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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啟賢在寒風中跪了一個多時辰,太監宣他進宮的時候,他兩條腿跪得麻木,都站不起來了,還是幾個太監上前,攙扶著他進了王宮。


    來到了昊啟聖的寢宮門前,昊啟賢推開了攙扶自己的太監,一瘸一拐地走過去,跪在門外,叫道:“臣弟叩見王上。”


    昊啟聖那冰冷的聲音從寢宮裏傳了出來,“進來吧。”


    承恩打開了寢宮的門,昊啟賢艱難地站了起來,走進了寢宮裏,還要給昊啟聖跪拜,行大禮。


    “免了吧,”昊啟聖坐在椅子上,說道。


    昊啟賢畢恭畢敬,低著頭,站在昊啟聖的身邊。


    “你找寡人有什麽事?”昊啟聖一改往日親熱的態度,對待昊啟賢猶如陌生人一般。


    昊啟賢心頭一酸,雙眼紅潤,說道:“王上,我我我......”


    昊啟賢哭了起來,泣不成聲,昊啟聖看著昊啟賢這副樣子,也有些心軟,說道:“承恩,你出去把門關上。”


    承恩退出去,關上了房門,偌大的寢宮裏就剩下昊啟聖、昊啟賢兄弟二人。


    昊啟聖說道:“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昊啟賢跪在了地上,說道:“王兄,臣弟知錯了。”


    昊啟聖怒氣衝衝,想要拍桌子,但是,手掌舉在半空又忍住了,強壓著怒火,說道:“老二,如果你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果不是母後臨終前有話,現在寡人早就把你滿門抄斬了!”


    昊啟賢說道:“臣弟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昊啟聖說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你我畢竟是血親兄弟,這些年來,我又一直重用你,殺了你,我對不起母親,而且還會造成惡劣影響,使得朝野動蕩。”


    昊啟賢淚眼婆娑,看著昊啟聖,連連磕頭,說道:“謝王兄不殺之恩,謝王兄不殺之恩。”


    “慢著,你先別謝我,”昊啟聖擺了一下手,說道:“你做的這件事太過分了,留著你,對蜀國有百害而無一利。”


    昊啟賢目瞪口呆,抬起頭來,看著昊啟聖。


    昊啟聖說道:“我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禦醫、太監們都說我福壽延年,其實我心裏清楚,我時日不多了。為了讓家玉能順利繼位,為了蜀國太平安寧,我留不得你。”


    “王兄!”昊啟賢哭著爬到了昊啟聖的麵前,抓住了昊啟聖的褲腿。


    昊啟聖說道:“你不必害怕,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我們一起去見母後,離開這權力的寶座,我們還是一對好兄弟。”


    “王兄......”昊啟賢抬頭看著昊啟聖。


    昊啟聖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明發詔書治你的死罪,你可以選擇最體麵的一種死法,然後我對外宣布,說你是暴斃而亡。家珍是你的獨子,他是個好孩子,我會照顧他,我死了之後,家玉也會照顧他。我們老一輩的事,和他們小一輩沒關係,他們還是相親相愛的兄弟。”


    昊啟賢低著頭,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昊啟聖說道:“這些天我也很糾結,我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我搞錯了,我最親愛的弟弟怎麽可能對我的兒子下毒手。老二,你知道嗎,我寧願把我的兩隻眼睛挖掉,我也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是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


    說著說著,昊啟聖悲從中來,哽咽著,也落下了眼淚。


    昊啟賢抓著昊啟聖的手,說道:“王兄,我知錯了,您就饒了我一命吧,您把我圈禁起來,我每天為您和家玉、家璋,恕我的罪過,了此殘生。”


    昊啟聖看著昊啟賢,說道:“老二,你現在還想活著?”


    昊啟賢哀求道:“王兄,我們可是一奶同胞,母後臨終前特意囑咐我們,不能手足相殘。”


    啪的一聲,昊啟聖揚起手掌,打了昊啟賢一記耳光,說道:“你還記著母後臨終的話,那你怎麽能狠得下心來,對你的兩個侄兒下殺手!”


    昊啟賢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王兄,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真的知錯了,你把我圈禁起來,我不可能再威脅到家玉、家璋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王兄,你饒我一命吧。”


    昊啟聖歎了一口氣,說道:“老二,不是我心狠,實在是你犯下的罪過太大了,不可饒恕,我不牽連你的家人,叫你自裁,給你留個好名聲,這已經是對你莫大的恩典了。你不要再多說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迴家交待交待吧,然後就去服侍母後吧。”


    昊啟聖是鐵了心要置昊啟賢於死地,昊啟賢看著昊啟聖,突然神情變得兇惡,說道:“王兄,我不服,從小我就不服!”


    昊啟聖皺起了眉頭,說道:“你不服什麽?”


    昊啟賢說道:“從小我們倆在一起玩耍,在一起學習,在一起射獵,我樣樣都不比你差。可是,父王不立我為太子,卻立你為太子。母後告訴我,讓我長大了之後,忠心耿耿地輔佐你,做一個好臣子。為什麽,我們倆同父同母,我哪裏也不比你差,隻是比你小了幾歲而已,為什麽你就要當王,而我隻能做臣!”


    昊啟聖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說道:“原來你早就有不臣之心,枉我這些年如此器重你。”


    昊啟賢站了起來,說道:“如果當年父王立我為太子,把王位傳給我,我也會器重你。”


    “放肆!”昊啟聖大動肝火,渾身發抖,咳嗽起來。


    這時,承恩一直站在宮外,趴在門上,透過門縫,把昊啟聖、昊啟賢兄弟之間的這場會麵,全都看在眼裏。


    昊啟聖氣得直咳嗽,昊啟賢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昊啟聖自己起身拿過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喘了幾口粗氣。


    “老二,我還想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交待後事,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你現在就去孝敬母後吧。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而記恨家珍,家珍還是個好孩子。”


    昊啟聖扭頭叫道:“承恩,承恩。”


    承恩聽到了昊啟聖的召喚,準備應一聲,推門進去,沒想到,站在昊啟聖麵前的昊啟賢突然麵目猙獰,從袖子裏抽出了一件東西。


    承恩大吃一驚,站在門外愣住了,定睛一看,昊啟賢從袖子裏抽出來的是一把斧子,這斧子在暗夜中閃著寒光。


    昊啟賢一斧子劈在了昊啟聖的腦袋上,嘭的一聲,昊啟聖趴在了桌子上,血流如注。昊啟聖掙紮著,指著昊啟賢,要說話。


    昊啟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掄起斧子又砍向了昊啟聖的腦袋,兩斧子下去,昊啟聖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鮮血不停地流淌,順著桌子流在了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承恩嚇得如墜冰窟、魂不附體,昊啟賢竟然用斧子殺死了昊啟聖!


    燭光搖曳,昊啟賢看著昊啟聖的屍體,愣了一會兒,迴過神來,丟掉了手裏的斧子,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昊啟賢叫了起來,“承恩,承恩!”


    “奴才在,”承恩戰戰兢兢,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昊啟賢目光陰冷,看著承恩,嚇得承恩直打寒顫。昊啟賢說道:“把這裏收拾收拾,王上駕崩了。”


    承恩是昊啟聖最信任的太監總管,其實,暗地裏昊啟賢早就把承恩給收買了,承恩早已經登上了昊啟賢的船。


    承恩愣在那裏沒有動,昊啟賢麵目猙獰,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麽,快把這收拾了!”


    承恩拿起了抹布,擦掉了地上的血,然後又扯出了紗布,把昊啟聖腦袋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昊啟賢坐在了椅子上,氣喘籲籲,承恩收拾幹淨了屋子,站在一邊,看著昊啟賢,等候昊啟賢發號施令。


    昊啟賢沉思良久,說道:“承恩,我給你寫一份名單,你以王上的名義,趕緊把這幾位大臣召進王宮,告訴他們王上病危。”


    “好,我這就吩咐底下人去,”承恩叫來了幾個親信太監,讓這幾個親信太監立刻去召集幾位大臣進宮。


    王宮裏亂了起來,有的太監、宮女就跑去把這件事通知了宋王後。宋王後立刻帶著人趕往寢宮,昊啟聖與宋王後夫妻感情很一般,宋王後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昊啟聖的麵了。


    宋王後走到了寢宮門口,看見寢宮開著門,昊啟賢跪在龍榻前,痛哭不已。


    “王上,”宋王後叫了一聲,邁步進了寢宮,問道:“啟賢,這是怎麽迴事?”


    昊啟賢說道:“剛才我和王兄正說話,王兄突然就發病了,我已經派人去叫禦醫了。”


    很快,幾個禦醫就背著醫藥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昊啟賢說道:“快,快來看看王兄這是怎麽了。”


    禦醫們跑到了床邊,見昊啟聖臉色蒼白,躺在了床上,半邊腦袋都用紗布裹住了,還隱隱約約看得見有鮮血透過紗布滲出來。


    禦醫們愣住了,看著昊啟賢,昊啟賢說道:“王兄剛才突然昏迷,摔倒在地,磕傷了腦袋,我和承恩總管給王兄包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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