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神和封神是兩碼事,鑄神乃是自己鑄就神位,封神卻是他人授予,前者獨立自主,後者受製於人,通常而言,任何一個有能力鑄神者,皆不會選擇後者。


    畢竟自己直接就可成神,又何須受封反受他人製約?


    但接過委任狀之後,淮伯仔細思考了一番,最終覺得此法實是最適合不過。


    獨立自主的確是好,但天下間哪個勢力能容忍自己領地內有此獨立勢力呢?


    如果容許,那隻有兩個狀況。


    一是此勢力龐大到該政權無法遏製,隻能暫且妥協。


    二是此勢力為政權徹底壓製、控製在可容許、無威脅的範圍內。


    前者,他淮伯若想自己在蛇餘國的名位還高於王越這個國主、還是神祗,化蛇餘國為神權領、國,反客為主,那結果隻會有一個,兩人之聯盟破碎,王越必定全力對他出手。


    後者,同樣屈居於下,還被壓製至極致,則又非是他樂意所見。


    所以,這樣反是最好。


    一番思量,接過委任,淮伯立刻多了一個神位。


    幾乎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了北方大河流經汲地一段的情況。


    淮伯神位之神力,也順勢自淮上延展過來。


    如此,在淮上之外,離大河流域不遠,他再次感受到神位對自身的力量加持,有感於此,他微微點頭,稍後與王越說得幾句,便自退去,準備將真身力量累積到最巔峰,以應來~日淮上聯軍與蔡國之戰。


    淮伯一離,風鐮便帶著陰陽學派派主和幾位長老入帳。


    蔡國中西部,槐下城。


    此時這座城與過往已經完全是兩個樣,最明顯的變化是是原本城池整體比之先前看似大了近倍,城池在原有基礎上,幾貼著東西城牆,都是多了一座規模稍小的新城。


    半個多月的時間,槐下城能有這般變化?這很顯然這是地主親自出手了,也隻有他這等力量,才可鑄就出此等奇跡,不然若換成普通人來築城,哪怕花上幾年都未必能成。


    “東海國方向近日可有消息?”說話的是蔡相嬰子。


    “迴嬰相,還沒有,據地主祭司的傳話,東海國似乎並不想這麽早加入哪方勢力。”吳敵迴道。


    “東海國可真是好算計。”嬰子冷笑的說著。


    吳敵道:“東海國有其算計,我們也有。‘


    “我們借地主祭司塵遁,向東海國派使節與東海協商之事,吳鳳岐知道後,已經做了我們想做的,如今東海國內聲勢已起,或已為淮伯所知。”


    “如此一來,東海哪怕他不出兵,對於淮上之威脅也是實實在在的,這樣我們以東海牽製淮上的目的實際上已經達到。”


    嬰子點了點頭,問:“受此威脅,淮上聯軍會如何應對?可會抽調軍力迴淮上防備東海?”


    “不會。”吳敵笑道:“若我是蛇餘公子,麵臨此局,絕不會迴防,反倒會力圖盡快與我蔡國決戰,將我軍擊敗,如此東海之威脅自解。”


    “嬰相,地主近來親自出手擴建槐下城,就是在準備應對淮上的進攻啊。”


    嬰子昔日能領蔡國複霸,雖非兵家,對兵事也是知之甚深,立刻明白吳敵和地主之意,淮上聯軍求速戰,他們隻須守城叫其速戰不成,則越是往後,對淮上越是不利,哪怕東海國不出手,一旦涉入國力對耗,淮上必定是無法勝過蔡國的。


    略微一思,他又問:“公輸先生現在還在尚氏營中嗎?”


    “是的,嬰相。”吳敵道。


    嬰子的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公輸先生乃是他親自去請的,結果一到槐下卻被尚氏“請”了過去,這叫他心底如何能舒暢?


    “那他近日在尚氏那裏可有何成果?”


    吳敵道:“有,甚至公輸先生還根據地主的法術迴放,仿製出了淮上軍之弩械,隻是淮上軍弩械中可能藏有類似陳國三弓九牛弩的秘密,仿製弩械無論各方麵不及淮上軍弩械遠矣。”


    “仿製弩械投石僅能投出五百餘步不說,每每投射的不許久還須更換弩身、弩弦,且製造十分困難,此次也虧得公輸先生帶了相應木料和筋弦,方製成數架。”


    “隻因最主要的是弩身所須木料須經數年處理,往後再想大量製造,也須花上數年時間。”


    “五百於步?還有這麽多問題?又如此難製?”


    嬰子搖了搖頭,如果在與淮上軍對決,未見過淮上弩炮的厲害,得此利器他會萬分欣喜,隻是萬事就怕比,淮上軍的弩械可是能射數裏啊,而且連射上百輪也沒見出過什麽事。


    “除了這個呢?”


    “除了這個。”吳敵想了想,道:“除了這個,公輸先生倒是對尚氏原本的盾車作了改製。”


    “如今的盾車和過往完全兩樣,公輸先生甚至在其上安置出了勉強仿製成功的三弓九牛弩,由此其攻守皆十分厲害,若在野外平地上,或許其能應付淮上軍的弩械也未可知。”


    一聽是可能對付淮上軍的弩械,嬰子立刻來了興趣,決定親自去看看,以他國相之名位,兩軍又共同對敵淮上,尚氏也自不可能阻擋於他,於是兩人略談得幾句,便一同往東邊地主新建的小城去。


    東邊小城,自城牆建起,尚氏之軍便駐守在此。


    此時,城內忽的傳出一聲“劈哢”,類似粗大木材斷裂的聲音。


    稍後,周圍就是一陣歎息。


    “公輸先生,還是不行嗎?”尚文在一旁問道。


    公輸斑歎道:“還是不行,尚大夫,我已試過一切辦法,剛才甚至以自身法力替代了線弦,如此弩械按照道理可達到大夫描述能將石彈發射兩三裏的威力。”


    “可是大夫你也看到了。”他指著一旁已經報廢的一架弩炮道:“此弩械之弩身遠遠無法承受。”


    “以我想來,淮上聯軍之弩炮,無論起弩身之關鍵部位以及弩弦,皆當是采用了我們未知的方法製造,若不明其法。”他搖了搖頭:“無論如何,我們都無法將其弩械仿製。”


    於器械的技術問題,尚文是無法,但公輸斑提及的弩械材質問題,卻又不同,又思及此戰如此重要,便對公輸斑拱手一禮,道:“公輸先生,我家府庫卻是有收藏許多強大妖獸之筋骨,不日當譴人運過來先生一觀,或可取之為用,以為弩械、弩弦。”


    公輸斑想了想,道:“妖獸之筋骨?古代許多強大器械,被譽為神器,皆是如此打造,但想要達到淮上軍弩械之效果,依舊是難,即便能少許打造幾架,恐也無助於戰局啊。”


    “不過試試也好。”


    “那便多謝先生了。”尚文道:“此戰若能戰勝淮上,公輸家功不可沒,當許先生數邑之地以為酬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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