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退思打開那封書信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凝重,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邊看邊見淩退思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手也抖了起來,汗珠慢慢地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淩退思終於把信看完,他轟然地癱倒在椅子上,半響沒吭聲。


    宋師爺一看情形不對,他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淩退思手中的那封信看了起來。


    原來這竟然是一封彈劾檢舉信,彈劾人的名字已經被抹去,但內容卻項項觸目驚心,被彈劾人赫然就是淩退思。


    彈劾淩退思的罪名為奢靡享樂,任人唯親、貪汙腐化,至使太原官場奢靡成風,民沸人怨。


    宋師爺也是邊讀邊出冷汗,讀完後他邊拭汗邊對淩退思講:“老爺,杜知府這一招好狠呀,他這是公選對老爺進行威脅呢。”


    淩退思緩緩地說道:“沒想到杜知府有這麽大的能耐,竟然能搞到彈劾信,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吏部陳侍郎的助力,這下子可如何是好?”


    淩退思把目光投向了宋師爺,宋師爺此刻倒是一點都不驚慌,他對淩退思說道:“老爺,陳侍郎主管的就是官員的年檢和巡查,從他手裏搞一封彈劾信還不是手到擒來,關鍵是現在由杜知府交給老爺是什麽意思?是杜知府已經提前幫老爺把信撤了迴來,讓老爺你承他的這個人情呢還是讓老爺要明白自己的處境,你有短處攥在他的手中,若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會聯合陳侍郎把老爺搞垮?”


    淩退思聽了宋師爺的分析,他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對宋師爺說道:“自然是我若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會把我搞垮,從他們設局陷害丁爾康就知道手腕有多麽的狠辣,絕對是不會有任何的心軟。我若是不答應,恐怕他們第一步就是彈劾我,讓我丟官罷職,下一步正好將孤苦無依的霜華據為己有,這一步一步的走下來,我淩家可就家破人亡了!”


    宋師爺迴答道:“老爺,情形發展必是如此啊,老爺隻有壯士斷腕,才能保淩家上下平安,闔府無憂。”


    淩退思咬了咬牙,跺跺腳說道:“當務之急顧不得霜兒啦,杜衡也是有為青年,嫁給他不至於辱沒了她,為今之計隻有犧牲掉丁爾康,才能保全家平安!”


    宋師爺略有些遲疑地問道:“老爺,那小姐那裏怎麽辦,她還心心念念地要救丁爾康出獄呢?”


    淩退思這時用手掩著嘴在宋師爺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話,說完後然後手一揮對宋師爺說道:“去吧,就照我說的辦!”


    宋師爺趕快出去辦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爾康的案子開始了第二次過堂審判。


    隻見淩退思高高坐在堂前,身後是“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他驚堂木一拍大聲喊道:“帶人犯丁爾康,原告文寡婦女,證人等上堂。”


    丁爾康被帶了上來,幾日的牢獄之災讓丁爾康已經蓬頭垢麵,精神萎靡不堪,隻有眼神偶爾閃現的精光還能看出一絲昔日的風采來。


    丁爾康看著堂上的淩退思他心神稍稍安定些,昨天他已經從章若望先生那裏得到訊息知道淩退思已經答應會為他洗清冤曲。


    他清楚淩退思會答應一定是淩霜華哀求的結果,一想到淩霜華那雙期待的眼睛他的心裏頓時充滿了力量,他一定要為自己洗清冤曲,清清白白地走出去。


    就聽淩退思大聲喝道:“人犯丁爾康速速把你那天是酒後亂性調戲文寡婦的事情說出來了,免得皮肉受苦!”


    丁爾康乍然聽到淩退思的話嚇了一大跳,這哪裏是為我洗清冤曲,明明是讓我屈打成招,簽字畫押的節奏啊!


    丁爾康大聲地喊起冤來:“知府大人,生員本是受人陷害,為何大人不經審訊,就先定我酒後亂性之罪呢?請大人明鑒,切勿冤枉好人啊!”


    淩退思聽完丁爾康說話,驚堂木啪地一拍,叱道:“人證物證均已俱在,豈容你空口狡辯,既然你仍就不肯招供,那就讓人證物證來告訴你吧!傳證人上場。”


    隻見文寡婦的一個女鄰居被帶了上來,她磕了一個頭,然後對著淩退思說道:“大人,民婦親眼所見這個人歪歪斜斜地喝醉了闖進文寡婦的家裏,當時民婦也不敢多管閑事,想著她一個寡婦人家若是有人真心對她好,肯娶了她也是她的造化。誰知不一會兒就聽文寡婦家傳來“非禮”的唿救聲,我這才敢緊叫了兩個人過來救她。就見當時這個人衣服也沒穿,文寡婦正躲在床上喊“非禮”,我們三個人才把他扭送到了官府,還請青天大老爺明鑒!”


    說完後女鄰居先用一副恨恨的眼神盯著丁爾康,然後狠狠地朝他身上啐了一口痰,才被衙役們帶了下去。


    丁爾康聽到這個人如此說話,早已是氣得神智不清了,他隻會用手指著那個人囁嚅地說道:“你胡說,你胡說……”


    這時就聽淩退思又說道:“傳原告文寡婦上堂!”


    文寡婦被帶到了堂前,她一看見丁爾康馬上撲了上去,用手不停地抓著丁爾康的臉,嘴裏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淫賊,我今天非撕爛了你的臉不可,讓你以後沒臉去見人!”


    丁爾康嚇得隻有拚命的用手護住自己的臉,不停地躲閃著文寡婦的攻擊,堂上的淩退思像看戲一樣,並沒有阻攔文寡婦。不一會丁爾康就被抓得臉上鮮血淋漓,衣服破爛了。


    終於淩退思覺得戲看夠了,他才招唿衙役們拉開了文寡婦。


    淩退思大聲說道:“文寡婦大堂之上不得無禮,丁爾康也是有功名之人,須得留些體麵給他。文寡婦我且問你,那日非禮你之人可在堂下?”


    文寡婦頓時抽泣著迴答道:“就是民婦剛才手抓之人。”


    淩退思又問道:“他是如何非禮你的,速速講來,本大人為你做主!”


    文寡婦又哭著說道:“大人,那日民婦正在家中晾曬衣物,門恰好沒關,沒料想這個淫賊就闖了進來,三兩下就把民婦按到了床上,民婦隻是個弱女子,哪能敵得過醉漢的蠻力,民婦誓死反抗還是被他汙辱了,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文寡婦邊哭邊說邊磕頭,丁爾康此刻聽著文寡婦的哭訴,突然間大腦一片空白,人已經是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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