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找誰呢,找誰???迴中裏的,上次台球館那個馬海龍好像是和超哥認識的,難道去找他??


    這念頭在我腦海總共徘徊了幾秒而已,就變成了三個讓我一臉苦澀的大字


    扯淡吧


    我的確見過馬海龍,但我特麽壓根不認識他啊?甚至上次看到他我都是躲在超哥身後的,就怕他揍我;


    超哥和他馬海龍也的確是認識啊,但認識不代表就是朋友了,我記得很清楚上次在台球館碰到他的時候超哥臉『色』很警惕,而且他也不是來跟超哥聊天打屁的,他那次就說是來善意的提醒超哥別因為幫我得罪了其他人。但說是提醒,誰又知道是不是威脅呢?


    另外最恐怖的一點就是——我根本不知道馬海龍和米海軍是個什麽關係,胖大嘴和馬熙雯都告訴我他們倆在迴中各占兩半天地,但到底是相互在爭奪還是和諧的分享,誰也『摸』不清。那要是他和米海軍是朋友的話,他可是很清楚我這個陳千千是何許人也,一告訴米海軍我這不是自個找死往狼窩裏闖嗎


    使勁搖搖頭,看著四周因為我渾身濕漉漉的,都在看我的沿途學生,我心慌到甚至都有點草木皆兵的錯覺。隻是想先趕緊跑到『操』場再說吧,在那裏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幫我,沒辦法了還能翻校牆暫時躲過半天,免得被堵在樓道角落裏那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a你麻的,站住!!”


    “你狗ri的死定了!你死定了!!!你站住,以後在迴中老子特麽見你一次弄你一次,打的你課都不敢來上!!”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本還一邊想事一邊碎步的跑呢,結果樓梯還沒下去就聽到兩聲爆吼,迴頭一看沙江和張傑一個紅腫著被打成豬的臉,一個烏漆抹黑盯著一臉的泥水印子,身後跟著四五個在班裏見過的、和兩三個可能是其他班裏的校混子撒開腿就在走廊裏衝我狂奔過來。


    a


    爆了聲粗口,當時什麽問題我都拋諸腦後,隻是撒腿就狂奔。


    “砰~”


    “額,你是”


    “對不起對不起沒注意,拜~~”


    心太慌迎麵就撞到一人,我也沒在意隻是緊繃著心鐺鐺鐺下了樓,瞅眼近在眼前的後門和離的很遠的正門,我反而衝正門跑過去,經過一個辦公室趕緊藏在凹陷的門沿裏。


    “追!麻痹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追上了抓住堵進廁所裏,弄死他!”


    剛藏下就聽到一幫人聲勢浩大的衝後門湧出去了,等聲音落停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腦門的冷汗。


    唿


    還真特麽的,被胖大嘴給說中了呢


    他讓我沒找到靠山前別熱血上頭惹禍,這倆賤狗不知好歹還是『逼』的我沒按他說的話去做。結果現在,不就正跟他說的一樣,就被人滿學校追著打


    終究還是初來乍到不認識人啊不然他們兩個想打我陳千?他們算什麽東西!說真的就沙江那體格連馬嶽都比不上我一腳就能踹趴下一個!


    這麽苦澀而憤憤的想著的時候,看著正門那進進出出的高年級學生,我眼睛卻突然一亮。


    高年級的木子謙


    對啊,不是還有木子謙呢嘛!??他說他在三中念書,也說我們是從玩到大的發我有事找他他肯定挺我!他從就野的不得了,在學校肯定也是不安定份子!那他說我來三中有事找他,也就一定有能幫我忙的那個底氣!


    至少也是高二級的學長吧!??


    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極喜,我也不急著逃竄了,就躲在那撥通了木子謙的電話一臉興奮的等待著,可是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


    我靠


    不愧是木子謙,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專業掉鏈子從來不靠譜!!


    臉『色』頓時又變得很難看了,但我沒那麽輕易放棄,猶豫下就打通了木叔叔電話問他木子謙今天有沒有來上學?我第一天進迴中沒朋友想找他帶我玩玩。


    那會木叔卻給了我個血粼粼的現實,就是說這二筆乘著開學萬人矚目的大好機會正就想帶他那大長腿美女對象開車來校門口兜風出風頭,結果車停校門口造成交通堵塞就被校方通知城管局給拖走了;


    但其實他也沒有違法『亂』泊車,隻是今天開學整條街哪哪兒都不適合停就對了。別人車沒被拖走就吧他的給拖了,他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就跑去跟城管理論,結果就鬧出了點糾紛,現在父子倆還都在城管局裏爭辯到底是他先打的城管還是城管先打的他呢,甚至我都能從電話裏聽到那邊彪叔的咆哮聲。


    木叔說完木子謙就接過電話問我咋了是不是讓人打了?我汗顏心說你特麽這倒算的挺準,卻沒有開口講出來,因為木叔彪叔都在旁邊聽著呢我怕他們知道後告訴我爸,讓本來就不同意我轉到迴中的爸爸徹底爆發、又跟先斬後奏的『毛』叔鬧矛盾。所以隻是說了聲沒事,就苦澀的把電話給掛掉了。


    “在這!!”


    “都過來別找了,在樓道裏呢!”


    “狗ri的你倒挺會躲啊?剛才打的很厲害啊?幹你要不是你偷襲我,你算個屁!再來打啊?看老子不打的你成豬頭!”


    我手機剛掛,就被一股腦追出教學樓卻壓根沒看見我,已經的生疑而返迴尋找的張傑給看到了。那時候,我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真是特麽冤家路窄,屋漏偏逢連夜雨


    望眼被他一吆喝門口又聚集來儼然多了七八個的十來號人,有初三同級也有穿高一校服的,我根本就沒有多想撒腿就往正門逃跑;


    可結果就發現沙江卻也不是傻子,聽到張傑在後門喊我躲在樓道,他已經帶了四五個從正門跑進來了,一前一後,正好把我夾堵在這條沒有樓梯沒任何逃生可能的走廊裏。


    好像已經逃無可逃——


    四五個人,體型別差太多,就靠著那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勁兒我都能咬牙讓他們先一步被ga趴下;但這是十幾個人,打架也不是不是11等於的數學公式!這麽多號人就意味著你正麵架著三個人的拳頭,還得分心照顧兩側,三麵都照顧全了後麵卻還是有至少一個人勒你脖子、乃至至少還有四五個人會拚命把你往倒踹。


    一打十這十個又不是抗日片裏的手撕雞!!


    所以那會緊貼著牆我真是覺得很無力,至少有一個幫手也好啊?有一個能跟我背靠背的,那對麵沒太厲害的角『色』我至少能幹趴下四五個吧?!


    “再跑啊?”


    “砰~”


    “你特麽的給我再跑啊?”


    隔得很遠張傑就一飲料瓶砸我身上了,嘴角咧著戲謔的笑帶著那幫人一步一步衝我走近;迴頭一看沙江亦『摸』著腫脹的臉眼裏充滿陰毒;


    我就吞咽口口水,隻是下意識往中間的位置挪動,心裏盤算著好,你們仗人多欺負我一個那躲不掉就他的來!今天能咬死牙發狠揍趴下一個是一個幹翻兩個是一雙!先讓你不好受著,等我找到了靠山,我特麽要打到你們跪下來給我懺悔求饒!!


    就這麽狠戾的想著,拳頭都緊緊攥著再也不後退的時候。張傑他們兩幫人也已經徹底把我堵在三米長的一段距離;但讓我納悶的是他們居然沒動手!反而張傑看著我身後一臉很蛋疼的表情。


    我當時一懵,迴頭看一眼卻了然了。因為他們好死不死,正好就把我堵在了。


    嗬嗬,天無絕人之路


    “我日,這是老郝(ha)的辦公室啊我不打了張傑,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也走了,你們也快點走吧,老郝出來就算我們沒動手都會收拾我們的,那老瘋子”


    兩個高一的醒悟過來自己所站的地方,頓時臉『色』一綠撒手就走了,根本不管張傑的挽留;剩下七八個初三的沒高一學長那樣不給張傑麵子,卻也是說聲你們拽出來拽到廁所我們打,就走到後門那等著去了,最後圍著我的就隻有我們班裏那四個。


    但那還是有四個啊


    苦澀笑笑看到身後是“安全門”的時候其實我第一個念頭就是直接進去把教導主任喊出來,量張傑沙江他倆吃了豹子膽也隻會嚇得屁滾『尿』流的滾蛋!但我可沒這麽做,因為那很蠢。


    正就像我剛才教室裏拾掇了他們倆一頓、他們隻是找同夥報複卻沒跟老師打報告借老師手收拾我的一樣;基本不論地區所有學校裏的校混子都有條不成的規矩——就是學生的事兒,學生自己來管!不讓老師來『插』手!甚至其實連很大一部分好學生都是最討厭打報告的人的


    這正如我現在如果真進去把教導主任主動叫出來了,不管我以後混得猛不猛在別人眼裏我始終是個出了事兒不敢自己麵對隻會找老師打報告狐假虎威的軟草包,很多沒壓根接觸過我的人也都會很看不起我;


    就是扯近點——我現在惹惱的也就隻有張傑沙江,但告了教導主任這事兒要嚴管那其他很多不認識我隻是幫著張傑來打我的家夥也會被責罰,那就再也不是幫人打了,而是他們自己都憎恨我!會跟張傑一樣找幫手當大敵一樣弄我,一找二,三找四的


    不用幾天時間我就能變成眾矢之了,就像抗日時期的漢『奸』一樣


    可是,那還能怎麽辦啊?就這麽耗著?


    對,那就這樣耗著!


    張傑他們雖然看著教導主任的牌子,臉上也很害怕,但就是不甘心!他們就是圍著我不走!我心一橫想那幹脆我就在這和他們耗著,耗到上課他們不走也得走,一放學我就速度開溜,總之先逃過今天,晚上找木子謙告訴他這件事再說。


    然而他們可不會跟我耗下去的,眼看我似乎沒像他們想的那樣推門進去打報告,他們這種人不會覺得我硬氣,反而隻是會覺得我跟個傻『逼』一樣的、更會以為我可能是怕他們才不敢打報告。


    所以當時張傑就先放大膽推了我一把,聲說麻痹的,待這冷不冷啊?跟哥幾個出去曬曬太陽唄?


    我沒說話,沒動手,沙江臉一橫就使勁拽我衣領子想往後門拖,我隻是死死貼牆靠著一動不動,陰沉著臉。


    “a你麻你是蝸牛嗎!?孬種!”


    “幹!快上課了打不打趕緊啊我還沒看完呢!”


    撕扯我也撕扯不動,不管怎麽咒罵我就跟中午時候一樣依舊陰沉無言。張傑他們火氣就上來了,閉上嘴開始使勁的推搡我,就像這樣能發泄他們心中的不滿


    一下推到左邊一下推到右,上上下下跟不倒翁一樣推玩著我。那會我真的有種啥都不管了反正就他們四個先把沙江張傑這倆我最討厭的嘴給撕爛了再說!卻又怕響動太大驚到辦公室裏的老師,反而被他們來個血口噴人。


    恩?對啊對啊??


    校混子主動找老師,那會被所有人看不起,覺得是懦弱!狐假虎威!但要是在打架的時候響動驚到老師,老師自己找到頭上就誰也怪不了誰、誰也說不出對方的壞話了。


    跟雙方都沒關係,問題隻在於老師會把罪怪到誰頭上而已


    嗬嗬,嗬嗬嗬


    那時候,我嘴角就咧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竊笑。臉上卻裝著『露』出一絲怯懦,這無疑就讓他們找到了更多欺負我的快感,推我也就越大力,更肆無忌憚。


    而我隻是忍著這一次次侮辱般的推動,心想著推推推、這麽愛推滾迴家推你家的大磨盤去吧!我都表現的這麽懦弱了,還不來揍我??


    我心裏這麽想著,張傑看下表卻也和我預期的一樣『露』出陰狠神『色』。他停下推我的動作看著我這一臉讓他放心的懦弱、與令他更加火大的沉默,就跟其他人說要不就在這揍他得了!動作點就好,反正他不敢跟老師打報告!


    “恩,麻痹這孬種跟膠水一樣粘牆上了拽不走,先打軟,再拖出去!”


    看著他們在我眼前肆無忌憚討論者怎麽打我,我心裏沒有一點惱火,更沒有一丁點害怕,有的隻是嘲笑他們這幫傻比的竊笑。


    毫沒猶豫的,看其他人同意後張傑臉一黑罵聲a你麻的孬種,砰的一拳就打我鼻子上了。人的鼻子從來都那麽的脆弱,這並沒多大力的一拳頭卻是直接打的我鼻血流了出來。


    頭仰著,鼻血流著,除了一開始痛苦的獰『色』外我很快就『露』出了瘋狂的笑臉,這笑容讓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當時張傑就抹掉指骨上的血,陰冷瞪著我喊了聲你特麽的被打傻了嗎你?


    我笑了,沒說話,更沒擦掉這鼻血,隻是深深的吐了口氣,然後盯著他們看。


    打哪兒好呢


    “幹你的,看到你我就火大啊!!你特麽的到底在看什麽看!??”


    嗬嗬


    嘴跟菊花一樣臭呢那,幹脆就打“這裏”吧


    “麻痹別跟他廢話,這人我看傻賤傻賤的,弄死他算”


    球字還沒說出口,沙江那臉,一下子就綠了


    因為就在他那麽無比肆虐囂張不屑的對我侮辱謾罵的時候,眼睛都還沒來及轉到我身上呢,我的拳頭,卻已經重重的抨擊在了他軟弱的肚皮上麵。


    “砰~”


    “嗬嗬再罵啊?再來打啊我、幹、你、媽的不是人多你倆算個屁!?”


    “看看現在誰打誰!”


    一聲壓低聲音的咒罵,我心裏的火氣仿佛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把沙江打的抱著肚子倒退的同時我一個轉身後擺肘就像錐子一樣狠狠的碓撞在張傑揚起拳頭、暴『露』而出的咯吱窩那兒了!


    “啊我a,我”


    “唔!!!”


    打咯吱窩多疼試試就知道了,總之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張傑都快疼哭了,揮起的手一下子就直接麻掉了軟掉了鬆垮垮的垂了下去,想喊出來卻畏懼著教導主任在裏麵,硬是自己死死捂住了嘴巴。


    到現在還以為今天挑事,惹事的是你們對吧?還以為今天會被狠狠修理的始終是我,你們都能在旁邊戲謔笑著看著我慘嚎的模樣奪取那畸形的快感,所以不敢讓老師知道對吧?


    嗬嗬,好,好,謝謝你們為我爭取時間讓我可以特麽的更狠毒更暢爽的報複你們!!


    最弱的沙江一個照麵就被我捶的肚子直不起來,張傑也被我打麻了胳膊。看到這光景班裏另一個立馬獰了臉罵著你特麽還敢還手,就衝我一個大腳踹踹了過來——但不管動作還是速度說真的比起三中柴昊那一幫子高三黨真是特麽的弱爆了!我當時側移一下胳膊一開一合就立馬把他的腿夾在咯吱窩裏。


    我沒有立馬掀翻他,那聲音太大會過早結束我“無罪”報複的大好機會;也沒狠狠的重重的乘機錘他臉踹他大腿肚皮,因為那樣會留下他給教導主任辯解的機會,所以那時候我隻是帶著有點瘋狂意味的笑,使出了我最拿手的抓蛋手。


    一個猴子摘桃就掏到他的卵蛋,然後使勁一捏他那b臉當場就綠了,我手一鬆鐺鐺鐺就倒退到後邊牆上然後抱著蛋兒軟趴趴的劃了下去;那會另一個和恢複過來的沙江就已經低聲咒罵著衝我踹了過來,我硬挨了這兩腳,被踹的倒退一步,然後卻是不退反進!咬著牙砰的一聲


    就狠狠的再一次重抨在沙江的肚皮上,當時他哇一聲那肚子裏酸水就再也抑製不住的吐了出來。


    “麻痹的,打開了臥槽!?是那子動手的?”


    “怎麽迴事?快去看看!”


    這邊的打鬥終於驚動了門口那四五個,在他們衝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時間不多了,那我就也要讓他們在這最後時刻享受下極致痛苦的滋味!


    怎麽打人,能讓人最痛苦?


    換做以前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隻覺得管那麽多幹嘛?二話不說照臉幹就對了!跟胖大嘴這個身傳了我猴子摘桃、打架一直很陰險下手狠毒的死胖子混了這二十多天後我卻多少已經有點了解這個問題。


    所以那會看著他們馬上要撲過來了,我根本沒鳥隻是一把掐住那個還想揍我的白癡的喉嚨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後就在張傑一臉囂張怒視下抬手架開他的拳頭,同樣鎖喉摁倒在地。緊接嘴角勾起陰踹踹的笑容,我一把就在他莫名其妙的注視下抓住腳踝把他側翻了過去,然後對準那菊花,狠狠的一腳,就重重的踢了過去!


    “啊啊啊啊!!!”


    殺豬一樣的慘嚎頓時爆發了出來,如果剛才打咯吱窩拿下隻是好像要被打哭了,那這會狠踹菊花這一腳就真的把章節當場給疼的眼淚都流出來;我卻無視他這張醜惡的哭臉,轉頭迴身快速的對已經一臉恐懼的沙江做了同樣的事情,啊啊啊的殺豬慘嚎再一次響徹整個走廊。


    “砰~”


    的一聲,辦公處的大門當場就被人一腳給踹開了,個子很高的教導主任一衝出來就獰著臉喊在幹嗎?誰在打架?而我那時候卻隻是背對著他快速用唾沫沾濕了眼角像在哭的一樣,然後就轉頭跟教導主任說。


    “老師,他、他們要打我。”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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