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頌命人去撞楚瞬召那艘船,不僅希望讓他們失去立足之地,還期待中楚瞬召失足落水之際可棒打落水狗。


    忽然看見一個白衣男子掠出船艙,隻見那王八蛋眯眼一笑懸空而立,好似那下凡的仙人般,白衣飄蕩開來,雙指合並指向湖麵,就將湖水給卷起來把一整艘戰船給擊穿?!


    浩然真氣不如剛烈劍氣直來直去,也不如霸道王息般難以控製,修儒之人既然以修身自省至完人為目標,那體內氣機自有通玄精妙。


    隻見那呂倜兩指並攏緩緩平移,湖麵上的水龍卷跟著他的指尖所指方向席卷而去,往日裏那些麵對狂風暴雨也難以掀翻的金龍戰船,此時竟然被這道水龍卷來迴貫穿!


    船上的水士們紛紛跳水求生,呂倜兩指如劍指向其中一艘戰船重重一劃,直接將這艘將將近四丈高的樓船攔腰斬斷!


    麵對這一幕讓趙頌目瞪口呆,雙手死死抓在扶杆上,船上的水士們被那道水龍卷紛紛嚇得肝膽俱裂,恨不得棄船逃跑。


    趙頌望著自己的手下像是被人割韭菜一樣拋屍入河,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帶來將近兩千多的金龍水士全他媽被楚瞬召那一眾人壓得大氣不敢喘,更想不通那竹竿似的白衣男人怎麽會用水龍卷來掀翻自己的船,那道在他的眼中,古和城金龍水師的戰船就是一片浮在水上的葉子嗎?


    楚瞬召沒想到這位比普通的戶部侍郎更像一個辣椒販子的男人,居然展現出如此摧枯拉朽的手筆,


    他起劍將某個不長眼的金龍水士砍入湖水中,很快湖麵上由竄起一陣紅煙,當場嚇得好幾個想靠近他的金龍水士不敢動彈,楚瞬召稍微起手便將他們嚇得跳船下水。


    楚瞬召目露殺機繼續拋射劍氣,將那些落水的金龍水士們紛紛殺死,不再向任何人低頭妥協不留任何一個活口。


    今時不同往日,楚瞬召該殺人時隻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他上次給趙頌下跪了一次,就是不想給沈花語一家惹上麻煩,既然他如此不知死活自尋死路,那就隻能將他變成一個隻會保守秘密的死人了。


    正當楚瞬召舉目尋找趙頌的下落時,隻看見一條小船出現在了湖麵上,船頭上站著的一個意氣風發的麻衣男子,後背掛著一張黑鐵大弓,身邊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妙齡女子,雙眼輕閉,右手握槍。


    兩人皆是大慶王朝排名前三十的武道高手。


    “你們兩個總算是來了,再不來老子我就要死了!去!給我去殺了這艘船上的人,重重有賞!”趙頌雙眼血紅指著楚瞬召咆哮道。


    扛弓男子名為吳文俊,位居十九。


    握槍女子名為葉思敏,位居二十。


    趙頌和楚瞬召之間的利益糾纏與恩怨他們不懂也不想懂,吳文俊和葉思敏如同當年的西臨劍神和慶安龍仙般都是一對攜手走江湖的年輕眷侶,吳文俊曾經欠趙頌的母親顧楠一個人情,答應在趙頌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忙,既然趙頌飛鴿傳書讓他們來古和城一趟說有事幫忙,吳文俊就會遵守當年的約定,為趙頌出手一次,無論下場是生或死。


    楚瞬召扭頭望著甲板上的呂倜問道:“這兩人究竟是誰?感覺他們體內蕩漾的氣機不簡單啊。”


    呂倜望著持槍女子眼神凝重道:“這兩人不簡單啊,握槍的那個女人是曾經大慶王朝位居前十的武道高手葉傷的女兒葉思敏,那葉傷可是憑借一杆斷龍槍在大慶王朝單槍匹馬巔峰槍道三十餘年,槍出如龍,殺人如麻,以快槍殺人著稱於世,大慶皇室曾多次想將江湖裏麵的武道高手收入甕下,而這葉傷便是其中一人,無奈葉傷這個人桀驁不馴,槍法頂尖至極不屑於為人所用,一言不合將那些勸他入宮的官員們全部殺死,慶皇大怒派出龍王九將去圍殺他,最後葉傷寡不敵眾,四肢被斷頭顱被自己的槍所洞穿,之後江湖再也沒有葉傷的名號,直到葉思敏手持斷龍槍在十年一度的武道大舉上橫空出世,極為血腥殺死與她交手的敵人,實力之強不輸父親葉傷。”


    “那個扛弓的男人呢?”


    “他的名字叫吳文俊,就是他打敗了葉思敏躋身武道大舉十九名,大慶王朝獨一無二的巔峰箭手,臂力眼力聽力驚人,據說可以一箭穿山,殿下要小心了。”


    楚瞬召望向那男子,不料那男子有所感應般立刻望來,一雙大大的招風耳很是滑稽可笑。


    楚瞬召微微一愣,咧嘴笑了笑。


    那男子並不召集搭弓,似乎對船上的兩人不屑一顧。


    楚瞬召不以為然道:“二十和十九,很厲害嗎?”


    話音剛落,他頓時感到一絲怪異,身子立刻變得繃緊起來,腳下的商船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有什麽東西從他身邊飛過,但他感覺那應該是一群箭。


    楚瞬召兩側的湖麵頓時掀起高浪,滿頭白發逆流而上,襯得楚瞬召愈發俊逸出塵,可眼瞳猛然縮了起來!


    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兩人身邊的侍衛身體在一瞬間炸開,像是一顆被人捏碎的紅棗,很快這塊紅棗變成了一朵盛放的紅花,他們的上半身幾乎全沒了!


    楚瞬召在燕莽之戰中不知道看


    見多少可怕恐怖的場景,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依舊覺得肝膽俱裂不忍直視。


    商船的甲板上被強大的氣機震得寸寸碎裂,楚瞬召沒有留意到腳下的景象,隻是愣愣地看著遠處舉弓高眺的吳文俊,嘴角帶著讓楚瞬召心寒的笑意。


    在如此可怕的進攻下,無形氣機瞬間彌漫天地間。


    趙頌為了今日的精心布局特地帶來了兩位大慶王朝中鳳毛麟角的高手,在楚瞬召即將離開古和城的時候現身截殺,幾乎是想掐著楚瞬召的死穴來走。


    今日一戰楚瞬召不會三招兩式便能脫,說不定更是一場勝負難料的血戰,尤其他現在無法使用王息,隻能用劍術對敵的情況下,實力比起過去更是十不餘五,就是死戰重傷都很有可能。


    楚瞬召皺眉望著小船上的兩人,忍不住低聲道:“真是不死不休了,呂大人你對付那個用箭的,我對付那個用槍的,決不能讓他們靠近這艘船——”


    楚瞬召話音未落,一根黑箭直射而來,呂倜麵對這大慶王朝的巔峰箭手依舊不懼灑脫一笑,揚袖作盾,黑箭旋轉著射入他的袖子中,一腳轟然踏地,這一迴竟然硬生生地將這根箭的去勢給攔下來,腳下撬起木屑無數,那本該刺穿他袖子的黑箭被他身上的浩然真氣曲壓出一個令人動人心魄的弧度,黑箭彎曲如滿月,呂倜用浩然真氣控製住黑箭上的淩厲氣機後,一鼓作氣將這根箭給彈射迴去!


    湖麵上再起激射白浪,夾雜著充沛真氣的湖水在頓時繚亂紛飛,這根箭以什麽樣的方式來就以什麽樣的方式迴去,湖麵上出現一道被壓低於水平麵的氣機過道,不幸被這道氣機波及的草魚頃刻間粉身碎骨。


    這就是修儒之人的浩然真氣,居然也能像王息一樣借氣禦物,但沒有王息那股霸道天然的意味,但輕輕揚袖便可將那那足以斷軀的一箭給控製住,竟然是如此穩定厲害?


    胤國修儒之人屈指可數,楚瞬召對浩然真氣沒有太多概念,隻是聽過左慈老師說過,儒道大聖的實力不輸劍道王者,可如天上仙人般口召天雷,以氣斷江,所以讓楚瞬召好好修儒,說不定將來有一日也能身懷浩然之氣,破空裂土輕而易舉。


    楚瞬召當時覺得左慈老師念了一輩子的書都沒見他用過啥浩然真氣,自己就更沒有機會練出來了,今日看見才覺得這道氣機力量的強大。


    呂倜彈射迴去的那一箭如淵虹貫曰,急速射向吳文俊所在之地,其過程並未勢弱半分,裹挾著正大剛直的浩然真氣,被持槍女子橫槍而掃帶出一個渾然槍圓,古槍上銀芒繚繞,硬


    生生將黑箭上那股剛正自然的浩然之氣給擊潰,輕描淡寫地摧毀了這根箭。


    湖麵上傳來一陣陣刺破耳膜的鏗鏘碎裂聲,呂倜從袖子裏摸出一根雪白毫筆輕輕畫圈,另一隻手緩緩托起,輕聲道:“神佛有命起伏龍,龍尾不卷曳天東。”


    湖麵上頓時再起一條水龍卷。


    浩然真氣卷起千傾斜湖水氣勢暴漲如龍吸水,三教之力橫行天下王朝,其中儒道之力以修身讀書以練浩然真氣,修習儒道與天地萬物共鳴可以氣禦物,四兩之力撥千斤湖水的場麵很是驚人奪目。


    呂倜一襲白衣獵獵飛舞,體內的浩然正氣瞬間攀至巔峰,緩緩道:“龍掛!”


    吳文俊的長發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聲音平靜道:“浩然真氣可禦萬物,讓湖水而立形成水龍卷的場麵挺唬門外漢的,不過要是想嚇倒下我們的話,是不可能的事情。”


    呂倜沒有任何言語,手中毫筆猛然指向吳文俊,水麵上的水龍卷驟然前進,極為迅猛地移向在湖麵上紋絲不動的小船,小船上的兩人無視其洶湧風罡,吳文俊腳尖一點離開那一葉扁舟,無視其洶湧風罡,衝向那即將湧現而來的水龍卷。


    比起那以槍斷箭的葉思敏,這位大慶王朝排名十九的武道高手實力同樣能讓人大開眼界,天下弓弩總共有十二種,除了八種要用手扣扳機才能射箭的機弩外,其餘四種則需要以錘敲發射的大床弩,但從吳文俊手中射出的箭可媲美床弩一擊,力道驚人穿林貫山。


    他麵對那洶湧如龍的水龍卷,神情冷漠竟是要擺出硬扛龍卷的蠻橫姿態,毫不猶豫地從身後箭囊抽出黑箭搭在長弓上,手臂上驟起的青筋如蜉蝣浮水,瘋狂地為接下來射出的箭灌注力道,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弧度。


    “來得好!”


    那道因浩然真氣卷起在水麵上的水龍卷,像是個巨大的漏鬥在湖麵上橫行霸道,金龍長船像是遇到狂風暴雨般搖搖緩緩,其中一艘被龍卷擦身經過的戰船更是劇烈旋轉。


    船上的水士們恍惚望著這仿佛直達天庭的水龍卷,隻覺得肝膽俱裂,頭暈腦漲。


    黑箭破空而出射向水龍卷,水龍卷吞噬了他的箭後,看樣子似乎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在湖麵上蕩漾開來。


    他射出了第二根箭,黑箭再次消失在了水龍卷中,不過水龍卷似乎震動地更加厲害,他們身下的小船被龍卷碎後,朝著龍卷微微轉動,船的碎片墜向水麵。


    吳文俊射出了第三箭。


    水龍卷似乎終於出現了停


    滯的變化,黑箭上夾雜的氣機衝入龍卷後,水龍卷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極為深刻的水痕,像是一尊搖搖欲墜的花瓶。


    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這根箭居然硬生生撕扯了這道龍卷,失去浩然真氣支持的龍卷像是經過一陣陣垂死掙紮般的翻滾,最終崩潰重新迴到了湖水中,天地之間一陣清明。


    楚瞬召的臉上不由流露出震驚的神情,這就是武評大會排名十九的實力嗎?


    居然幾箭就撕裂了一道水龍卷?!


    金龍戰船上被水龍卷吹直拉緊的風帆在這一刻終於斷墜而飄,一直死死握著扶杆的不敢鬆手的趙頌這才鬆了口氣,眼看著那兩人不動聲色的撕裂了那當頭潑墨的巨大龍卷時,再次切身感受到何為天下強者的實力。


    兩人告訴他會幫他殺了想殺的人,不過隻有一次的機會。


    但說到一定會做到。


    這下子楚瞬召可是必死無疑了。


    正當楚瞬召雙手持劍怔怔出神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半空中疾速掠向他的立足之地,如那捕雀之鷹般,呂倜喊道:“小心,他們兩個是來殺你的。”


    幾乎在呂倜喊出來的時候,一根根黑色的羽箭落在自己的身邊,楚瞬召身邊腳下的木板頓時炸開。


    葉思敏重重地落在甲板上,初次開口道:“趙頌要殺我們的人就是你對嗎?”


    楚瞬召雙手持劍,沒有任何後退的痕跡,眼神鋒利地盯著那女子。


    葉思敏望著他歪了歪腦袋,槍出如龍直刺而去,楚瞬召當下便持劍橫掃而去,直接砍在女子的銀槍上,火星四濺間,金鐵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楚瞬召白發飛舞間,眉心猩紅痕跡不知何時顯現出來。


    楚瞬召雙劍砍在了女子的銀槍上,不退反進,劍與槍擦出一道道璀璨光芒。


    女子單手握槍直刺而去,隻看見一串軌跡漂亮的明亮火花,在兩人的手臂間濺射而去。


    楚瞬召手中的劍和她的槍接觸後,非但沒有被彈開,像是黏在槍上般瞬間擦出駭人火花,槍尖上的銀芒驟然爆起絢爛無比,船上和金龍水士亂戰的侍衛們隻看見楚瞬召雙臂間劍氣輪舞,葉思敏手中的銀槍便發出砰然大響。


    趙頌要她去殺船上一個頭發雪白的男子,她觀察了好一會發現就他的頭發是白色的,於是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發動攻擊。


    兩人纏鬥了起來,楚瞬召手中的承影和純鈞每次和銀槍相觸期間,便會炸出一聲聲顫鳴悠揚的劍鳴之音,楚瞬召的袖管更是一陣陣的劇抖。


    葉思敏每次對著楚瞬召出槍後,甲板上便會出現一陣陣船木炸裂的聲音,蕩漾而出的氣機令那些不曾觸碰到他們二人的水士們倒飛而去,墜入湖中,再就是女子手中的銀槍一彎再彎,反複掄挑占取先機,趁勢刺向楚瞬召的胸口,令他雙手刺劍一退再退,防不勝防。


    葉思敏驟然掄槍橫掃而出,槍鋒卻始終無法靠近楚瞬召的胸膛,每次不是被他手中的劍擋下,就是離他的胸膛隻差幾寸。


    葉思敏手中的斷龍槍將近四十斤,在她的手中依舊顯得聲勢驚人,剛柔並濟掄轉如意,楚瞬召依舊咬牙後退,麵對這她的一記記雄厚鉤劃,雙劍格擋金鐵轟鳴,兩把隕神鋼劍竟然被她壓出了一個尋常刀劍必將斷裂的弧度,就在槍鋒即將觸碰到他的臉上時,雙劍以更快的速度輪轉了起來。


    楚瞬召借勢轉動身體,雙腳在甲板上擰出一道道深刻的木痕,一個渾圓飽滿的劍圈驟然出現,不斷朝著葉思敏的方向擴大而去。


    葉思敏終於擺出認真的眼神,她手中的斷龍槍曾經在父親手中殺過無數的門派高手,南陸巔峰槍手葉傷以單騎戰百著稱於世,最喜歡以一敵多,用血戰的方式來修煉自己的槍術,而她能繼承父親的斷龍槍,無疑在槍術上有極為驚人的天賦造詣,走的仍舊是父親那霸道巔峰的血戰招數,見招破招打得對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兩人近身相鬥間,氣機驟放令人眼花繚亂,最後收招瞬間她用槍尾撞開楚瞬召後收槍在背,女子望著那白發垂地的少年,輕聲笑道:“大慶王朝年輕一輩的劍客,你的劍術算得上是厲害中的厲害,年紀比我小還能擋我那麽多槍的人,目前隻有你一個。”


    楚瞬召咬牙嘶聲道:“為什麽要為趙頌那樣的人渣賣命,我與姑娘無冤無仇。”


    斷龍槍在她手中輕輕轉出一個小槍花,葉思敏望著湖麵麵不改色道,“我丈夫欠趙頌的母親一個人情,況且趙頌出五千兩黃金買你的命,我路上就在想你的命值不值五千兩黃金,不過他一個人來殺人我不放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丈夫要殺的人,我自然也要幫他一塊殺。”


    楚瞬召唇邊流下一縷紅血,以劍拄地,艱難的站穩了身子。


    (本章完)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啟王座》,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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