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元宵節,怎麽能忘了吃真·元宵呢?


    早上吃的一碗酒釀圓子勉強也算數,但正經的元宵還是要吃的,當成飯後甜點就不錯。


    幹吃也無聊,她用了個以前在網上看到過的吃法,用雪米餅夾著吃。


    雪米餅就是很常見的零食,圓圓的片狀,和手掌心差不多大,上麵沾了些凝固的糖霜,模擬出雪花的樣子。


    一般一小包裏裝兩片,正好能夾著元宵當夾心吃。


    她小心地用勺子舀起一枚黑芝麻餡湯圓,放在一個雪米餅的中間。湯圓煮熟後軟趴趴的,沒了勺子的支撐,頓時塌塌地扒在雪米餅中心。


    嗯,不會亂滾,倒也算是挺方便的。


    用另一個雪米餅蓋在上麵,兩枚脆餅確定對齊後,雙手捏著,輕輕一壓——


    她就眼看著中間的湯圓被壓扁成一個餅,奶色的糯皮從雪米餅的隧道中逼近,最後將將停留在邊緣處,形成一個非常完美的夾心。


    她捏著雪米餅,轉著圈地看了看,發現居然沒有破損、沒有漏餡,那麽大一枚湯圓被壓得扁扁的,看起來乖巧又無害。


    但她不敢大意,用碗接著,一大口咬下去——


    牙齒還沒磕開脆餅時,隔著就感受到了柔軟的阻力,稍微用力咬開,脆裂,是雪米餅的酥香。


    舌頭嚐到米餅本身帶有的微微鹹味,而後是煮湯圓的熱度,緊隨其後的就是湯圓皮的米香,和黑芝麻的甜香。


    口腔中,一場熱烈的口感與口味煙花大盛放;視野中,淺焦黃色的雪米餅中間現出一線黑芝麻,她捏得緊,四周溢出一圈白綿綿的糯米皮。


    檢查一番,居然沒有餡料四處亂跑、從刁鑽的地方滴落。


    現在不崩塌,不代表一直穩定,她加快速度,幾口就哢嚓哢嚓地吃掉了一個湯圓夾心雪米餅,滿足地迴味。


    此時,她真是忍不住想給發現了這個吃法的人鼓鼓掌——太天才了,酥脆和軟糯的口感、微鹹和甜蜜的味道,都完美地相互交織。


    兩種食物的可惜之處像是被中和反應掉,隻留下美味和優點。


    這“年夜飯·結束版”後的甜品時間吃得甜蜜蜜,不久之後,當她躺上床準備睡覺,看著被角落的幾個燈球映得暗沉發亮的室內,一時間還有點恍惚。


    這個在年前安排的年味夜間照明,兩個星期之間每晚開著,光線昏暗,透過燈罩還映射出一些斑駁的光紋,模模糊糊照在天花板上的樣子,倒也看習慣了。


    過了今天,這年也就結束了。


    元宵節過後,她把室內裝飾物都撤了下來,年味也如同潮水般消散。


    ……她倒是希望,窗外的積水也能這樣褪去才好呢。


    年徹底過去後沒幾天,就到了二月的尾巴。


    可能是因為二月本來就比別的月份日子少,也可能是因為二月裏過了個年,把日子過得也迷迷糊糊……


    總之,整個二月明明熱鬧得很,卻飛快地一下子就過去了。


    二月的最後一天,她在日曆的最後一個格子裏寫下數字87,而後麵色有些凝重地將二月這頁半翻過去。


    沒有完全翻頁,她把還剩這最後一天就徹底過去的二月夾在手指中間,掃視著空白、嶄新的三月。


    按照係統預算的,整個暴雨階段應該會持續100~120天……她眯著眼睛,用筆點著日曆格子數了數。


    這樣看來,下一個極寒階段的到來,最早可能在三月中旬,最晚要拖到四月初了。


    雖說看上去隻差二十天,但放在外麵還在暴雨傾盆的背景來看,這二十天可是至關重要的。


    ——不為別的,隻是這水位可上漲得越來越高了。


    她站到窗邊,抓著相機忙活了半天,才終於透過積水的窗戶和密密雨簾拍下了一張足夠清晰的照片。


    將最頂層計數為32層,開始倒數著往下數,最貼近水麵、還沒被淹沒的那一排窗戶,數到了15。


    這意味著,在渾濁如平麵的積水下麵,有十四層樓都安靜地被埋葬。


    她反複數了幾次,確認無誤後,又坐到電腦麵前,點開了每天都在記錄補充的積水數據變化,有些憂愁地看著折線圖的走勢。


    暴雨階段是從十二月初開始的,積水變化的規律則是從一月初開始變得穩定,圖表幾乎呈現為一條平滑上升的直線——


    在過去的一月和馬上就要過去的二月裏,積水非常穩定地以大約每個星期一層半的數據上漲著,數據顯示,一個月下來,積水能漲高六層。


    現在積水已經淹沒了十四層,如果接下來的三月,積水還按照這個趨勢漲高的話……


    她所在的二十層,危!


    她不自覺地就皺起了眉頭。


    如果暴雨階段卡著係統預測的最低天數結束,那也就是半個月;但如果是貼近最高的120天,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而且,就算是更靠近100天這一邊,她也不敢就斷言說現在的住所是安全的。


    不僅僅是因為這套數據的未知性——她認為末世並不具備一套可以總結出來的、用來預測走勢的、並且長期有效數據規律。


    起碼現在這種隔幾個月就天災輪流換的情況下不行。


    而更是因為,係統預測的下一階段天災的開始,並不就意味著上一階段天災的徹底結束。


    從高溫階段進入暴雨階段的那段“過渡期”時——她自己劃拉出來的一段時期——高溫階段還沒結束時,就已經開始有雨水,但不多;


    進入暴雨階段後,倒確實是當天就天降暴雨,但高溫可沒馬上就消失。


    和被暴雨階段正計時悄無聲息地替換掉的高溫階段正計時不同,高溫它本身,可是磨磨蹭蹭了兩個多月才降到比較舒適的溫度的。


    這樣一想,她馬上覺得毛骨悚然了——這場暴雨,不會也要拖拖拉拉個把月吧?


    那到時候她所在的這二十層,不早就成海底世界了?


    ——不,等等,不一定,下個天災是極寒天災,重點落在氣溫上,那可能會和高溫時的呈現模式差不多?


    當時進入高溫天災已經五十度了,那進入極寒時是不是也該是一個往年都沒見過的、不正常的低溫?


    既然如此,那應該下的不是暴雨,而是暴雪,積起來的也應該從水變為冰了。


    ……那就是從海底世界變成千裏冰封唄。


    她苦喪著臉——那也沒好到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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