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


    九元宗駐地之中,西邊的一處偏僻區域。


    天空中,數百名九元宗執法隊修士呈環型,以一個大圓圈的形狀將九元宗的鬧事弟子們團團包圍。


    獨眼老者環顧四周,隻見那些九元宗執法修士一個個身穿整整齊齊的黑色服飾,發冠高帶,橫眉冷眼,身上殺氣騰騰。


    下一刻,那些執法隊修士齊齊讓出一條道路出來,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麵如黑炭,身披黑色披風的中年男子。


    他的左眼之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臉上帶著一種冷漠的表情,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此人身形懸浮半空,立於九元宗執法隊的眾修士的最上方。


    獨眼老者見到這人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心中不由暗罵一聲晦氣,碰到了這位九元宗執法殿之中的頭號黑麵神鐵漠候,他算是倒了血黴了。


    想想也是,十萬大山這裏應該也算得上是九元宗之中形勢比較混亂的所在,不派一個能鎮得住場麵的人過來,那些目中無人的世家子弟還不鬧翻了天不可!


    空中,執法殿副殿主鐵漠候法駕親臨,冷目盯著下麵,一臉寒霜,身後數百名執法隊的修士。


    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在這種關鍵時刻,堂堂三大聖地之一的九元宗一群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居然在這裏大打出手,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如此膽大妄為,簡直就是不把他們執法殿放在眼裏。


    下方一群九元宗外門弟子見到這一幕,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心裏把吳通和那群世家子弟的十八代祖宗都親切的問候了一遍。


    同時,也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省事,沒事不好好在洞府修煉,跑來這裏瞎湊什麽熱鬧,現在好了,兩位龍王打架,自己這群王八跟著遭殃,這是招誰惹誰了。


    唰!


    鐵漠候黑著一張臉,領著一群人瞬間從天而降,目光冷冷掃過眾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九元宗駐地之中打架鬥毆,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煩了?”


    見鐵漠候發火,獨目老者急忙上前拱手道:“鐵殿主,並非是我等在此打架鬥毆,而是那外門弟子吳通與內門弟子的奕天兩人不知因為何故,突然產生了爭吵,然後又突然的打了起來。


    我等隻是在此喝酒論道,卻受了池魚之災,還請鐵殿主明察秋毫,將罪魁禍首吳通與奕天二人繩之以法,明正典刑。”


    見到執法殿之中來人居然是鐵漠候以後,獨眼老者突然話風一改,再沒有了什麽實話實說的意思,一推四五六,把自己和這件事徹底摘了個幹淨。


    紫發長老看著鐵漠候,眼中有那麽幾分厭惡,在他看來執法殿的人簡直就是魔鬼,這些人殺起自己人來簡直比對付外人還要狠毒。


    他的一個親侄子就是因為犯了一點小錯,落入了執法殿的手中,結果最後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皮肉都被扒幹淨了,隻剩下了一層血淋淋的白骨,其手段之兇殘,簡直就是聳人聽聞。


    “鐵大人,老夫早就聽聞你執法嚴明,一絲不苟,但凡是落在你手上的九元宗弟子,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又或者是身份尊貴的世家子弟,一個個全都是非死即殘的,幾乎是少有活口,但想必您也是要按照九元宗的規章製度辦事的,此事你盡可以查問,確確實實與我等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鐵漠候目光森冷,漠然的看向下方的外門弟子,以他的閱曆,自然看得出來這件事沒有二人說的那麽簡單。


    他神識一掃,迅速發現那些外門弟子全都若有若無的看向躲在人群之中的一人。


    鐵漠候冷哼一聲,伸手一指:“你,站出來說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紅發女子見到鐵漠候也有點心虛,身子下意識貓到了某位世家子弟的身後,想避避風頭,誰知被對方給直接點了出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真要死的話死一個奕天也就夠了,何必把她們全都拖進去呢!


    想到此處,紅發女子當即拱手道:“鐵殿主,木長老與雷長老二人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一切都是那吳通與奕天二人不知死活搞出來的動靜。


    我們這些人隻是在這裏單純的喝茶論道,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我們毫無關係,還請大人您千萬明察秋毫,不要牽連到我們。”


    見到來人是那位傳說中冷麵無情的黑麵神鐵漠候,那群九元宗的世家子弟也有些怕了。


    當即一個個也跟著大聲道:“沒錯!這一切都和我們沒有關係,都是吳通與奕天二人搞出來的舉動,還請大人您不要牽連無辜。”


    “都給我閉嘴!”


    鐵漠候喝斥一聲,迴頭問道:“吳通與奕天二人呢?他們怎麽不站出來說話?沒有真憑實據,本座豈能由得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大人,吳通與奕天二人畏罪潛逃了,還請大人您盡快將他們抓捕歸案。”紅發女子補充道。


    鐵漠候揮手示意了一下,當即就有幾名執法殿的黑衣修士飛了出去,在將現場勘察了一遍後,轉身迴報道:


    “啟稟大人,現場雖然混亂,但卻並沒有人員死亡,隻是這些人身上各個灰頭土臉,看起來不像是沒有動手的樣子。


    尤其是雷長老和木長老二位長老,此地還殘留著他們強烈的法力波動。另外,還有兩人也在此地動手了……”


    說罷,又將白煞與金炎二人給指了出來,旋即又道:“不過,這裏殘留下來最強烈的氣息還是鬼道神通的痕跡,應該就是那名叫吳通的外門弟子所為,不過吳通的確是不在此處,應該是事發之後離開了。”


    聽到沒有修士死亡,鐵漠候心中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否則,在他的管轄之內這麽多的修士鬥毆,而且要是還再死了人的話,連他的頂頭上司也扛不住高層的壓力,必然要對他做出處置的。


    想到此處,鐵漠候就是臉色一寒,冷冷道:“所有參與鬥毆的人全部抓迴去!所有圍觀的人也一起帶走!


    立刻下令通緝吳通與奕天二人,也通知他們的親朋好友勸說他們二人立刻投案自首,否則,九元宗門規森嚴,絕不容情。”


    那些圍觀之人無語,關我們什麽事?


    可是大家夥也不敢有異議,所有在此地鬧事的修士幾乎被執法殿給一網打盡,全部老老實實地跟著來到了執法殿。


    此地一下就冷清了。


    被帶走的大多數人倒是無所謂,隻有少部分人心中暗暗叫苦,他們都是一些有案底的人。


    進了執法殿的人,沒事都能查出一點事來,更何況他們這種身上本來就不幹淨的。


    而一想到萬一被查出來自己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到時候隻怕少不了剝皮銼骨,身死道消的下場。


    不由心裏狂罵吳通與奕天二人簡直該死,好死不死的連累了我們這麽多人。


    天牢敞開的大門正在等著他們,一群人被趕了進去,因為是金丹期修士,所以木長老與雷長老二人單獨一間。


    而如同嚴機一樣的普通內門弟子和那群世家子弟被關在了一間,很擠!


    於振、白煞、金炎等外門弟子被關在了一間,其他宗門的外人則是無區別塞了好幾間。


    天牢大門‘咣當’一閉,當即有人嗬嗬樂道:“大家夥以前沒來過執法殿的天牢吧!我也是有史以來頭一迴啊,這次算是長見識了,這叫什麽事。”


    “這關我們什麽事?我們沒吵沒鬧,鐵殿主把我們一起關起來算怎麽迴事?”


    “哎!殃及池魚懂不懂?”


    “不要怕!大家就按剛才那兩位金丹期長老說的話迴答就是,反正那也的確是事實,要不是吳通與奕天二人不知死活的動起手來,我們又怎麽會被殃及池魚!”那名九元宗的紅發女子安慰眾人道。


    “赤靈!你倒是打得好算盤,一推四五六,奕天對你那麽好,要不是為了你,他怎麽可能會跳出來和吳通過不去。


    明知道你心中喜歡的莊不凡師兄,但他還是一片癡心的想要等你迴心轉意,你怎麽忍心推他出來送死,真是蛇蠍心腸。”有人暗中譏諷道。


    “怎麽?你不服嗎?本姑娘姿色好,奕天就是喜歡本姑娘,哪像你,又老又醜的,恐怕倒帖上去都沒有人要。”赤靈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針對她,但若論牙尖嘴利損人的本事,她可不懼誰。


    “嗬嗬!笑死姑奶奶了,自己倒貼莊師兄,晚上脫光了偷偷跑去莊不凡師兄的房間想要獻身,結果被莊師兄給毫不客氣的趕了出來,居然還有臉在這裏嘲笑別人?”那人暗中譏笑道。


    赤靈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旋即又變得慘白一片,怒喝道:“你放屁,有本事給老娘滾出來!”


    “好了!有什麽好吵的,有這個心思瞎捉摸別的,還是想想看執法殿會怎麽處理咱們吧!”有世家子弟斷喝,打斷了二人的爭吵。


    “怎麽處理?他們難道還敢把我們都殺了不成?法不責眾,更何況我們也的確是被牽連進來的,也不知道那罪魁禍首吳通現在究竟在哪裏!”有人嘀咕道。


    赤靈冷笑:“別人或許會忌憚我們的身份背景,但鐵漠候是什麽樣的人物?


    辦案從來不看對方的背景,以殘酷冷血聞名,他會對我們有所忌憚嗎?


    現在我們隻能期望鐵漠候能夠早日找到吳通,然後,看在九大家族的份上,能夠對我們有所手下留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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