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新術試會”,是“術與劍”的開胃前菜。


    最開始的時候,在“術與劍”正式開始前,各大仙門彼此進行新術探討、交流。久而久之,這成為一個約定俗成的事情。而“新術試會”也越來越正式,涉及的範疇不斷延展擴大。一切與靈有關的新發現都可以在“新術試會”上與人分享。


    而千年前,“新術試會”正式被歸為“術與劍”的一環。在“新術試會”上,六大仙門弟子展示新成果,這些新成果會算作額外的加分項,被評估,轉化為具體分值。該分值與“術與劍”的比試分值相加,所加的和為“術與劍”的最終得分。


    而對司道這樣的大多數修士而言,“新術試會”是“術與劍”正式開始前的消遣娛樂。


    在“新術試會”上,這個時代最前沿的術法將會得到展示。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對於許多修士而言,“術與劍”或許很精彩,而“新術試會”卻更能啟發人的思維。


    “新術試會”整個場地極大,位於上清中央大殿的西側,相距三十裏。


    此刻,術與劍尚未正式開始,人群基本都聚集在新術試會。


    新術試會的整體布局,依據靈術類別,而非仙門派別,所以,不同仙門的人彼此打散,交錯在一起。這樣的做法,其實也符合新術試會的初衷,淡化門派之間,讓擅長一類術法的修士更好地進行交流。


    而司道前往的,自然是禮樂區域。那裏可以說是合歡宗的主場。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上,進行新術展示的修士大都出自墨府,幾乎占了一半。墨府弟子向來以不務正業出名,自然會在這“新術試會”上大放異彩。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許多墨家弟子,將五十年一度的術與劍視為最高榮譽。能夠獲得參與“新術試會”的資格,並能獲得相應分值的認可,那便是最高的肯定,將被記錄曆史,被所有修士銘記。


    每一屆術與劍,墨府弟子都能獲得遠超其他仙門的額外加分。再加上,墨府擁有強大的執劍者。每一屆術與劍,墨府都穩定在前三。


    話雖如此,可在這新術試會上最最耀眼的新術從來都不屬於墨府,而隻屬於合歡。


    合歡雖出世,少與外界交集,可其獨特的仙音術法卻是令所有修士向往,在曆屆新術試會中穩居第一。


    關於這一點,司道很明顯地感知得到。當他走向禮樂區域時,明顯感受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而大多數人都在往禮樂區域走去。以前,在北寒時,司道就已經聽散修們說過,參加術與劍時,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欣賞合歡仙音。


    即使錯過術與劍的精彩比試,合歡仙音也一定不可以錯過。有一句話非常流行且出名,整個新術試會都不過是合歡仙音的陪襯而已。


    上述話語看似誇張,卻得到了所有修士發自肺腑的認可。


    如此盛譽之下,這新術試會剛開始開展,所有修士就聚集在這“黃粱草屋”前。仙音的入口便是這棟“黃粱草屋”。


    “黃粱草屋”,一棟很普通的茅草屋,三十平方,小得有些令人詫異。無數人走入這茅草屋內,卻似乎沒有發生任何擁擠事件。毫無疑問,這草屋另有乾坤,其本身或許是一座傳送陣,否則根本不可能容納那麽多人。這種猜測是很合理的,傳送陣本就是合歡宗最擅長的一門術法。


    這看似普通的茅草屋之所以稱其為“黃粱草屋”,是因為,所有修士在進入草屋後,都需要在草屋內吃下一碗黃粱糕米飯。隨後,修士需要在一側的床榻上臥睡,若是有緣,便會聽見仙音。


    是的,仙音不是所有修士都可以欣賞到的。所謂“黃粱一夢”,其實是一場“心問測試”,隻有夢醒之人,才可以獲得聆聽仙音的資格。


    (備注:上文所述黃粱一夢,與實際典故完全不同。具體內容請參加百度。)


    這並不是合歡宗的孤芳自賞,而是對修士們的保護。若是道心不足,仙音就不再是陳釀的美酒,而是吃人的毒藥。


    這一項“心問測試”是必要的,即使是合歡弟子,一樣要通過“黃粱夢想”的考驗,才可以聆聽仙音。


    事實上,司道至今還尚未真正接觸過仙音,更別提聆聽。一般而言,在煉氣階段,合歡弟子隻是學習禮樂知識而已,根本不會真正學習仙音。


    而“黃粱草屋”前麵站著的絕大部分修士都擁有築基修為。


    所以,當司道出現在這裏時,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就在剛才,幾名煉氣修士不自量力,擅自進入黃粱草屋,結果一分鍾不到,就顫顫巍巍地從草屋內走出,然後羞紅著臉,快速離去。


    當然,大部分人並沒有就此輕視司道。


    這並不是因為,司道現在名氣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可以認出他。而是因為,一名魁梧男子正露著欣賞的笑意,看著司道。


    在認識的所有人裏麵,這名魁梧男子是司道最不願意遇見的。大半年前,司道差一點點就死在了這名魁梧男子的手上,而更早之前,他也同樣差點死在這名魁梧男子手上。到現在,他也不明白,對方身為結丹前輩,為什麽要對他這樣煉氣晚輩出手。


    此刻,這魁梧男子站在茅草屋前,所有人就都為之避讓。原本,所有人都趕著進入茅草屋,進行“心問測試”。可當這名魁梧男子出現後,沒有人再敢走向茅草屋的門。


    隻因為,在場所有修士都認識這名魁梧男子。事實上,一名修士若是想要在修真界混日子,首先要記住的人不是元嬰之下第一人夏雲華,而是天禪宗的莊劍澤。


    一名修士若是不認識夏雲華,那根本不會有根本性的關係。因為,隻要見到夏雲華的那一刻,任何人都會為之傾倒,會立刻猜出夏雲華的身份。而一名修士若是不認識莊劍澤,那說不定就會倒大黴。當然,普通修士終其一生,恐怕也見不到這兩位大名鼎鼎的結丹前輩。


    莊劍澤出現後,不知為何,沒有進入茅草屋,而是看向一個方向,看向司道的方向。


    而在莊劍澤的注視下,司道也沒有畏怯,直接大方地走了出來,走到了茅草屋前,走到了莊劍澤前。


    “莊師叔好!”司道行禮問候。


    從表現和表情上看,一點也看不出,司道曾兩度被莊劍澤逼上絕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司道是天禪宗的弟子,是莊劍澤的本門師侄。


    六大仙門裏麵,天禪宗、禦靈寺名氣都不太好。禦靈寺收納妖族,自然被視為異類。而天禪宗的人我行我素,霸道非常。這種情況下,除非是天禪宗、禦靈寺的本門弟子,其他修士基本不願意和這兩大仙門的人過多交涉。


    這就是為什麽,司道問候致禮時,其他人會下意識地認為他是天禪宗弟子。


    不過,稍微知道一點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司道是合歡弟子,身穿合歡衣飾。


    而聖女遇刺事件後,合歡宗與天禪宗的關係就冷到極致。兩個門派弟子在遇見時,雖不至於立刻動手,但絕對不會特意打招唿。


    “喲,好!”莊劍澤笑著迴應道,“你果然很了不起,幾天不見又變強了。上次,你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呢!”


    “隻可惜,我一輩子都到不了結丹修為。否則,師叔不止會嚇一跳,還會被嚇死。”


    司道的迴話如鋒利的刀,一點都沒有避讓的意思。他就這樣麵對麵地看著莊劍澤。


    當司道說完話的時候,周圍的散修都下意識地向後退去。他們看向司道的時候,充滿同情,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這世間,能與莊劍澤這樣說話的人,除去元嬰前輩外,不會超過十個。


    然而,莊劍澤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笑了出來:“我會等著的,等你嚇死我的那一天。哈哈~”


    說完,莊劍澤沒有為難司道,直接走入了茅草屋。


    司道滯留了一會,隨後也走入了茅草屋。


    司道走入茅草屋後,外麵的人等了一會,卻始終沒見到司道出來。這令眾人詫異。


    結合莊劍澤的態度,眾人自然意識到,司道的身份定然不會普通。


    很快,有些好事者就了解到,剛才走入的人就是最近名氣大盛的合歡宗弟子——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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