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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經濟在糖果坊生活了幾個月,覺得虎哥就是糖果坊裏的天王老子,說一不二,誰都怕他,懼他。就是這麽一個厲害人物,昊家珍一句話就扒了他的官皮,讓他成了階下囚。


    我的媽呀,這昊家珍得多厲害呀。


    陳經濟心想,昊家珍說石正峰是他的恩人、朋友,自己要是傍著石正峰,借了昊家珍的勢,那自己以後在成都還不得橫著走呀?


    想到這裏,陳經濟心花怒放,跪在了地上,衝著昊家珍直磕頭,叫道:“小二爺英明,小的代表糖果坊的父老鄉親,謝謝小二爺的洪恩。”


    昊家珍這時才注意到陳經濟,石正峰說道:“小二爺,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石正峰把自己和陳經濟之間的關係定義為“朋友”,陳經濟喜笑顏開,抬起了頭,說道:“是啊,小二爺,我和石哥是朋友。”


    陳經濟要給昊家珍留下點印象,萬一以後用得著呢。有這巴結權貴的機會,陳經濟可絕對不能浪費了。


    昊家珍看著陳經濟,說道:“你起來吧。”


    “是,謝謝小二爺,”陳經濟站了起來。


    昊家珍說道:“沒想到在成都這首善之區還有此等惡霸,這是官府失察,我迴去之後會和我父親好好說一說這件事的。”


    昊家珍和石正峰、李鐵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坐著馬車迴府邸去了。昊家珍走出去很遠,陳經濟還翹著腳,在那張望。


    石正峰說道:“經濟,那個虎哥還有侯大聖他們都被一鍋端了,你也不用擔心受到打擊報複了,你迴糖果坊去吧。”


    石正峰不想和陳經濟這種人有過多糾纏,石正峰不想搭理陳經濟,陳經濟卻是鐵了心要黏著石正峰。


    陳經濟說道:“哥,我現在落魄了,說句讓您恥笑的話,我連吃飯都成問題。您要是不嫌棄我,就讓我鞍前馬後地為您效勞,多個猴兒還添三分力呢。”


    “你是猴子?”鄒蘭兒在旁邊問道。


    陳經濟說道:“哥要是喜歡,盡可以把我當猴兒對待。”


    石正峰無可奈何,說道:“好吧,你跟我走吧。”


    陳經濟欣喜若狂,說道:“謝謝哥,謝謝哥。”


    石正峰、李鐵帶著鄒蘭兒、陳經濟向張帥家走去,同時,昊家珍坐著馬車迴到了府邸,府邸後門有一個戴著草帽、農夫打扮的人,挑著一扁擔青菜走進了府邸。


    如果仔細查看的話,人們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個挑扁擔的人不是農夫,而是朝中響當當的大臣寇德彬。


    昊啟聖讓昊啟賢在家休養,昊啟賢心情很不好,拿著一本書想要看書,可是,看了半天,心猿意馬,一句話也沒看進去。


    這時,仆役走了進來,說道:“二爺,寇德彬寇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昊啟賢放下了書本,坐直了身子。


    過了一會兒,寇德彬走了進來,摘下了草帽,跪拜在地,說道:“寇德彬見過二爺。”


    “起來坐著說話,”昊啟賢揚了一下手臂,寇德彬站起來,搬過一個小圓


    凳,坐在了昊啟賢的身邊。


    “你怎麽是這副打扮?”昊啟賢打量著寇德彬,問道。


    寇德彬苦著臉,說道:“二爺,您這府邸四周都是眼線,我不打扮成這樣進不來呀。”


    昊啟賢歎了一口氣,自從昊啟聖讓他迴家休息之後,他就發現府邸四周出現了很多密探,晝夜不停地盯著他,他窩在家裏是一動也動不得。


    “現在外麵是什麽情況?”昊啟賢問道。


    寇德彬是昊啟賢的死黨,聽昊啟賢這麽一問,唉聲歎氣,說道:“二爺,現在大家的日子可不好過了,老王被強迫致仕迴家,小周、大馬他們都被調動了官職,手中沒了實權,小曲、小秦他們更是被尋了理由,罷官定罪。”


    這麽多年來,昊啟賢一直深受昊啟聖的器重,是蜀國的二號人物,他暗中搜羅了很多大臣,結成一黨。如今,昊啟賢迴家休息,他的那些黨羽也都遭到了打擊,大有樹倒猢猻散之勢。


    昊啟賢眉頭深鎖,不說話,寇德彬看著昊啟賢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二爺,咱們應該采取點行動了,要不然就這麽任人宰割,太憋屈了。”


    昊啟賢沉吟良久,說道:“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等我的消息。”


    寇德彬猶豫了一番,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


    寇德彬走了之後,昊啟賢一個人在屋子裏坐著,一聲不吭,像一尊雕塑似的,定在了那裏。管家帶著幾個仆役在門外守著,守了半天也沒聽到聲響,管家趴在門縫上,看了看。


    昊啟賢麵紅耳赤,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顯得很是猙獰。管家從來沒有見過昊啟賢這副樣子,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昊啟賢一個人在屋子裏待了半個多時辰,突然,叫道:“來人呐,更衣備馬!”


    這時,天已經黑了,昊啟賢乘坐馬車前往王宮,要求麵見昊啟聖。


    昊啟聖躺在病榻上,大總管承恩端著碗,服侍昊啟聖喝湯藥。這時,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說道:“王上,二爺在宮門外求見。”


    昊啟聖皺著眉頭,說道:“告訴他,天已經黑了,寡人要入寢了,讓他迴去,有什麽事情明天寫成折子,遞給寡人。”


    “是,”太監退了出去。


    承恩服侍昊啟聖喝完了湯藥,小心翼翼地扶著昊啟聖坐了起來,給昊啟聖按摩。


    昊啟聖說道:“承恩,要說伺候人,你說第二,這天下就沒人敢說第一。”


    承恩嘿嘿一笑,說道:“王上高興,奴才這心裏就美滋滋的,能伺候王上是奴才三生有幸。”


    昊啟聖說道:“承恩,你入宮多長時間了?”


    承恩說道:“奴才進宮已經三十六年了,伺候主子整整三十二個年頭了。”


    昊啟聖當太子的時候,承恩就是昊啟聖身邊的奴才,伺候昊啟聖。


    昊啟聖很是感慨,說道:“三十二年彈指一揮間,咱們都老嘍。”


    承恩說道:“王上您可不老,您是萬歲萬歲萬萬歲。”


    昊啟聖看了承


    恩一眼,笑罵道:“你這阿諛奉承的奴才,自古以來哪有人能活得了一萬歲?”


    承恩說道:“這些年來,蜀國在王上的英明領導下是欣欣向榮、蒸蒸日上,老百姓都盼著王上能統治蜀國萬萬年。全國各地的老百姓都焚香禱告,為王上祈福,老天爺看在眼裏,一定會讓王上增福添壽的。”


    這時,剛才那個報信的太監又跑了迴來,說道:“王上,二爺不肯走,他說一定要見您。”


    昊啟聖麵目猙獰,怒了,甩開了承恩,扯得肩膀一痛,倒吸涼氣。


    昊啟聖捂著肩膀,強壓著怒火,說道:“他什麽意思,敢公然違抗寡人的旨意?叫他走!”


    “是,”太監嚇得渾身發抖,跑了出去。


    承恩說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昊啟聖緩和了一下語氣,看著承恩,問道:“你覺得寡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承恩剛要說話,昊啟聖擺了一下手,說道:“不要說那些歌功頌德的話,說實話。”


    承恩想了想,說道:“王上是個好人,有情有義。”


    昊啟聖說道:“寡人也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但是,寡人這一片真情卻換不來別人的忠心,你說寡人是不是太厚道了,厚道得有些傻。”


    承恩站在那,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這時,那個報信的太監再次跑了進來,說道:“王上,二爺跪在宮門外,說您要是不見他,他就這麽一直跪著。”


    昊啟聖冷笑一聲,說道:“他想跪著,就由他跪著好了。你去給寡人打一盆熱水來,寡人要洗腳。”


    太監很快就端來了一盆熱水,承恩俯下身子,試了試水溫,然後脫掉了昊啟聖的鞋襪,給昊啟聖洗腳。


    洗完了腳之後,昊啟聖說道:“長夜漫漫,甚是無聊,承恩,你把圍棋拿出來,陪寡人手談幾局。”


    昊啟聖自從中風之後,就不近女色,獨自一人睡在寢宮裏,每天都是由承恩服侍他,閑著無聊的時候,他就會和承恩聊聊天、下下棋,解悶子。


    承恩拿出圍棋,擺好了,和昊啟聖在燭光下手談起來。這一主一仆下了兩盤棋,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時辰。突然,唿的一聲,外麵狂風大作,吹開了窗戶。


    承恩連忙跑過去關上了窗戶,說道:“王上,外麵變天了,涼得很。”


    昊啟聖盯著棋盤,說道:“那就讓人點個火爐送進來。”


    承恩來到了昊啟聖的身邊,說道:“王上,不知道二爺是不是還在外麵跪著。”


    昊啟聖皺起了眉頭,叫來了一個太監,“你去外麵看看,二爺還在不在。”


    過了一會兒,太監跑迴來,說道:“啟稟王上,二爺還在外麵跪著。”


    承恩說道:“王上,外麵風大天寒,二爺一直那麽跪著,萬一染了病......”


    昊啟聖陷入了沉思,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承恩和那個太監都不敢吱聲,小心翼翼地看著昊啟聖,過了一會兒,昊啟聖推開了麵前的棋子,說道:“叫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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