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集,高漸飛、楚天已迴到了紅花集,高漸飛在對楚天敬酒。


    高漸飛此時此刻腦海之中還是刀光閃,鮮血飛濺的那一幕。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那一刀結束了。


    那一刀並非是了結司馬超群的性命的一刀,那一刀是抽出司馬超群身體的一刀,因此帶出了大片的鮮血,可司馬超群也因此保住了性命。


    高漸飛望著楚天,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早已知道吳婉絕不會殺司馬超群?”


    楚天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認為我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這種事情楚天似乎本不應該知道的,可高漸飛卻偏偏感覺楚天知道,高漸飛給出了理由:“因為你太鎮定了,當時你看上去實在太有把握了,因此我相信你知道。”


    楚天微笑道:“因此你當然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明我是否知道?”


    高漸飛苦笑道:‘這種事情除開神仙以外,任何人大概都找不出任何證據的。’


    楚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看來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時間還是太短太短了。”


    高漸飛有些不明白:“你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楚天道:“就是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你在江湖上呆得更長一些,就必然看得出這些事情是有跡可循的,可你偏偏忽略了這一切。”


    高漸飛思忖了半晌,搖頭道:“我不太明白,這種事情本來就尋不到任何證據的。”


    楚天將半壇子酒遞給高漸飛道:“你喝下這半壇子酒,我就告訴你。”


    高漸飛的確很想知道,因此他立刻喝下了這半壇子酒。


    楚天也果然告訴高漸飛了。


    楚天對高漸飛道:“我問你,吳婉和司馬超群是夫妻,可吳婉為什麽要對付司馬超群?”


    高漸飛苦笑:“我不知道。”


    楚天道:“你認為吳婉是會無緣無故對付自己丈夫的那種女人嗎?”


    高漸飛有些明白了,道:“這其中當然是有原因的,可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原因。”


    楚天淡淡道:“而你若知曉這其中的原因,那麽你就不會奇怪我認為吳婉不會殺司馬超群了。”


    高漸飛道:‘這其中有什麽原因?’


    楚天淡淡道:“一個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原因,不過我卻以告訴了你解答問題的法子,這世上任何事情的判斷都是有跡可循的,有時候人絕對比所謂的更厲害,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你若記住了這一點,你的這半壇子酒就沒有白喝。”


    高漸飛記下了,立刻就記下了,他雖然好奇這其中的到底存在什麽原因,可高漸飛也知道楚天是絕不可能告訴他的,除非他自己探索,可高漸飛已不願意探索,因為這其中必然牽扯到了司馬超群的隱私,高漸飛對別人的隱私一向沒有什麽興趣。


    楚天的確不是不願意告訴高漸飛,而且不想讓高漸飛知道,因為這件事關係到了司馬超群的名譽。


    ——一個女人即便是在和一個男人決裂,也顧忌這個男人的名譽,這種情況下,這個女人又怎麽可能殺了摯愛的男人呢?


    不過楚天也不得不承認當時吳婉的確可能殺了司馬超群的。


    不過楚天也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小,因為司馬超群從始至終對吳婉的愛是不容置疑的,而吳婉也必然感受到了司馬超群的這份愛。


    倘若吳婉真要殺死司馬超群,那麽這也是司馬超群的運氣不濟,楚天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絕對不會太難過。


    高漸飛又對楚天敬酒,他問楚天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朱猛已經準備臣服於司馬超群了?”


    楚天笑了起來,道:“你為什麽認為我知道朱猛準備臣服於司馬超群了?”


    高漸飛摸了摸鼻子道:‘這也是一種感覺,我感覺你知道。’


    楚天歎了口氣道:“你什麽時候能不倚靠感覺行事呢?”


    高漸飛也有些無奈,他雖然聰明,但他畢竟太年輕了。


    高漸飛默默喝著酒,也默默思忖著這一係列的事情。


    過了半個時辰,高漸飛也喝了個半醉,他忽然跳了起來,道:“我明白了,我終於完全明白了。”


    楚天問高漸飛:“你明白什麽了?”


    高漸飛一字一句道:“我明白你為什麽知道朱猛一定會臣服於司馬超群了。”


    楚天來了興致,問道:“你怎麽知道?”


    高漸飛道:“你第一次見朱猛的時候給了朱猛一個選擇——江山和美人,他選什麽,而那個時候朱猛雖然沒有給出答案,可他寧願不要性命護住蝶舞,也已給出了他的答案——他寧願要蝶舞,也不願意要江山。”


    楚天笑了起來道:“他若不要江山,為什麽還要和司馬超群拚命呢?”


    高漸飛道:“我原本以為朱猛是要和司馬超群拚命,可如今我才明白朱猛不是要和司馬超群拚命,而是看司馬超群是不是一個符合他預料的英雄好漢,如若司馬超群是個英雄好漢,他才能放心將雄獅堂三千八百名弟子交給司馬超群。”


    楚天道:“你有怎麽證據?”


    高漸飛道:“朱猛讓韓章請司馬超群來紅花集做客,這便是證據,若司馬超群不敢來,朱猛一定會帶著手下走,因為他絕不會將手下交給司馬超群這種人。”


    楚天沒有說話,等高漸飛繼續說下去。


    高漸飛沉聲道:“朱猛雖然打算將手下交給司馬超群了,可朱猛也已打算死了,他不願意就這樣苟活於人世,因此他選擇和司馬超群一戰,死在司馬超群的手上,可奈何這中間出現了他意想不到的變數,以至於他最終也沒有死。”


    楚天點了點頭,道:“你推斷的很不錯,可也隻是推斷的很不錯。”


    高漸飛皺眉道:“難道我錯了?”


    楚天對高漸飛道:“你忘記了一個人。”


    “什麽人?”


    “蝶舞!”


    “蝶舞?”


    “是的。”楚天為高漸飛:“你認為朱猛知不知道他若死了,蝶舞會不會隨他而去?”


    高漸飛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朱猛一定是知道的。


    楚天道:“朱猛當然知道,這種事情我們都看得出來,朱猛如何看不出來呢?不過你有一點是沒有推斷錯的,朱猛的確有打算將雄獅堂交給司馬超群,不過這並不代表那個時候他就心甘情願死在司馬超群的手上,至少在那個時候他還必須為了自己為了雄獅堂為了蝶舞還要和司馬超群放手一搏的。”


    高漸飛在思忖。


    楚天道:“從蝶舞賭司馬超群能贏這一點,你或多或少也能看出一些事情,因為蝶舞必然是知曉朱猛的計劃的,而且已在準備執行朱猛的計劃了。”


    高漸飛有些訝然,道:“你是說蝶舞賭司馬超群會贏,隻不過是想在司馬超群活下來之後,能保住雄獅堂的一幹人馬?”


    “是的。”楚天道:“否則一個懷揣死誌的女人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呢?”


    高漸飛苦笑道:“換而言之,我的推斷完全錯了。”


    楚天道:“你的推斷雖然錯了,隻不過是你推斷的時間不對。”


    “哦?”


    楚天道:“朱猛會答應雄獅堂上下投靠司馬超群,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朱猛瞧見了司馬超群和夫人吳婉的一幕。”


    高漸飛不太明白。


    楚天淡淡道:‘這一幕,司馬超群將對吳婉的情誼展現的淋漓盡致,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如何能不感動朱猛呢?朱猛又如何會懷疑司馬超群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會虧待雄獅堂上下呢?他本來就是為了兄弟有一個好的前程,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朱猛還有什麽理由不投效司馬超群呢?’


    高漸飛露出了佩服之色。


    他是真的服氣了。


    高漸飛道:“因此其實你也不知道朱猛會投靠司馬超群?”


    “我不知道。”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楚天微笑道:“可我知道司馬超群絕不會殺朱猛,朱猛也絕不會殺司馬超群。”


    “為什麽?”


    楚天悠悠然道:“英雄惜英雄,當他們走出小院的時候,我已知道他們已將彼此當作朋友,對彼此之間存在一種獨特的輕易,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又如何能殺了彼此呢?更何況我還知道有漁翁在側。”


    高漸飛真的徹底服氣了。


    他已發誓這一輩子都不要和楚天這種人為敵。


    高漸飛連喝了三杯酒,蕭淚血便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


    楚天瞧見再一次出現的蕭淚血,一點也不以外,他低頭望了一眼腰間的長生劍,歎息道:“看來我等的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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