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言按住了就要起身的雙喜,自然探出頭來。


    隻見帳篷的外麵。站著幾個人,為首的一個,穿著官服,後麵的幾個人,則是隨從的模樣,穿著軍服,應該是保護這個當官的。


    身穿官服的人,年紀頗大,有是十多歲,生的很胖,寬大的官服,也沒有遮住他那將軍肚。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吵醒自己的人,尤其是吵醒了雙喜的人,沈子言的麵上有些不好看。


    但當他瞧見了這個人身穿官服的時候,麵色好了一些,強帶著一絲笑意問道:“不知道你們是?”


    倒不是沈子言趨炎附勢,而是有的時候,這樣的人,你真是得罪不起,他自己若是隻身一人,到也不怕,但是現在有著這麽一大家子人,尤其是還有雙喜,他就不考慮的多了些。


    有時候,是需要學會明哲保身的。


    看這繡著青天明月,還有白鶴的官服,就知道這等級,比柳意還要高許多,應該是一個京官,所以沈子言說話的時候,權衡了一下,壓製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氣。


    “呔!你沒瞧見大人身上的官服嗎?這位是杜大人,可是京都來的巡察使!”跟在那身著官服男子側麵的一個人說道。


    這個人身上沒有穿軍服,而是穿著一身普通的暗青色衣裳,應該是這位大人的貼身隨從。


    那所謂的杜大人,見自己的隨從介紹著自己。沒有說話,反而是洋洋得意的抬起了下巴,俯視著沈子言。


    沈子言心中帶著疑惑,這巡察使,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啊?找自己做什麽?難不倒……是……自己的來曆,被人調查了?


    沈子言想到這個可能性,臉上不動神色,可是心卻是一沉,盤算著對策。他現在已經有了雙喜,有了這一家子的人,若是真的事發了,一定會連累他們的!


    但是片刻,沈子言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若真的是來抓自己的。瞧見了自己,還哪裏能有這麽多廢話啊?直接把自己抓起來就好了。


    再說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安慶朝的朝廷抓自己,怕是也換不來什麽利益,應該不會多此一舉的。


    “不知道這位大人。所為何事?”沈子言從幹草棚子中出來,躬身行禮。然後才這樣問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自己家和這樣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找上門來,能有什麽好事?


    沈子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備著這幾個人。


    “大人一路勞頓。累了,你把你的草棚子讓出來。讓我們大人盤桓幾日!”那身著暗青色衣服的隨從倨傲的說道,仿若這件事情,是天經地義的一番。


    沈子言皺著眉毛,不想得罪人,可也不代表會讓人欺負!


    讓出去?他們幾個人忙碌了好幾日,才搭建好,現在讓他們讓出去,住在哪裏?何況還有喜兒,喜兒身子弱,哪裏還能在露天的地方住著啊!


    沈子言婉言說道:“家中還有女眷,這草棚子,卻是不能讓出來的,若是大人想要,可尋來一些材料,我們幫著搭建便是了。”


    “我們大人現在就累了,哪裏有時間等著你搭建草棚子?就要這個!”隨從咄咄逼人的說道。


    沈子言有些惱怒的看著那隨從:“我說了,家中有女眷,不能讓。”


    那大人看著沈子言,冷聲說道:“沒想到一個山野的泥腿子,還有脾氣了,不過就是一個草棚子而已。”


    杜大人說著,轉換了目光,嫌棄的看著那草棚子!若不是這次要吃來避風頭,誰會和皇上請旨,來這裏賑災啊,本以為情況沒有這麽嚴重,誰知道來了之後才發現,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都是隨意的就撲點幹草,睡在地上,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哪裏受得了這個啊。


    末了,杜大人冷哼一聲:“你若是現在讓開,會免得許多麻煩,若是不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雙喜從草棚子中起身,一邊出來一邊道:“若是不讓能如何?你要草菅人命嗎?”


    剛剛在草棚子中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事情的始末,開始的時候還希望能和平解決了,誰知道,這杜大人竟然這樣!簡直是欺人太甚!


    雙喜出來之後,陸陸續續的,大家都起身了,幾個男人,包括水生在內,都站在了杜大人的對麵,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感覺。


    杜大人見了這些樣貌出眾的男人,有些心虛,這……應該不是泥腿子吧?應該沒有不會有這麽多樣貌出色的泥腿子的。


    但是杜大人並不打算就這麽放棄,而是厲聲問道:“你們是一家人?”


    雙喜點頭:“當然是一家人。”


    杜大人隻以為是一家的兄弟姐妹,並沒有想到,這些人都是雙喜的夫君,而是皺著眉毛罵道:“你一個女人,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讓這個家能當家做主的來。”


    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雙喜,雙喜知道,這些男人們是想讓自己把這位杜大人噎迴去,於是抬眼看著杜大人說道:“杜大人,我便是這個家中能做主的。”


    “就你?”後麵的隨從嗤笑一聲,嘲笑著雙喜的異想天開。


    隨從心中忍不住的想到,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的娘子,生的還真不錯,可是沒想到,這腦子竟然有問題!


    雙喜高傲一笑:“自然是我,他們都是我的夫君。”


    “妻主?”那杜大人這迴詫異了,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小山村,會碰到一個妻主,心中凜然了起來。


    杜大人心中飛快的盤算著,但凡有能力做妻主的女人,可沒有一個是好惹的!男人稍微有點權勢,或者有點錢財,就能娶上幾房小妾,但是這女人可不一樣,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可是沒有男人會甘居之下的。


    他在心中搜索了一下,好像沒有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成了妻主的,許……這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從小館中買來的男人?


    若真是這樣,到沒有什麽好值得害怕的了!


    杜大人想到這裏,心中一安,也不把雙喜放在眼中,一個偏遠郡府中,能有什麽有出息的人啊!


    於是對著後麵的人說道:“給我把人趕走!”


    雙喜當然不希望眾人打起來了,若真是打起來了,不管誰有理,但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他們家,這打官職人員,可是要加重量刑的啊!


    她飛快的想著注意,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人,心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思想,然後嗤笑一聲:“我看誰敢!”


    許是雙喜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竟然一下子震懾住了那杜大人,當杜大人微微一愣。


    雙喜又冷聲一聲說道:“你就不怕我一紙折子,遞給皇上?”


    那隨從當下笑道:“折子?你還能寫折子遞給皇上?當真是好笑!”


    雙喜抬頭,麵色平靜的說道:“我自然是不能的……”說這裏,她頓了一頓,然後話鋒一轉,忽然道:“不知道挽香……能不能。”


    挽香!這個名字一出,著實是嚇到杜大人了,他看著雙喜的眼神,立刻就不同了起來。


    這可是當今皇上的堂妹啊,堂堂護國王爺的女兒,護國將軍當年為了皇上登基而犧牲了,這挽香就成了遺孤。


    挽香雖然和皇上差著一些年歲,但是皇上素來愛護這個小郡主,已經破格的封她為公主,別說是給皇上遞折子了,就是代替皇上批閱奏折,皇上也會允許的。


    挽香隻是她的閨蜜,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這偏遠的小郡中,竟然有人認識挽香!


    杜大人的越想越是覺得事情不大對勁,感覺是雙喜欺騙了她,但是瞧著雙喜是妻主……心中不免的又相信著雙喜說的話。


    眼前的這位姑娘,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平常人家的女子,哪裏會做這妻主?還和挽香認識……莫不是……莫不是……皇上和哪個民間女子的孩子吧?所以皇上拖挽香,照顧了一番……


    挽香雖然輩分大了些,可是畢竟年紀還小,和這位小娘子到是相仿……皇上把這件事情托付給她到也是有可能的。


    這杜大人也是一個人才,通過雙喜的隻言片語,是越想越歪,越想越遠。


    不過雙喜才不管他怎麽想,她就是想嚇住這杜大人,民不與官鬥,若是真的鬥起來,吃虧的隻會是他們,所以她想出來了一個用身份壓人的法子來。


    他們當然沒有什麽身份,雙喜聽到杜大人是京都來的,就想起了一個人,便是挽香,那個一口氣能吃五碗麵的姑娘。


    當時便是那囂張的小郡王,都是害怕挽香的,一個京官,想必也是會怕吧?


    猶記得,當年挽香給過承諾,若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抬出她的名字,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


    杜大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你和挽香姑娘是什麽樣的關係?”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是想弄清楚。


    雙喜倨傲的看著杜大人:“你也配知道?”這樣的神色,卻是裝出來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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