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心中還在惦記著和雙喜的約定,當然不希望自己參加不了殿試了,這樣就意味著,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的和雙喜在一起了。


    且不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沈墨,還在惦記著他和雙喜的事情。


    雙喜這時候,卻是想的比較長遠,這次天災,不知道要多久過去,家中的存糧就這麽多,這些人總是要吃飽肚子的,而且總不能一直這樣住在這露天的環境中,住久了,肯定會生病。


    於是就和大家商量了這件事情。


    沈子言點頭,他溫聲道:“咱們應該找一個住的地方了。”


    住的地方……這處高地,雖然沒有被雨水淹沒,但是上麵可是沒有一個房屋,隻有孤零零的幾棵樹,外加一片一片被淹沒了根部的莊稼。


    哪裏有地方住啊!


    沈子言看著田地旁邊的青草說道:“咱們拔一些草吧,曬幹之後,就是墊在身下也是好的。”


    沈子言當年也是逃難出來的,那時候他還小,爹娘去的早,他一個人照應著幾個弟弟,在深山中生活了幾年,所以對這野外求生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一向唿風喚雨的蘇玉,在雙喜的家中,也是聽著沈子言的話的,見沈子言這麽說,當下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就快些行動吧,若是有人反應過來了,咱們可就失了先機!”


    聽著蘇玉這話,雙喜隻想發笑。這拔草,還要搶占先機?果然是一個奸商啊!什麽時候都想的這麽複雜。


    不過沒多久,雙喜就在心中承認了,蘇玉的想法是多麽正確的。


    開始的時候有人看見他們拔草了,並不以為意,但是後來,有聰明的人,就反應過來了,還有一些實在是餓瘋了的人。心中想著,若是以後真的沒有吃的了,這草……好歹也能充饑啊!


    於是就展開了一場瘋狂的搶草大戰。


    索性這時候有泉子在,他出來的時候,是把臥龍劍帶了出來的,他心中實在是舍不得這把劍是一個原因。習武之都是輕易不會忘記自己的武器的。


    另一個原因當然是想著現在外麵定然亂,有了武器,也好防身,若是遇見對雙喜不軌的,直接就宰了去!


    臥龍劍好歹是把寶劍,割青草就和切豆腐似的。輕輕一割,便倒下一片。


    雙喜等人便跟在他的身後。把青草攏在一起,然後找了一處還算清澈的積水,洗了洗,撈出來,用木頭架起來,然後曬著。


    索性總算是雨過天晴了,空氣雖然潮濕。不過明晃晃的太陽,照在青草上。還是讓那青草,迅速的脫去了其中的水分。


    看著那一堆一堆的幹草,雙喜的心中有些喜悅,不由的響起她剛剛來這裏的時候,沈家也是這樣,什麽也沒有,山神廟是借住的,家中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些幹稻草,還有幾個破陶罐子,什麽也沒有。


    現在想起這些,雙喜的心中並不覺得苦,是那種幸福滿滿的迴憶。


    一家人,一同伸手去構建一個家的時候,那種感覺,是無比幸福的。


    幾個人又尋了一塊地方,用木棍圍了起來,不讓那些人來踐踏,隻等著這地幹了,然後用青草和木棍,在上麵搭建簡易的帳篷了。


    泉子和沈硯兩個人,從柳意那裏借來了一個小船,迴到自己家中,拿了點必備的東西,一些衣物,還有被子。


    雖然這些東西已經被水泡的不成樣子了,但是聊勝於無,比如那被子,被水泡過了,會硬邦邦的,但是曬幹之後,撲在身下,總是能防潮的啊!


    眾人一起為了生存,而努力著。


    因為忙碌,水生感覺自己在這裏,並不覺得怎麽突兀了,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自然就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雙喜偶爾也會和水生說上幾句話,這然水生已經很滿足了。


    越是相處下來,水生發現,自己陷入的越深……但他素來是一個隱忍的人,心中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雙喜,所以一直把情感,隱藏到內心的深處。


    漸漸的,他習慣了那種默默的注目和守護。


    幾家歡喜幾家愁,雙喜這裏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別人卻沒有那麽幸運了,前些日發高燒的那些人,並沒有隨著天氣的晴朗而高轉,反而是嚴重了起來。


    甚至有人開始……死亡。


    死亡讓這些已經生活子在水生火熱之中的災民驚恐了。


    雙喜把那曬幹了的幹草,編織成草簾子,這草簾子很好編織,也不用太細致,拿起兩個細縷的草,擰成一根繩子,當成經線,然後用手抓起一小把幹草,反複迴折,壓在那兩根線的中間,便成了。


    這編織這樣一邊當然是不成的,在青草的根部和頭部,各自這樣固定一下,簡易的青草簾子就形成了。


    “哎呀。”雙喜沒有注意到,一根裂開了的青草,刮到了雙喜的手指。


    青草是空心的,裂開了之後,形成的草皮,就和把薄薄的鋒利的刀片一樣,雙喜的手指上,頓時就冒出了血珠。


    說來也巧了,這時候柳意正匆匆忙忙的從這裏路過,自然是注意到了雙喜手上的血珠的,心中一疼,顧不得別的,剛想上前安慰,就瞧見了沈子言慌張的走了過來,抓住了雙喜的手,然後輕聲問著。


    柳意斂眉,隻當自己沒有看見,他是什麽身份啊,有什麽資格,來關心雙喜?


    既然給不了雙喜未來,那他就不能來招惹雙喜!柳意心中提醒著自己。


    這時候黯然神傷的不隻是柳意一個人,還有也在編織草席的水生,他手上的動作飛快,心中想著,自己一定要快點,再快點,最好是把活都給做了,這樣喜兒就不會堅持做這些活計了。


    那些愛護雙喜的男人們,當然不願意讓雙喜做這些,可是現在大家都很忙,有人出去找吃的,還有人時不時的要迴到家中,帶出來一些東西。


    難免就有看不到雙喜的時候,這時候變會讓雙喜得了機會做活。


    “喜兒!你快點坐在這裏,莫要做這些,有我們就行。”沈子言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但更多是濃濃的關切。


    雙喜一下子笑開了:“子言,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你便讓我做些活吧,我保證,不會累到自己。”


    “累不到也不行!”沈子言態度堅定,就是累不到,他也不想讓喜兒做這些粗活,他們這麽多男人呢,若是連一個娘子都照顧不好,也枉為男人了。


    雙喜笑著說道:“子言,這時候動一動,對身子是好的,你沒有瞧見嗎?那些得病的,多半是經常躺在地上什麽也不做的。”


    雙喜這話說的到是事實了,那些得病的的確是最開始喜歡賴在地上的人。


    想也是,地上這麽潮濕,太陽又明晃晃的罩著,這一冷一熱的,怎麽會不生病?


    沈子言被雙喜說的啞口無言,隻好妥協,點頭說道:“那你莫要再著急了,如果下次再傷到自己,可就真的什麽也不讓你做了。”


    他是寵愛雙喜,可是也沒有到那種盲目的極端的程度,他知道,這時候讓喜兒閑著,喜兒的心中定是不會好受的,何況喜兒說的也有禮,在這個的天氣中,動一動,的確比呆著更有利於健康。


    雙喜眉目眉目含笑的看著沈子言,臉上帶著濃濃的懷念,然後輕聲說道:“子言,看著這小茅草帳篷,我忽然想起了我們剛剛從山中出來的時候……”


    沈子言想起那時候,也是一臉懷念,他摸了摸雙喜的頭:“喜兒,你放心,咱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即便是什麽也沒有了,我們也不會讓你餓到,苦到,累到。”


    沈子言的言語真切,讓雙喜滿心的感動。


    水生低頭編織著草席,好像沒有聽到這話一樣,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卻是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暴露了他那不寧靜的心。


    草棚子的骨架是用樹枝做的,至於樹枝,太簡單了……泉子隨意揮劍,就能把粗大的樹枝給砍下來,再修掉上麵的葉子,就能用來做草棚子的骨架了。


    用布條把木棍綁在一起,然後緊緊的插在地上,上麵再撲上一層油布,蓋上幾層的草簾子,這草棚子就建成了。


    人比較多,一個草棚子當然是不夠用的,於是就建了兩個。


    草棚子不大,隻夠人彎腰進去的,一個裏麵能平躺著四個人,地方還算夠用的。


    眾人整整忙活了三日,才睡上了這草棚子,讓不少災民,都豔羨不已。


    有羨慕的,自然也就有那種想不勞而獲的,不過看著泉子那寒光凜凜的寶劍,沒有人敢上前,沒瞧見嗎,那明顯是一個練家子,他們這些普通人,哪裏敢去找晦氣啊!


    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存在著那麽一兩隻奇葩,會做出來那和常人不一樣的事情。


    “喂!你們出來!”這一日天色剛剛亮了起來,雙喜還沒有睡醒,就有人在草棚子外麵喧鬧了起來,把雙喜從睡夢之中驚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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