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嗎?


    梅琳、梅霜還有趙芃凱麵麵相覷,都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迷茫,有點複雜啊!


    可很快,梅琳稍加思索之後,美目頻閃,顯然已經明白了牧風計劃中的妙處。


    牧風也很欣慰的看著梅琳,不愧是執掌醉月樓的大掌櫃,智商還是在線的,可這另外兩個,資質就有點差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理解,要真是有那麽聰明,就不會想出來跟孫向陽和張英柔同歸於盡的餿計劃了。


    唉,還是得自己來!


    “簡單來說......對外麵那些各自心懷鬼胎的世家人而言,越是那些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信息,反而能加深他們彼此之間的相互猜忌。”


    牧風一抻懶腰,戀戀不舍的從膝枕的溫柔鄉裏坐起身,輕輕捏了捏梅霜的俏臉,輕聲說道:“安心等著看好戲吧,狗咬狗,很好看的!”


    “嗯......”梅霜已經嬌羞的低著螓首,聲若蚊蚋,不敢再抬頭看牧風。


    “歐克,明日就是‘秦淮詩會’,你們都先下去吧,好好休息,用最完美的狀態,迎接明天的演出。”


    “是,少爺,奴家明日哪怕丟掉性命,也會好好表現,定然不負少爺期望。”


    梅霜俏臉上也沒了嬌羞,眼神堅定的看著牧風,語氣中也透露著決絕之意。


    牧風一聽,也是相當無奈的笑笑安慰道:“你們呐,少爺該怎麽說好,心態放平,不要有壓力,好好演出就行,剩下的交給少爺就行,無需擔憂!”


    他們這些古人啊,真的讓牧風是又愛又恨又無奈,那赤裸裸毫無保留的信任,讓他們甚至可以為牧風付出性命。


    這就讓一直想著在這方世界擺爛的牧風,經常感到壓力山大。


    牧風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能夠無視他們對自己的擁護,而他們這些人的重情重義,恰恰是牧風最為珍惜和敬重的。


    因為這是牧風在他那個全員浮躁的故鄉藍星上,極少感受到的人性溫暖。


    隨著眾人的散去,此時房內就隻剩牧風和福伯兩人。


    “少爺,根據顧飛武傳迴來的消息,到目前為止,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很好,咱們的人呢?”


    “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他們雖然有所懷疑,但一時半會兒是查不到什麽的。”


    “嗯,從現在開始,密切監視顧家別院和太守府,不論發生任何的風吹草動,一旦你們察覺咱們的人有危險,不用上報,讓錦衣衛和鏢局的兄弟,直接動手劫人。”


    “那咱們要不要提醒一下顧飛武,讓他暗中照顧一下?”


    “不用,太多的動作,反而容易暴露。”


    “是,那老奴就先去通知錦衣衛!”


    福伯的離開,屋內重新陷入了安靜,牧風獨自坐在那裏,一遍遍的梳理著計劃,查缺補漏。


    突然,他似有察覺到什麽,抬頭看向窗外,低聲道:“進來吧!”


    “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窗外飛身而入,來到牧風跟前,單膝跪下。


    “二番隊四席,參見少爺!”


    “起來吧,可是城外有什麽消息?”


    黑衣人沒有迴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截竹筒,雙手遞給牧風。


    牧風接過竹筒,從其中倒出一封密信,拆開之後很快就看完,低聲吩咐道:


    “讓送信之人,傳令迴去,繼續實施下一步計劃,切記注意安全!”


    “遵命,屬下告退!”


    牧風把已經看完的密信放到蠟燭之上引燃,燃燒的火光,映在牧風的臉上,讓他臉色顯的有點詭異。


    “張家、楚家、李家、蘇家,還有陳家和唐家,算上已經在金陵城的顧飛傑,這大夏十大世家已經到了七家,還真是熱鬧啊。”


    五大世家的到來,牧風並不感到奇怪,可陳家和唐家來人,就有點出乎牧風的意料了。


    他不是已經通知唐文晴和第五輕柔,讓他們不要來金陵嗎?這第五家和馮家都沒來人,唐家怎麽還來了呢?


    至於陳家來人,牧風其實也不意外,畢竟,蘭修竹都帶著他的禮物迴京了,陳家怎麽可能會不來人?


    他好奇的是,唐家和陳家既然來了金陵城,為啥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呢?


    算了,也顧不上他們,反正明天就能見麵,到時候啥都知道了。


    可現在京城的人都到了,“不二樓”還是沒有消息傳迴來,這就讓牧風有點想不通了。


    目前,整座金陵城牧風的所有布置,一切都在有序進行,偏偏最不可能出岔子的一個環節,反而出了意外,這鬧的是哪出?


    不過,哪怕牧風不知道“不二樓”出了什麽岔子,可他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危。


    “不二樓”,作為遊走在黑暗之中的最強力量,放眼整個大夏,也就暴風衛十三位隊長能與之過幾招吧。


    “不管了,懶得想了,那五個變態,不搞別人就不錯了,操他們那份閑心幹啥,睡覺!”


    這邊牧風倒是安逸了,睡的那叫一個安穩,可剛迴到太守府的孫向陽,看著一屋子的人,傻眼了。


    要是牧風此時在的話,一定會認得,這屋裏的一大半人都是熟麵孔。


    張家內府大管家張建元,被牧風手底下的“千門八將”在西涼城幹掉的張英縱,就是他兒子。


    蘇家嫡子蘇慕禾、楚家嫡次子楚宏偉、李家嫡次子李英,除了李英,其他兩個貨,這一個多月,可沒少在牧風麵前吃虧。


    放眼望去,這一屋子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孫向陽能惹得起的,尤其是坐在最上首主位,占了他這個主人家位置的張建元,那可是他的主子。


    原本在屋裏安逸喝茶的眾人,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一扭頭,就看到孫向陽正不知所措的楞在那裏。


    “哎呦喂,咱們的孫太守終於舍得迴來啦?可真是讓我們好等呐!”


    屋裏的李英最先開口,隻是這陰柔尖細的聲音,讓人聽著渾身發毛,相當不自在。


    別看李英看著一副死太監的柔弱模樣,喝茶還翹著蘭花指,可他的大名,在整座京城那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京城所有的“良家美男”,無不談“英”色變,被他惦記上的人,非死即殘。


    殘的很統一,滿地傷啊!


    孫向陽的冷汗都下來了,被這麽一群人盯上,在想到此時顧家別院的情況,看來,這一屆的“秦淮詩會”,恐怕要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


    目光環繞了一圈,當孫向陽看到最上首,臉黑如炭鍋的張建元時,身體一抖,腳一軟,差點在門口就跪下。


    “拜見張總管!”


    堂堂的一城太守,封疆大吏,卻在一個沒有官職的小小管家麵前,表現的小心翼翼,顫顫巍巍。


    那顫顫巍巍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即將麵對自己父母怒火時候的樣子。


    “嗯!”


    張建元並沒有搭理孫向陽,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嗯”一聲,就直接起身進了內堂。


    孫向陽很清楚他的意思,你先處理他們的事,咱們的事,等他們走了,在關起門來再說。


    哪怕張建元此時心裏已經怒火滔天,心潮起伏,他也得忍著,家醜雖然已經外揚,但這事,還是得關起門來說。


    “不知各位公子,這個時候來我太守府,有何貴幹?”


    孫向陽也不耽擱,直接開口詢問,速戰速決,裏麵還有一尊馬上就要噴發的火山,等著他去安撫呢。


    張建元的舉動,下麵幾個小年輕心裏也都明白,看來今天是探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不過他們也都無所謂,反正這次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


    “孫大人,我等今日前來,是來報案的。”


    楚宏偉作為金陵書院的學子,跟孫向陽相對來說還是熟絡不少,直接就開口表明來意。


    “報案?不知道三位公子,可是在金陵城遇到了什麽意外嗎?”


    三名世家公子一起來衙門報案,這可不是小事,哪怕隻有一個,也是孫向陽不敢耽擱的,更何況是三個一起!


    “孫大人,我等三人,遭遇到了強盜打劫!”


    楚宏偉的話讓孫向陽一驚,在這個節骨眼,咋還鬧出來劫道的呢?


    李英則是在一旁又開始了陰陽怪氣:“孫大人,這山賊都囂張到敢在城外劫道了,這金陵城的治安,被您治理的可真是井井有條,滴水不漏啊!”


    “怎麽可能?”孫向陽心裏也很納悶,雖然城外一直都有一股山賊,可那股山賊......


    孫向陽很早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他們,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山上老實點,不要下來,更何況,每屆的秦淮詩會舉辦期間,他都會派人前去警告那些山賊一番。


    可為什麽這三家還會遭到打劫?這群山賊瘋了嗎?看不出來,這誰家的車隊能惹,誰的車隊不能惹嗎?


    “怎麽不可能?難道我們三個會一起來你孫大人這裏,報假案嗎?我等有這麽閑嗎?”


    哪怕他們幾家是合作關係,李英吐起槽來,也是毫不留情。


    “本官不是這意思,三位請放心,此事,本官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交代?你要如何交代?財帛銀兩還算小事,人都死了,你怎麽交代?”


    李英絲毫沒有放過孫向陽的意思,對於李英,孫向陽也沒辦法,都知道這人一向隻按自己喜好行事,從不按套路出牌。


    “銀兩?還死了人?”孫向陽的心裏又是一驚,這群山賊的膽子什麽時候變這麽大了,不是說好,隻謀財,不害命嗎?


    就在孫向陽思索著該如何打發這三人的時候,門外突然又有人稟告。


    “啟稟大人,金陵書院的楚院長求見!”


    “楚魏然?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麽?”孫向陽心裏雖然疑惑,可人已經上門,也隻能先請進來再說。


    “快請!”


    “孫向陽,你是不是該給老夫等人一個交代!”


    人未到,楚魏然的聲音,卻先一步傳進了屋內,毫不掩飾其中的問責之意。


    “得兒,又來一個要交代的!”


    孫向陽正想著,就看見楚魏然已經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孫向陽,你可真行啊,這算盤都打到我四大書院的頭上了,誰給你的膽子?”


    楚魏然連翻的先發製人,進來就直接發難,根本不給孫向陽解釋反駁的機會。


    “楚魏然......”孫向陽生怕這老東西再說出什麽駭人之言,直接大喝一聲,打斷了楚魏然。


    放到平時,他是萬萬不敢的,可現在屋裏有張建元撐腰,他可是不虛的。


    “楚魏然,注意你的言辭,堂堂一院之長,休要胡言亂語?”


    “哼,姓孫的,老夫胡言亂語?你少裝蒜,你敢說城外的那股山賊跟你沒有關係?”


    楚魏然也是不慫,直接指著孫向陽的鼻子就開啟炮轟模式,顯然是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楚魏然,你血口噴人,如果沒有證據就胡亂攀咬,小心本官治你一個汙蔑之罪,你最好管好你那張嘴。”


    孫向陽和楚魏然兩人不顧周圍,激動對噴的樣子,成功的引起了其他三家人的好奇。


    尤其是楚宏偉,作為楚魏然院長的晚輩,他是很了解楚魏然的性情,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極其刺激到他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的。


    楚宏偉、蘇慕禾還有李英互相對視了一眼,相互之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懷疑,劫道這事,恐怕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楚叔叔,您先請坐,歇息歇息,消消氣,到底發生了何事?讓您老發這麽大火?”


    楚宏偉略加思索,就上前攙扶住自家叔叔,引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還很孝順的拍了拍楚魏然的胸口,幫他順氣。


    “偉兒?你怎麽也在這裏?難道你也被人劫道了?”


    看著自家侄子也出現在太守府,又看到蘇慕禾和李英,楚魏然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直接對楚宏偉問道。


    楚宏偉沒有迴答,隻是臉色複雜的看著自家叔叔點了點頭,肯定了楚魏然的猜測。


    “你們呢?也是???”


    “迴稟楚院長,我等也跟貴書院遭遇到同樣的情況。”


    “姓孫的,你張家到底要幹什麽?你們跟顧家的恩怨,拿我們撒氣算什麽本事?”


    楚魏然一聽,就再也坐不住,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孫向陽的鼻子就開噴,唾沫星子都要噴到孫向陽臉上了。


    已經氣急敗壞,喪失掉理智的楚魏然,此時顯然已經口不擇言了,他的話,讓孫向陽驚的都顧不上擦拭臉上的唾沫。


    而一旁的三家公子哥聽到這話,也是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隻聽內堂之中,“啪”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被摔碎一樣。


    隨即,張建元一臉怒氣的走了出來,語氣不善的看著楚魏然說道:


    “你說什麽?真是顧家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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