣——更加冷血、更加殘忍!更加陰暗,更加不擇手段!!


    我不知這種改變是好是壞,所以我也不知我到底該感謝留戀迴中這個地方、還是對它如煉獄場般一經逃出就鬆口大氣;隻知道一點,那就是我沒有輸不管多大的危險橫在頭頂壓得我氣都喘不上來,我也從來沒怕過,所以也就從未曾輸過!正因如此才非常感謝爸爸,因為雖然好像這麽多事兒裏很少有找他幫過,但我能麵對重重強敵贏到現在,似乎從也離不開他從就跟我總說的那句話——你想贏,就別怕;因為你怕,你就會輸!!


    聽著門板後的唿嚕聲,我苦澀一笑把書放下,就趕緊皺著眉『毛』給張昭和溫章都發了條短信,還是一樣,讓他們這幾天無論任何理由,都別迴迴中上學!一切等我消息。


    畢竟米海軍已經知道我的身份,而且還是我撕下的臉皮反而他一直都對我挺好;那父輩的仇怨加自己對背叛的憎恨他肯定恨不得生撕了我吧?就算說了那麽多次想跟我一直當朋友


    等半天沒見張昭他倆迴信息,心想可能都還沒醒,我就又迴去睡了個迴籠覺;而就算爸爸說了剩下的事兒別參與,大難臨頭又怎讓我令他獨自麵對?所以睡到十一點的時候我就踹醒子謙趕緊跑去街上,一上街就看到滿大街仿佛末日降臨一般的蕭條,挨家挨戶都緊鎖住了門窗,應該是彪叔已經通知了街坊領居,今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他們最少別管也少看的事兒。


    迴到店裏,就看到擠得一門麵的彪叔手下,各個手裏都拽著鋼管砍刀;彪叔自己拽了個消防斧、木叔居然還有閑心情喂魚,我爸則正在擦拭著那把從馬雙六手裏奪來的手qiag。


    看我們還是沒聽話趕過來了,爸爸他們倒也沒說什麽,隻是警告我倆待會要真出事了,不能再耍孩子脾氣必須趕緊跟木叔先離開;


    交代好一切,彪叔就開始打電話叫人,一輛輛麵包車開到門口,再在木叔安排下藏進了四周巷子裏等著守株待兔;每個人都知道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麽,也就都麵『色』陰冷而殘酷,那一天給我的感覺,真的就好像要打仗了一樣


    然而就那樣一直等一直等,卻始終沒等來一個結果!就仿佛唐劍已經自傲到覺得昨天那事兒隻是事一樁的一樣,他壓根就沒派人過來攻殺!反而是五點半彪叔和木叔已經拿了爸爸的槍帶著七八號兄弟去八裏鋪蹲點的時候,我手機一響接到張昭的短信。


    張昭在短信裏告訴我他已經知道我出大事兒了,因為今天米海軍滿學校都在找我,溫章同學打電話告訴他連溫章的教室都找了四五遍;同時他卻又有點舍不得,因為他知道我這次走了,怕是以後很少很少會迴到西關看他們。所以他想和溫章跟我在溫章商貿街的假附近,好好再聚一聚,聊一聊,再慎重的道個別。


    傻子又不是生離死別!我不能去西關找你們,你們也能來口福街這找我麽不是?


    心裏笑笑,卻也不會拒絕。畢竟以後不在一學校念書了、跟自己的弟兄好好道個別還是有必要的!


    商貿街跟西關八竿子打不著,他們再氣瘋了找我也是不會找到那裏去的,安全!那會跟爸說道了一下,他可能覺得唐劍今天再晚終歸也會來一趟,用這理由支走我也是好事,就沒說啥,隻是讓我留心點,有事直接去體育館旁邊大飛俱樂部找老黑。


    應了一聲我就騎著輛送貨的電動車去了,半路發條短信問了下就停在王府井後麵停車場等著他倆。一邊等一邊傻笑著心想待會可不敢說啥煽情的話,溫章罷了,張昭那傻子別真以為要天人永別了,給傷感的哭出來。


    然而在那左等右等,等到約好時間的十來分鍾後,六點四十都沒見他倆人在哪兒,我心就有點急了;打個電話過去沒打通,卻看到一輛黑『色』現代筆直朝我開了過來,坐在後座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張昭,正在亮著手機屏幕衝我搖手。


    這黑車可是越來越多了也對,很多哥奮鬥起來後立馬就想買輛車昭示自己已混得出人頭,買上了卻發現並無卵用還沒輛拉貨的三蹦子好使呢,可不得租給別人借給親戚某條生路。


    咧嘴笑笑我就騎著電動車緩速衝那車開過去了,挺到車門口往打開的黑玻璃裏麵瞅了眼,那笑容,卻立馬僵冷成冰


    不是張昭和溫章,是『潮』汕人


    是那天在我們宿舍差點和我打起來的那幫『潮』汕人


    心裏一驚,雖然知道除了那天爭吵兩句我們也沒啥過節應該沒必要瞅到我就打我一頓吧?我也是寒了臉,哼了聲對不起認錯人了,就擰動閥門想趕快離開。可那時候


    “砰~”的一聲,駕駛座上的人一開車門狠狠的就撞在我電動車上!當場撞得我一個趔趄就栽倒下去!還沒來及爬起來,緊接就被後車下來的大人衝上來狠狠衝腦門踹了一腳!當場就被踹的兩眼一黑,沒來及反抗,就被他一邊咒咒罵罵、一邊狠狠的塞進了車裏去。


    我找錯人了,他們可沒找錯人這架勢,擺明不是路過就是衝我來的!!


    想清楚這點,我頓時寒了臉拚命掙紮!可被三個大人堵在狹的車廂裏我能翻出什麽浪花??一人掐住我脖子狠狠衝我鼻梁錘了兩拳,我大腦一陣眩暈身子立馬就有點發軟。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他們抓我幹嘛??他們想把我帶去哪兒!??


    “叔大叔我們沒什麽大仇吧??那天就沒聽懂你話的意思跟你吵了幾句打了兩手而已,你也打迴來了啊!跟我一孩子你們不至於這麽報複我吧???你們是不是想搶錢?我身上沒錢就外麵那電動車能賣點,你們想要就拿走啊放了我好嗎???”


    那會我根本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話說著說著就又被衝腦門狠狠磕了一下;當眼冒金星的看到那人磕我的手裏攥著一把黑漆漆的槍的時候,我就終於意識到這事兒或許壓根就沒我想的簡單;他們那天來我們宿舍,也根本就不是找錯了宿舍的事兒!!!


    可能那會就想綁我了,隻是還不知道誰是誰、快上課了宿舍裏人太多又不好下手而已!!


    可為什麽啊我去特麽的我什麽時候招惹過這一幫外地人的??無冤無仇的,他們為什麽要綁我!??如果說是唐劍的人的話,那那天他們來宿舍找我就代表著唐劍已經知道我是陳千了,還怎麽會有昨天那事兒??


    心裏越想越糊塗,隻知道這幫人心狠手辣才不會管我是大人是孩,多嘴隻會更受罪!抿了嘴,他們也冷笑一聲直接給我帶個眼罩把我腦袋壓到車墊下麵去免得我跟路人求救。奪走我的手機,就陰冷笑著彼此用方言閑侃了起來。


    就那樣一路心慌意『亂』的被車子也不知道往哪裏載去,隱約隻知道車子足足開了近一個鍾頭都能從城北橫跨城南!當車子落停的時候,就被人拽著領子很不客氣的一把拖下車,跟拖把一樣在地上拖了老長一段路,才被一把掀開了眼罩。


    那會估計都七點半快八點了,天『色』已經黑了下去四周朦朧一片;我隻能判定他們把我綁到了人煙稀少的地兒,因為從窗子看去外麵連棟樓的影子都見不著。隻知道那是一間冰冷的庫房。


    而當我『揉』著眼睛更仔細的掃了四周一眼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驚到渾身冰涼的程度。


    因為,我看到了米海軍


    而且不單單是看到他在這!!更是因為我看到他額頭也是帶著個眼罩!


    雙手被反綁、而且還被打的鼻青臉腫!臉貼在地上、帶血的口水掛在嘴角眼睛半睜仿佛連意識都快被打的失去!


    我幹


    連米海軍都被綁到了這到底是誰綁我們的


    這到底怎麽一迴事兒!???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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