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來了？
他也是該來的！
張堯當然還記得當初他跟花燕子的那個約定。
雖然那次放走了花燕子以後，花燕子就不理會張老爺這茬了，但自己這次去土城，絕對能跳動胖子的神經，張堯早就想到了。
“車裏可是張老弟，能出來說句話麽？”胖子肯定以為張堯這次去土城，就是為了他和花燕子的事去的，讓他們自相殘殺唄。
張堯從車廂裏鑽出來了，卻沒有下車：“範大人也來了，難道範大人也有興趣跟在下到土城走一趟麽？”
“張老弟何必如此呢，漕州府裏的好東西都在漕州城裏，張老弟就非要舍近求遠嗎？”胖子的臉色和語氣都是不太好的，他不免要想的多，張堯要是非要到土城去作惡，萬一激起民變來，他這些錦衣衛怕是擋不住的，就算擋住了，萬一上邊責問怎麽辦。
“範大人誤會了，在下是聽說，土城縣那邊有不少災民，這次是帶了金銀特地去救濟災民的，張某人去為土城的老百姓做點事，範大人不答應麽？”可能早上想到去土城也有胖子這麽個誘因吧，但張堯這次去，真不是為了整胖子去的，就是去看看，閑的。
“……”胖子不說話了，他沒法阻止，卻很是不想跟著張堯去那邊。
“三哥，你也來了？過來，過來，咱們坐一輛馬車，好好聊聊！”電小二得有一陣子沒跟三哥說話了。
“師兄也去啊……”胖子看見師兄，也是高興不起來的，要是師兄被張堯說動了想去土城看看，他就更沒辦法阻止了。
“二哥，你那車不行，上一個人別壞了，還是讓範大人騎馬吧！”張堯可不想讓二哥跟胖子多聊。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到地方再聊……”電小二也知道他這情況。
迴過頭來，張堯帶著些許得意看著胖子，就知道，二哥發話了，他不敢不去：“範大人，咱們走著吧？”
“……走！”胖子今天是特別帶了四個手下來的，如遇緊急情況，也能應付一下了。
兩輛馬車，護衛加上車夫正好十個人，再有胖子帶著四個人騎馬隨行，這一行人走在漕州城裏就很紮眼了，出了城門，過路的人無不側目，甚至有不少人駐足觀望。
胖子不願意跟著張堯的馬車，落在後麵，跟電小二聊起來了，有段時間沒跟電小二說話了，胖子也是有點陌生的，話不多。
張堯還是斜躺在車廂裏跟玉嬌聊著，男女搭配話才多嘛。
聊別的也聊不下去，張堯就是問玉嬌家裏的一些情況了，知道她哥哥娶了媳婦，也知道她父母身體不太好，現在有她在張家當丫鬟照應著，家裏的日子還好過點，要是張老爺不用她了，她家那邊，日子過成什麽樣也真難說。
“我要是給你一百兩銀子，你準備怎麽花？”張堯真不是有意顯擺什麽，就是想知道知道。
“老爺……”本來聊的挺好的，玉嬌突然又緊張起來了，她覺得，老爺要是給她一百兩銀子，要她的命都夠了。
“你別想那麽多，我就是問問，你要是有一百兩銀子，怎麽花？”張堯覺得他剛才跟玉嬌聊的也挺好的，沒想到就把玉嬌刺激到了。
“哦……”玉嬌這才想了想，迴答說：“我要是有一百兩銀子，就拿五十兩給我爹娘看病、養老，拿三十兩給我哥哥嫂子，剩下二十兩自己留著過日子。”
玉嬌最後說到她自己的時候，是有點羞澀的，到她這個年紀，就該嫁人了。
而且，這次玉嬌在老爺麵前膽子大了點，也是慢慢了解到的，老爺對家裏的丫鬟格外的好，夫人也是。
前一陣被老爺撩撥的時候，玉嬌其實是不敢反抗的，心想就這麽跟了老爺也認了，可現在，老爺變了個樣兒，她也可以想想自己的事兒了，嫁個人什麽的。
然後，一對比就出來了，不是玉嬌貪財慕勢，真是事實就在那兒擺著，就她這種身份的想嫁人，一般就是家丁車夫這一類的男人了，而要是能嫁給老爺做小妾的話，老爺這個人不錯，夫人想必也是能容下她的……
“要是你有一千兩銀子呢？”張堯追問道。
“一千兩……”一千兩是多少銀子，玉嬌都不知道，怎麽敢想呢：“老爺，奴婢怎麽可能會有一千兩銀子呢？！”
“……”張堯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電小二把他和玉嬌的對話錄下來沒有，尤其最後這一句，肯定是有用的。
就算玉嬌是個女流，想都不敢想她有一千兩銀子就很說明問題了。
恐怕很多家世背景跟玉嬌差不多的男子，也都是不敢想他這輩子能賺一千兩銀子的吧，想都不敢想，還怎麽努力呢。
這都不是某個小人物的問題了，而是一個普遍現象，下層的人永遠在下層，想往上爬，也就是那華山一條道，找誰說理去……
“老爺？”玉嬌還以為她說錯話，惹怒老爺了。
張堯迴過神來，看著玉嬌說道：“沒什麽，我就隨便和你聊聊，以後你也這樣，老爺想跟你聊天的時候，你想到什麽說什麽就行。”
“是……”玉嬌這才放心了，她不知道，老爺這次帶她出門還跟她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老爺，到底想不想？
就是低眉順眼的那一抹羞澀，讓張堯動心了。
但張堯不會在這個時候跟玉嬌說什麽的，一則，這次胖子跟著去土城，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還有可能很快就迴來了，二則，跟玉嬌這個事，怎麽著也得跟海姑娘打個招唿，盡管，海姑娘肯定是同意的。
想著自己跟玉嬌的事兒，張堯就不會跟她聊什麽了，挑開車廂一側的布簾，看看外麵的景物，也沒什麽新鮮的，就是貧窮的村落和大片的農田唄。
尤其是這些農田，現在出了漕州城還不遠，算不上黃泛區，而農田裏的莊稼是相對稀疏的，感覺都打不出多少糧食。
馬車走的是官道，也是磕磕碰碰的……
上午出門晚了點，沿途的客棧飯館也不多，沒地方打尖，張堯這些人就在路邊野餐了。
今天出門帶的食物，主要是供張堯食用的，帶的也不是很多，王三五那些人有自己的幹糧，胖子他們是沒過來和張堯一起吃的。
“老爺……”玉嬌肯定要過來伺候著張堯了。
“嗯……”張堯已經想好了他和玉嬌的事兒，心裏還怪美的，沒想到今天冷不丁的想出個門，先把他和玉嬌的事兒解決了：“出門在外，你也不必那麽拘謹了，一起吃點吧。”
“奴婢不敢！”玉嬌還是很懂規矩的，她一個丫鬟，怎麽能和老爺在一起吃飯，就算當了小妾也得等機會呢。
“那你拿點東西，到一邊去吃。”張堯也不能勉強，得為玉嬌著想。
“是……”玉嬌總算答應了，拿了點食物，到一邊吃飯去了。
玉嬌走了，這頓飯吃的也不能太沒滋味，張堯喊了一聲：“二哥，範大人，你們都坐過來吧。”
“來了……”電小二答應了一聲，拉著胖子過來了，看他那意思，是想跟張堯和胖子說和說和的，他認為，倆人本來就是一起的，幹嗎要分開呢，很簡單的思路。
“範大人，一起吃點吧，何必苦了自己呢！”張堯就不用招唿二哥了，隻是給胖子麵前擺了一雙筷子。
“多謝了。”胖子還是有點拘謹的，以前他拿張堯的銀子都沒什麽，現在吃張堯點東西都覺得不對了，不過，坐都坐過來了，他肯定會跟著吃點的：“張老弟，你去土城這一趟，到底要辦什麽事？”
胖子也是一直觀察著張堯行事的，從當初他把張堯帶到漕州府算起，張堯行事可是越來越有步驟了，甚至有心機。
這次去土城，胖子最怕的就是，張堯設計讓他們和花燕子那些人或者跟別的人拚命。
錦衣衛再有功夫，也不是刀槍不入，而且上次抓花燕子他們是猝不及防……
“你覺得呢？”張堯現在就喜歡看胖子緊張。
胖子還沒開口，電小二急著說了一句：“堯哥，你之前不是說，咱們就是到土城看看災民和那裏的農田麽，咱們沒別的事吧？要是有事，你就直接跟三哥說說嘛，咱們又不是外人！”
“二哥，我剛才跟他說了，咱們這次去土城，就是去看看，救濟救濟百姓什麽的，可範大人不信啊？”張堯不太高興了，還不是胖子這邊，而是因為現在的電小二，真懂得說和這件事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信，怎麽不信呢，來，咱們喝一杯吧！”胖子見張堯不肯吐口，也不想接著問下去了，張堯出什麽招兒，他帶著自己的人應付就是。
“來！”張堯又把酒給胖子倒上了。
胖子突然看了看電小二，問道：“二哥，你連酒也不喝嗎？”
“二哥跟我不一樣，他要是喝了酒，就破了法身了，還是咱倆喝吧！”張堯搶著替電小二迴答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胖子是改口叫了二哥的，這胖子，還是不老實。
他也是該來的！
張堯當然還記得當初他跟花燕子的那個約定。
雖然那次放走了花燕子以後，花燕子就不理會張老爺這茬了，但自己這次去土城，絕對能跳動胖子的神經，張堯早就想到了。
“車裏可是張老弟，能出來說句話麽？”胖子肯定以為張堯這次去土城，就是為了他和花燕子的事去的，讓他們自相殘殺唄。
張堯從車廂裏鑽出來了，卻沒有下車：“範大人也來了，難道範大人也有興趣跟在下到土城走一趟麽？”
“張老弟何必如此呢，漕州府裏的好東西都在漕州城裏，張老弟就非要舍近求遠嗎？”胖子的臉色和語氣都是不太好的，他不免要想的多，張堯要是非要到土城去作惡，萬一激起民變來，他這些錦衣衛怕是擋不住的，就算擋住了，萬一上邊責問怎麽辦。
“範大人誤會了，在下是聽說，土城縣那邊有不少災民，這次是帶了金銀特地去救濟災民的，張某人去為土城的老百姓做點事，範大人不答應麽？”可能早上想到去土城也有胖子這麽個誘因吧，但張堯這次去，真不是為了整胖子去的，就是去看看，閑的。
“……”胖子不說話了，他沒法阻止，卻很是不想跟著張堯去那邊。
“三哥，你也來了？過來，過來，咱們坐一輛馬車，好好聊聊！”電小二得有一陣子沒跟三哥說話了。
“師兄也去啊……”胖子看見師兄，也是高興不起來的，要是師兄被張堯說動了想去土城看看，他就更沒辦法阻止了。
“二哥，你那車不行，上一個人別壞了，還是讓範大人騎馬吧！”張堯可不想讓二哥跟胖子多聊。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到地方再聊……”電小二也知道他這情況。
迴過頭來，張堯帶著些許得意看著胖子，就知道，二哥發話了，他不敢不去：“範大人，咱們走著吧？”
“……走！”胖子今天是特別帶了四個手下來的，如遇緊急情況，也能應付一下了。
兩輛馬車，護衛加上車夫正好十個人，再有胖子帶著四個人騎馬隨行，這一行人走在漕州城裏就很紮眼了，出了城門，過路的人無不側目，甚至有不少人駐足觀望。
胖子不願意跟著張堯的馬車，落在後麵，跟電小二聊起來了，有段時間沒跟電小二說話了，胖子也是有點陌生的，話不多。
張堯還是斜躺在車廂裏跟玉嬌聊著，男女搭配話才多嘛。
聊別的也聊不下去，張堯就是問玉嬌家裏的一些情況了，知道她哥哥娶了媳婦，也知道她父母身體不太好，現在有她在張家當丫鬟照應著，家裏的日子還好過點，要是張老爺不用她了，她家那邊，日子過成什麽樣也真難說。
“我要是給你一百兩銀子，你準備怎麽花？”張堯真不是有意顯擺什麽，就是想知道知道。
“老爺……”本來聊的挺好的，玉嬌突然又緊張起來了，她覺得，老爺要是給她一百兩銀子，要她的命都夠了。
“你別想那麽多，我就是問問，你要是有一百兩銀子，怎麽花？”張堯覺得他剛才跟玉嬌聊的也挺好的，沒想到就把玉嬌刺激到了。
“哦……”玉嬌這才想了想，迴答說：“我要是有一百兩銀子，就拿五十兩給我爹娘看病、養老，拿三十兩給我哥哥嫂子，剩下二十兩自己留著過日子。”
玉嬌最後說到她自己的時候，是有點羞澀的，到她這個年紀，就該嫁人了。
而且，這次玉嬌在老爺麵前膽子大了點，也是慢慢了解到的，老爺對家裏的丫鬟格外的好，夫人也是。
前一陣被老爺撩撥的時候，玉嬌其實是不敢反抗的，心想就這麽跟了老爺也認了，可現在，老爺變了個樣兒，她也可以想想自己的事兒了，嫁個人什麽的。
然後，一對比就出來了，不是玉嬌貪財慕勢，真是事實就在那兒擺著，就她這種身份的想嫁人，一般就是家丁車夫這一類的男人了，而要是能嫁給老爺做小妾的話，老爺這個人不錯，夫人想必也是能容下她的……
“要是你有一千兩銀子呢？”張堯追問道。
“一千兩……”一千兩是多少銀子，玉嬌都不知道，怎麽敢想呢：“老爺，奴婢怎麽可能會有一千兩銀子呢？！”
“……”張堯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電小二把他和玉嬌的對話錄下來沒有，尤其最後這一句，肯定是有用的。
就算玉嬌是個女流，想都不敢想她有一千兩銀子就很說明問題了。
恐怕很多家世背景跟玉嬌差不多的男子，也都是不敢想他這輩子能賺一千兩銀子的吧，想都不敢想，還怎麽努力呢。
這都不是某個小人物的問題了，而是一個普遍現象，下層的人永遠在下層，想往上爬，也就是那華山一條道，找誰說理去……
“老爺？”玉嬌還以為她說錯話，惹怒老爺了。
張堯迴過神來，看著玉嬌說道：“沒什麽，我就隨便和你聊聊，以後你也這樣，老爺想跟你聊天的時候，你想到什麽說什麽就行。”
“是……”玉嬌這才放心了，她不知道，老爺這次帶她出門還跟她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老爺，到底想不想？
就是低眉順眼的那一抹羞澀，讓張堯動心了。
但張堯不會在這個時候跟玉嬌說什麽的，一則，這次胖子跟著去土城，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還有可能很快就迴來了，二則，跟玉嬌這個事，怎麽著也得跟海姑娘打個招唿，盡管，海姑娘肯定是同意的。
想著自己跟玉嬌的事兒，張堯就不會跟她聊什麽了，挑開車廂一側的布簾，看看外麵的景物，也沒什麽新鮮的，就是貧窮的村落和大片的農田唄。
尤其是這些農田，現在出了漕州城還不遠，算不上黃泛區，而農田裏的莊稼是相對稀疏的，感覺都打不出多少糧食。
馬車走的是官道，也是磕磕碰碰的……
上午出門晚了點，沿途的客棧飯館也不多，沒地方打尖，張堯這些人就在路邊野餐了。
今天出門帶的食物，主要是供張堯食用的，帶的也不是很多，王三五那些人有自己的幹糧，胖子他們是沒過來和張堯一起吃的。
“老爺……”玉嬌肯定要過來伺候著張堯了。
“嗯……”張堯已經想好了他和玉嬌的事兒，心裏還怪美的，沒想到今天冷不丁的想出個門，先把他和玉嬌的事兒解決了：“出門在外，你也不必那麽拘謹了，一起吃點吧。”
“奴婢不敢！”玉嬌還是很懂規矩的，她一個丫鬟，怎麽能和老爺在一起吃飯，就算當了小妾也得等機會呢。
“那你拿點東西，到一邊去吃。”張堯也不能勉強，得為玉嬌著想。
“是……”玉嬌總算答應了，拿了點食物，到一邊吃飯去了。
玉嬌走了，這頓飯吃的也不能太沒滋味，張堯喊了一聲：“二哥，範大人，你們都坐過來吧。”
“來了……”電小二答應了一聲，拉著胖子過來了，看他那意思，是想跟張堯和胖子說和說和的，他認為，倆人本來就是一起的，幹嗎要分開呢，很簡單的思路。
“範大人，一起吃點吧，何必苦了自己呢！”張堯就不用招唿二哥了，隻是給胖子麵前擺了一雙筷子。
“多謝了。”胖子還是有點拘謹的，以前他拿張堯的銀子都沒什麽，現在吃張堯點東西都覺得不對了，不過，坐都坐過來了，他肯定會跟著吃點的：“張老弟，你去土城這一趟，到底要辦什麽事？”
胖子也是一直觀察著張堯行事的，從當初他把張堯帶到漕州府算起，張堯行事可是越來越有步驟了，甚至有心機。
這次去土城，胖子最怕的就是，張堯設計讓他們和花燕子那些人或者跟別的人拚命。
錦衣衛再有功夫，也不是刀槍不入，而且上次抓花燕子他們是猝不及防……
“你覺得呢？”張堯現在就喜歡看胖子緊張。
胖子還沒開口，電小二急著說了一句：“堯哥，你之前不是說，咱們就是到土城看看災民和那裏的農田麽，咱們沒別的事吧？要是有事，你就直接跟三哥說說嘛，咱們又不是外人！”
“二哥，我剛才跟他說了，咱們這次去土城，就是去看看，救濟救濟百姓什麽的，可範大人不信啊？”張堯不太高興了，還不是胖子這邊，而是因為現在的電小二，真懂得說和這件事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信，怎麽不信呢，來，咱們喝一杯吧！”胖子見張堯不肯吐口，也不想接著問下去了，張堯出什麽招兒，他帶著自己的人應付就是。
“來！”張堯又把酒給胖子倒上了。
胖子突然看了看電小二，問道：“二哥，你連酒也不喝嗎？”
“二哥跟我不一樣，他要是喝了酒，就破了法身了，還是咱倆喝吧！”張堯搶著替電小二迴答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胖子是改口叫了二哥的，這胖子，還是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