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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儀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二王子不信任我,我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我還是走吧,石將軍,請你轉告二王子,謝謝他這一個月來對我的關照。”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道:“你動不動就要走,往哪走呀?”


    張儀覺得石正峰是在挖苦自己,氣得麵紅耳赤,說道:“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石正峰一臉正色,說道:“普天之下,你覺得除了秦國,哪個國家還有稱霸天下的實力?”


    張儀冷笑一聲,說道:“秦國是虎狼之國,山東六國是六隻綿羊,但是,這六隻綿羊要是聯合起來,秦國這虎狼也要招架不住。”


    石正峰緩和了語氣,說道:“張儀,我是真心實意拿你當朋友,想讓你留在秦國,將來輔佐二王子成就一番偉業。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如果你連一點耐心都沒有,那麽就當我石正峰是看錯人了。”


    張儀沉思良久,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去溜達溜達。”


    張儀心煩意亂,走出了石正峰的宅院,在鹹陽城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滿眼的富庶繁華在張儀看來,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顯得是那麽的不真實。


    張儀望著天空,在心裏問自己,我張儀還能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嗎?


    張儀正想著心事,旁邊籲地一聲,停下了一輛馬車,張儀扭頭一看,這是蘇秦的馬車。蘇秦掀開了車簾,說道:“師弟,你幹嘛呢?”


    張儀苦笑一下,說道:“沒什麽事,瞎溜達呢。”


    蘇秦下了馬車,讓車夫駕車迴府,笑嗬嗬地對張儀說道:“師兄陪你一起溜達溜達。”


    張儀心情鬱悶,蘇秦則正好相反,春光燦爛,很是高興,說道:“師弟,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投奔到大王子的麾下呀?”


    張儀說道:“我是受了朋友的引薦,才到贏彥良那裏當書吏的,剛當了兩個月就走,恐怕會傷朋友的麵子。”


    蘇秦笑道:“師弟,你還是那麽講義氣,師兄最喜歡你這一點,你在贏彥良那裏也好。”


    蘇秦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便壓低了聲音,對張儀說道:“師弟,不如你就在贏彥良那裏當臥底吧,把贏彥良那裏的消息及時報告給我,我再轉達給大王子。將來大王子上位,你也是大大的功臣。”


    張儀苦笑一下,說道:“師兄,你有所不知,贏彥良已經知道了我是你的師弟,他現在像防賊似的防著我,我整天在他的府裏無所事事,連一件文書都看不到。”


    蘇秦露出怒容,說道:“這個贏彥良還真是可惡,師弟,既然如此,你在他那待著還有什麽意思?現在就跟我去見大王子吧。”


    蘇秦極力攛掇張儀投到贏彥章的麾下,張儀擺了一下手,說道:“師兄,咱們今天先不說這個,你還沒吃飯吧,咱們找個地方吃點飯、喝點酒,我請客。”


    蘇秦說道:“我是師兄,又比你有錢,怎麽能讓你請客呢,還是我請。”


    張儀說道:“師兄,你已經請過我好幾次了,我雖然窮,但是,請你喝頓酒的錢,還是有的。”


    張儀執意要請蘇秦喝酒,蘇秦拗不過他,隻好微笑著,同意了。


    張儀看著街邊那些飯館、酒樓,猶豫著要選一家,蘇秦指著一家門臉比較小的飯館,說道:“咱們就去這家吧,師弟,我知道你囊中羞澀,就別破費了。”


    張儀點了點頭,和蘇秦邁步走進了小飯館,小飯館的夥計迎了過來,見蘇秦穿戴得光鮮亮麗,立刻滿臉堆笑,擦了擦桌椅,說道:“兩位客官,請坐請坐。”


    蘇秦看著桌子,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夥計,你這桌子怎麽油膩膩的,髒死了。”


    “對不住,客官,我這就給您擦一擦,”夥計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抹布,在桌子上擦了擦。


    不擦不要緊,這一擦,蘇秦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說道:“你這抹布比桌子還髒,你們這裏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張儀拍了拍蘇秦的肩膀,說道:“師兄,算了,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咱們兄弟剛出山的時候,到這種飯館裏來喝頓酒,那都是極奢侈的一件事。咱們兩個人就要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一碟鹹菜條,從早喝到晚,夥計在旁邊罵罵咧咧,直想趕我們走。”


    張儀提起了以前的事情,蘇秦笑了,說道:“那種窮日子一去不複返了,現在想一想還挺有意思的。”


    張儀說道:“今天咱們就找迴當年的感覺,在這裏再痛痛快快地喝一頓。”


    蘇秦不計較那肮髒的桌子了,坐了下來,說道:“不過咱們可不能再守著一碟花生、鹹菜窮喝了。”


    蘇秦對夥計說道:“把菜譜拿過來我看看。”


    夥計把一份髒兮兮的菜譜遞給了蘇秦,蘇秦翻了翻,說道:“你們這裏就這些菜?一個像樣的沒有。”


    張儀擺了擺手,說道:“師兄,這是小店,做不出什麽花樣,隨便點幾道下酒菜吧。”


    蘇秦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說道:“好吧。”


    蘇秦、張儀點了一些酒菜,兩個人吃喝起來,張儀拿著一隻鹵雞爪,說道:“師兄,當初咱們剛下山,吃到這麽一隻鹵雞爪,就像小孩子過年吃到糖果似的,開心的不得了。現在吃起來,這鹵雞爪還是挺有味道。”


    蘇秦拿著一隻鹵雞爪,咬了一口,直皺眉頭,說道:“這鹵雞爪的味道太差,難吃死了。”


    “不會吧,我吃著挺香的,”張儀拿著鹵雞爪,吃得滿嘴都是油。


    蘇秦把鹵雞爪放到了張儀的麵前,說道:“你吃吧,我就喝點酒。”


    張儀一邊吃著鹵雞爪,一邊說著以前的那些往事,他和蘇秦剛出山的時候,是如何如何的落魄,是如何如何的狼狽。


    蘇秦不喜歡說這些事情,舉起了酒杯,打斷了張儀,說道:“師弟,別說那些了,來,喝一杯。”


    兩個人喝下了一杯酒,蘇秦說道:“師弟,你說的那些窮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等待咱們兄弟的是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儀說道:“師兄你現在是人上人,我和剛出山的時候差不多,還在為一日三餐發愁。”


    蘇秦拿起酒壺倒酒,說道:“你愁什麽,我的富貴就是你的富貴,隻要師兄有肉吃,絕對餓不著師弟。”


    張儀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蘇秦又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師弟,一個月之內贏彥良必死無疑,贏彥良一死,秦王的成年兒子就剩下大王子一人了,大王子就是王太子的不二人選了。秦王年老多病,活不了幾年,大王子上位成為秦王,指日可待。


    “大王子私下許我,等他當上秦王之後,就任命我為丞相,可以開府建牙,到時候你想在秦國當什麽官,跟師兄我說一聲就行了。”


    張儀詫異地看著蘇秦,嘀咕道:“贏彥良一個月內必死無疑?”


    蘇秦得意洋洋,點了點頭,說道:“對的。”


    張儀說道:“師兄,你喝多了。”


    蘇秦很是嚴肅認真,瞪著眼睛,說道:“你以為我是喝多了?我告訴你,一個月內贏彥良必死!”


    蘇秦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連忙閉上嘴巴,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弟,咱們是兄弟,這話我隻對你一個人說。”


    張儀問道:“為什麽贏彥良一個月之內必死?”


    蘇秦微微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師弟盡管放心,師兄不會騙你的。”


    蘇秦喝了點酒,打開了話匣子,說得天花亂墜,自己如何如何厲害,贏彥章如何如何器重自己,總之,都是一些自吹自擂、炫耀的話。


    到了傍晚時分,蘇秦看了看外麵,說道:“天快黑了,我晚上還有事,師弟,咱們今天就到這吧,改天師兄有空,請你到大酒樓,喝個痛快。”


    張儀叫來夥計結賬,夥計拿著算盤劈裏啪啦,撥打了一番,說道:“兩位客官,一共是二兩五錢銀子,外加十三個銅板,零頭抹掉,給二兩五錢銀子就好。”


    張儀把手伸進了錢袋裏,要掏錢,蘇秦隨手甩出了一塊碎銀子,看上去足足有四五兩的分量。


    蘇秦牛氣哄哄地說道:“拿去,不用找了。”


    夥計愣了一下,隨即滿臉堆笑,說道:“謝謝客官,謝謝客官。”


    張儀有些氣憤,說道:“師兄,說好了是我請客,你怎麽還結賬?”


    蘇秦說道:“幾兩碎銀子,別爭來爭去的惹人家笑話,走吧。”


    蘇秦和張儀走出了飯館,叫來了兩輛出租馬車。在石正峰的建議下,鹹陽城裏有很多出租馬車,與現代世界的出租車相似。


    蘇秦給了一個車夫一塊碎銀子,對車夫說道:“送我師弟迴家,二王子贏彥良的府邸。”


    蘇秦把車錢都給張儀付了,張儀想要說話,蘇秦擺了擺手,說道:“師兄有錢,別跟師兄提錢。”


    張儀坐著出租馬車迴到了贏彥良的府邸,他住在贏彥良的府邸,躺到床上,蒙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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