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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一番緊張、忙碌的準備之後,蜀國終於迎來了萬壽節,王宮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昊啟賢一大清早就起床了,穿上嶄新的龍袍,來到了大殿,王後和嬪妃們按照等級地位,依次走進大殿,給昊啟賢祝壽。


    昊啟賢笑得合不攏嘴,拿出金銀首飾,打賞嬪妃們,惹得嬪妃們鶯聲燕語,一片歡笑。


    王後和嬪妃們給昊啟賢祝壽完畢,承恩打開了宮門,叫文武大臣們進宮,給昊啟賢祝壽。文武大臣們都帶來了壽禮,這些壽禮都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昊啟賢看著這些奇珍異寶,滿臉微笑,嘴裏不停地說著一個字“好,好,好。”


    這些奇珍異寶不能吃不能穿,隻能看,其實昊啟賢也沒有閑工夫整天看它們,隻是挑選出幾件特別中意的,平日裏賞玩賞玩,其餘的全都裝進箱子裏,貼上封條,存入庫房,從此不見天日。


    王上不一定要用這些壽禮,但是,作為下麵的官員你必須要送上這些壽禮,不送,你就是不忠不孝不懂事,也就沒有資格再做官了。


    為了給昊啟賢送壽禮,蜀國上下鬧得是雞飛狗跳、民不聊生。官員們送給昊啟賢的壽禮,每一件都是用民脂民膏做成的。


    為了采一塊玉石,十幾個民夫慘死,其中還有一對是父子。玉石采出來了,雕刻成工藝品,送到了王宮,送到了昊啟賢的麵前。昊啟賢說了一聲好,大手一揮,這工藝品就裝進箱子裏,存入了庫房。


    十幾個民夫付出生命的代價,隻為了讓昊啟賢說一聲:“好。”


    君王是主子,其他所有人都是奴才,奴才盡心盡力地伺候主子,哪怕為了主子去死都是天經地義。華夏世界混亂的根源就在於此,當上了君王就成了世間獨一無二的神,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君王夢。


    祝壽的人群都退出了大殿,昊啟賢坐了半天有些疲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問身邊的承恩,“太子哪去了?”


    承恩愣了一下,說道:“奴才一大早起來忙活,沒注意,奴才這就派人去找太子。”


    承恩派太監去找昊家珍,昊啟賢臉色陰沉,有些生氣,自己的父王過壽誕,身為王太子的昊家珍竟然遲遲不露麵,這也太不像話了。


    過了一會兒,承恩派出去的太監跑了迴來,說道:“啟稟王上,太子在寢宮讀書,說說......說讀完了書再過來。”


    昊啟賢想要發怒,但是又忍住了,今天是舉國同慶的大喜日子,不能破壞了氣氛。


    昊啟賢氣唿唿地站了起來,說道:“他喜歡讀書就由著他讀去吧,不要理他。”


    昊啟賢在承恩的陪伴下,走出大殿,到花園裏轉了轉。臨近中午,太監、宮女們在大殿裏擺上桌椅,開始端酒端菜,昊啟賢要在大殿裏舉辦宴會,參加宴會的除了王後和幾個品級高的嬪妃之外,還有一些心腹大臣,例如寇德彬、寇德彰之流。


    寇德彬、寇德彰喜笑顏開,一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王上過生日請自己吃飯,這是多麽大的榮耀呀。


    酒菜上齊了,昊啟賢揮了一下手,說道:“大家都坐吧。”


    昊啟賢首先入座,然後眾人按照尊卑秩序,依次入座。昊啟賢右手邊的位置空空蕩蕩,顯得很是紮眼。


    昊啟賢說道:“承恩,你去把太子叫來,叫他不要再讀什麽狗屁書了。”


    “是,”承恩應了一聲,快步跑去大殿,去找昊家珍。


    昊啟賢端起了酒杯,說道:“太子偶感風寒,一會兒就到,咱們別等他了,先喝一杯。”


    眾人滿臉堆笑,高舉酒杯,說了一大堆祝壽的話,然後喝下了杯中酒。集體敬酒之後,眾人又開始個人敬酒,什麽萬壽無疆、洪福齊天之類肉麻的話語,不絕於耳。


    昊啟賢臉上掛著微笑,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在想昊家珍,越想越生氣,如果不是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昊啟賢真想把他廢了,將近二十歲的人了,讀了那麽多書,怎麽就一點不懂事呢?


    昊啟賢正想著心事,承恩氣喘籲籲地跑了迴來,附在昊啟賢耳邊,低聲說道:“太子過來了。”


    昊啟賢點了點頭,夾了一片海參送到嘴裏,嚼了嚼。這海參是從東海之濱的齊國,用馬車,千裏迢迢運過來的。普通的蜀國人別說是吃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海參這種東西。


    大殿的大門敞開著,昊啟賢看見昊家珍穿著一身白衣走了過來。昊啟賢放下了筷子,氣得直喘粗氣。今天是萬壽節,大喜的日子,昊家珍竟然穿著一身白衣,看上去像是要送葬似的,多不吉利。


    “太子爺來了,太子爺來了,”眾人紛紛放下碗筷,站了起來,看著昊家珍一身雪白的裝扮,眾人都不禁一愣。


    昊家珍走進大殿,來到了昊啟賢的麵前,行了一個禮,說道:“兒臣見過父王。”


    昊啟賢陰沉著臉,問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知道,今天是萬壽節,父王的壽誕,”昊家珍淡淡地說道。


    昊啟賢怒不可遏,說道:“你知道怎麽還穿成這個樣子,怎麽磨磨蹭蹭現在才過來,你飽讀詩書,你自己說,這是一個當兒子該做的嗎?!”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眾人都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看看昊啟賢,再看看昊家珍。


    昊家珍說道:“我在祭奠伯父和大哥、二哥。”


    昊啟賢皺了一下眉頭,好像沒聽清昊家珍在說什麽似的,“你說什麽?”


    “我說,我在祭奠伯父和大哥、二哥,”昊家珍一字一頓地說道。


    眾人都感覺大殿之中泛起了寒意,昊啟聖和昊家玉、昊家璋是怎麽死的,眾人心裏都清楚,但是,沒有一個人嫌自己活得長,敢把真相說出來,甚至連昊啟聖、昊家玉、昊家璋的名字都沒有人敢提起。


    萬萬沒想到,今天在這昊啟賢的壽誕喜宴上,昊家珍竟然如此觸動昊啟賢的忌諱。即使昊家珍是昊啟賢的獨生子,眾人還是為昊家珍捏了一把汗。


    王後急得


    在旁邊直瞪昊家珍,說道:“家珍,你糊塗了?!”


    昊家珍看了王後一眼,說道:“娘,我沒糊塗,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伯父和大哥、二哥是怎麽死的了,以前外麵傳播一些謠言,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放肆!”昊啟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你是讓鬼迷了心竅,還是讓邪祟勾走了魂兒,在這胡說八道。承恩,帶太子下去,叫兩個禦醫給他瞧一瞧,治一治他的失心瘋!”


    承恩帶著幾個太監朝昊家珍走了過去,昊家珍瞪起了眼睛,歇斯底裏地叫道:“都給我滾開,我沒有瘋!”


    承恩和太監們紮著手,不敢對昊家珍動粗,昊啟賢叫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把太子帶下去!”


    承恩朝太監們使了一個眼色,太監們一起撲了上去,抓住了昊家珍。昊家珍拚命掙紮,叫道:“放開我,我要為伯父和大哥、二哥贖罪!”


    “帶下去,帶下去,快把他帶下去!”昊啟賢氣得要吐血。


    昊家珍看著昊啟賢,說道:“父王,今天你就當著大家的麵說一說,伯父和大哥、二哥是怎麽死的,你倒是說呀,說呀!”


    昊啟賢七竅生煙,命令承恩,“把他的嘴給我堵上,不要讓他在這亂叫!”


    “殿下,您就少說兩句吧,”承恩伸手捂住了昊家珍的嘴巴,和幾個太監合力把昊家珍拖拽出了大殿。


    昊啟賢怒氣衝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本來酒杯裏盛的是瓊漿玉液,現在昊啟賢喝著卻是又酸又澀,難以下咽。


    昊啟賢抓起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把一隻名貴的犀角杯摔了一個粉碎。


    “不吃了!”昊啟賢拂袖而去,幾個太監、宮女屏氣斂聲,跟在昊啟賢的身後,悄悄地出了大殿。


    嬪妃和大臣們呆若木雞,過了一會兒見昊啟賢走遠了,這才各自散去。沒想到,昊啟賢精心準備的壽誕宴會,竟然就這麽不歡而散。


    昊家珍被拖拽迴了寢宮,高聲叫罵,罵聲在整個王宮裏迴蕩。承恩叫來了禦醫,讓禦醫給昊家珍看病,可是,禦醫剛進門,就被昊家珍給趕了出去。


    “伯父,大哥,二哥,我有罪,你們原諒我的罪過吧!”昊家珍跪在地上,望著天空,叫嚷著,流下了眼淚。


    昊啟賢氣得要廢了昊家珍,但是仔細想一想,昊家珍是他唯一的兒子,華夏人最注重的就是血脈的延續,昊啟賢人到中年,不能生育,他不能讓自己的獨生子有什麽閃失。


    第二天一早,昊啟賢消了一些怒氣,來到了昊家珍的東宮門前,承恩帶著一群太監守在外麵,見昊啟賢過來,立刻上前行禮。


    昊啟賢問道:“太子怎麽樣了?”


    承恩說道:“迴王上的話,太子殿下吵鬧到了淩晨時分才睡去,現在還沒有醒呢。”


    “他吃飯了嗎?”


    “沒有,昨晚奴才們把飯菜送進去,太子殿下全都給扔了出來。”


    “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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