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劍山莊朱冠英和慕容海此番前去飛雲閣探查並未告知門內任何人。


    “劍符封印”輕微的波動朱冠英十分確定,雖然推算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異常,但和慕容海商榷後還是決定要親自走一趟。


    飛雲閣自從十二年前慘遭滅門之後,各大門派上了飛雲山不僅沒有查出絲毫端倪,反而發現飛雲閣至上而下所有人的魂靈均不知被何物所拘。不要說進入輪迴了,連一星半點的痕跡都沒有。


    雖然這件事存在頗多可疑的地方,但最終在各大門派的商討下還是決定先讓這些身殞的同道入土為安。飛雲閣主峰之後一座低矮的山穀內便是飛雲閣曆代弟子的埋骨處,稱之為聚英塚。聚英塚必須由曆代掌門及其弟子方可開啟。如今的情況,倒是讓人十分為難。是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還是想辦法開啟那個聚英塚呢?


    不料這為難之事還未商討出結果,便出事了。一夜之間,飛雲山上魔煞之氣縱橫,最先發生異動的便是那聚英塚,所有屍骸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夾雜著新鮮的泥土之氣,再帶著腐朽的令人作嘔的濁氣迴到人間。不僅如此,那些被仙門道友擺在廳堂內還未來得及入土的屍體也開始躁動。整個飛雲山如同地獄般森然恐怖。


    跟著師門長輩來此的靈力頗為低下的弟子更是抵禦不住這突入其來的魔煞之氣,瞬間道心動搖,眼冒紅光有了入魔的趨勢。各仙門師長當機立斷帶著弟子們撤出飛雲山。


    玄劍山莊先掌門朱冠英便是在此時出關趕至飛雲山。見此詭異慘烈的局麵,心中萬分悲切,不及看女兒一家的慘狀,痛下恨心同玄劍山莊諸位道法高深的長老一起布下“劍符封印”。適時地把魔煞之氣封在了飛雲閣的幾座山頭之內,防止外泄。


    隻是這“劍符封印”也並非毫無破綻,堅不可摧。剛開始的時候還比較有效,幾乎沒有魔煞之氣外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劍符封印”便也岌岌可危。一絲一毫所漏出的魔煞之氣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便慢慢侵襲了整座飛雲山脈以及附近的城池。如今雲都城內早就不複當年盛況。


    破敗頹然,十室九空,終日死氣沉沉。連城外那條曾經的“仙河”也早已晦暗深沉,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這氣味飄蕩到空氣中,充斥了整個河麵乃止整座城。


    當年跟著花姐的小乞丐們,何去何從,根本無人知曉,許是都沉到了這片河底融入到惡臭當中。


    玄劍山莊定期就會派弟子前來探查,雖然還未有辦法來控製驅除這些魔氣以及飛雲閣內那些屍煞,但至少還是控製住了。當然這些事都瞞住了蔣昊秋。朱冠英倒是不隱藏自己的私心和偏袒。不願意自己的弟子從迴故地看到此番情形大受打擊,無法接受。況且在他認為即使是讓蔣昊秋知道了,他也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甚至隻能添亂。


    隻是在琢玉樓的琢玉摘花大會將至之時,飛雲閣上的“劍符封印”突然變得十分薄弱,差點抵擋不住那些屍煞和魔煞之氣。朱耀揚便是因為來雲都城探查情況而誤了去琢玉摘花大會的時間,便又把這筆賬算在蔣昊秋頭上。


    當時一接到朱耀揚的消息朱冠英便和慕容海趕往飛雲閣加固“劍符封印”。才發現封印內的屍煞暴走幾欲衝破封印,此次加固十分不順利,二人均受了反噬。隻是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屍煞似乎又得到了控製。勉強加固了封印之後二人迴到玄劍山莊便先後閉關。


    如今”劍符封印“的微弱波動讓朱冠英無法忽視,一切必須防範於未然。特別在他們還未想出解決方法之前。於是喚上師弟慕容海趕至飛雲山,隻是他們到的時候一切如常,完全看不出任何變化。


    白狐玉都和藍塗在確定了蔣昊秋身份後早已離開。


    朱冠英麵色沉重。


    “師兄,我看這一直用劍符封印也非長久之計。應該召集各大派共同商討應對之策。”慕容長老說道。


    朱冠英如何不知。


    隻是各大仙門現如今均是各掃門前雪,還未威脅到自己的時候,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他們十二年前就知道飛雲山上的情況,隻是因為有了玄劍山莊冒頭頂下這個麻煩,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許在他們心中,玄劍山莊你還必須攘了整個事兒,誰讓你們淵源頗深呢——玄劍山莊立派祖師據說是被飛雲閣的雲塵道長所救。之後種種便是一些門派秘辛。


    “先迴去。讓我好好想想。”朱冠英此刻也是毫無頭緒。


    西南高嶽城,天氣難得的好,豔陽高照,縷縷微風掃過。城內的人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好天氣而轉變心情,整座城的悲傷如河流般緩緩淌過。


    白芑站在城頭目送楚文歌帶著翠兒離去。既然翠兒有此機緣還是為她感到高興的。


    高高揮了揮手,作別雲彩邊的那個人。收拾心情打算把這些日子的哀思埋於心底,重新出發,目標——焦梧國。


    據楚文歌所言,焦梧國是祝融後裔所創。國內的光明宮內供著遠古火種。因此整個焦梧國火靈之力特別強大。他們在焦梧山上所種植的靈穀十分適合剛入門弟子修習所用。當初楚文歌奉了上元長老之命來此尋求火之靈穀,但由於靈穀還未長成,他便被師尊交托於焦梧國國主,在焦梧國住過一段時日,等待靈穀長成。而如今聽說靈穀長勢甚好,他便要代師尊出訪焦梧國,為楚俊尋一些靈穀迴去以助修煉。


    “火靈之力,會不會和鳳翎有關呢。”白芑為自己找好借口,我可是為了找聖器才去的焦梧國哦,並不是因為要去等人。


    毫無障礙地說服自己,白芑便和她的碧風紅塵作伴瀟瀟灑灑向著幸福的遠方飛馳而去。


    一邊飛還一邊歎息道:“為何不是含有木靈之氣的靈穀呢。不過火靈之氣也挺適合雀兒那隻傻鳥的,看來我也要偷偷留一點。嘿嘿嘿。”


    焦梧國位於神州最西南的一角,民風開放且彪悍。有自己的傳統要承襲,卻也學習了內陸其他國家的各種禮儀甚至著裝。倒是顯得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了。


    白芑來到焦梧國的時候天色已晚,她便繞過了城池直接上了焦梧山,打算趁著天色漸暗去種植靈穀的地方偷瞧一眼。畢竟聽楚文歌所言,這靈穀可不是焦梧國內隨處可見。他們是焦梧國皇室占領了一片特殊的山頭,由皇家穀農專門種植而出的,數量還十分有限。而元青派和焦梧國的皇室一直交好,固楚文歌等人才可得此靈穀。要是別人,真是想都別想了。


    偷摸著來到焦梧山,白芑告訴自己:“我隻是來看一眼哦。漲漲見識,誰會給那隻傻鳥偷什麽靈穀啊。真是荒謬。”做好了小小的心裏建設她便憑著楚文歌隻言片語的描述估摸著靈穀到底會被種植在何處。


    不過這焦梧山也著實是大。轉來轉去,竟然有些迷了路。這不能啊,好歹是修仙弟子啊,迷路這種事也是太可笑了吧。


    白芑尋思著,卻發現又繞了迴來。這顆歪脖子樹不是剛剛見到過嗎!鬼打牆?還是陣法?有沒搞錯,居然跟姑奶奶我玩這樣的把戲。管你是什麽東西,先破了再說。


    這時候白芑的“奇英流箭”便是相當好用了。各種困陣均不在話下,當然琢玉樓的護島結界除外,當初真是打臉,讓她在楚文歌麵前出了大糗。不過此刻這支流光溢彩的漂亮“神箭”倒是給她長臉了,可惜楚文歌不在。


    隨著“奇英流箭”的擲出,隻見山間薄薄的一層像光波似的薄膜漸漸向四周打開,呈現在她麵前的景象,居然沒變?!不過白芑當然知道這是已經破陣,隻是這個陣法剛好利用此間地形,布下了差不多景象的困陣而已。果然,轉了幾個彎以後那棵歪脖子樹便給她遠遠甩在後頭。


    “啾,啾,啾——”微弱的聲音傳來。


    “鳥兒?”不過這聲音叫的可比雀兒好聽多了。尋著這幾聲輕微的鳥叫聲,白芑看到了一隻鳳凰!對,神鳥鳳凰!


    這是隻小鳥,小鳳凰。隻見它被一張大網網住,兜在樹枝上,蕩來蕩去,眼神楚楚可憐地看著突然而至的白芑。


    鳳凰,鳳翎,鳳凰,鳳翎,我是來對地方了,我就說我不是來等那個誰的嘛,明明就是來找神器的。白芑滿心歡喜。


    那隻小鳳凰看這嬌俏的少女臉上神色不定,不禁有些緊張。不會也是歹人吧,可是哪裏有這麽好看的歹人呢。


    “啾,啾啾~”努力學著那些凡鳥叫得婉轉動聽。


    “啊?救救嗎?好好好,我這就來救救你。”白芑樂嗬嗬地打算先看看這網兜到底是什麽法器法寶。誰知一碰才發現怎得如此低階的法器呢,動根手指頭就給你破了。你這神鳥鳳凰也太弱了吧。


    誰知這神鳥鳳凰不僅弱,連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白芑剛幫她破了網兜,她振翅一飛消失了。留下一臉茫然的白芑——我的鳳翎啊!!!


    “咣當——”這又是什麽聲音?


    白芑還未從那隻一點禮貌都沒有小鳳凰身上迴過神便又聽見了某種響動。她條件反射一個俯身,藏住身型,探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在夜色裏如天空裏的星辰。


    她看見了,不遠處,居然是幾個穿著考究的侍衛正運著幾口大缸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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