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山外圍,魔煞之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雖然聽到飛劍墜子,蔣昊秋有所疑惑,但還是希望藍塗盡快把藍靜軒帶走。


    藍靜軒迫於親爹的壓力,以及蔣昊秋的承諾,心不甘情不願地隨藍塗先行離去。


    “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一出飛雲山便來琢玉樓尋我。”高空之上傳來藍靜軒不放心的叮囑。


    “嗯。”蔣昊秋簡單地答應道。


    “你千萬要小心,保住小命,不然我在琢玉樓也不會獨活下去的。”藍靜軒的這番露骨的表白,讓蔣昊秋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一陣頭疼。我怎麽就惹了這麽個說話沒羞沒臊的女子呢。這方圓多少裏的人和妖都聽不下去了吧。


    藍塗倒是無所謂,這些承諾對他來說就是個屁,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要押著這個臭丫頭迴琢玉樓,看她還能翻出什麽風浪來。


    遠遠看著藍靜軒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際,蔣昊秋穩了穩心神,目光投向麵前的這座連綿不絕,熟悉卻又陌生的山脈。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抬腳走了進去,瞬間便被漆黑如墨的魔煞之氣“吞噬”。


    退出銀湖山莊的白芑和楚文歌來到當日送別慧同小和尚的那片林子裏,望著麵前碧綠的深潭,怔怔發呆。


    “時間真快,慧同小和尚都已經走了這麽久了。你說他投胎轉世了嗎?”白芑問道。


    楚文歌當日躲在遠處見白芑安全了方才離開,自是知道白芑如今說的是何人。


    “佛家弟子,會修得一個好的來世。”


    “希望如此吧。”白芑唏噓地歎了口氣,“說起來,我的延明古玉還在龍舞手上,等阿秋的事情過去,我要去跟他討迴來了呢,順便向他借一借小和尚的鍾錘。”


    ?楚文歌麵露疑色,借鍾錘幹嘛,又不出家當和尚。


    “不懂了吧,這鍾鼓寺的鍾錘可是大有來頭。”雀兒得意地擺了擺尾巴,明顯就在顯擺自己多麽博學多才。


    見白芑沒有阻止,雀兒繼續說道:“你可知世上有三件聖器乃是遠古仙獸的脊骨所化。”


    楚文歌微微搖了搖頭,確實沒有聽說過所謂的三件聖器,遠古仙獸更是未有所聞。


    雀兒嗤笑道:“你看,孤陋寡聞了吧。”


    “這遠古仙獸的脊骨化成了鍾錘,鳳翎,牧風笛。隻要集齊這三件聖器,便可重塑仙身。”雀兒說著瞟了瞟身側的白芑。


    楚文歌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白芑,眼中寫滿疑惑。


    “還是我來說吧。”白芑覺得這個事遲早也是要告訴楚文歌的,“上次幫你療傷之時我便說過在我的靈海裏鎖著一支仙靈脈。”


    楚文歌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白芑車馬芝仙草的身份,但具體的情況還是完全不了解,況且他也想知道白芑自己到底知道多少,於是耐心地聽白芑繼續說。


    “師尊也不知道我這支仙靈脈的來源,但他擔心哪一天這支仙靈脈突然被打開,我的身體承受不住這麽大的靈力。所以他通過古籍查到隻要集齊這三件聖物,重塑我的肉身,便可承受住仙靈脈的衝力。”


    “原來如此。”楚文歌若有所思,看來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


    “想什麽呢?”白芑打斷他的思緒,故作開心道,“很驚喜吧!”


    楚文歌迴過神來,竟不知如何接話,隻能抽了抽嘴角笑笑:“嗯,很驚喜。”


    “哎,就是現在還是要先找到阿秋,我才能去尋剩下的那兩件聖器。”一想到蔣昊秋白芑瞬間變得頹然,“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受了這麽大的打擊和委屈還要四處躲藏。”


    “哈哈哈,你的那個小弟好著呢。”突然天空如驚雷般傳來一陣笑聲。白芑和楚文歌無比震驚,聽這聲音此人現在離他們非常近了,為何他們竟會毫無察覺。


    林子裏的白霧像是憑空而起,須臾間濃鬱得讓人看不清周遭。


    “阿芑!”楚文歌掩住口鼻焦急地喊著白芑。


    “丫頭,你在哪裏?”雀兒的聲音從白霧中傳來。


    “雀兒,你也沒和阿芑在一起嗎?”楚文歌頓時有些慌了,剛剛白芑就在他身側,怎會瞬間沒了蹤跡。


    “嘻嘻,有趣。”濃霧內再次傳來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楚文歌低聲喝問道。


    “別急嘛。借你的紅顏知己玩幾天。”


    “你把阿芑怎麽了?”


    “哈哈哈,放心。我和你做個交易怎麽樣?”


    “什麽交易。”


    “你去方丈山,幫我把車馬芝仙草尋來,我就把這小娘子還給你。”


    方丈山,車馬芝仙草,楚文歌一時竟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場。


    “你快答應啊,什麽草的,去拔來給他不就好了。”雀兒見不到人影卻萬分焦急。


    “哈哈哈,還是這隻小雀妖懂事,等你的好消息哦。”隨著張狂的笑聲,白霧竟像是有了生命般快速後退散去,林子裏一切恢複如常,剛才所發生之事竟猶如夢魘,不留絲毫痕跡。


    要不是雀兒嘰嘰喳喳吵著叫楚文歌趕緊去方丈山,楚文歌倒還陷在深深的驚疑之中。


    為何他要我去尋車馬芝仙草,師尊不是說用秘境內的神龍鼎煉製車馬芝仙草便可得到仙丹,助我們重明鳥一族迴歸天界。這個擄走芑兒的人和我們重明鳥族又有什麽關係呢。


    “哎呀,我說你是不是不想去救白丫頭啊,怎麽跟個呆頭鵝似的。”雀兒胡亂拍著翅膀,金色的羽毛飄落了兩根,他也顧不上心疼了,“算了算了,看你就是靠不住,我馬上迴去找老頭。”


    “等等。”楚文歌製止道。


    “......”


    “你感覺出了剛才那股白霧裏的妖氣了嗎?”


    “我管他什麽妖氣,我自己不就是妖嗎。”


    “狐妖。”


    “啥?狐妖,狐妖不是都迴青丘老家了嗎。”


    楚文歌並未接話轉身召來玉衡神劍淩空而去。雀兒羽毛瞬間炸起吼道:“喂!你去哪裏啊!快迴來帶上我!”


    楚文歌的玉衡隻留給了雀兒一絲劍光,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媽的,什麽人啊這是!別告訴我你要殺去青丘啊!”想到這裏雀兒渾身哆嗦,“我還是先迴桃花源找老頭。殺去青丘肯定也要人多勢眾才有優勢啊,那裏可是狐狸精的老巢啊。”


    楚文歌在剛才的林子裏尋到了非常微弱的狐妖氣息,此刻指揮著玉衡順著這若有若無的痕跡朝著琢玉樓的方向飛去。


    一間舒適的暖閣內,白芑悠悠醒來,她迷糊著睜開眼睛,發現雙手被縛反綁於身後的柱子上,眼前的暖閣中,有一池溫泉水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水邊花盆裏不合時節的鮮花爭奇鬥豔,煞是好看。


    “你醒啦。”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好聽的聲線卻又十分冰冷。


    白芑定眼看去,水汽氳氤看不清楚說話之人,隻看到模糊的輪廓似乎是個身材挺拔的男子。


    “你為何抓我來此。”白芑毫不懼怕地問道。


    “哼。”男子尾音上挑笑了笑道,“聽說你是曲飛的弟子。”


    “與你何幹。”


    “小丫頭嘴巴倒是不饒人。”男子輕笑說道,“我和你的師尊也算有些淵源。”


    “是嗎?”白芑找到機會反唇相譏道,“如若有淵源,你便是這樣對待小輩的。”


    “怎麽?嫌我綁著你難受了?”


    “難受倒不至於,隻是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實在不敢恭維。”


    “哈哈哈,待客之道,誰告訴你我請你來做客了。”男子突然狂放地笑了起來。


    “你......”


    “你是我抓迴來的。”


    “......”


    “想知道我抓你來幹嘛嗎?”


    白芑瞥了瞥頭想看清綁住自己的繩索。


    “哈,不要再費力氣了,這個繩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解不開。我們還是繼續聊聊天吧。”


    鬼才和你聊天呢,白芑心中腹誹,卻無奈形勢迫人,她眼珠一轉問道:“你和我師尊是如何認識的?”


    “並不認識。”


    “那你剛剛還說你們頗有淵源。”


    “是啊,是我一直請他為我辦些小事,他就是不答應。”


    “......”原來這也叫頗有淵源,白芑簡直心塞,卻又突然福至心靈猜想此人綁自己來此的目的難道是為了威脅自己的師尊,於是開口問道:“你是得了什麽疑難雜症需要我師尊來替你看症嗎?不如你說說看,我也許可以幫到你。”


    “你啊,會有用到你的時候。”


    “......”白芑發現和這個人簡直無法正常溝通,這個場景讓她不免想起了焦梧國,好像比那個斟旭皇子還難纏。不過這裏定然不會是第二個光明宮,不可能受到光明火種的限製無法動用靈海之氣。


    等他走了,我再慢慢逃出去,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白芑也不急於一時,倒是東一句西一句和那個男子閑扯起來,希望從中可以得到些許線索猜出此人的來路。


    “我看你這暖閣內的溫泉水不錯,不知地處何方啊,竟還有此等品相的溫泉之水。”


    “你也懂溫泉?”


    “那是自然,我們桃花源內也有一汪溫泉水。”


    “哈哈,是嘛。這裏離你們桃花源可是相距十萬八千裏呢。你要是有閑情的話倒可以猜猜這是哪裏。”


    白芑看那男子也不上當,心中計算著自己是在琢玉樓不遠出的林子裏被擄的,琢玉樓的地界處是不可能有溫泉的,那離那裏最近的地方,又有溫泉的會是哪個方位呢?


    與此同時楚文歌的玉衡神劍穩穩地繞著銀湖莊轉了幾圈,礙於護島結界,他的玉衡是進不去湖心島的,隻是那股狐妖之氣到了銀湖山莊時竟又弱了幾分,而且楚文歌判斷出那股妖氣確實也並未進入湖心島。


    也虧得他是重明鳥一族,對於各種氣息十分敏銳,善於追蹤,不然真真連個方向都摸不著。


    盤桓不久,他快速飛離銀湖山莊向青丘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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