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神通?”


    “宙光護罩?”


    見得己方勢在必得的合擊卻在對方的時光神通下無功而返,二妖心驚之下不由得驚唿出聲繼而麵麵相覷,這時空中的法鍾去勢不停,往張衝狠狠罩下,後者卻是突然雙手擺出一個“托天勢”並飛快旋轉起來,接著自下而上的狠狠撞上此鍾。


    “咣咣…”


    全力施為的張衝旋轉之勢不停,刹那間與上方的法鍾不知碰撞多少次,隨之而來的就是刺耳的鍾鳴聲不停響起,其發出的特異聲波,甚至波及外圍那些正在鬥法的妖修,它們紛紛慘嚎倒地。


    聽著法鍾鳴聲先是洪亮,接著逐漸暗啞,繼而低不可聞,旁觀的花容則是心生不妙,因為他知道此鍾是兀嬰的本命妖兵,雙方是一損俱損的關係,後者此時正口吐血沫,緩緩委頓在地就是明證。可是張衝卻狡猾至極的縮在已經開始龜裂的法鍾之下,加之體外有宙光護罩的保護,花容就算是有心出手,可是投鼠忌器之下也是變得束手無策。


    “嘣嘣嘣…”


    又堅持了數個彈指功夫,法鍾終於徹底崩毀,此時花容滿腔憤怒早已無處發泄,見得此狀,它當即激發族內賜予,留做保命之用的一根五彩翎羽,化作一道五彩劍光刺向漫天煙塵中的張衝。這道劍光明顯已有半步妖帝全力一擊的威力,被其罩住並全力攻擊下的張衝體內“冥皇袞冕”自發浮現護體,而他自身卻隻來得及調動陰神之力,恭請借用銘刻其上的三聖道術之一。


    此時眼見得禍首即將殞命,正露出滿臉解恨神色的花容,卻看到一道通天徹地的劍光自那“玄蛟”體內迸發,與自己借助翎羽發出的劍光狠狠一磕。結果就是己方劍光毫無懸念的慘敗潰滅,對方那道劍光餘勢未盡對著下方掃過,把無數妖修異獸巫士擊殺無數,同時還把躲閃不及的兀嬰花容二妖重創,一個雙腳齊膝斷裂,一個左半邊身子消失,而且更加嚴重的是劍光中那種殺戮泯滅劍意一直試圖攻入它們體內,使得其俱都隻得全力運功抵抗。


    到了此時,兀嬰花容二妖哪裏還不知道對方是一名假冒的巫士,前者更是於運功之際強行開口憤聲喝問道:“汝這賊子究竟是哪族修者?莫要讓吾等做那糊塗冤死之妖!”


    “嗬嗬,從古至今,糊塗冤死之徒比比皆是,而冤死在爾等爪下的各族修者更是數不勝數,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所以還是請汝等帶著疑惑~去死吧!”


    此時的張衝依然是那一副蟒首人身的共工巫士麵貌,此時自空中飛快落下之餘,不忘出言打擊二妖,同時右掌一張,兩座二指來寬的石台自其掌心升起,它們隻聽得耳邊響起“無量妖仙刑台,九幽地府冥獄神禁”,隻是懵了刹那,等其醒悟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跪在石台上,全身仿佛被無形的禁製束縛,入目所見隻有身下那斑駁烏黑的石麵,其間鐵鏽一般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此寶殺性之重可見一斑。


    念頭轉動間,二妖就明悟自己的處境,悚然而驚的同時,當即異口同聲的大吼求饒道:“饒命…”


    可惜張衝根本不予理會,右手五指合攏間,還可見到懸於二妖頭上的烏黑刑刀光芒閃過,二者頭顱骨碌骨碌的滾落,光芒閃過後,化作一金色烏頭,一五彩斑斕的鳥頭。其仆倒屍身脖頸處的鮮血更是對著石麵狂噴,想來上麵的斑駁黑漬就是此前遺留的血跡侵蝕所形成的。而斬殺二妖後,吞噬其妖魂血液的刑刀似乎感受到外界無數的妖族氣息,隨即懸於掌中殷殷震鳴,做為密寶的主人,剛剛感受到自己氣運柱增加不少的張衝立即出言安慰道:“莫急莫急,很快汝等就能飽餐一頓了!”


    話音未落,他就主動迎上那些發現此地異狀而試圖趕來增援的妖修以及更遠處那些麵露詫異之色的巫士們,身上的衝天殺意再也無法掩飾。


    看著那左拳右掌,於妖修重圍中沉默廝殺的共工族人,帝江族帝嵬對不遠處人首龍身的燭九陰一族的巫士首領燭照傳音道:“燭兄弟剛剛可曾發現那名共工身上的異處?”


    “吾族是天道賦予掌控時光之力的寵兒,吾自然是發現其此時身外那道宙光護罩的特殊,想來帝兄長亦是發現其有不妥之處吧!”


    “不錯,以帝某對空間波動的敏感,早就發現那名共工之前已施展了數次空間穿梭!”


    “依照吾等巫族‘血脈不可混雜,法則不可兼掌’的天道定規來看,此共工身份存疑!”


    “哼,應該是可以確認為假貨!所以吾等還是先通知其餘巫族兄弟吧!”


    “假若共工一族其餘族人不信又當如何?”聞得其言,燭照意味不明的傳音問道。


    “既然吾等已經事先提醒,至於他們信與不信,是生是死,結果都無須再關注!”帝嵬則是毫不顧忌的透露自己的想法。


    “善!”


    燭照如此簡單幹脆的迴應,顯然對方一語道出了他自己想說又沒說的想法。二者當即一拍即合,開始各自傳音通知巫族各方不提。


    而此時身陷重圍不停遊走的張衝其左右手中,早已遍布米粒大小的“斬妖台”,他表麵上是拳掌交擊,把所過之處的妖修異獸盡數轟為齏粉,連血漬碎末等痕跡都看不見,實質上卻是已被他用密寶“斬妖台”一一吸攝,斬殺。


    如此一來,張衝耳邊不斷地傳來刑刀於斬妖時,擦過妖物脖頸處發出的“嚓嚓”聲響以及妖修異獸臨死前的慘嚎。同時那“斬妖台”也不斷積蓄力量,引導著“冥獄神禁”中其餘密寶蠢蠢欲動,其中又以感應到外界巫士氣息的“吊神台”反應最為激烈。


    正殺得酣暢淋漓之際,張衝忽然敏銳的發現身周壓力驟增,身上更是挨了數記狠的,如果不是有“冥皇袞冕”護體,說不定他就得重創當場。如此異狀,讓他不由得分心探查,卻發現戰圈外圍,除了共工一族剩餘二三十巫士還在衝殺以外,此前還在奮勇向前的其餘十一族的巫士們則已在迴縮,結陣自守,仿佛是要做壁上觀。


    念頭轉動間,張衝就瞬間明悟自己在哪裏露出了破綻,於是不再掩飾,身上那衝天殺氣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同時雙手一揮,無數石台轟然落於冰穀中,接著那“無量妖仙刑台,九幽地府冥獄神禁”的嘶吼聲一陣陣的傳來並且響徹天際,然後不等剩餘外來妖修以及冰川異獸們反應過來,它們就不停驚唿吼叫著,身不由己的紛紛投入石台,跪伏其上。


    以帝嵬燭照為首的那些巫士就感覺己方周圍瞬間為之一空,隨即就見得一副驚悚的奇景,此前還在圍攻己方巫士的冰螭冰蛟等異獸以及宿敵妖修們,這會已然通通落於那些詭異石台上,其後在那殺氣騰騰的嘶吼聲中,一道道寒芒閃過,一顆顆頭顱滾落,一腔腔熱血噴濺。


    如此集體刑殺斬首的場景,哪怕是視生命如草芥的巫士們也覺得神魂搖蕩而透骨冰寒。再加上那刑刀斬首後懸浮而立,不停發出殷殷震鳴,配上其刀麵上正緩緩消失的血漬以及那作勢掙紮發出無聲哀嚎的妖魂,更是加重了他們的恐懼。


    “汝,汝究竟是誰?為了吞噬氣運,竟然施以如此辣手屠戮群妖,難道就不怕引發外界的妖族反彈嗎?”見得正閉目感應著什麽的張衝頭上氣運柱炸響不停,帝嵬先是確認了其外來修士的身份,繼而略微有些結巴的大聲喝問道。


    “哦,看來帝江一族巫士也會害怕?竟然想用外界的妖族中人威懾於吾,實在是太過天真也!另外就是做為妖修的生死宿敵,汝何時改弦更張成為妖修的走狗了?更何況屠戮群妖的乃是共工一族的玄蛟,與吾又有何幹係?”


    聞得對方所言,張衝這才睜開眼睛輕笑著迴道。卻不知他此時蟒頭上露出此表情搭配其身周尚在淌血的無數“斬妖台”是何等猙獰可怖。


    “卑鄙無恥之徒,竟然嫁禍於吾族…”


    “敢做不敢擔的無膽匪類,有本事就報上名來…”


    “……”


    聽得張衝當著共工一族剩餘巫士之麵,如此無恥,如此正大光明的把“屠妖”的黑鍋甩在族人“玄蛟”頭上,於是它們紛紛出言怒聲喝罵。而其餘旁觀者中亦有不少心思靈敏之巫士,從他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上,就看出許多隱含信息,瞬間明悟其話中未盡之意,於是那燭照就當即試探著問道:“這位,唔,異族修友,汝如此行事,莫非是想把吾等盡數留在此地,行那殺巫滅口之事?”


    “然也!想不到燭九陰一族之中還有汝等這般有腦子的族人,怎麽樣?是否乖乖就縛?省得吾還要大費周章的與汝等鬥法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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