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風一聽這話就急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楓,十分委屈地對低聲吼道:


    “秦叔,咱們兩個人不一樣啊,你體質和正常人不一樣,我體質和你又不一樣,那效果能一樣嗎?完了完了,我這次豈不是死定了?”


    原本以為自己有了救,結果沒想到秦楓是這樣想的,慕長風登時就感覺自己的天好像塌了一樣。然而秦楓一點擔心都沒有的樣子,見到慕長風如此,還露出了一種十分失望的表情,歎了一口氣,然後才對慕長風說道:


    “你個小兔崽子,想什麽呢?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擔心什麽?我活了幾百年了,經驗比你多得多,你不相信我,你相信你自己?用腦子想也應該相信我啊。”


    “我信你個鬼啊,秦叔,我跟你也沒仇,你幹嘛要這樣坑害我啊。”


    這個時候慕長風已經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即將死亡的恐懼當中,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根本什麽都不聽不進去。秦楓實在是被他鬧得有些煩了,然後對他說道:


    “我告訴你,咱們兩個見麵之前,你肯定死不了,要是你害怕,就別再接觸妖獸,就記住這一點就行了,記住了嗎?”


    “記什麽記啊還,我都要死了,記這些有什麽用啊。”


    “慕長風,你小子是不是瘋了,怕什麽死?你以前怕過死嗎?你那點自信都哪去了?跟我在這哭什麽哭。”


    在聽到慕長風幾乎算得上是無理取鬧的哭嚎之後,秦楓也動了怒,忍不住吼了慕長風一句,終於讓他停了下來,緊接著,他又對慕長風說道:


    “死不死的能怎麽樣?你覺得我和你程叔能讓你死?你就老老實實地聽話,肯定死不了,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這小兔崽子,害我白白浪費這麽多口舌,老程,走了,我不想和他說話。”


    說罷,秦楓就主動切斷了聯係,根本就沒再管慕長風。慕長風想了又想,還是把鏡子收了起來,然後決定自己先試試看,能不能把這能量融合到一起去。


    事實上,慕長風的身體其實已經有很多種不屬於他的能量了。一開始所有的都在他的身體裏互相碰撞著,後來程昱天幫他整合了一次,秦楓又幫他整合了一次,他才能將這些能量全部都據為己用,沒有造成其他的影響。其實這一次妖獸的能量對於他來說,是個好事,因為他現在有一半相當於妖獸的血液,想要把這些能量融合進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秦楓也沒有騙他,隻要他等他迴去,就能幫慕長風解決這個問題,隻是他自己心裏擔心,有些害怕,不敢相信也不敢去嚐試而已。


    當然,想把這件事情變簡單確實是需要秦楓的幫助的,但是這也不是說慕長風自己不行,就隻是需要時間而已,隻是慕長風現在著急,所以嚐試了半個時辰發現沒有一點作用之後,慕長風就選擇了放棄,想著還是等到和秦楓見麵再說。


    弄完這個以後,他垂頭喪氣地迴到了路星河的房間,想要去看看他的情況。而這個時候剛好夏冬春也醒了,在給路星河檢查,他便順路問了一下關於路星河的情況。


    夏冬春一點也沒瞞著,把真實情況和慕長風說了一遍,慕長風聽完之後,更加堅定了讓她留在這裏的想法。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路星河出現任何意外他都很難接受,這意外要是因為他,那他也活不下去了。


    這種情況夏冬春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所以她很清楚慕長風再想些什麽,於是她給路星河檢查完,確定沒有出現其他問題之後,她把慕長風叫到了一邊。


    “喂,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用?”


    “啥玩意兒,你說啥呢,我啥時候覺得你特別沒用了?你特能惹麻煩,你自己不知道嗎?”


    “慕長風,我和你說正經事呢,你能不能不要給我在這開玩笑!”


    夏冬春好不容易和慕長風談一次正經事,結果慕長風卻不當迴事,差點給她氣到爆炸。但是這事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很重要,夏冬春也實在是不想跟他因為這件事情吵架,隻得把這件事情忍下來,隻吼了他一句,然後就繼續對他說道:


    “這件事情我聽說了,你用不著自責,你要是覺得你自己做錯了,那歸根結底,錯我也有份。如果當時我不堅持幫你換血的話,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你要是總覺得是你的問題,那麽麻煩你也帶上我。”


    “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怪誰了,我誰也沒怪,我……那妖獸也不是咱們引來的,和咱們也沒有關係,要怪也是怪妖獸啊。”


    “誒,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要記住了,你現在這麽安慰我的,你要我信,那你自己也得信。還有啊,一個大男人,別婆婆媽媽、優柔寡斷的,一天搞得那出,比我們女人都多愁善感,又不是指望你在這些故事,想那些沒有用的事情幹嘛?倒不如想想怎麽解決問題。”


    夏冬春說完之後,扭頭就走,根本沒管慕長風有什麽反應。慕長風被夏冬春說得暈頭轉向,等她走了之後,還在遠處想了半天,最後才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迴到了路星河的房間。


    喂過了藥,路星河還沒有醒,夏冬春說這是因為睡眠可以讓他的傷口愈合得更快。慕長風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歪理,但是夏冬春都這麽說了,他也沒有必要去跟她討論這理論的真實性。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路星河的臉,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想要想些什麽,可是什麽都想不出來。


    而就在這段時間內,付八樓已經迴去了六部,想要看看兵部打算怎麽說這件事情。


    他們怎麽可能如實向上稟報呢,所以啊,付八樓得迴去給他們添些麻煩,把這件事情一直鬧下去,讓他們沒有辦法收場,這樣的話,才有可能有更多的機會,讓他名正言順地進出兵部,不會被任何人懷疑。


    事實正如付八樓所想,他們根本就沒有進行任何調查,迴去之後,盧江就已經叫人開始整修被損壞的那些東西了。付八樓當然不可能就這樣任由他們這樣下去,帶著莫停來了兵部之後,就對著盧江說道:


    “咦,這麽快就開始修了?怎麽?難道不調查一下嗎?皇上還在等著調查的結果呢嗎?你這麽快修好了,那疑犯的線索豈不是全斷了?還調查什麽啊。”


    “我們檢查過了,這裏沒有疑犯留下的線索。”


    盧江一見是付八樓,心裏就已經有很大的不願意了,再聽到他說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在說話的時候,一點好脾氣都沒有。付八樓倒是一點都不介意,立刻就對盧江說到道:


    “哎呀,怎麽可能呢,你的人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來來來,你們先別弄了,我帶人來檢查一下。”


    “哦對了對了,盧大人,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咱們都是六部的人,皇上都說了,要互相幫助的嘛,你沒有找到,沒準我就找到了呢,你說是不是?”


    像是擔心盧江會有什麽誤會似的,付八樓趕忙討好一般地解釋了一番。盧江被氣得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一甩袖子,瞪了他一眼,就準備迴去。


    正巧這個時候崔哲也趕到了這裏,他看著盧江被付八樓噎得不知道說些什麽,就走上前來,把他攔在了身後,同時屏退了周圍所有人,對付八樓說道:


    “付八樓,你別得寸進尺,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麽迴事,我們心知肚明。”


    “別啊,我們可不是心知肚明,至少你們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做些什麽,我們可不知道。不然的話,也不會有昨天晚上那些事情發生了不是嗎?”


    麵對崔哲,付八樓的好脾氣也用光了,終於擺出了一副進攻的姿態。崔哲也不客氣,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付八樓的麵前,低聲卻底氣十足地對付八樓說道:


    “就算讓你知道了,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麽?就靠你們那幾個垃圾,你覺得能改變什麽?我告訴你,把慕長風看好了,他就是我們的目標。”


    “你們有本事,就自己好好查,查到了,也要有本事把他帶走,別讓我們這些垃圾壞了你們的事,不然你可就不止是臉疼了,沒準兒,命都沒了。”


    “你放心,到時候誰沒有命,還不一定呢。”


    “是嗎?希望你一直這麽有自信。不過這樣的話,你們也不怕查的是嗎,那就請各位離開這裏吧,我要開始調查了。”


    付八樓說完之後,便做了一個讓他快些離開的手勢,連表情都十分不屑。崔哲心裏有火,但是又發不出來,氣得他轉身就走,連盧江都沒顧得上。


    付八樓見狀,心裏實在是高興,等他們都走了之後,他還特意轉過頭和莫停笑了笑,像是在和莫停炫耀一樣。


    莫停完全沒有想要理他的興致,其他人走了,他就開始拿起地上的鏟子,清了一下地上的碎石,想要看看這下麵是不是真的有東西。


    付八樓也沒閑著,和莫停一起開始翻找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些什麽事情,今天這裏看起來比昨天晚上亂了很多,其實付八樓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但是還是想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仍然沒有找到類似於密室的入口之類的東西,但是付八樓在一片廢墟之中,找到了一條宮絛。


    這條宮絛的質地要比普通的好上很多,再加上付八樓之前在皇上看到過,於是他便十分確定,皇上確實曾經被他們關在了這裏,但是現在在那裏,就不確定了。


    想到這裏,付八樓剛才那股傲嬌勁兒就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愁眉苦臉。


    “哎,為什麽我們總是晚一步呢。”


    “我們本來就一直在追著他們去調查他們做的事情,不可能先他們一步,這很很正常,畢竟做壞事的不是我們。”


    莫停跟著停了下來,說的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付八樓,還是在安慰自己。然而付八樓聽完之後,也沒有因此平複下來,反而是更加發起愁來。


    “那不行,我們不可能一直跟在他們後麵,不然的話,一切就都來不及了,我們必須得阻止他們。”


    “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再說這一次,我們不是已經快了一步了麽,隻不過是出現了意外而已。”


    “話是說這麽說沒錯,但是也不能總有什麽意外發生。”


    付八樓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就帶著莫停迴了自己家。之後確定了身後跟蹤他們的人還在,甚至房子周圍都多了很多監視他們的人之後,他就不得不用了慕長風提前給他準備好的隱身符。


    到了慕長風那裏之後,付八樓把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告訴給了慕長風,慕長風也覺得很不甘心,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床圍上。


    這一下慕長風沒感覺到痛,但是卻把床上還昏迷著的路星河撞醒了。而醒來之後,路星河感覺到了傷口的疼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一聲把慕長風嚇了一跳,立刻對路星河說道:


    “喂,你沒事吧?怎麽了?那裏難受啊?”


    “水……先給我倒杯水。”


    路星河剛剛說完,付八樓就已經把水遞到了他的麵前。慕長風把他扶起來然後遞給了他,他喝完之後,就對慕長風說道:


    “你這家夥,下手是真狠呐,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那麽會咬人呢?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慕長風聽到這話,立刻就低下了頭,整個人變得十分低落起來。路星河也沒管他,又繼續說道:


    “我看你這本事,挺有用的,這要是換成別人關天任的那些人,我看你光是咬他們一口,他們都受不了,都不用我們幫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就能把這些人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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