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羅娜蹙緊眉心,捧著餐盤的手都開始發抖。


    「你杵在哪裏幹什麽?還不快點端過去。」正在煎蘿卜糕的羅父揚聲催促。


    「喔,好。」擔心父母看出異狀,她沉下浮動不安的心,連忙將餐點端過去。


    也許是鴕鳥心態,又或者是害怕真的是自己思念過度的幻覺,她走近五號桌時,臉垂得低低,七手八腳的將餐點端上桌。「這是蘿卜糕跟熱紅茶……」


    「我點的是熱咖啡,不是熱紅茶。」熟悉的溫醇嗓音在耳邊響起,她渾身一震,手中的熱紅茶都被震得灑出來。


    像人偶娃娃似的,她僵硬地轉動眼珠,望向那個坐在陳舊的折凳上,穿著墨黑格子襯衫,下身搭配黑色窄管丹寧長褲,腳上套著黑色係帶登山短靴的俊美男人--


    活生生的陸至權!


    羅娜的嘴從大。逐漸變成小。,隨後又抿成一直線,放下灑了滿手的熱紅茶,故作淡定的問:「你來這裏度假嗎?」


    陸至權雙臂盤上胸口,墨眉微挑反問:「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來度假的嗎?」


    羅娜鄙視地掃描他上下,故意吐槽:「不像,比較像是下鄉抓雞。」


    先前讚美他,崇拜他,那是她傻。雖說婚還沒正式離,但兩人現在的關係,用兩個曾經有過交集的陌生人來比喻,那是再貼切不過。


    陸至權不怒反笑:「是啊,我確實是來這裏當獵人的。」隻不過他獵的不是動物,而是來獵妻的。


    啥?宜蘭雖然是近幾年火紅的觀光勝地,但是啥時有打獵這種活動?隨便獵捕野生動物犯不犯法?


    哎,就算犯法又怎樣?他口袋深,罰上個十來萬也不怕,她何必替他擔心,神經!


    「喔,那就祝你打獵愉快囉。」羅娜訕訕地說,迴身想走,纖細手臂忽然一緊,別眸一睞,才發現他拉住了她。


    「我要的是熱咖啡,不是紅茶。」陸至權好脾氣的提醒她。


    「喔。」她冷冷睞他一眼,有些賭氣似使勁抓過那杯熱紅茶,結果悲劇立馬發生,紅茶反潑了自己一身。


    望著她火大低咒的生動表情,陸至權挑高嘴角,笑了,因為他確信這場打獵應該會很愉快。


    中午十二點半,尖峰時刻的人潮已散去,羅娜正忙著收拾,刻意忽略依然坐在五號桌的那抹醒目人影。


    「娜娜,你是不是認識那個長得像演偶像劇的客人?」羅母邊刷鍋子邊偷瞄向店門口,好幾次還與那個俊男對上眼,一把年紀了,心跳居然還會「動次動次」。


    「不認識。」羅娜咬牙地說,抓緊抹布擦拭台麵。


    那個死鬼到底在搞什麽鬼?吃飽喝足還不快點滾蛋!一整個早上占著茅坑不拉屎,當那張五號桌是他下榻的飯店嗎?


    「不對呀,他一直往這邊看,好像是認識我們。」羅母被某人的性感雙眼電得七葷八素,心中小花亂亂開。


    「該不會是什麽變態色情狂?」羅父抄起鍋鏟,一副準備扞衛妻女的鐵漢架勢。


    羅娜翻了個白眼:「爸,你賣鬧啦。」


    「看他一臉色迷迷的看著你媽,有夠令人不爽!」羅父完全搞錯方向。


    「老仔,那個緣投仔少年郎真的一直盯著我?」羅母放下鋼刷,撥撥頭發,春風滿麵地笑嗬嗬。「這也難怪啦,以前我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我黑貓姊仔。」


    「不要臉!這麽年輕還想肖想別人的老婆,我要把他的腿骨打斷!」羅父妒火一起,握緊鍋鏟就衝過去。


    「爸!」見狀,羅娜差點沒暈倒。


    「少年仔,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老婆?」羅父手中的鍋鏟往前一揮,抵在陸至權高挺的鼻梁前。


    陸至權眉頭一擰,順勢站起身,昂藏頎長的身高優勢,硬是將羅父的氣勢強壓下來。


    「嶽父,你是不是誤會了?」他開始施展難得一見的親和力,好在嶽父嶽母心中留下好印象。


    「誤會?我還跟錯會咧--等一下,你喊我什麽?」羅父露出大白天撞鬼似的驚恐神情。


    「嶽父。」陸至權揚起燦爛迷人的性感笑容,隨即又轉向一臉呆傻的羅母。


    「嶽母,我是娜娜的老公,我姓陸,你們喊我至權就好。」


    「陸至權,你嗑藥了是不是?」淡定神功徹底大破功,羅娜氣炸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羅家兩老異口同聲驚叫。


    「誰說我們離婚了?」陸至權雙臂盤胸,漂亮的劍眉挑高。


    「我說的。」羅娜眯眼惡瞪。


    陸至權出乎意料的對她綻開一抹笑,掏出臀後口袋中的古馳皮夾,將身分證遞給羅家兩老,讓他們看清楚身分證後的配偶攔。


    「真的是娜娜耶!」羅母高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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